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暮色之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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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几个人乐颠颠地跑过去了,顾少爷又看向我。嘴角下向歪了歪,随之翘起,像刚刚一条那样竖起大拇指,“很棒。”
“啊!哈哈!”我故作镇定,但自己都听得出来这笑声很白痴……
“真的。”他摇摇头,“我语出真诚。”
“……”
“……少爷在夸你啊!”一条见我不语,好意提醒。
“多谢!”我把头垂得更低了。
“早先就听说过秋瑶的名声,今天第一次见,还真是跟传说里一样彪悍。”
“呃……”
“不用对我拘束,”顾少爷笑着对我摆手,踱着步子朝我走来,与我错身而过的时候,右手拍到我的左肩,“好好干!”
“恩!”果然,我对帅哥的抵御能力还是不如我自吹的那么好啊……小半句鼓励就让我随风飘荡找不着北了。
“少爷慢走!”大家一起鞠躬送行,我的反应今天总是慢半拍,也许是因为还不太适应现在生活的缘故,所有人都抬起身子来的时候我才鞠下去,于是,我又成为了视线焦点……
晚上,一条掏钱,开了一场小小的庆功宴。在河东一家四川饭店。
我不能吃辣,也弄不清楚在他们眼中我是不是能吃辣,所以干脆就说肚子疼不吃。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肚子疼?我就会大声告诉他,我来事了!
所幸,没人这么问。
原来写小说的时候,我就总听人说,最能喝的不是机关干部,是社会渣子,俗称流氓。因为干部们喝得有分寸,流氓就是傻喝了,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实在。
所谓不怕愣的不怕狠的,就怕不要命的。
我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喝酒不要命(如今的第一次太多太多了,不便一一列举。但我保证,我真正的第一次还保留着。原来保留着,如今就算再不济,心里上也还是保留着)。
一条走进饭店,老板点头哈腰叫他条哥。一条倒不摆谱,但说出来的话却把我直接撂倒——“菜随便,先来十箱啤酒。”
我数了数,十个人,也就是一人一箱啤酒……这十个人算上我,也就是说,我也得跟着来一箱。
妈的。我第一次在心里咒骂这个给我好感最多的一条。
死去!拉皮条去!精尽人亡去!
要不是当着人多,以及为自身安全计,我真想啐他一口老年痰!
这一晚我数不清自己究竟喝进多少——因为我连怎么回的家都忘了。
第二天醒来,脑袋还隐隐发痛,难受得要命。屋子很敞亮,落地窗,窗帘没有拉上,初起的朝阳直打进来,让我有了回家的错觉。
不过屋子里的摆设让我还能晓得这不是我家,是宾馆。
我走到窗前,深深吸进一口气,企图让脑袋不再那么痛了,但毫无效果。
“啊,起得真早。”身后忽然传来一条的声音。
我猛地回过头,看见他正光着上身从洗手间走出来,叼一柄一次性牙刷,嘴边满满都是牙膏沫。
“你还没死?”我顺嘴就往外说,看来诅咒的心情并没随着酒醉就消失掉。我就是这么怨念的人!
“啊……啊?”
“你干吗带我来这儿?”我总算抓住关键性问题,开口就质问他。但我没想到猛男一条立马脸就红了,我隐隐觉得事态不对,赶紧追问,“你都干了啥?!!!”
“别,秋瑶你别误会。”一条慌忙摆手,“不是我愿意带你来的。”
“你还开始挑事儿了!!!”那句不自愿扎得我耳朵生疼!
“啊啊,不……”一条把老脸涨得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我那些兄弟们……恩,对,是他们啊!硬说你醉了,让我陪你睡。”
“那你陪我睡了嘛!!!!”
一条一摊手,苦笑道,“你看,是两个单人床。”
“喔……”我心里一阵舒坦,“成,你进去接着洗吧,我看看风景。”
“这有啥好看的。”
“我原来的家……哦不,我住宾馆的时候就爱看这个。”我赶紧改口。一条奇怪地嘟囔几句就又进去了。
我原来的家?
我望着落地窗下穿流而过的行人,视线慢慢上移,直到被太阳映得稍微发白的天空。
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是在河东的快出市区的小区里,直接租了五年期的,现在还有两年。我花了大把时间和收入把原来的毛坯房改成我觉得温暖的样子。房主来的时候还曾说过如果我再租的话,会多赠送一年。
我有点心疼,有点想回去看看。
看看是否变了样子,又或者房主听到我的死讯,又转租给别人。
想了一会儿,我做出决定。
“我走啦!”我走到门口,对一条说。
“去哪儿?”
“随便转转。”我说,心里却说,不,我是要回家看看。
第四章
出租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佳和小区的大门牌匾让我发了会儿呆,直到司机说已经到了,叫我给钱时才回过神,连说抱歉,付钱之后赶紧走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踏进小区,忽然感觉好像真的是我在回家。
熟门熟路走到六栋四单,我走进电梯,想都没想就按到十层。
走廊空旷,空气里飘着不知谁家做菜的香味。我走到我的屋子门前,先敲敲门,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应。
看来不是房主没回家就是房东还没来得及找到新主顾。我抱着侥幸心里抬高手臂,在门框上摸索,突然一阵欣喜:竟然被我摸到了!房间的钥匙!
