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劫:换颜重生-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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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女子在偷窥着她的一切。
风光无比的武王妃,英俊潇洒的武王。
有多少人想取代她?
一路上,她打断了多少女子的痴心?须不知,她的心里也一样的难受。
她从来没想到要怎么样?只是本能的保护着两人之间唯一的感情。可是她的一切都是踏贱着别人而来,说开心喜悦,着实谈不上。
这一刻锦瑟也蓦然明白了轩辕恪——他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不管她做什么?是对还是错?他都不过问,只是一味的纵容。就算两人相处,他也要她心甘情愿,容不得有半分的勉强和敷衍。
她缓缓的笑了,虽然这条人生路她走得很累,可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什么也没有了。”她伸手向轩辕恪。
他微微一愣,然后侧躺在她的身边。
“你我,有多少时间没有这样好好说话了?”锦瑟叹息一声,辛酸的抚过他的眉角。
“闺怨十足啊。”他嬉笑着靠近她,灵活的手指已经钻到了她的衣服底下。
温热的掌心灼烫着她的肌肤,甜甜的酒香夹杂着热热的呼吸扑面而来。锦瑟不禁侧脸微微的躲避——
“今天为君好好陪你。”他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的双眸,手指辗转在她的肌肤上,趁其不备,已经滑落到她的身下。
锦瑟惊喘一声,想制止他。
他却含着笑意,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送到唇边亲吻。
“恪……别闹,我有话说。”她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
他看了她泛红的面颊,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就这样说。”
“你这……无赖。”
“你倒是现在才知道吗?”他已经低头稳住她的樱唇,满口的酒香让锦瑟微微炫目,狂热的唇舌交缠中,已经将她紧绷的身躯化作了绕指柔。
缠绵的热吻持续了好一会儿,轩辕恪终缓缓地移开她那已遭吻肿的樱唇,但他的手指依旧没有放过她。
“难得,你到这时候还能抗拒。”两人的鼻尖仍是相触的,他有些呼吸不稳的磨蹭在她的颈边。
“乔妃……快生了吧?”她蹙眉浅问,恼怒他的肆意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轩辕恪凝视她,眼底锋芒一掠而逝,陡然抽出了手指,唇角隐隐勾起笑意。
锦瑟一阵昏眩,极力的稳住呼吸,闭了下眼睛,才再次睁眼看他。
“已经生了,是个小公主。”他轻轻一笑,抬起她的脸,“你怎么什么时候都不消停?”
“怎么会是小公主呢?”锦瑟深深看他。
“我从皇宫出来时生下的,燕如雪想做皇后,可惜她没那命。我们答应过父王什么,我也不是忘记了,我们只保子诺这一世帝王,别的也管不了,你就不要操心了。”他轻轻抚拍锦瑟的后背,掌心温暖,尽是抚慰怜惜。“我知道燕如雪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不过,后宫现在无主,她一样可以掌管后宫。名未到,权已至。”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同样都是可怜可叹的女人,又何必相互践踏。
物伤其类……
不过,还要自己争,她也不能面面俱到,只能她自己争了。
“好。不管。”她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柔柔望着他。他眉目间笑意恬定,平日冷厉神色一丝也不见,仿佛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丈夫和父亲。
“过了今日就要斋戒,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你讨厌这些……”余下的话并没有说下去,锦瑟只是勾住他的颈,吻住他的唇,夹混不清。
一次又一次将对方放置在唇舌之间……
不知不觉中,身子已经火热,心中有急切的需索。
急促地喘息着、发不出声音,无声的狂乱中,他将身下的女子抱得越来越紧,在她的嘴唇之间呢喃着。
“……我爱你……”
终是再也无法忍耐,陷入紧致、炙热的触觉……
他愈陷愈深,挺动腰身,更加放肆地掠夺。
一阵麻痹似的漂浮感涌上来,难以形容的畅快至极的激奋一下子冲到了她的全身。
她不禁搅紧,再搅紧……
他四肢修长,有力,紧紧贴合她的躯体,汗水浸湿模糊了她的视线。
滚烫的感觉狠狠地摩擦着,随着一下又一下地深入,呼吸间隔着一次又一次窒住,然后一次又一次回到胸膛,以及当他活动着手指蠕动,被闪电击中一样的酥麻。
她的长发散落在他们的身上,犹如被暴雨打透的轻絮。
“还好吗?瑟儿,我爱你,爱你……”与轻柔的语调相反,他重重地,爱抚着她雪般纤细的身躯。
身体的紧密相连,产生了一种窒息般的感觉,如同罂粟被燃起的时候,充满了危险而香甜的升华。
她无力的将脸埋进他的肩胛,柔软的呻吟微微地颤着,如绵如絮……
第一百七十六话祭天
天将亮未亮,一点启明星挂于天际,绘伞盖香案、开道骑从、导驾官员与挽辂仆从并玉辂,车声蹄蹋,却只有轻微而连绵的声响,间夹着偶尔的鸡鸣马嘶,愈见寂然无声。
