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大宅门-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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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静静地在亭子里坐了一会,我x在他身上,开始打盹。他也不闹我,一个人玩我的手指,也能颇有趣味,倒是和他儿子很像。
过了一会儿,我被一阵琴声惊醒。
“……嗯?”我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有些迷茫地揉揉眼睛,四处张望。
却见不远处的水榭上坐了一个女子,白衣似雪,青丝妩媚。正是那颗豌豆在那里弹琴。她不但弹,还唱。声如乳莺初啼,隐隐和于山水,哀戚空灵。
“绝代有佳人,幽居于深谷。本是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夫婿轻薄儿,新人已如玉。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我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面上淡淡的安玉宁:“舅舅,她骂你呢。”
安玉宁低头看了我一眼,无所谓地道:“我又不是她夫婿,她怎么是在骂我。”
我撇撇嘴,别开了脸,道:“不知道再过几年,唱这种歌的人会不会是我。”然后他也会像对婉霜一样,对已经变成怨妇的我不屑一顾。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道:“怎么会。我倒怕最后被抛弃的人会是我。”
我用力挣开,揉了揉鼻子,没说话。
自古男儿皆薄幸。好的时候,当然什么都好。到时候我年老色衰,天知道会怎么样。听人说,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
他抱着我,亲了两下,那琴声突然凄厉起来,我忍不住微微发颤。
“……”他有些微恼地站了起来,牵着我的手,道,“我们走吧。”
我老老实实地站起来跟着他走。说实话,我有点同情那个豌豆了。不管她是不是安玉宁的妾,也不管安玉宁有没有睡过她。看她对安玉宁那个放肆的态度,还有这园子里的仆人的态度,想来我没来的时候,她和安玉宁,在这里是过的很开心的。
她一定有过幻想。可是没想到安玉宁会这么薄幸。
他能容忍她打他巴掌,却绝对不会为她停留哪怕一星半点。
那么,他会为我停留吗?
女人最傻的地方,无非就是总是会认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其实谁又比谁高贵。如果说我和豌豆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安玉宁把我睡了,没有睡了她罢了。这又有什么的。
我被他拉着,一路穿过长廊。小船已经停在了我们脚下。
那撑船的女子好像对那琴声充耳不闻,笑吟吟地对安玉宁道:“如果不是小夫人回来了,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愿意来坐奴家的船呢。”
安玉宁笑道:“我一个大男人,也总不好老是劳累吴嫂的。”
说着,他就扶我先上了船。那吴嫂低了看了我一眼,笑道:“小夫人可坐稳了。您可是爷的心头肉,要是磕坏了,奴家可担待不起呢。”
她说话很爽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人很自然就觉得是在开玩笑。要是让安家的卢氏她们说出来,就会带刺了。我听着很舒服,忍不住也对她笑了笑。
安玉宁紧紧盯着我的脸,见我笑了,倒是一怔,随即失笑地摇摇头,道:“我倒是要乱吃醋了。你也不愿意对我笑笑。”
我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理他。
吴嫂哈哈大笑,道:“小夫人笑起来可真好看。昨个儿爷不在,小夫人坐船,也没有笑的。今天还是因为爷在这儿呢。”
安于宁伸手,把我揽过去,让我x在他怀里。我闭上了眼。心里奇异地安宁。
过了半天,也不见船靠岸。我胃里有点反,忍不住就睁开了眼,有些头晕目眩,嘤咛了一声:“舅舅……为什么还不靠岸?”
他捏了捏我的手,轻声道:“为什么要靠岸?”
我低下头,脸有点红,呐呐地道:“我好像,晕船……”
“……”
我低头不敢看他。自觉丢人无比。又晕车又晕船,我可怎么混?
半晌,他轻叹了一声,道:“我还以为……原来是晕船,才肯这么挨着我。”说着,就低声吩咐吴嫂靠岸。
第八十章:金屋藏娇
敢情,刚刚是他让人家白转了半天。难怪我晕。一直兜圈子,能不晕吗。
上了岸,我脚下还有些不稳,只觉得还在漂。但是他兴致甚高,我也不好意思说要回去休息。于是让他陪着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恍过了神,便携手出了门。
襄阳不同阳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城。一出门,便感觉到气象的不同。他与我携手走在街上,也没有坐车坐轿。只同贵人携新嫁娘出行,一路小心呵护,也许在旁人看来,也是一副羡煞人的恩爱景象。
我这才注意到,他脚下奇稳,似乎,有些不寻常……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便一直低头,偷偷打量。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了然一笑,道:“本来就不是治不好的。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你伺候了我这么久,总该有些起色才是。”
我想。自从我嫁给他,至今近一年,在一起的时间,却不过三个多月。而在那三个多月中,我伺候他,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半。他的脚已经伤了好几年,哪里就是我伺候的功劳。但是我也不问,只低声道:“那如今,可都好了么?”
