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黎明 耽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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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横了他一眼,“这会儿倒是想起我了。”刚刚还把他当空气。
齐郁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你带不带?”
“带,我当然带了。”齐桓连忙应声,齐郁今天的心情明显不大好,他可得罪不起。
“你不和我上去?”孙澈诧异地望着齐郁,他也察觉到齐郁的情绪不大对,想着今天是他父母的祭日,也难怪他这样了。
齐郁揉了揉额头,开口道:“昨晚没睡好,有点累,让齐桓带你去吧。”他站在树边,眼下果然有淡淡的青影,脸色也是一径地苍白。
孙澈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你脸色太差了,太阳照得狠了吧。”把车钥匙递给齐郁,“我跟齐桓上去就好了,你上车睡一会,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齐郁点头,把钥匙直接放进口袋里。
“你们上去吧,车里闷,我先站一会儿。”
“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孙澈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他道。
齐郁终于笑了笑,“好。”
等到两人走得远了,他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来了一趟墓园,他的心不仅没有平静,反而因为想起了太多的旧事而烦躁不已,连维持着面上的表情都觉得累。
他站了一会儿,想回车上拿包烟,刚走了两步,迎面就有个男人走了过来。
“齐先生你好。”
齐郁扬眉,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男人。
“我们老板想跟您聊聊,不知道您能否抽出时间。”男人的邀请极有礼貌,连笑都是亲切合宜的,语气里却有几分无法拒绝的味道。
狐狸,齐郁的脑子里立刻蹦出了这个词。
他的脸上仍然维持着那副表情,淡淡道,“你们老板是谁?”在他扫墓的时候来找他,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事情,还特意选在齐桓和孙澈离开的时候。
男人指了指停在另一边的车,“我们老板姓岑。”
岑?齐郁想了想,“我认识的姓岑的先生似乎只有一位。”
男人摇头,笑吟吟地对他道,“一定不是您想的那一位。”
“哦?”齐郁看向那边停着的车,“那倒要见一见了。”
男人领着他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老板,齐先生来了。”
他帮齐郁打开车门,又笑了笑,“齐先生请。”
齐郁看了他一眼,弯身上了车。
车里人闻声放下手里的文件,转过头,淡淡道:“齐先生,幸会。”
齐郁有几秒钟的惊讶,不过他很快地反应过来,也回了一声,“幸会。”
齐郁活了三十多年,见过很多出彩的人物,而眼前的这一位,放在这群人中也绝对可以排得上前几位。容貌仅仅是一方面,他更引人注目的是身上的气势。
这样的气势不是普通家庭养得出来的。
齐郁在他身上发现了与孙澈相似的味道,擅于驾驭和掌控。只是孙澈尚且年轻,而这个男人已经修炼到足以把一切都隐藏在沉稳安静之中,表面上看来就像一个深潭,无波无浪。
再过几年,孙澈与他倒是不相伯仲。
“看齐先生的样子,应该是很意外?”男人坐的姿态很随意,偏偏不显得随便反而有一种独特的优雅,“我姓岑,单字一个立。也许你没听过我的名字,不过岑进你应该是认识的。”
“ESC的岑总?”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那是我大哥。”
“原来岑先生是岑总的弟弟。”这两个人的外表也差得太多了,齐郁是见过岑进的,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但岑进更多的还是俊挺和斯文,而岑立的轮廓很深,眼睛还有些淡淡的棕色,应该有西方的血统。
“其实,这次碰上齐先生是个巧合。可既然碰上了,也算有缘。”岑立的语速不快,言语中总给人温和沉稳的感觉,“一直想跟齐先生说声谢谢。”
齐郁不记得有哪里帮过这个人,这么一想,岑立却像明白了一样,缓缓道,“Aaron是我弟弟。”
齐郁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上辈子他认识向冼阳那么久,从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哥哥,而且岑立不是岑进的弟弟么?大家族里总有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齐郁心里猜到了一二,自然也不会开这个口。
“岑进是我兄长,Aaron是我弟弟,同父异母和同母异父,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岑进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些足以称得上隐私的事情,似乎根本不在意面前的这个还只是个陌生人。
“Aaron离开家之后,就再也不肯跟家里联系,出了什么事宁愿自己扛着也不会开口。他的脾气一直是这样,家里人拿他没办法,他到风娱之后齐总照顾了他许多,我早该对齐总说声‘谢谢’。”
“我只是欣赏Aaron的才华,照顾什么的真的说不上。”齐郁说得倒是实话,上辈子就算没有他,向冼阳也依然跨过了这个困境,想必就是这位岑先生暗中使得力,之后,向冼阳也很少提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似乎总有些什么让他讳莫如深。
现在想想,齐郁也算明白了,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纠葛。
他又看了看靠坐在皮椅上的岑立,他和向冼阳之间果然有几分相似,到底是家人,就算是离开了,也总有人挂念着,想到这,不由笑了笑,向冼阳也有一个好兄长。
齐桓闷着头在前面带路,孙澈一边跟在他后面上台阶,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 齐桓扭头时,就看到孙大少四处打量的样子,“孙澈,你要不是诚心,放下花就可以走了。”齐桓沉着脸开口,他很少会这样一本正经直呼孙澈的名字。
