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大宅门-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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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安家宝库的那个钥匙一样。
他还是笑,一双眼睛却看得我心里发毛。我一身油腻腻,最终也管不了这许多,挨上去献宝,把我剔了骨的鱼肉给他供上。他这才消停了。笑眯眯地赏了我安氏不要脸香吻一枚,令我给他倒酒,他吃着剔了骨的鱼,十足的大爷。
我以为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后来玩的疯了,我竟就没再想起来身上还揣着个小秘密。
等回到客栈,我刚洗完澡,捏着湿淋淋的头发从屏风后面绕出来。结果便看到安玉宁手里捏着一张小笺在看,还煞有介事地撇撇嘴,摇摇头。
我也没在意,一边梳头,就一边道:“又怎么了?谁又给你惹事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转个身就去把那小笺拿到蜡烛上,烧了。我眼尖地瞥到他手边放了一个小竹筒,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扑到刚换下来的衣服里去找。结果果然没有了。
我大怒:“你怎么乱翻我东西?”
他不说话,就看着我,似笑非笑的。
我有点心虚,但还是恼:“那,你总要给我看一眼吧。他说什么了?”
他朝我招招手,我有点怕,但还是滚过去,坐在他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其实那个内容倒是其次,我得哄了他开心才行,我不想让他心里不爽快。
他低头看着我,道:“那么,你先把今天的事情交代一下吧。”
我回忆了一下,然后很老实地都招了:“有个戴斗笠的男人,进了店子,喝了一壶酒,然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塞给我这个东西,然后你就回来了。接着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哦”了一声,伸出狼爪子摸我的头,可能是嫌我头发湿,又捏捏我的脸蛋:“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硬着头皮道:“我怕隔墙有耳,想回来再跟你说的。”
他想了想,道:“你这个借口不错。”
我愤怒了:“不是借口!”起码也是一部分原因吧……
他笑眯眯地道:“你忘了,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垂头:“……”
他继续捏我的脸:“事后想出来的理由,不是借口,难道是证据?”
我彻底丧气了。的确,这个“一部分原因”,确实是我刚刚想出来的……
他道:“你想知道这信里写了什么吗? ”
我抬头,尽量装可怜,就这么瞅着他。
他笑了,低头亲了我一下,印在嘴唇上,我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然后他说了一句话。
“我就不告诉你。”
把我气了个半死。
事后我找他理论,一身被剥得光溜溜也不适合跳脚。只能拼命拧他的脸。可是他的脸颊瘦削,根本没多少肉给我拧。
我气咻咻地道:“你不能这样,怎么说也是别人给我写的信。”
第一百四十七章:这么逍遥对不对?
他撑了撑眼皮,变了形的脸还让人觉出他的漫不经心和懒洋洋:“那你答应过我什么?不插手是吧?可你是怎么做的?”
我道:“这是两码事。”
他这下连眼皮都不撑了:“哦,那你不给我看,我也不告诉你。公平得很。”
我气得又活过来了,又心虚,最后只赌气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跑了。我都习惯了,八成又是蹲在哪个角落理他的万机去了。其实到底是生意人,哪有什么绝对的假期。很多事务卢先生没有办法决策,就快马送到他这里来。他每天的工作量都不算少。起码不像是纯粹的渡假。
有一次我睡得两眼惺忪去找他撒娇,他已经泡了一壶茶,在茶香袅袅里坐了,自己去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腻了两下洒了他的茶,弄湿了大约是挺重要的文件一类的东西。他当时虽然没有不高兴,还跟我嘻嘻哈哈,不过隔天就另外开了一间房,早上起来我就看不到他了。
我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也不理他就是。
自己一个人蹦达下了床,梳了头,漱了口。
下人问我:“要不要请爷过来一起?”
我摇摇头:“不要去搅他的好。待会儿再吩咐人给他送上来吧。”
安玉宁却突然跑进来了,活像有鬼在追他,嘴里直嚷嚷:“饿死了,好啊,娘子,你吃饭也不叫我。可怜为夫我为这个家一大早就起来奔波劳累!”
“……”
下人重新准备了双人份的早餐,就退下了。
我问他:“你今天的事情都做完了?”
他道:“没做完也要吃饭啊。娘子,你说我们家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不过也差不多了。你总不能这么贪心,逼着为夫去拼命吧。”
我恶寒,皱着眉头正想鄙视他,结果他却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我的手。我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却道:“我们家要什么没有,要收买还是要利诱,都得拿出点像样的筹码来才是。娘子你说对不对?”
我眯起了眼睛,他不是在跟我说话。于是我点点头,道:“对。”
他道:“你觉得要拿什么才能收买得了你?”
