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劫:换颜重生-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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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来,迎面就看到了李康,锦瑟无奈的摇首,“你先下去吧。”
李康一颔首,转身消失在阴影里。
那丫头挑起门帘,看了半晌熟睡的轩辕恪,一张脸通红。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动手解了自己的外衣,走到床边,一双手拉住轩辕恪的胳膊摇了摇。
许是太累了,轩辕恪并没有醒来。
她咬了唇一会,抬手放在了单衣的纽扣上,一迟疑,还是放下了手。俯下身,那双圆润的手落在轩辕恪的胸口一路向下。
锦瑟站在半闭的窗外静静的看着,眼里不动声色的染了丝丝的阴影。
迷糊中的轩辕恪略略侧脸,含糊的轻唤,“瑟儿。”
一声轻呢,化去了锦瑟眼里的阴霾。
“公子是在叫谁?”丫头的手已久在他的身上移动,疑惑的问。
轩辕恪蓦然惊醒,坐起身,眼睛直视着前方,双手推开了身边的人,低声道:“姑娘,不能,不能这样。”
丫头扑哧一笑,“怕甚?爹让陪你的,你不要我,我没脸见人哩。”
“什么?”轩辕恪这才将脸转向她,问道。
第一百九十七话涩戏君
“这是我们族里的规矩,有外客来,年轻的女人都会陪客人的,你不用怕。”她睁大眸子,急急的说。
“不用,我不用人陪。”轩辕恪淡淡的说。
“是我不好吗?被客人嫌弃是最丢脸的事。”丫头低头,已经开始了抽噎。
轩辕恪面色一僵,探手向木榻边去,又缓缓收回。
锦瑟依旧立在那里,风凉如水,衣袂翻飞如仙,雪纱衫笼在身上,轻盈得如染了颜色的风。
只有她知道,轩辕恪心里掩去了多少的骄傲,一双盲目,阻碍了他多少雄心壮志。现在,连一个乡下小姑娘的哭泣,都让他无力看见,也不能伸手。
终于,他垂下了眼睑,温和的问,“好了,小丫头别再哭了,告诉我,你多大?”
“我十九了。”那小丫头当真不哭了,抹了把眼泪,脆生脆气的答。
轩辕恪一阵恍惚,十九了?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清苦,可不开心了,依然可以抹泪,撒娇。他的锦瑟也十九了,相反的是,很少见她哭过。十九了,他的锦瑟已经了经历了几次生死,在朝廷中与那些黑暗的后宫,官场一次次的过招,小心翼翼的生存。
谁又能说清楚,到底是谁比较幸福一些。
而现在,他带走了兵符,将她一人留在了都城,吉凶难料。虽说,他不得不这么做,可连一声招呼也不打,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他。
“公子在想什么?”
他怆然一笑,才道,“在想我的妻子。”
“你有妻子了?”
“是啊,他和你一样,十九岁了,可已经嫁给我两年了。”他语声落寞疲惫。
小丫头眨眨眼睛问,“那她好看吗?”
轩辕恪的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意,“好看。她小时候就很可爱……”想起什么似的,他微微一笑,“你呢?有婆家吗?”
“没。村里没有几个后生,娘说,也许我要嫁到邻村子,邻村富,我怕他们看不起我。”
“小丫头,陪过别的客人么?”
“没。娘说,我还没破身哩。”
轩辕恪轻轻的笑了,有些怜爱的说:“那就留在你的洞房花烛吧。”
许是站得久了,锦瑟只觉头晕目眩,想着自己的新婚夜,眼神就模糊开去,一层雾气。
小丫头好奇的偏着头,想了一会,才问,“她有今天来的那位小姐好看吗?”
轩辕恪一怔,才知道她在问什么。心里也不由得想起篝火旁,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儿,笑了问:“丫头,告诉我,今天来的那位小姐长什么样?”
“很漂亮,跟仙女一样,穿着白色的纱衣,很美,头上有几枚金钗,闪闪的,还有宝石……”
轩辕恪知道这丫头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遂打断了她,“丫头,除了穿的漂亮,长得好看,她有什么和别人不同的吗?”
“不同?”小丫头想了一会,惊喜的拍手,“她的眉间……”
“丫头。”锦瑟不由得一慌,在外面出口唤道。
小丫头脸一红,连忙从榻边起身,“咦,那位小姐来了呢?”
“丫头,你出来。”锦瑟在外面冲她招手。
外面依然月华如水,丫头只见她的袖又荡漾而起,自那薄薄的纱袖望去,月光似乎也蒙上了层薄影儿。斜纹暗花的影,花枝历历清晰,仿佛满天满地满眼都是花影。
她慢慢的走到锦瑟的面前,锦瑟俯身过去,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满面羞红,扭头就跑掉了。
锦瑟走进来的脚步很轻,但是他还听到了。
“姑娘,深夜来访有何指教?”他拧眉问。
锦瑟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勾着唇角,看他的样子,不禁起了玩心,浅浅的讥道:“我可是救了你,难不成,你还真想和你小姑娘……”
“姑娘请自重。”他冷声说道。
“轩辕恪,你别太过分,刚刚没听见你没请她自重,我就说两句,你倒要我自重了。”锦瑟瞟着他笑,反正他也没认出她来。和这么一帮子人一闹,倒是激起了她的玩心。
“她只是一个山野小姑娘,又是族风,而你……”他蓦然停了下来,目光恍惚,好似不敢相信,手指伸向锦瑟的方向伸了过来,“你刚刚叫我什么?”
锦瑟心中暗叹一口气,却不能不顾他伸出的手,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这才淡淡的说:“轩辕恪啊,有什么不对吗?”