安玉宁的手一滞,然后无奈地道:“本来是要好了的。后来……算了。反正也差不多了。”
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我觉得累,便解了披风。他很体贴地接过去,挂在臂弯上,也没有回头交给随行的下人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累,终于忍不住,便道:“舅舅……”
他看了我一眼,无奈地道:“怪我,让你累着了。不如去茶楼坐坐?我知道这里有一家茶楼的桂花糕,很是不错。”
我的脸“唰”的就红了。我还能说什么,虽然一向知道他不要脸,但是我没想到他体贴起来也这么下流。
他笑了一声,道:“夫妻之间,有什么避讳的。”
说着,便一路领着我,到了一家茶楼。名字,叫宁韵轩。
我有些奇怪,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他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等进了茶楼。那伙计对安玉宁的态度,以及安玉宁轻轻摆手制止的模样,还是让我一下就猜了出来。这个茶楼,根本就是他的产业。
切……还说什么桂花糕很是不错。真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不过,等那桂花糕上来,我尝了一口……还真是不错。
他一直在看我,此时便也笑了,道:“怎么样?”
我的筷子一滞。说不上来,他这样温柔体贴,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十分不安。
他挨过来,轻声道:“到底怎么样么?你不喜欢?不对,你分明笑了的。”
“……舅舅”,我有些不自在,竭力想避开他,“你不要再靠过来了……”
他笑了一声,索性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他怀里,轻声道:“为什么不要?我就是喜欢挨着你。”
我只觉得心跳有一霎那都要失控,趁着这温柔之相。我咬了咬牙,终于把心里那句话,问了出来:“舅舅,你……喜欢我么?”
他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但是很快就笑了,抱着我亲了一下,低声道:“怎么会不喜欢……我想着你好多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话,并不能让我安心。但是要我再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一时只低着头,呐呐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先前,我当他不喜欢我。可是他一直都说喜欢。
再后来,我便想,如果他可以只喜欢我一个人,就好了。然后他又说只有我一个。
贪念,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我现在,想的是,他的喜欢,到底能喜欢多久?
想当年,柳家文必定也是喜欢安四的。不然就不会与她许下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可是几十年过去了,安四渐渐年老色衰。他就可以用一个什么报恩的狗屁借口迎小妾入门。甚至还在安四身后,保持那一个冷漠倨傲的态度。令人心寒。
年轻的时候据说很老实的柳家文尚且如此,何况是一直就风流成性的安玉宁?
他现在对我的好,到底有多少女子受过?那么现在,那些女子,又在哪里?
如果,那双眼睛,可以一直只注视着我一个人。就好了……
我抬头看着他。无法控制的,眼睛里就透露了深深的忧伤。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怔住,然后半晌,抬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视线变成一片灰暗。他轻声道:“小韵,你能不能不要再胡思乱想?”
我垂下眼睛,睫毛刷过他的手心。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凭着直觉,伸手抱住他,低声道:“好,那我不想。”
在茶楼坐了一会儿,我尽情地享用这个据说是很好很有名的桂花糕。也的确是很满足。我本来就爱吃甜食么。
他一直在调戏我,在我耳边轻轻地笑,尾音微微上翘,有些勾引的甜蜜意味。
然后突然就有人来敲包厢的门。我不由得一怔。
他皱着眉把我放开,让我坐去一边,亲自去开了门。
我百无聊赖地在位置上托着腮帮子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他一直都在门口,和那人说话。等了大半天,突然听到他的声音高了起来。还是听不清,只是他的情绪波动却是藏不住的。
等他关了门回来,我不禁道:“怎么了?”
他扶着我的肩,面无表情地道:“没什么。我要出去办点事。你一个人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不禁有些慌,抓住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他安抚地摸摸我的脸,轻声道:“我去办点事,就一会儿。等你喝过这盏茶,我就会回来的。乖。”
我于是放了手,抬头望着他,道:“你快点回来。”
他一怔,然后便笑了,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刚刚的神情有多冷清。这一笑,就好像堕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低头亲了我一下。低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断了腿,也会尽快赶回来的。”
“……又胡说八道。”
他笑了一声,让我喂了一块桂花糕给他,然后就走了。
于是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茶香袅袅,是著名的西湖龙井。安玉宁说过女孩子喝绿茶好,便点了这个绿茶中的极品。
刚刚他在这儿,就没有叫侍女来泡茶。我的手艺是不行的,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应该叫侍女来。
刚想叫一声,就听到有人敲门。我有些奇怪,只道:“哪位?”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有人答应。然后门自己推开了。我吓了一跳,但是心里想着这个是公共场合,小兔她们还在外面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由得狐疑地伸长了脖子。
从门口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
此人完全没有闯入别人包厢的觉悟,反而很自在地冲我点了点头,道:“安少奶奶。”
“……”我不得不站了起来,道,“这位先生……”
他冲我和善一笑,道:“我是小公子的师父。”
……小贝的师父?
我笑了,道:“先生,请坐。”此人显然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既然如此,不如听听他说什么。
他很自在地在我对面坐了,我伸手取了一个杯子,给他倒茶。
他的手指在桌上轻叩了两下,道:“少奶奶果然有大家风范,难怪我那师弟,这次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了。”
“……先生的师弟是?”
他道:“正是尊夫。”
“……”
他品了品龙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