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大宅门-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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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想爬起来,结果发现,我腰上有一只手臂。我吓了一跳,一下就完全清醒过来,回过头去看。果然看到一张熟睡的骚包脸。
我怔住。
他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瞅着我笑。
我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然后就觉得想哭。
事实上我真的哭了,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相见不是分离。明明是事情解决而不是东窗事发。明明只分别了一天而不是三生未见。
明明他好好的在这里。还会动手动脚地乱来。
我哭着拍掉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
他无奈地道:“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不能想着这个?”
我哭得厉害,太阳穴都隐隐作痛。那一夜的奔波,那整个梦境的流离。哪里就只过了一天,我只觉得我活了大半辈子,所有的惊吓都在今晚经历了。
要是一个不小心,老公孩子可都没了。用一句这里的人的话来说,就是“家当可就全没了”。
我哭哭啼啼地道:“你怎么样?”
他无奈地抱着我拍我的背:“我不打紧。这不是都好好地回来了吗?就是被你哭得有些头疼。”
我继续哭:“那个神经病呢?”
他继续无奈地道:“回齐云山了。”
我的手不小心压到了他,他突然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我吓了一跳,哭声立刻就止住了,赶紧坐起来,乱七八糟地解他衣服。
结果他小腹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已经被小心地包扎过了。我的眼泪一下又决了堤,抱着他的肩膀哇哇大哭。
我都不敢想,这个伤如果再深一点,再里一点,会怎么样……
他完全没有办法了,只能抱着我,让我哭了个够。
哭完了,我这才又累极,睡去。
朦胧只觉得他把我轻轻放倒,温柔地替我拉上了被子。然后他就走了。我似乎曾经伸出手去抓,似乎又没有。
总之他是走了。
再醒过来,是饿醒的。我乱七八糟地坐在床上发呆,却不想动。
有人推了门进来,却是徐氏。她一看到我似乎就有一肚子的话对我说,看我这样。却又没有多说,只埋怨了一句:“你啊你……”
她出去吩咐人给我送吃的来,我下床洗漱更衣。
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我这才舒服了一点。然后就精神抖擞地开始找我先生。
“我相公呢?”
徐氏道:“好像是去处理那个什么冰蚕丝的事情了。”
我想了想,的确,谌某某已经走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什么江南总织造,什么豌豆,那都是小意思啊小意思。
我也开始渐渐淡定下来,自己吃饱喝足,便坐在屋子里看书,一边留着一半心思,等着我先生回来。
他果然回来陪我吃晚饭。
看那个笑容,我只觉得满心欢喜。
终于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于是我高高兴兴地给他宽衣,伺候他洗澡,然后由他拉着我一起吃饭。
他笑着告诉我:“过两天,我们去贤溪把小福和平儿接过来。再绕到怀溪一趟,然后我们就可以回襄阳了。”
我大喜,挨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真的?”
他笑道:“真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襄阳那里当成是我的家。
他把我抱起来,笑吟吟地把我举起来。笑道:“这下你什么都可以放心了。”
我抓着他的肩膀,脸红了。
他笑着把我抱到床上。
我抓着他的手指,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太湖?”
他在我的指尖轻轻落下一吻:“等你今年生辰,我就带你去。”
“那那个老狐狸怎么办?”
他低声道:“我们送他回老家。”
“……”
然后我就不说废话了,让他抱着我温存了一会儿。他的手伸进我衣服里,细细地摩挲我后背的皮肤。我被摸得舒服地咕噜了几声,就像一只被豢养的猫咪。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把我的上衣脱了下来,把我抱起来,轻轻亲吻我的肌肤。
因他伤在腰腹,我们当然不可能进一步做什么。但是我很满足很满足。我只觉得他这样这样温柔,我这一辈子也要跟他在一起。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但是安玉宁有伤,我们还是在屋子里磨蹭了一会儿,才出的门。
柳家文依然还是那个样子,把我当成安四,总觉得他自己是病人。时间停留在安四生辰之后,他的病还没有好,便难得有这个机会在家里又赖了几天。
我和柳进夏在园子里陪他说话。
我不禁有些苦恼。按理说,我是义不容辞,应该把柳家文带在身边的。以前倒罢了,现在,燕氏又……
可是这件事都没跟安玉宁说。毕竟这里是古代,我是出了嫁的女儿,出嫁住在夫家,还要把自己痴了的父亲带在身边,是说不过去的。可是我没有跟安玉宁商量呢,就答应下来了。
可是看柳家文那个样子,我又怎么放心得下。
过了一会儿。小兔上来,在我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我颦眉点了点头。
“老爷,内院有些事儿,我先过去一下。”
柳家文正和柳进夏说的高兴,便挥了挥手,道:“去吧。”
我便跟着小兔走了。
走到吟翠园,果然看到燕氏在收拾行李。看到我,她吓得手一抖,将手中的东西全洒去地上。全是一些金银珠宝。
我只看着她不说话。
正僵持着,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响亮地传来。
燕氏立刻走到小床边,把那孩子抱了起来,小心安抚。一边,有些怯弱地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小福。又想起,有一次安玉宁被豌豆惹怒,把我吓得抱着小福缩到了角落里。只敢畏惧地远远望着他。