我是间歇性的神经大条,偶然会忘记带钥匙出门,于是这就是我的最后退路,没想到现在又一次派上用场……
摸摸胸口,我平息内心的激动。拿钥匙打开门。
让我惊呆的一幕出现在我面前:房间里的摆设家具,竟然丝毫没有动过!
我的眼睛有点酸,鼻子也有点酸——不能这么感人,不然我真会哭的!
我换鞋踏上木质地板,手指在这些我亲手摆放的家具上扫过,心中为房东没有再转租走而欣喜异常。
这时,我的目光扫到冰箱上贴的照片,笑容一下子就从我的脸上和心里消失。
我慢慢走过去,停在冰箱前。
有两张照片,一张单人照,另一张,其中有我。
那张单人照上,男孩站在水边,穿绿色运动服,张开双手哈哈大笑的样子。许是八、九岁年纪,脸上还有少许婴儿肥。
有我的那张照片,我扒在他的肩膀上,眯起眼睛做大大的鬼脸,略带迟疑地笑,因我的重量而把脑袋微微低下去。我们脸上布满玩乐后的汗水。
而照片的背景是我们从小生活的孤儿院。
不知不觉,我热泪盈眶,手指在照片边缘摩挲。
“华震……”我轻声喊出这个曾让我每天都像是生活在阳光下,又曾让我死去的男人的名字。
是啊……我为他而死。
我永远记得当我听到华震即将结婚时的心情。
夜里,他忽然打电话来告诉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问他是什么,他说,“猜啊,哈哈,你一定猜不到。”
我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还带着不切实际的期盼。
在挂电话的最后一刻,他告诉我,“我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呢,对象是个优秀的女孩。”
“啪!”我挂断电话。我不晓得这个消息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平地惊雷?还是末日的审判?或许都是。
我像现在一个呆呆发愣,然后,瞬间,眼泪流了满脸。
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我走到连接河东与河西的高架桥上,张开双臂,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我擦擦眼泪,把这两张照片从冰箱上撕下来,像珍宝似的放在口袋里。
拿出电话,我飞快按出华震的电话,犹豫一会儿,还是没有打出去。
“现在就联系的话……”我又把电话号码清除,这样太突兀了,而且……他也已经结婚了吧?
我定定神,苦笑着把这个诱人的念头放弃,最后一次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生活过好几年的屋子,转身,像告别过去一样离开。
新生活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乱中有序。
基本上白天是与世隔绝的睡眠,到晚上,要么跟一条去各处收取保护费,要么就去饭店喝酒,偶尔打打牌。
当然,只是偶尔。
我牌技烂的要死,一般都是口袋里装点钱,接着按部就班地输进去。牌局散后,就拽着一条,让他把钱吐出来。
“……呃,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啊!”牌局结束,我再次将手伸进一条口袋时,他愁眉紧锁,一脸屎样。
“怎样?”我邪恶地眯起眼睛,嘿嘿地笑。
“……好吧。”一条叹口气,乖乖把赢的钱都拿出来。
这是我赚钱的法门之一,因为一条赢的钱,通常都比我输的钱要多……
我哈哈大笑,快步走在这个城市的夜景里。一条手插口袋,不紧不慢地跟随在我身后。
“嘿,小子!”我忽然站住,对一条招招手——我已经习惯这种把我老大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状态,这一度让我沾沾自喜。
“啊哈!来啦!”一条立定,往前一蹦,正好蹦到我跟前。
“你把赢的钱都给我了?”我望着前方某处,梦呓般地说。
“当……当然!”他擦擦冷汗,警惕地看我。
“不能吧,最少……”我把手忽然往前一指,“最少那个娃娃的钱你还没有拿出来!”
“……”
我与满脸黑线的一条对视。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
十分钟后,我蹦蹦跳跳抱着娃娃从店里走出来,嘴里口哨吹得那叫一个响。
半月之后,因为表现出色(实话就是比以前还要凶悍),我从一条那里得到一个新任务——去码头招揽游客。
“切,破东西。”我吐口干唾沫。
“唔……这个任务确实有点难度,但没办法啊!是顾少爷指定要你去的,说你是女孩子,有亲和力,而且比男人还能打……”
“顾、顾少爷?!”听到顾少爷的名字,我的态度立马转变,“啊,哈哈,没关系,听起来还不错嘛!”
“唔?喔……对,算起来还是不错的。拉到一位客人的话,可以提一块钱,要知道每天码头的客人是以万计的啊……”
一个客人一块,十个客人十块,一百个客人,一千个……虽然我神经大条,但我永远不会大条到连最简单的账目都算不清楚的人!
“我去,我去!”这可是□加利诱啊!
一条却不像是为我开心的样子,似乎在担心什么事。最后摇摇头,“既然顾少爷指名让你过去,那就去吧。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我连连点头,说好的,“什么时候开始?”
一条看看表,“时间很早嘛,才九点钟,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然后,一条为我讲述要领。
原来顾家在这个城市里开有最大的一家旅行社,主要在河东码头做生意。当然还有一家,是河西码头的周家,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只需要在河东混就成了。
任务的最终宗旨是:为顾家揽到尽可能多的客人!就连想自己观光的客人,都要拉过来!
“很简单嘛!”我说,对自己的口才和魅力很有信心。
“别高兴的太早。”一条就是这么爱打击我的自信,“最近河东马帮崛起得很快,越来越不服顾家管了,现在也在跟我们抢生意。事情可不像想像里那么简单哟……”
“那马帮和一条哥你们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