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2-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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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身后一声轻响,是齐皓从后殿的城墙翻身跃上。
看到他的身影,苏谧忽然之间觉得一阵安心,一种见到同伴的依赖感油然而生。
齐皓走上前拉住宅区苏谧地手,两人当即快步下了城楼,向正前方的宫门跑去,从城楼到宫门还隔着长长的距离,原本威严空旷地广场上此时到处都是内监宫女的身影,全部都在向着同一个方向拼命地奔跑。破城亡国地混乱之中,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恐惧泥泞,似乎那记扇高耸的宫门就是唯一的出路和生机。
两人还没有赶到宫门,一阵喊杀声伴着凄厉的惨叫声延绵不断地传来,距离 越来越近。
辽宁已经到了!!
两人止住了步子,怎么办?听声音辽人已经快到宫门了,此时出去必然是辽面撞上的结果,就算是齐皓武功盖世,面对着千军万马也冲不出去啊,何况身边还带着苏谧。
两人呆立在广场正中面面相觑,正在犹豫之间,高耸的朱红色宫门被猛地撞开,无数黑衣铁甲的骑兵潮水水一般涌入,箭矢当头射来,纷落如雨。
前面逃命的内监宫人前进的步子嘎然而止,就好像被一刀生生切断那样的整齐,转而又惊叫着四散奔逃,无数人被身后疾风骤雨般的箭矢射中,挣扎着倒在了地上,惨叫连连。一顿箭矢过后,宫女内监的尸体遍布在广场之上,劫后余生的宫人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逃窜着。辽人快马加鞭地紧随其后冲过宫门,遇见挡了道路的宫人就手起刀落,血溅宫墙,整个广场之上更加的混乱不堪。
“去采薇宫,”苏谧拉了拉齐皓的衣袖,果断地说道:“后面过了冷宫就是宫墙,可以翻过去。”
齐皓立刻带着她转身向后面跑去。
两人经过后宫。昔日朱颜玉壁,锦绣繁花的亭台楼阁之中早已是一片混乱,金钗委地,花钿零落,辽人破城的消息到来,使得日夜压抑的恐惧爆发了出来,宫人四散奔逃,尖叫声,哭喊声响彻云霄,声嘶力竭。
苏谧心里一阵不忍,她忽然想起,曾经地时候,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光景,相隔不多短短的两年,造化弄人,相同地一幕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眼前这些仓惶奔逃地身影,苏谧依稀还记得她们在筵席歌舞的闲暇。也会偶尔谈论起被大齐的精兵良将所覆灭的国家,那些谈论之中是充满了赞美和自豪的,语气则是轻松和愉快的,战争距离她们那样遥远,仿佛那些金戈铁马只不过是她们谈腻了脂粉珠玉所调换口味的开胃菜。谁能够料到,不过转眼之间,倾国之灾就落到了她们头上。昨天还是谈笑风生的征服者,今天就变成了同样凄惨地被征服者,落到了同样任人宰割的境地。使得这一切的开发都好像是一个荒诞不经的噩梦。
走过采薇宫,两人的脚步没有丝毫地停滞,齐皓搅住她的纤腰,施展开轻功,飞快地穿过房檐,不染片尘地踏过了去锦宫的房顶。赶到了最东边的宫墙。
齐皓猛提一口气,脚下轻点,借力腾空,带着苏谧跃了上去。
站在墙头上,两人顿时目瞪口呆。
齐皓苦笑不已,一辽国的铁骑行动如风,果然名不虚传,此次辽军带兵前来地将领也是不同寻常,只怕突破城门之后就直接奔向宫廷了。
墙外已经被黑鸦鸦的辽军团团围困。竟然没有留一下丝空隙。
辽军的行动竟然这样的迅速!