全套仪仗一行一行,何止千乘万骑,迤逦于晨雾之中,又溶于白雾之中,似永远看不到头。
因燕如雪产下公主不久,故这次的狩猎,她并不能参加。
皇帝带了伊妃,携宗室先至奉先殿上香祭祀,行礼毕宣旨之后,才甲马仪仗车辂,逐室番衮出行。
辇前后宫灯如明珠闪耀流动,长长的流萤一般。
朝中武将本是要骑马的。
锦瑟有些慵懒的坐在王府的辇车中,阖着眼困意未消。
“你看你懒的样子。”伴随着调侃的声音,一人挤到了她的身侧坐下。
锦瑟眼也未睁,只是假装就蹙眉含着厌烦的问道:“王爷的骏马不骑,跑来跟我挤什么?也不怕人笑话。”
话虽这么说,整个人已经依到了他的怀里。
一边的侍婢羡慕的目光绕了两人一圈后,就抿嘴笑着低了头。
轩辕恪着了一身祭祀的衮冕,黑色锦缎虽软,但华彩丝线织就的蜷曲纹路峥嵘伸展于上,摩挲着肌肤并不十分舒适,然而锦瑟还是闭着眼紧紧依偎着他。
他的身上总有一股能让她安心的温软,南国本是十分温暖的,可很多时候她还是畏寒。
“你又在转什么小心思?”他低头吻一下她的额头。
风撩起了滚缦,两人的样子就清晰的落在了外人的眼里。
疾驰而过的兵士一低头装做没看看见,车里的两个侍婢也羞红了脸。
“真是没正行。”锦瑟不满的瞪他。
“夫妻恩爱怕什么。”他理直气壮的反驳,“不让你收收心,你又胡思乱想。”
“燕如雪那么爱记恨的性子……”可话一出口,念已一惊,又生生忍住。有些话,毕竟是不能对他说。否则,他只怕会当她小气了。
锦瑟无奈的住口,只坐直了身子,挑起半扇车窗帘。
“我的心思到底是瞒不过你。”他的神情坚定,锦瑟知道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那日,燕如雪临产,宫中一片荒动,就连皇上也祷告上天,祈求恩赐他一个小皇子。
宫女医侍各自奔忙,殿外却有甲胄森严的禁军,严阵以待。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传到殿外时,子诺就冲了进去,产婆抱着襁褓,俯身道喜,恭喜皇上,又添了一位小公主。
听宫里人说,子诺只淡淡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就过去安慰了燕如雪几句。随后就决然的离去。子诺的失望,是那么明显,甚至没有细看襁褓中的孩子。
谁也没有注意到,午夜时分,随着武王府车驾而去,还有他人。一名嬷嬷手抱一件黑色的长氅随之匆匆的离去。
轩辕恪到底没有痛下杀手,可他的意图也昭然若揭。
锦瑟不知道,将那高贵的孩子安全藏匿起来,对于那孩子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所有的事,心里都清清楚楚,锦瑟却不敢再想下去。
一路盘算到头是是非非!早已盘算不清,面对天下,已经不能简单的说出一个两个理由来搪塞权谋路上的所做作为。是非对错,谁能分个清楚?
一阵颠簸,轩辕恪紧紧的环住锦瑟,似乎在无声的分担她心里的担忧。
后宫的事,他本可以交给锦瑟来处理,他也相信她能做得好。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面对动荡和罪恶,总有人要去承担。那么,他希望那个会是他自己,而不是她深爱的女子。
想到这,也松了些心,一生有他,她还怕什么。
她一手抚摸着轩辕恪胸口织锦缎上的锦簇纹路,仿佛万里江山一点一点聚集指尖,反转即覆。
此时指下的胸膛是温热的。
轩辕恪十分配合的一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亲吻,一手掀开了帘子。
眼前视野之内,宽阔官道本是走熟了的,而今帷帐跸路,倒有多了十分的新奇。
不远处就是皇帝所乘玉辂,攒簇镂金莲叶翻卷盛放,华盖覆钩,飞琼散玉的四柱栏槛镂上玉盘花龙凤,宛如鲜活。
紧随于王府辇车之后的是谓之“次黄龙”的仪仗,次第高旗缀五色结带,迎风光彩煌煌。五彩执扇上绚烂精绘龙虎山河,蜿蜒如潮,目迷五色的纷纷带过,正是一行天家富贵卷。
帷帐之外的蚁民,怕是一生也不得见。
天边一角已经泛出了浅浅的白,轩辕恪唇角隐约泛出笑意,放下车帘。
车内一下子暗了起来,轩辕恪看着锦瑟略略泛白的面容,禁不住两手将她紧紧环住。
仪仗入南山外围,那早已设一大幕次,谓之“大次”,帝须得在此更换祭服。朱衮龙凤服,中单朱舄,纯玉佩。
随去的各命妇也必须要好好的梳妆打扮。
锦瑟换好了朝服,走出来时,却看到一队内侍匆匆闪过,锦瑟不由回眼看了一下,一时只觉得那些内侍眼生,刚要张口唤住,紫春就跑了过来,说:“王爷早等着了。”
锦瑟顾不上心里的疑惑,随着紫春走了。
一列钟磬琴瑟,铮铮琮琮之声随风而来。礼部前导官躬身着皇上,妃嫔以及众家命妇,于祭天坛之前三拜九叩之后跪酒,进爵盏。
随后,伊妃率众命妇落座,锦瑟的座位在她凤座之侧。
众人行礼如仪,锦瑟略欠身,目光与伊妃相接,她淡淡含笑,眉间隐有阴郁之色。
众人看这两个容貌相同的女子,也都有些意味悠远的神情,周围的一切,隐隐让锦瑟涌起强烈的不祥之感。
第一百七十七话螳螂捕蝉
礼部祭祀官读册,所有人只得肃然跪听,不能有丝毫的倦怠之色,否则就是失仪。
锦瑟本低垂了头,无意中她的目光投向了祭坛之前的一片山地,植有数百株松柏,很均匀的分布着,而另一侧就是密林。
朔风中枝杈上栖的寒鸦突地有一只盘旋着飞起,继而,就是十几只扑哧着翅膀从树梢上飞起,其中,一两只发出难听的叫声。乌鸦四处乱窜着,乌密的振翅的黑影霎时涂在殿脊之上,连祭坛上的烟雾也遮蔽了。
锦瑟与轩辕恪遥遥相望,他显然也看到这这番景象。
鸦遮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