“你以为我在看什么?”孙澈回了他一句,“以前有机会听风水师讲过,刚才发现这里方位不是很好。你们怎么不把墓地迁到更好的位置?”齐桓和齐郁完全有能力这样做,齐郁也不用每年都这么辛苦的爬山了。
齐桓定睛看了他一眼,确认孙澈神色不假,这才脸色稍缓叹了口气,
“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齐郁说他们在这里住惯了,再换个陌生地方怕吵到他们,这里僻静。”末了,又忍不住瞪了一眼孙澈,“你对这事倒是上心,怎么没见你对个活人这么体贴过。正好,今天找到了正主,你和齐郁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好好交代交代。”
交代?孙澈站在墓前恭恭敬敬鞠了三躬,久久凝视着墓碑上那张微笑的照片。
久到齐桓以为他没心思开口了,于是耐不住又提了几句,“你们一个喜欢把什么都闷在心里,一个偏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耗着。看你俩这么折腾,真是能活活把人急死。”
孙澈终于移过眼看他,“我并没打算这样不紧不慢耗下去。”
“那你是什么意思?”齐桓偏过头看了看远处,回头道,“孙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不相信齐郁的变化你没看在眼里,当初他的那股热乎劲我是再没见过,你那时拒绝的那么干脆,不也是有那么点情分的考量在里头?那个时候齐郁都没戏,这两年他人又沉下来了,我心想,再有多喜欢,忍忍也就过了,谁知道他自己又要往枪口上撞。而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忽然就答应他了?你答应跟他在一起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从认识到现在,齐郁追过孙澈这么多年,独身这么多年,也唯有他才看得清说的明白,齐郁对着这个人,究竟给出了多少。再喜欢,也总有个底线在的,他看不到齐郁的底线,也就只好来问问,孙澈究竟能给多少。
站在肃穆的墓园里,气氛总是沉重。孙澈在齐桓一口气说完这么大段话的时候,一直静立着没有出声,此刻齐桓停了下来,他才整了整那捧没放好的花,如果齐桓肯稍微细想,就不难发现,一向不容悖逆的孙澈,今天真的是太顺脾气了。
孙澈把花摆好之后,又弯腰鞠躬。
他对齐郁的感觉并不是一尘不变的。
他和齐郁认识得太久,又认识得太早了。
早到他还没能发现身边人的好,就已经被要求着做出选择。
拒绝只是一种本能,而后变成了习惯。
他们不咸不淡相处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齐郁不会再开那个口。
齐郁却总让人意外。
那天酒吧里的人他感到陌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边的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的心里却有了波澜,直到后来渐渐动容。
孙澈起身站好,笑了笑,“希望明年能有机会跟他一起来祭拜二位。”他回头对着齐桓说道:“我会和齐郁重新开始。”
如果一直纠缠在过去,怎么去承担未来?
孙澈想,也许,齐郁真的能成为那个让他摆脱过往一切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生病了,吃了药总是想睡觉。没定时更新,不好意思了。
这里还是想说说齐郁吧,齐郁不完美,他曾经做错了很多,却在逐渐成长,在文没完结之前,包括声在内的人都无法给他下个完整的定义。
感情的事情,谁对谁错很难言,声知道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只希望能写出一个逐渐成长,一步步走出黑暗的人,我很喜欢棠棠姑娘对这篇文名字的解释,那正是我要表达的一些东西。
另外,谢谢包括Tim姑娘、阿毛姑娘在内的许多人的支持帮助,有了你们,我才有写下去的动力。
24
24、孙家
曾经有人说过,愚钝的人总是事后才知道自己的残忍,孙澈从不认为自己是愚钝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面对齐郁时,他开始有了太多的说不出口。
齐郁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侧着身子对着窗外,这几乎快成为他的固定姿势,大概是上午累了,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呼吸很平稳,眉头却微微蹙着,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连睡梦中都无法完全地放松下来。
孙澈把车速放缓了一些,他突然觉得有些闷,很想打开窗户抽支烟,想了想还是作罢。
望了眼旁边的人,山道上树木成排,不时有斑驳的阳光扫过他的脸,孙澈伸手把盖在他身上的西装拉的高一些,捋了捋落到眼睛上的头发,这动作做得极为自然,亲密中带着关切,以致于做完后他才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半晌,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多了几分疲惫。
近来,因为齐郁失常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开始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后来竟也渐渐坦然。
解开了几颗衬衣的扣子,整个人后仰了一些,靠进椅子里。
孙澈不是个习惯后悔的人,很多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就算做错了,也总是捂着伤口往前走,直到上面结下一层层的疤。
他想,就算伤得再深也有愈合的一天,虽然疤痕丑陋,但痛总会慢慢消失的。
就像他的母亲,小时候那样地离不开,到现在也只剩下心里淡淡地影子。
孙澈以为,所有人和他都是一样的。
他似乎遗忘了,身边的人并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他以为能够痊愈的伤口也会溃烂,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渗着血,积年累月,痛彻心扉。
孙澈伸手在一摞歌碟里翻了翻,前面的几张是慕小东扔在他车里的,是几张新乐队的歌,他已经很久没自己去买这些东西了,放在这里的,有些是方述带回来的,有些是别人送的,他想了想,抽出了最后一张碟。
老旧的封面,歌碟上也满是摩擦的痕迹,却带动了他几乎忘记的记忆。
这是高中三年级,齐郁买回来的那一张吧。
还以为早就扔掉的东西,原来竟然在这里。
这么多年了,他车都不知道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