齐皓苦笑不已,辽国的铁骑行动如风,果然名不虚传,此次辽军带兵前来地将领也是不同寻常,中怕突破城门之后就直接奔向宫廷了。
下方的辽军已经注意到站在城墙上的两人,远远地吆喝起来,众多士卒立刻短短几天这个方向涌来,手中持着明晃晃的刀枪,每一柄武器上面都沾染着触目惊心地血迹。
墙外的辽军没有宫门处那样密集凌厉的阵势,齐皓武功高强,单凭着自己的轻功还是能够闯得出去。可是带着苏谧就绝无可能了。
苏谧的心中一紧,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抬头看向身侧的齐皓,齐皓正紧张地注视着下方,神色郑重,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苏谧眼帘低垂,她咬了咬牙,随即一扬眉,果断地说道:“你先走,把我放下!”这句话一出口,她顿时觉得有什么压抑在心头的重负忽然松开了,让她缓了一口气,可是随即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掉下去,空荡荡,失落落的。
听到苏谧的话,齐皓揽在她腰身上的手臂无意识地紧了紧。
两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见到眼下逐渐聚集起来的辽军,自然明白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齐皓皱起了眉头,看着下方犹豫着说道。
“我有办法保住自己的。”她坚定地说道:“你先出去和宫外的人联络。然后再想办法救我出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去东来楼,然后去找。。。。”苏谧迅速地说出她手中势力安排在这里的线人,交待着联系的方法,现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刻,不是死守着这些秘密的时候了。宫中如今混乱一片,单凭她一个孤身的弱女子,能够保住自己就已经是极限,想要联络已经不知道被卷入何处去了的线人,绝对不是短时间所能够办到的,只有让齐皓把消息带出去了。
齐皓的眼中忍不住掠过一丝惊异,他显然没有料到,她竟然有这样隐藏势力。不过眼下连惊奇的时间都没有了,辽军越聚越多。
齐皓的眼中神采闪烁,苏谧感受到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松了又紧,瞬间的功夫,却像是历经生死般的漫长。
终于拢在苏谧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然后他抱着苏谧跃下宫墙,高深的红墙瞬间将漆黑的兵甲隔在了外面。
“你。。。”苏谧吃惊地看着他。
“别说了,先回采薇宫,见机行事。”齐皓打断她的话。
苏谧低下头去,这样的时机,他竟然不愿意抛下自己一个人逃生,苏谧的民主中忍不住惊讶,也有几分微微的萌动。。。。。
两人一步不停地返回了采薇宫。
采薇宫地处偏远,辽军暂时还没有杀到,宫人原本服侍的宫人都得到了消息,各自寻找出路去了,也不知道逃出去没有,此时偌大的一个宫室,只余下小禄子一个正呆在院子里发呆。
他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听见门口一阵声响传来,抬头一看,竟然是苏谧和齐皓走了进来,他顿时如同见了救星一样,手足无措地迎上来,“主子,王爷,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现在怎么办啊?”他语无伦次地问道。
“快去拿两件太监的衣服来。”没有时间向他解释,苏谧急促地吩咐道,说着她奔向内室。
翻开首饰盒子,揭开最低层的暗格,那里面,一片薄如婵翼的物件,正轻巧安静地躺在碧玉雕花的匣子里,这是温弦上一次留下的面具,被她揭下之后就一直收在匣子里,因为已经损坏了,温弦也没有索要。
苏谧拿起这张薄薄的如同流水般的东西;对着铜镜;将它小翼翼地贴在脸上;冰凉的面具贴在柔嫩的肌肤上;苏谧只觉得脸部如同浸在水中一样清凉柔和。
睁开眼睛看向铜镜;此时的她已经变成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
可惜上一次温弦行刺的时候;颌下部分被侍卫的剑刃划过;面具伤了一小部分;苏谧犹豫了片刻;又从旁边的医药盒子里面拿了一块膏药;摸出金剪刀;一剪下去;贴在了下巴上。
