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2-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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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谧满不在乎地微微后仰了一下,脱离了匕首的寒气,然后用手拢了拢秀发,整了整衣角,含笑看着温弦道:“只是妾身对温公子倾慕已久,所以对于公子的消息比常人灵通些许而已。”
温弦啼笑皆非,眼前的女子真是让他意料之外。因为路上的小石子,车辇颠簸了一下,他意识到,车驾还在行驶之中,“看来娘娘所居住的宫室离这里很远呢?”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错,本宫所居住的地方接近冷宫,地处偏僻,守卫自然也是松懈的,想要翻出宫去,只要向东穿过去锦宫,再闯过一处半废弃的荒园就好了,以公子的武功嘛……”
苏谧上下打量着温弦,朱唇轻轻吐出近乎诱惑的话语,“简直是……易、如、反、掌。”
温弦猛地盯住她,灼灼的视线好像要穿透她的笑脸,直射入内心深处。
这一路上,车辇上华盖低垂,锦绣遮蔽,血腥味无法发散,越发浓重起来,混合着车辇里面柔和典雅的薰香,在这个昏暗而狭隘的空间里面,形成一种罕有的味道,宛如沙场和闺阁的奇妙混合,让人情不自禁地心跳急促。
温弦的目光逐渐变成疑惑,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显然她是完全没有武功的,为什么会这样的镇定自如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直接问道。语气带着几分恼怒,他不习惯于这样被人主导着。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果那一处宫室的地形真的是那样有利的话,他大可以将眼前这个女子和外面的太监统统杀死,然后杀出去。
他不能再等了,身上的伤势颇重,如果不是他向来心智坚毅,远胜常人的话,现在早就爬不起来了,更勿论在这里谈笑自如。而且刚刚他与那群侍卫们拼杀的时候,其中颇有几个高手,他迫不得已,使出催发内力的独门密法,之后有一段时间会内力全失。眼下他还能够催动功力,勉强支撑,可是时间拖得越久,自己的伤势就要越恶化。
“在下不过是对公子倾慕已久,希望能够请到公子前去本宫的宫里头稍坐片刻而已。”苏谧温柔婉约地说道,那娇软柔腻的声音传到温弦的耳中,不知道为什么,凭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味道。
温弦心里头一颤,看着眼前清丽绝世的容颜,视线禁不住有一阵的恍惚,转而心头警惕,瞬间又恢复清明。
“佳人有约,原本不应推辞,可惜在下要事在身,不得已只好拒绝了。等到明年的今日,在下自然会到娘娘的墓前祭拜。”知道事不宜迟,温弦冷冷地一笑,就要将手中的匕首闪电一般划下去。
可是刚刚一用力,手臂就不自然地酸麻起来,一种无力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整条手臂,那薄如蝉翼的匕首险些把持不住。
“你……”温弦变了脸色,自己什么时候着了她的道了。
“温公子可是要小心了,不要把匕首掉了下来,打坏了本宫的车辇可是要赔的啊。”苏谧一边说着,一边眨了眨眼睛,冲温弦俏皮地一笑。
温弦又惊又怒,忽然之间就觉得内力全失,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伤势?可是细察之下,不仅是内力,连身上的每一丝力气都像是耗尽了一样。
温弦勉强想要使出力气来,可是不仅身体越来越不停使唤,头也开始发昏,眼前的人影也模糊起来,匕首不知不觉地掉落在地上
“温公子果然内力深厚,我这凝露香如果是寻常的人,不过三两息的功夫就会倒下,温公子竟然能够支撑着说这么多的话,倒是让本宫费了不少的口舌啊。真是累死人了。”苏谧贴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温弦又惊又怒,可是身体已经全然不听使唤,头晕目眩之中,他隐约疑惑着,她什么时候使的手段?这个女人……
苏谧一边轻笑着,一边将宽大的衣袖扬起,碧绿的锦绣流动着水样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苏谧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将刚刚整理衣袖的时候撒上的香屑轻轻地弹去。姿态悠雅曼妙。
“不要以为不会武功的人就一定会手无缚鸡之力任你宰杀。这个教训温公子可是要牢牢记住。”
昏迷之前,那清幽缥缈的声音传入耳中,如同催眠的摇篮曲一般,温弦意志再坚定也承受不住,眼帘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慢慢地沉沦进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之中。
慈宁宫后院偏房里面,看着侍卫们渐渐散去,“苏未名”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医书扔在一边,“这个温弦真是胆大包天,被他这样一搅,主上的计划都要被破坏了。”说着,转身向旁边的学徒道,“还好你见机得快,消息又灵通。才遮掩去这一劫。”
“未必真的遮掩去了,”那个学徒森森地说道,“被温弦这样一闹,就算是表面上没有什么变故,我们的嫌疑也越发大了。而且,温弦如今人到了哪里还不知道呢?”
