芙蓉成长记之芙蓉帐寒难度春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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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了三个丫头的份上,芙蓉打消了送走它的念头。
果然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自清明节已是三日了,也下了三天的雨,虽说只是微风细雨,但总是不如晴天来得出入自由。在屋里闲了三天,对性喜自由的芙蓉来说,简直是受罪。这日午后,风停雨歇,芙蓉看看天空,万里无云,想必不会再下了吧,总算可以出去走走了。
雨后的空气湿润而清新,芙蓉做一个深呼吸,微带泥土香的清凉空气沁人心扉,心旷神怡。好景不长,天有不测风云,和风伴着细雨,打横着飘过来,雨丝细如牛毛,落在衣衫上只是微微潮湿而已。雨中漫步,别有一番滋味。
一个从容而悠闲地缓步于微雨中的美丽少女,在一群手忙脚乱收拾刚摆开的货摊的小贩们和狼狈赶路的行人中,是一道怎样的迷人风景,各位看官自行想象去吧。
雨再小终究还是雨,渐渐的芙蓉的刘海被润湿,贴在前额,该找个地方避避雨了。这朵含露的芙蓉花走进一家古朴典雅的客栈,客栈门口早已熙熙攘攘,想是多是为避雨而来的路人吧。叫上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少女品茶,旁人品少女。
不一会儿,来了一群有趣的人,转移了聚集在少女身上的灼热视线。
率先进来的是一个衣着朴素但难掩风度的俊美公子,他温文如玉却不失英气,该是个文武全才吧。芙蓉对他多看了几眼,不止为他的夺目风采,更为那眉眼间的似曾相识。
在众多欣赏的目光中,那公子一眼便注意到了容貌出众的品茶少女,对上她清澈的目光,点头温和一笑,少女微微点头回笑。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见如故。
此时后边鱼贯而入六个年轻姑娘,年龄大约在十四到十八之间,虽无十分容貌,但燕瘦环肥,各有千秋。六人不约而同的盯住芙蓉,面露防备,看来是和那位公子一伙的。
几人刚入座,外边传来一阵马车声,交杂着几声娇斥声,好像是催着赶路。
不多时,进来一位红衣少女,十五六的光景,面如春花,体态窈窕,只是一脸娇蛮,让人望而生畏。她身后紧随几位贴身护卫,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先前那位温文而雅的布衣俊美公子,见了她皱眉道:“慕容小姐,你这一路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红衣少女半是撒娇,半是威胁道:“天涯海角,水枯石烂,直到你娶我为止。”
那布衣公子无奈道:“慕容小姐,在下身有婚约,恕难从命,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令堂另严想必非常担心你。再说你一个姑娘家,这么风风火火的跟着我,闹得满城风雨,对你的闺誉实在不妥。”
红衣少女娇蛮道:“你若娶了我,谣言不攻自破。”
布衣公子无可奈何,低头饮茶。
红衣少女见他不予理睬她,跑到他跟前,挤掉坐的离布衣公子最近的那位姑娘,一屁股坐下, 拉着人家的手撒娇道:“你不理我啦?你能让她们跟,为什么不能让我跟,这不公平。”
布衣公子抽回手,叹气道:“慕容小姐,她们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孤身弱女子,在下只是暂时保护她们,待为她们觅得好归宿,自然会送走她们。”
红衣少女歪头考虑片刻,忽然惊喜道:“那我让我的护卫们离开,不也就成了孤身弱女子了吗?”
布衣公子隐忍道;“慕容姑娘,你这是无理取闹。”
红衣少女刁蛮脾气上来了,挥动手中的三尺软鞭,对着雕花桃木桌就是一鞭,留下一道不浅的鞭痕。看得客栈掌柜的眉头打结,却不敢冒然上前讲理。
客栈内不少人开始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刁蛮任性的红衣少女,她身后一个最年长的护卫上前轻声劝阻道:“大小姐,这是京城,您该收敛些,别给老爷惹麻烦。”
那少女本就在气头上,听下人的“吃里爬外”的言词,对着那护卫就是一鞭,骂道:“狗东西,连你也敢来指责我的不是,吃了豹子胆了。”
那护卫不敢躲,亦不敢还嘴,生生挨了一鞭。
布衣公子见她如此作践奴仆,严厉道:“慕容小姐,另尊慕容大侠,德高望重,若见到你如此行径,恐怕挨鞭子的该是你了。依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梅某没有婚约,也万万不敢高攀。”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红衣少女做梦都想不到平时温文有礼的他,今日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伤她面子的话来。心火上窜,尖声道:“梅笑天,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抬举。”
本来一直看戏的芙蓉一听“梅笑天”三个字,惊的呛到茶水,捶胸咳嗽起来。
那红衣少女本是心火难消,又不敢对心上人发难,这回正好将怒气发泄到无辜的芙蓉身上。 抡起鞭子对芙蓉抽去,芙蓉空手夺鞭,反手对着红衣少女就是一鞭。红衣少女尖叫着:“给我教训这个臭丫头,给我狠狠地打。”她的四个护卫团团围住芙蓉,正待动手。
梅笑天闪到芙蓉身前,意图很明显,是要保护她。红衣少女更是激愤不已,喊道:“梅笑天,你没看见她抽我吗?你居然还护着她,你太过分了!”
梅笑天严肃道:“在下看得很清楚,是你先动手要打这位姑娘,如若不是她会功夫,恐怕被抽鞭子的就是这位无辜的姑娘了。”
红衣少女有些抓狂,对着手下们怒喊:“给我打,给我狠狠教训这个小贱人……”
话未喊完,芙蓉赏她两巴掌,怒道:“贱人骂谁?”