此时再对着镜子一看;完全就是一个面目再也普通不过的年轻男子;只是下颌受了处小伤;贴着小半块膏药。
她又把头发散开。
这时候;小禄子捧着衣服;跑了进来;〃娘娘。。。。啊!〃
苏谧转过头来;小禄子见到她的容貌;下巴差一点掉了下来;手中捧着衣服;也不右不觉地落在了地上。
在他身后;已经换上一身太监衣着的齐皓也走了进来。
看到苏谧的脸;齐皓禁不住也是一怔;打量了两三眼;眸中忽然爆起异样深思的光彩;随即归于平淡;笑道:〃难怪你说自己有办法保住自己呢。〃一边说着;弯腰捡起掉落的衣服;走到苏谧身边递给她;一边看向梳妆台。
齐皓神采出众;就算是换上一身小太监的衣着;也是格外的惹人注目。见到他巡视梳妆台;苏谧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当即摸出一盒描眉的浅墨;以及前此致日子流行的金粉等物件交到齐皓的手中。
苏谧接过衣服;换上之后又将头发梳理整齐;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面貌普通的小太监;而齐皓也变成了一个脸色发黄的普通太监;五官乍一看有几分俊逸;但面目粗糙并不出众。
在现在的宫廷里;一个太监是比任何的妃嫔或者宫女都更加安全的。
苏谧又翻开柜子;挑拣了几样重要的随身物件带在身上。
两人刚刚改装完毕;外面嚣张的哄笑声;吼叫声和间或夹杂的惨叫声也逐渐由远及近;终于到了采薇宫的门前。
〃乒〃地一声;十几个辽国的士兵砸开了宫门;冲了进来。
第七卷红尘尽处·玉碎花折 第二章 千钧一发
这些人的脸上带着苏谧所熟悉的贪婪和欲望;众士兵的眼神迅速地在院子里扫过;一边高喊着:〃有人没有?统统给老子出来!〃就要向屋里走来。
齐皓和苏谧对视了一眼;当即低砂顺目地走了出去。
眼见从房中出来的是三个面貌普通的小太监;众辽军脸上难以掩饰地现出懊恼失望之色。
〃滚开;兔崽子们!另挡道;小心老爷宰了你!〃一个士兵随手将手中的刀砍向离他最近的小禄子;小禄子急忙向旁边闪避;却躲闪不开;齐皓在他的身后一拉;这才及时闪到一旁;却因为立足不稳而跌了个四脚朝天。
几个士兵哄笑起来;也没有追击;都一个个争着抢入房中。
随即房里传来清晰的惊叹声和吸气声;苏谧的宫室虽然不大;但是长期得宠;齐泷的诸般赏赐都是各国奇珍异宝;就算她不喜欢奢华的摆设;房中的陈设也远胜于平常的宫妃。
屋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夹杂着欢呼狂笑的声音;刀斧劈进木头的声音;甚至还有几个士兵为抢夺财物而争执怒骂的声音。
苏谧原本不看重这些东西;倒是小禄子在一旁露出愤愤的神色。
〃这个宫里头原本住着的女人哪里去了?怎么就你们几个小王八羔子在这里?〃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掠夺吵闹;十几个强盗披金抱银;满载而归地走出来;四处搜寻了一阵子;对着门口依然垂手站立的三个喊道。
〃军爷;都跑了;早就都跑了。。。。。〃小禄子畏畏缩缩地回答。
〃跑到哪里去了。。。。〃几个士兵还没有问完;就听见 外面传来一阵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糟了;都跑到别的宫里去了!快点!去晚了连喝汤的份儿都没有了。〃一个士兵喊了起来。十几个人立刻像是嗅到了肉香的恶狗;争先恐后地扑了出去;比冲进来地时候还要心急火燎;贪婪忘形;片刻功夫就一拥而出。
看着这一群士兵远去的身影;苏谧轻叹一声;她知道;这样的抢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前奏;等待着大齐宫廷地将是更加黑暗;更加残酷的凌辱。
她缓步走进自己地卧室;屋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乌木宝隔的折角屏风被推倒在地上;半压着歪斜的紫檀木包金桌子。香梨木的梳妆台被刀剑劈开;里面精美的金银首饰早已被席卷一空;墙角的柜子都被翻过;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绣着银色玉兰花纹的淡绿色丝绸幔帐被生生扯下;金色流苏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