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劫:换颜重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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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什么主子?”女子的面色一下子变了,两手骤然握紧,“主子?你以为我是奴婢,还是下贱的娼妓?”
“既然不是,就要懂得自尊自爱。”他轻轻的笑了笑,缓缓吐出的一字一句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上。
女子一把拽住拉住轩辕恪的手臂,坚持着隐忍住的泪终于自乌黑眸子中滚了下来。
轩辕恪看着她,唇际就显出玩味地一笑,缓缓的推开了她。
女子用漆黑眼睛凝视着轩辕恪,一字一字地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轩辕恪,你给我记住,我萧卿怜不是好欺负的。”
轩辕恪冷哼一声,起身离去。
萧卿怜必须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才能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他的身影消失在在乌黑的亭台楼阁中,影子般无声无息,再未回头。
天已近上弦,一钩新月,天地漆黑,望不见出路。
锦瑟用同一个姿势已经坐了很久了。
她想起自己回来时的情形,腹中搅拌一般的疼痛,眼中阵阵发黑。马车急转回王府,依然晚了,裙裾处已被鲜血染红。
她不由的将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那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
他那么乖,陪着她受了那么苦。那么多危急险境,都和她一起过来了,却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去。
是他的父亲亲手扼杀了他。
段宇说他已经三个月……
她甚至从不知道他的存在,等到知道的时候,便已是永远的失去了。
房门外步履声急,轩辕恪匆匆步入内室,人未到,声已至,“瑟儿——”
“王爷留步,王妃刚刚小产,不易与她想见。”外面有女生急急的相阻。
“无稽之谈,都给我滚出去。”爆怒的声音陡然响起。
锦瑟却冷冷的挑起了嘴角。
他直走床边,半跪在地,他抬头望住锦瑟,目中隐隐赤红,平素喜怒从不形于色的人,此刻满面的痛楚歉疚再无遮掩。
锦瑟抬袖拭去他额上的微汗,看似走得甚急,“我们的孩子真的没有了。”他合拢她的掌心,酸涩的泪水滚落在锦瑟的手心。
“也没什么大碍。”锦瑟淡淡笑。
“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极低,低微得近乎破碎。
锦瑟望住他紧绷的脸庞,轻柔地对他微笑,却什么也不愿意说。
轩辕恪恍惚一刻,他转头望向锦瑟,脸上泛起了笑意,“现在好点了吗?”
锦瑟转头看向案上的那碗药,“刚叫人煎好了药,服下就没事了。”
轩辕恪看也不看那药一眼,立即道,“来人,找人为王妃看诊,开药。”
“这药怎么不行?”锦瑟望住他,依然微笑,水般柔滑的声音温柔的响起,却带起冷酷的涟漪,“难得王爷还记得我,不是在八王爷那大享美人恩吗?”
轩辕恪一下顿住,定定看了锦瑟,目光微微变了。
看到他如此神色,锦瑟什么也不想去想了,心下反而平静无波,只端起那碗药来看了看,“果真是么?”
轩辕恪没有回答,双唇紧绷似一片锋利的薄刃。
锦瑟笑着举起药碗,松手,任它跌落地面,药汁四溅,瓷盏摔作粉碎。
“轩辕恪,你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痛恨我。”锦瑟开始笑,从心里觉得这一切如此可笑,笑得无法自抑,笑得全身颤抖。
“锦瑟,你听我说……”轩辕恪急急抱住她的身子,爱怜夹杂着痛苦的神情刹那涌现。
“放开我,轩辕恪,放开我,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她嘶声怒吼,再也听不见他说话。
一日间,所有的东西瞬间都倾覆了。
爱没了,孩子没了,寒冷让她紧咬牙关,所有的痛苦一下子都倾泻而出。
她狠狠的挣扎,绝望的踢打,他却紧紧缩紧一双铁臂,怎么也不肯放开她。
她绝望的怒视着那张她深爱的容颜,心里炸裂的疼,一俯首,狠狠的咬在他的肩上——
第一百五十三话醉朦胧
轩辕恪满目清痛,惨淡的看着怀里的女子,一手轻抚摸着锦瑟冰凉的发丝。
“我该拿你怎么办?拿你怎么办?”
命运的颠覆沉沦终逃不过一场痴缠。
锦瑟再也没有了力气挣扎,软倒在他臂弯,似一只了无生气的布偶。
丝丝的寒意从肌肤袭来,密密在心底滋生蔓延,将周身爬满,缠绕得不见天日,只剩下心底一片空洞。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落落的死寂。
什么鹣鲽情深,什么生死相随,终敌不过他心底的仇恨与最耀眼动人的权势。
锦瑟不禁想起,子诺曾经在她的耳边说,人世间最可信与最不可信的都是一个情字。所以,他给她封号,不管将来怎么样,锦瑟夫人的封赐将是她最有力的保证。
她对子诺的话不以为然的嗤笑,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
轩辕恪仍在一声声唤她,神色惶急,嘴唇开合,仿佛说了许多许多,只是,她的耳中灼热,心肺中似火烫,却一个字也听不见,陡然觉得天地间安静了,周遭一切都蒙上了灰沉沉的颜色。
轩辕恪的面容在她眼里忽远忽近,渐渐模糊……
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一遍遍的诉说,诉说他对这个孩子的不舍,诉说着,这个孩子早在太后的毒打下,胎死腹中——
无奈,锦瑟的神智已经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凉的锦帕搭上她的额头。
段宇在一旁轻叹,只道她是怒火攻心,才会昏迷,并不大碍。
可是锦瑟不想醒来,不想再睁开眼睛。
“你为什么不肯信我?”他哀哀低叹。
冰凉的药勺轻柔的挪开她的唇,汤汁缓缓的流入口中……
药,锦瑟陡然一颤,不由自主地挣脱,却被一双手臂禁锢得不能动弹,任由药汁一点点灌入口中,毫无反抗的余地。
她终于平静下来,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他放下药碗,轻拭锦瑟唇边残留的药汁。
锦瑟睁眼看他,苍白的面容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忧郁和惆怅,声音轻若游丝,“现在王爷可放心了?”