我想了想,大约是能治好小福眼睛的法子。可是我没说出来。我只道:“千金难买有情郎吧。”我发誓我只是随口说的。
安玉宁一怔,神情便柔和了几分,不再像起初那样似笑非笑总带着些嘲讽算计的神采。他低声道:“总之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这种无聊的游戏,我已经玩够了。回去只说,我安玉宁从来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他端起了我面前又热又香的浆茶碗,笑了一声,然后把那个碗,从打开的窗户丢出去了……
我听到一声闷哼,然后是两声东西落地的声音。一声是碗碎裂,一声是什么重物坠落。
我便哒哒哒地跑去看。安玉宁跟在我后面,双手撑着窗户,也跟我一起伸长了脖子。这个姿势正好把我拢在他怀里,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
一街只有起早开始到处晃悠找小摊子吃早饭,然后准备上工的人。路边的小贩守着热气腾腾的摊子。一切都很好很和谐。
如果不是碎在地上的那个碗,我可能都觉得我刚刚是听错了。
安玉宁搂着我的腰把我带回去,一边道:“今天去哪里玩?不如就不出去了,我们就呆在客栈,然后……”
他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我忙道:“不行,又不是在家里,为什么要呆在屋子里。
他附在我耳边道:“你只知道千金难卖有情郎?难道没有听过*宵一刻值千金?现在情郎和*宵都摆在你面前给你,这种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你要错过?”
“……”我特鄙夷地看着他,他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最终,我们当然没有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去。他带我骑马到震泽边郊看人家酿酒。
宽阔的场地,巨大的酒缸,毫不在意地光着膀子的壮汉。还有刺目的阳光,和浓郁的酒香。辛辣的味道总是会盖过其他香型的味道。但是风一吹,又有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酒香。
我佩服安玉宁,的确会找乐子。见识了这么大的阵仗,的确是很满足。后来我们两个又跑到后面去看人家的后勤工作。
我觉得这些酒糟可以废物利用,于是建议酒坊的老板和城里谁家合计合计,让他们来收酒糟回去做饼做丸子什么的。
老板是个朴实的中年人,见了我们就笑,道是:“这个我们倒是没有想过,只是有些工人会把酒糟拿回去自家用,但每天还是倒掉许多。夫人这倒是个好主意。”
我眉开眼笑,得了表扬觉得很得意。
老板又道:“买我们酒的最大东家就是刘家,他家里的客栈酒家,还有他家府上,都是要许多酒的。不如哪天就去问问他们,要不要从我们这里买酒糟做饼子做丸子给下人吃。”
我点点头,道:“这样最好了。”小家小户的小贩也是可以合作的,但是有个大客户总是好的。
安玉宁突然道:“怎么刘府定酒很多吗? ”
老板道:“确实,他们家对下人都挺不错的,经常买酒回去请下人喝。还有他家产业的工人,也常常得酒喝。”
安玉宁便不说话了,若有所思。
我抬头看他:“怎么?”
他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对了你不是要酿女儿红?今天学到多少?”
我一下惊呼,对啊正好趁现在学学私家酿酒法。于是我暂时就把什么都忘了,冲到前面去找酿细酒的师父学习。
一整天下来就学了个皮毛,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可以回家再研究。
酒坊的老板很热情好客,不过一天的功夫就跟我们两个不明闯入者混的贼熟,还留了我们下来吃晚饭。我欲推辞,可是安玉宁却之不恭,于是我也就没有意见了。
吃过晚饭,我们两个慢悠悠地往回晃,天都已经要黑了。
他问我:“你不是想买太湖石?明天带你去看看吧。”
我道:“好啊。是不是要回去了?”
他眯着眼,笑了一笑,趁着路上无人就捏着我的脸欲行非礼,被我一巴掌拍开。他只得遗憾地道:“亲一下又没什么了不起的。对,我们要回去了。再过个两三天,差不多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我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道:“好啊。”
他停下不走了,就看着我。我睁着有些困倦的眼睛,瞅了他一会儿,然后笑着伸手讨抱抱。他也笑,连抱带撑地把我背起来,鄙视我:“懒猪。”
我懒洋洋地趴在他背上,声音细细的:“随你怎么说。”
他笑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一本正经地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再生个儿子?”
我愣住,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个了。
他道:“在我三十岁之前,你再给我生个儿子怎么样?”
我偏头想了想:“那万一我生了七八个全是女儿怎么办?”
他似乎笑了一声,道:“那就继续生。”
“如果就是生不出来呢?”
他就说了一句特别彪悍的话:“没事儿,你就只管生,我养着。”
我:“……”
最终我还是笑了,捏了他一下:“没个正经。”
过了一会儿,我又轻声道:“放心吧,你三十岁之前我一定再给你生一个。是不是儿子我不敢保证就是。”
他笑道:“没关系,生孩子不在乎结果,重在过程。”
我:“……”
再来我就趴在他背上睡着了,似乎还流了口水……
后来那一天,我们都呆在客栈里没出去,他一直一个人忙忙碌碌,我也懒得管他,自己趴在一边玩。
到了傍晚的时候,窗户外的烟霞绚烂得简直像一把蛮火。烧得那样灿烂,好像整个太阳都破碎开来,流出来的汁液全都染到了云彩上,染成的一片一片,把整个天空都烧得通红通红,那种热情好像可以永远不变。
这就好像是那个时候,我从他怀里醒过来,看到的那漫天绚烂。
他还是在我身边。没有什么成追忆,也没有要用来触景伤情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身边,和我一起看这一把蛮火,以及烟火下升平的人群。他突然低声道:“小韵,你觉得,人在这世上,最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一怔,只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失去的。”
他笑的声音很低沉:“比如?”
我想了很久很久,在漫天烟霞里红了脸,抬头看他:“比如你,比如小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