轩辕恪浑身一僵,握住她的手,缓缓的抚摸过她一根根的手指,神情似悲似狂,柔和的问,“你刚刚对丫头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说我是你的妻子呗。”她漫不经心的说。
“你的嗓子怎么弄的?”
他的手缓缓的向上抬,却被锦瑟一巴掌打了下去,“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别想碰我的脸。”
“瑟儿?”他试着喊她。
锦瑟故作思量的想了想,笑盈盈道:“瑟儿是谁,是你的妻子吗?你问我的嗓子啊,小时候病了一场,药喝得多了,嗓子就成这个样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叫轩辕恪?”他仍然不死心的问。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她,偏偏身边女子是那样的熟悉,只是她的嗓子太不像了,瑟儿的嗓音一直都很甜美。
“轩辕恪啊。”锦瑟展开笑颜,笑痕清晰分明,“你身边那个俏丫鬟侍儿说的啊。”
他在迟疑中,缓缓的放开了锦瑟的手,“姑娘,请回吧。”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轩辕恪闭上了眼睛,靠墙而坐,锦瑟苦涩一笑,不明他的神情又是为何,他愿意见到她吗?可为什么之前要一声不响的走开。这么想着,整个人都单薄如夜色中的一道影儿,她的神色也仿佛罩上了层薄雾似的模糊。
第一百九十八话别
锦瑟静静的看着轩辕恪,见他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暗忖了稍许,正欲转身,他却略略翻身,面朝内。:粗布的衣袖从手臂上滑下去,一道新鲜的疤痕郝然入眼。
锦瑟眸子一沉,蝶翅一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晦暗的痕迹,窗外绿荫浓重,微风中树叶一直在沙沙作响。
在轩辕恪的耳中,足音突起,向他走来。
他蹙眉不悦,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感觉到一道娉婷身影停在他的面前,近到……熟悉的香气袭面。
“你的手臂怎么了?”温热的手指已经在轻轻的摩挲着他的疤痕。
不是痛,而是浅浅的热麻。
“姑娘请放手。”他不冷不热的说,并没有去推开她。
她垂首,柔声问道:“你还疼不疼?”
她离得很近,就连呼吸也是熟悉的清甜,突然之间,他身上的薄被被扯动,他无奈的蹙眉,眼虽瞎也能极快扑抓住那只不规炬的手。
“你做什么?”他不悦的斥责。
“当然是来侍寝啊。”锦瑟黝黑而清澈的眸子,笑得竟如从未见过风雨世事一般。
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好笑的说道:“哎呀,你想当柳下惠?”说着,闭上眼汲取他熟悉的味道。
轩辕恪忽的恍惚了一下,除了锦瑟,他一向不喜近人身,更别谈让人这样靠近他。熟悉的直觉让他心里更加起疑。
纤指攀上他结实的手臂,心里还有着淡淡的疼惜……忽地,不防他突来的力道,让她连退几步,身形不稳中,差点跌倒在地。
推着她出去,他就后悔了,心里有丝丝的心疼。克制住想冲下去拉住她的冲动,无奈的轻叹。
“好玩吗?”他粗哑的声音显得严厉。
她怔怔,随即露笑,道:“英俊风流的男人多半拒绝不了投怀送抱的女人。你拒绝我,只是因为不爱我的声音吗?”
“你简直在胡闹!”
锦瑟轻笑:“你知道了?有这么明显吗?”
她的声音在耳畔,那样坦然,坦然的令轩辕恪生出一种难言的滋味,细细分辩,竟像是怨恨。
若是她,侍儿怎么会不说?
若不是她,怎么会那样的熟悉呢?
在他的思绪中,锦瑟已经失望的淡然离去。
第二日,天色朦胧,锦瑟一行人都已起身。
清晨,族老夫妇鸡鸣起身,高兴的给众人做了山里的野菜饽饽,连连说自己家的丫头没有陪好客。
锦瑟面上神色几转,脸上浮起一层十分奇异的微笑。
“老伯,妹子已经十九岁了,该找婆家了吧?”她含笑着问。
“是啊。”婆婆走进过来,双手在衣服上擦拭着,“想托付人说到邻村去。丫头不小了,不能拖下去了。”
“好妹妹,过来。”锦瑟拉住了那丫头的手,也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她仍然垂着头。锦瑟脸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好妹妹,我们相识一场,总是有缘的。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说着,她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枚簪子来,金錾福字簪子。纯金上镂着精巧的花纹,猩红的宝石沁手冰凉。“这个就当送给你的嫁妆。”
“啥?这叫啥事!不成!”族老一听,面红耳赤,高声回绝,显然有受到欺侮的感觉。
锦瑟一时五味陈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千言万语几经几转最后到了唇边只化成淡淡一句:“老伯,女子出嫁是一身中的大事。有件喜欢的东西是一辈子的福……”
轩辕恪一直在侧耳细听,那种声音怎么也听不出锦瑟的影子。
她的一举一动,竟然能让他这么注意,而偏偏他眼盲,在他的黑暗中,眼前这个女子始终像个鬼祟的影子,是锦瑟,又不像锦瑟,躲在层层的迷雾后头,让他瞧不真切!
“妹妹就收下吧。”那脚步声又在动了,逐渐远离,伴著她的轻朗却刺耳的笑声!
那不是锦瑟的笑声。
他终于暂时的收了心神,叹息道:“老伯,我们也算与你们家有缘。不如,就让我认了你家丫头做义妹吧。不知老伯意下如何?”
族老,随即惊讶的睁大眼睛怒斥:“丫头,过来!昨晚没陪客?”
丫头垂头低声道:“陪了。”忽又摇头,小声说:“没有。”
“睡了没?”族老瞪着发白的胡子。
丫头擦着眼泪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