轩辕恪的手僵在她的唇边,凝目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
锦瑟莞尔一笑,眼波里涟漪潋滟,仿佛夜色的深沉。,“你不想要我的子嗣,另娶个他人便是,你现在是一手遮天的武王,你还怕谁?我是你仇人的女儿,你心里放不下,只需一纸休书,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是你根本就嫌弃我身份低微,不配你武王?”
轩辕恪瞳孔骤然收缩,森森寒意如针,难掩伤痛之色,“瑟儿,我在你眼中,真是如此不堪之人?”
“王爷是盖世英雄,权谋心机锦瑟看得明白。是我一厢情愿,以为你是自己的一片天,是能遮阳的苍树,是我一生的救赎,可以终生相托的良人,我真傻——”锦瑟哀笑出声,忍住眼中酸涩,僵硬言语。
“瑟儿,住口!”他握紧了拳,久久凝视锦瑟,眉目间的寒霜之色渐化作惨淡。“在这世间,只有你能与我比肩而立,是与我生死相依之人,如今连你也视我如仇敌,说我权谋与他人,就连你也不谅解我。”
他的容颜空洞而冰冷,良久,他缓缓的笑了,“先休息吧,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不想见我,我走。”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锦瑟亦痛彻心扉。
次日,一简轻驾,静静离开了王府。
行宫的日子,没有梦,没有爱恨痴仇。
锦瑟托人向皇上请旨,给了可儿无比的荣耀,收可儿为自己的义妹,赐尊义郡主的封号。封赐下时,可儿懵懂后,喜极而泣。
最后一桩心思也了了,锦瑟只觉再无牵挂。
只知,皇后生了下小公主,皇上依然十分宠爱,燕如雪已恢复了乔妃的身份。一年一度的皇宫选秀也开始了。只是,这一切,她都不想放在心上了。
日日清酒中,淡抚琴。
可儿时时苦劝她回府,她亦不放下心上。
清风拂面,日光柔和。
锦瑟斜卧在窗下,宿醉还未褪尽,身子绵软无力,琉璃的玉杯在她的手中摇摇晃晃,终于,打着转的顺着玉石台阶滚落而下。
“怎么又醉成这样?”伟岸的人儿踏着清风来到她的身边,只瞄了一眼,她*****的足,就紧紧蹙起了眉。
锦瑟醉眼朦胧中,看到他的身影,就浅浅的一笑,视若无睹的摇摇晃晃起身,唤了两声可儿,也没有人答应。
他温和的笑,扶住她的身子,手一触及她的肩就不悦的问,“怎么穿的这么少,身子都冻都冰凉?”
短短的时间内,她憔悴了许多,消瘦的肩,折磨着他的心神。
锦瑟轻闭了下眼睛,怔怔的对上轩辕恪的面容,一双手已经爬上了他的容颜,“是你啊,我又看见你了。真是怪了,怎么瘦了?”
轩辕恪握住了她的手,动作轻柔的将她拢进怀里。
“不知道,他在都城是否还好?”她在他怀里兀自喃喃。一时间,鼻端微微酸涩,不禁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不好,回去吧,他一直在等你。”他抱起她,向房中走去,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一阵飞絮吹来,拂落了锦瑟的脸上,微微的痒。
房中轻纱飞扬,暖色软榻,美不胜收。
行至塌前,他整个人似软了下去,随着放落的人儿,软软的倒了下去。
怜惜不舍的将她揽到胸前,他低声连连问,“瑟儿,瑟儿,我日日想你,无奈朝中事务繁多。几次前来,均不见你能原谅我。我甚至不敢到你的面前,只能你醉意朦胧时,才敢见你,你倒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想我吗?”
轻柔的覆住她的身子,动作轻柔得如暖日中的飞絮。
“我想你……”喃喃的轻呢消失在她的唇边。
一路轻吻而下,柔软的唇舍不得放不过她任何一寸的肌肤——
第一百五十四话勿误
一番情意绵绵,又是怎样的梦境。
飞纱帘后,紫檀屏风前的榻上,锦瑟睡得正熟,那一头乌密的发泉瀑一般铺撒在身下。
早已装扮好的轩辕恪坐在她身旁的红木束腰圆凳上。他似乎不忍把她叫醒,只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爱恋地抚摩她的面颊。
半晌,他慢慢的倾身,然后靠近熟睡得毫无防备的容颜,将唇落在了锦瑟的额上。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警觉的回头,抬手制止了来人再靠近。他轻轻起身来到帘幕外,负手而立,面向窗外。
“可儿,王妃醒来,要好好照顾她。”
“奴婢知道。”
他拿起侍女奉上的青釉缠枝的茶盏,细细地抿了一口,才抬头轻笑,“郡主已为你讨了封号,以后不用自称奴婢了。”
“奴婢……可儿知道了。”
“别忘了让王妃服药。”提起里面的女子,他的眼睛里浮现了一层暖意的朦胧。
“是。”可儿复杂的看了一眼他,低头回答。
他再次回头看着帘内,只是凝视着,唇角恍惚摇曳着温柔的笑容。很长时间,然后猛然一个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门,消失了身影。
待药备好后,可儿掀开透明的锦缎纱帐,却见锦瑟已经醒了,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