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大宅门-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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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切齿地道:“他对不起我娘,是他负心。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他只得道:“好好好,你若是要恨,我也没有办法。只是你这样。你自己不累吗?你总是容易把东西都往歪了想。我是心疼你。”
我默默地低着头,不说话。
他也拿我没有办法,一切按部就班地带着我住客栈。我们随行藏着冰蚕丝。用冰清的天山石暂时镇着,外表镶着木头,和普通家当无异。直等到了松溪,就用冰窖库藏。还要再将天山石留在冰窖里养着,用来再送冰蚕丝到京城。
等到了客栈,他忙前忙后的,我只坐在屋子里等。等他回来,我便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外衣。
“嗯?”他笑了一笑,伸手摸摸我的脸。
我把他的衣服收起来,他已经惬意地蹬掉了鞋子,坐在了床上。我便去给他打水来,把帕子递给他擦脸。
他还是笑,顺从地接过去,擦了脸和手。
我坐在了他身边。
他捏捏我的脸:“怎么?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摇摇头。他便拉着我躺下,道:“那便休息一会儿。我知道你是坐不得车的,小憩一会儿,我们就去吃晚饭。”
我点点头,挨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胡乱地睡了一会儿,我惺忪地醒了过来。他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我的脸枕在他腰上,头发被睡得乱七八糟。
他笑,道:“醒了?”
我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枕着他的腰身躺着,不愿意起来。
他拉着我的手,低声道:“小韵,我也知道,你自己的心里,总是有主意的。你长了这么大,我其实什么也不敢说你。因为你平时虽然木讷了一些,可是性子却极烈,把你逼急了你是要咬人的。”
我默默地垂下了眼睛。
他继续低声道:“我说过了。我只能等着你开窍。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横竖这辈子都是这样了。”
“……玉宁。”
他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抚摸手指内部。便不再说话了。
我又翻了个身,把脸挨在他肚子上。想了想,低声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榆木脑袋。”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知道。”
我道:“我不用你等十年二十年的。”
他道:“嗯。”
我想了想,道:“以前,是我不对。因为娘的事情,我总是谁也不信。其实那是因为,娘实在太好太好。我什么也不如她。她都得不到,我怎么会能得到?”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那你为什么连我也不信?”
我有点伤心,道:“我嫁给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这个心思。我只觉得你对我总是那样的,就像一个舅舅该对侄女的那样。可是你总是要欺负我的。”
他的声音有点拔高:“我怎么欺负你了?”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被口水噎到,也气呼呼地抬头来看他:“你说你怎么不是欺负我?你新婚之夜跑到外面去流连花街,你让我像个奴才一样伺候你,你总是轻薄我!你还说你没有欺负我?”
他把我的脸按回去,哼了一声,道:“新婚之夜,我知道你不愿意,便没有碰你。出去也不过是喝酒,也没有做你想的那种事情。我还给你割手骗人。至于其他的,你是我娘子,难道不是你该做的吗? ”
我张目结舌,想不到他这么不要脸。
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松了一口气,道:“好了,我们不再提当年的事情好不好?我现在也后悔……”
我道:“你后悔什么?”
他把我抱起来,轻声道:“我很后悔,没有早早向你求亲。如果……”
如果安四还在,那她必定会成全我们。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我却听懂了。
我刚刚突然被挑动浮躁的心一下子又平静下来。突然想起当初,真的有点想哭。我挨上去,巴在他怀里,轻声道:“你真的不用等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都想明白了。”
他不说话,轻轻地搂着我。
我咬了咬牙,轻声道:“即使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再离开你。”
他的手突然一紧,低声道:“小韵?”
我哭了出来,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娘是娘,我是我。你是你,你只是你,不是别人。娘有她的命,我不该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
他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傻孩子,哭什么……”声音却有些嘶哑。
我低声道:“我只是没有办法原谅我爹。我觉得娘太可怜了。我不能原谅他。”
他沉默,然后低声道:“那就不原谅。”
“嗯。”我怎么觉得,他说的那个话有点怪怪的?
我想起安四,又是一阵心酸。她那样芳华雍容的女人,竟然就这么饮恨而终。我怎么能释怀?她给我的关怀,让我总是与她感同身受。我又怎么能说原谅?
第一百二十八章:又拿纳妾开玩笑
只是我们终究不是同样的人。更不是同一个人。我不是她的延续,她也不该是一直笼罩在我头上的影子。我喜欢安玉宁,也许和她当年喜欢柳家文是一种喜欢,也许又不是同一种喜欢。可是就算是同一种,那也不一定是同一种结局。
我要勇敢一点。即使我到现在还是不确定安玉宁到底怎么想。可不敢付出的人,不会有结果。不过是红尘数十年,我就算一直明哲保身不受伤,到头来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就让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去相信想相信的人。
安玉宁突然把我抱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玉宁?”