“眼下怎么办?如果他死了倒是干净了,就怕他被生擒了,万一因此坏了主公的大事,岂不可恨之极。”“苏未名”着急地道。
“这个白眼狼,早知道事情完了就应该及早地除去他。”那个学徒恨恨地说道,“如今主上的大事就在眼前了,步步都要谨慎,岂能够被他坏了全局。”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行刺齐泷呢?难道他就对南陈那么忠心?他不过是个杀手而已。”此话一出,两人都一阵默然。
“算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地了的,当务之急是立刻把这里的事情传给主上知道。另外还需要派一个人来,顶替他的位置,你在西福宫那边又走不开。”
“也好,我这就把消息传出去。”旁边的学徒猛地将脸上的易容撕去,露出下面的容貌,赫然是倪贵妃身边的夏真。
第五章 针锋相对
“娘娘?娘娘?您没有事情吧?”小禄子虽然没有听见车里的声响,却早已经隐隐感到有些不自然,疑惑地低声问道。
苏谧微微掀开车帘,露出平和淡然的容颜:“,“我没事,让车辇走快一些。”
外面的一切照旧,苏谧松了一口气,谁知道刚刚不过片刻的时间里面,车内不是安闲宁适,而是经历了生死一线的考验呢。
两人在车辇之内的一段针锋相对,都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车帘重重遮掩,浓密厚重,车内又处处都是软垫细毯,举止之间轻灵谨慎,车外的人除了距离最近的小禄子之外,全然没有察觉。
苏谧定下心来,凝神细看着眼前的这张容颜,陷入了沉睡之中,温弦充满戾气的眼眸紧闭着,细密又秀气的睫毛轻轻颤抖,配上秀美的容貌,很容易让人认为眼前沉睡着的是一个姣好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
刚刚在车辇里面他中了自己的迷香昏迷过去之后,自己就把他推倒在软座上,然后去捡起那把匕首来,顺势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却意外地发现温弦颌下的一处伤痕颇为不自然,随即想到那是脸上的易容面具。调皮心起,她当即将温弦脸上的面具揭了开来,面具之下的那张容貌真的让她也为之惊讶了。
他竟然生的这般的好模样!平生见过俊逸出众的男子不少,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人像他这般的俊美。而且,那张脸怎么看都让苏谧感到极其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
应该把这个家伙怎么办呢?苏谧头疼地想着,看着躺在自己床上依然沉睡的温弦。
昨晚折腾了她一夜,回来之后又忙着替这个家伙包扎上药,应付前来搜查的侍卫内监,再加上床榻又被这个家伙占据了。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使得她的精神很是疲倦。
温弦睡得很沉,忽然像是梦到了什么似的,动了动身子,微微蹭了蹭枕头,又向里面蜷了蜷,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起来。
苏谧的眉头禁不住抽搐了一下,他好像睡得很香啊?!?也许自己不应该替他把伤口都包扎的那么好,还上了药,应该就让他那么痛着才对。她带着几分恶意地想着。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凝露香本身就有极强烈的静气凝神、催眠安神的效果。
过了一阵子,温弦的睫毛轻颤,他要醒过来了!苏谧心里头一颤,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她养的一只小猫。
温弦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垂着金色流苏的淡绿色丝绸幔帐,边角上绣着银色的玉兰花纹,风一吹过,那长长的金色流苏摆动起来,光彩流离。空气中散发着袅袅的香气,萦绕在人的鼻端,让人倦怠悠闲,昏昏欲睡。
香气?!温弦立刻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瞬间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可算清醒了?”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身边传来一个清幽慵懒的声音。
温弦转过头去,立刻看到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他的眉头绝对不是愉快地挑了挑,强自压抑着升腾而起的怒气,半响半晌他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本宫昨晚不是说了请温公子前来做客吗,当然是在本宫的寝殿里了。”苏谧没好气地说道。
昨天晚上她的车驾回了采薇宫之后,表面上不动声色地下车回房,等到了深夜,看守侍奉车驾的小太监都走光了,她才命令小禄子出去把依然昏倒在车里的温弦搬了进来。
虽然小禄子疑惑不止,但是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多问,匆匆地就将人弄了进来。
温弦打量着四周,这里一看就是一间闺房,色彩淡雅而不失明丽,自己正躺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前面是乌木宝隔的折角屏风,透过屏风上半透明的绢纱,隐约可以看见外面铺陈着绣花台布的梳妆台。
温弦忽然笑了笑,他秀美的眸子不怀好意地盯着苏谧,用一种典型登徒子的语调调笑道:“原来娘娘对在下是一片倾心啊,竟然让温某登堂入室,上了娘娘的绣榻了,在下何其荣幸,能够与娘娘有这样深切的缘份缘分。”
“不仅上了本宫的绣榻,连本宫的车底都待过了,自然与本宫缘份缘分不浅了。”苏谧恨恨地说道。她后来回想起来,立刻明白,温弦必然是隐藏在御花园之中,在她的车驾经过的时候使用暗器之类的东西攻击马匹,使得车马受惊而有片刻的停顿。他则趁机藏在了她车辇的底部,然后趁她下车周围空无一人的时候再钻进车里,躲过了侍卫层层的搜索。
“好在娘娘的容貌绝色,在下只好却之不恭了。”温弦眼神游移在苏谧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容貌绝色?公子谬赞了,小女子可不敢当,若要论容貌,有谁能比得上温公子你呢?”苏谧温婉地笑道。
温弦一怔,立刻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易容被除去了。
神色只是仓惶了瞬间,随即他笑道:“原来娘娘是见色起意,才让温弦作了这入幕之宾。”
见……见色起意?!
苏谧一阵恶心。这个人伤势还没好就这般花花口口的,惹人厌恶。 温弦的伤势严重,大内侍卫们也知道他绝对不可能跑远,一定是藏匿在宫里的某个地方,搜索了大半夜还没有结果之后,到了后半夜,干脆调来禁军将整个宫廷层层围住,然后挨个宫室地仔细搜索,如果不是把这个家伙藏在自己的床上,早就被人发现了。
对于这个占据她床榻的家伙,苏谧是没有一丝的好感,可是先不说自己与葛先生那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