然而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夫君。我母亲不是被她所杀,却因她而死。
她的粗俗和卑微,让我痛苦了这么久。可是现在想来,这不过是安四和柳家文之间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算是个什么呢?她根本就不算是插足者。
只是柳家文,走错了那一步罢了。
我的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姨娘。”
我想。既然我能原谅刘姨娘,又怎么不能原谅她。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别开了脸:“这次的事情,其实不是你的错。那位的手段,我是知道的。”
这是这段时间,柳家文突然变得不认人,完全冷落了她和新生的小少爷,让她一下子变得无所依托。柳家文不认她,我们兄妹对她也没有好感,她其实也不是笨人,自己要何去何从。也是会想的。
谌容的手段,要诱惑一个这样的女人为他通风报信,当然容易。
所以,柳家的内应,就是她。
可是谌容并没有得逞。我也就不跟她计较这一遭了。
看着眼前被吓得几乎要失声的女人,我叹息了一声,低声道:“你为我父亲生下了这个子嗣,又一直照顾我父亲。再说了,你也曾经救过我父亲的命,怎么说,也是个有功之人。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她怔住。
我看着那一地的金银珠宝,无奈地道:“你也不需要收拾这些。我不会赶你走。我要把父亲暂时接回去一阵子,给他养病。这个大宅子,还需要人坐镇。你怎么说,也是我家的姨娘。你便带着我弟弟,留下来吧。”
就算,她没有这个能力,屈嬷嬷也是可以辅佐她的。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佩,交给了她。
“凭这个玉佩,可以到钱庄领取柳家的四分之一财产。这是我弟弟该得的。”
这本来是我的嫁妆。
说完,我就走了。也不管她会怎么想。
我知道,她虽然小家子气,却也不是个大傻蛋。何况,她已经做了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总会变得稍微通透一些。
其实我很想抱抱那个娃娃。但是我知道她不会给我抱。算了,反正我也没有跟她化敌为友的打算。
吃午饭的时候,我斟酌了一下,试着跟安玉宁商量:“玉宁,你看,我父亲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放心不下的。”
他停下了筷子,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不合适。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兄妹三个,只有我的状况是最安稳的。如果我不管父亲了。他怎么办呢?何况他现在把我当成母亲,一天看不到我都是要急的。”
安玉宁想了想,道:“可是你也时常跟着我东奔西走,连小福都不是时常在身边。何况是岳父。”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道:“怎么你不想同我去太湖了吗?如果去太湖,岳父怎么办?”
我的鼻子一酸:“那我就不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我怔怔地抬头看着他。
他把我抱过去,捏了捏我的鼻子:“我同你说笑呢。”
我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轻声道:“你愿意把岳父带在身边,我当然没有意见。一直以来你就为他和表姐的事情耿耿于怀,我怎么劝你也没有用。现在你自己能想通了,我自然是高兴的。”
我抽了抽鼻子,看着他:“那太湖怎么办?”
他笑了,道:“我当然还是会带你去。岳父也一起去。”
我想了想,有些苦恼,不大想带这么大一颗电灯泡。可是这苦恼之中又有一丝甜蜜的意味。
我们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贤溪。随行还带着上次在客栈想要行刺的那个女人。她说她叫绾思。似乎不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子的名字。
小兔一开始是没有看过她的真面目的。后来陡然让她们俩见了面,她们两个都吓了一跳,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
我自然知道她们有许多话说,便笑着放了她们一起去街上溜达。
小福总算重回我的怀抱,这一下我可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平儿在我身边咿咿呀呀直叫,闹着要抱抱,最后被安玉宁一把抱了起来。
“嗯,平儿又胖了。这样下去,小心长成一个小胖妞。”
我看小福面色红润,也开始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瞳仁的颜色很浅。虽然是目盲,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迷离色彩。我不禁一怔。这孩子生了一双这样的眼睛,若是不盲,长大以后,会是什么光景?
这是一个刚购置不久的宅院。我们回来之前已经安排妥当。但是我们也住不了几天,又带着一双女孩,还有柳家文,匆匆忙忙赶去怀溪。
柳姿听说柳家文来到,远远地迎了出来。
比起之前,她已经沉稳了不少。昔日她就像一柄没有鞘的宝剑,身怀过人之才,锋芒毕露。可是现在,这种灼目的光彩已经看不到了。她整个人都变得内敛,那双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睛总是半开半合,露出的微笑也是浅浅的。
柳家文负手而立,似乎是觉得自己是陪妻子回娘家了。看到柳姿,倒还是认得的,也没把她当成安四。
他笑道:“小姿啊,你也在啊。”
柳姿一怔。
安云蔼擦擦汗,在一边道:“岳父大人……”
柳家文道:“咦,你不是安家老三屋子里的云蔼小子吗?怎么叫我岳父?是认错人了吧? ”
我朝安云蔼使了个眼色。于是他便把惊得要掉下来的下巴,给收回去了。
安家最近被官司闹得厉害。安大安二安三,全部都牵扯到了贤溪那起纵火案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