那红衣少女先是一愣,显然从来没被人抽过耳光,紧接着揭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啊…。。啊……啊……还等什么,还不快给我上,打死这个贱货。”
那四个护卫深知不是梅笑天的对手,可是这样的情景下,不得不动手了,当然很快被梅笑天制住了。红衣少女见手下们被趴下,疯了一般冲上来,梅笑天立马点了她的昏穴,对之前挨鞭的那个护卫吩咐道:“在下点了她昏穴,麻烦阁下带她回山庄吧。”
那护卫对梅笑天供手道:“多谢梅少侠手下留情,方才多有得罪了,后会有期。”
等他们走后,梅笑天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客栈掌柜的,说是赔偿桃木桌的损失。那掌柜的千恩万谢的接过,说太多了,要找回。梅笑天摆手道:“不必找了,我等待会还要留宿,劳烦你整理出四间上房。”
转而又对芙蓉作揖道:“姑娘受惊了。”
芙蓉虚扶起他,客气道:“公子不必多理,这事跟公子不相干。”
梅笑天歉然道:“虽不是在下冒犯了姑娘,但那位慕容小姐确是梅某引来的,这才牵连到了姑娘。”
芙蓉见他没认出自己,暗自庆幸湿刘海遮住了眉尖的朱砂痣,不然难保不会被认出,他来京城的目的,她是明白的,可是一时间实在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拖一日是一日了。想到这里芙蓉浅笑道:“公子不必介怀,小女子没事,倒是公子的麻烦还不一定到此为止呢,那位慕容小姐看来不会善罢甘休的。公子怎会招惹到这样的刁钻大小姐呢?”
梅笑天苦恼道:“说起来,这麻烦还是梅某自己找来的。”
“哦?此话怎讲?”
“梅某略通医术,一日途经姑苏,看到到处贴着求医告示,说是慕容夫人得了怪病,命在垂危。梅某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上山庄一试。”
“结果被慕容大小姐看上了,要以身相许?”芙蓉接口问道。
梅笑天不好意思道:“差不多就是如此,只是慕容前辈是通情达理之人,在听闻我已有未婚妻后,便劝女儿打消念头。没想到那慕容小姐不但不罢休,居然瞒着父母偷偷跟了出来。”
“原来如此,哦对了公子,这几位姑娘是您的姐妹吗?”芙蓉趁机打探道。
梅笑天摇头道:“非也,这几位姑娘都是苦命之人,孤苦无依受人欺凌,在下一路上因机缘巧合救了她们。只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她们唯恐梅某走后再遭人欺负,便求在下好人做到底。”
“她们是不是也曾向那位慕容小姐一般,要以身相许啊?”
梅笑天奇怪道:“姑娘当时并不曾在场,如何得知?”
芙蓉暗笑这个呆子,人家还不是看上他了才说要以身相许,若是换了个老头儿,她们躲还来不及呢。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取笑道:“这些姑娘长得都不错呀,都娶了来不是更好,这等齐人之福可不是人人都能享的哟。”
梅笑天急忙摇头道:“姑娘快别消遣梅某,在下是有婚约的。”
听他口口声声婚约婚约的,看来不可能是来退婚的,这可如何是好呢?芙蓉一时无言以对,等雨停了,匆匆告辞离去。
芙蓉走后,梅笑天吩咐众女道:“还是像往常一般两人一个厢房,好互相有个照应,到晚膳时间在下会吩咐小二送饭菜过去。旅途劳顿,诸位姑娘好好休息,梅某定会为你们找户好人安身的。”
众女听他如是说,异口同声道:“不要啊,恩公,奴家要留下报答恩公。”
梅笑天温和道:“救下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诸位姑娘不必耿耿于怀,梅某乃江湖中人,行踪漂泊不定,你们跟着在下不过是多受罪罢了。”
一位大胆些的绿衣姑娘趁机表白道:“奴家不怕苦,只盼能常伴恩公左右,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另一位青衣姑娘顺着说道:“是啊,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奴家甘为奴仆伺候恩公。”
像是约好似的,另四个姑娘齐声道;“愿为奴仆,伺候恩公!”
梅笑天婉拒道:“在下习惯独来独往,带着你们多有不便,姑娘们放心,梅某一定会帮你们找到好归宿的。”
“恩公……”众女带着乞求的目光望着梅笑天
梅笑天摆手道:“你们不必多说了,梅某心意已绝,不必再议,早些休息吧。”说罢逃命似的转身离去。
到了门外喘出口大气,梅笑天心下乃道:“阿爹送我独自下山时千叮咛万嘱咐说‘山下的女人像老虎,要多加防备才是’。现在看来老虎倒还不至于,不过,更像山上的兔丝花,既要摆脱她们的纠缠,又不能伤害她们。轻不得重不得,真是麻烦呢,比老虎更可怕。不知道现在的芙蓉是不是也这样难缠呢?”
话说芙蓉回府后考虑着是不是该把梅笑天来京城的事告知长辈们,彼此商量个对策通个气,免得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一时措手不及。后来由于鸵鸟心理作怪,觉得还是先拖两天再说。
既然他没有认出她,也许她可以先以其他身份接近他,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芙蓉坐到菱花铜镜前,审视自己的容颜,七年前的小女娃和现在的自己的模样确实有很大的变化,难怪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呢。可是古话少了一句,其实“男大十九变”呢,当年的躲在阿爹背后偷看她的小白兔,摇身一变成了被众女倾慕的翩翩少年。
虽然他比她大了三岁,但其实内心深处她把他当成了弟弟,因此如今的他就算再变,看在她眼里,仍旧是当年那只可爱的小白兔。就好比孩子到老,在父母眼里也终究是个孩子。
琼儿的易容术无可挑剔,可是芙蓉不喜欢易容材料堵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