他低声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嗯?”
他翻身压住我,重复了一遍:“我想好好看看你。”
我莫名其妙:“难道你没有好好看过我?”
他轻轻抚摸我的脸,低声道:“让我再好好看看你。我以为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这么看看你。”
我撇撇嘴,轻声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甜。总让人觉得不踏实,也不可靠。”
他失笑,利落地解开我的腰带:“难道你喜欢木头?”
我还来不及说话。
他又道:“不是谁都跟我一样,会对一个小木头情有独钟。”
“……”
我懒得跟他计较,抬起脚,把床帐勾了下来。这小床便被笼罩在一个隐晦又暧昧的世界里。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我顺从地翻过身,给他看我背上的刺青。他的手指温润地从我背上划过去,然后伸手把我抱紧。
混乱之中我看到枕头被拧得歪七扭八。床垫也完全变了形。我在想这样乱七八糟的模样等一下还怎么睡。尤其是某个人的洁癖有点小严重,睡客栈他已经一百个不愿意,他怎么会愿意睡这样的床。
“你在想什么?”
他似乎有些不满。可我更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分心。
结果他把我紧紧地搂住,厮磨之间简直像要断气一般的狂热。他身上的汗水就像一场灼热的大雨,全部都下在我胸前我肩上,整整将我浸透,叫我窒息。
喘息间嘴唇胶在一起,这一辈子的力气好像都这么用尽了。
有人在门口轻轻地敲,低声道:“爷,少奶奶,吃饭了。”
没有人理她。
她又道:“菜要凉了。”
安玉宁突然把我抱了起来,用衣服把我包住。
我懵懵懂懂,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你饿了吗? ”
一根温润的手指抵上我的嘴唇。他低声道:“有意外。”
我一下清醒了,缩在他的衣服里,看着他。
他一手抱着我,眼睛却看着门,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他道:“进来吧。”
于是门被轻轻推开。我不禁狐疑。听声音是小兔,又好像不对。而且小兔跟着我们已经很长时间了,她从来不会一声不吭地就开门进来。她总是要再等一等的。因为如果没意外的话,我一般会去给她开门。
何况,我和安玉宁在一起,屋子是从来都上锁的。今天是没料到会突然不纯洁,就忽略了这么一遭。
进来的的确是小兔,起码看起来是。
然而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却一怔。
我知道我和安玉宁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他光着上身,我缩在一件他的大衣服里。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里面什么都没穿。
这下我心里开始紧张了。这不是小兔。小兔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小兔不会抬头看我们。
那么她是谁?小兔呢?
但是一想到刚刚安玉宁的态度,原来人进门之前他已经有所察觉。我又放松了一些。
然后那女人,把手里的托盘放去桌上。
安玉宁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道:“你过来吧。”
他不是叫我。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女人也一怔。
安玉宁斜倚在床头,有些风骚地道:“我瞧着这丫头不错。夫人,你看我就把她收了房怎么样?”
“……”
他又笑了一笑,道:“别人我不放心。是这丫头的话,起码能好好服侍你。”
我勉强笑了笑,道:“这你得问问别人愿不愿意了。”
他似笑非笑地瞅着那女子。
我勉强正了正精神,抬起头,道:“小兔,你过来吧。”
那女人慢慢地走到我们身边,垂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少奶奶。”
我倒笑了,道:“爷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愿意么?”
那女子迅速抬头看了我一眼,我面上不动声色。她似乎在心里盘算着些什么,然后道:“奴婢只是个丫头,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爷看得上奴婢。是奴婢的福气。”
我道:“那好罢。”于是我看着安玉宁,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说实话我心里不太爽快。
他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道:“那这件事,便回头再议吧。现在,我们先吃饭。”
我跟着他来到了桌边,坐下。
他一直瞅着那女人笑。慢慢的,那女人的脸,终于红了。
他摆摆手,道:“你也坐下吧。横竖,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那女人不敢动。
我低声道:“坐下吧。”
她这才坐下了。有些惴惴。
安玉宁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
她不动。
我道:“别客气。相公都说了,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她捧着杯子,还是不喝。
我心里烦躁,自己捧了个杯子,眯着眼睛道:“我知道了,你一向是懂规矩的。既然我没有动筷子,你是不敢动。那便我先动吧。”
说着,我就想把杯子里的酒喝了。
安玉宁笑眯眯地把我手里的杯子,抽了过去,道:“夫人别急。”
我深呼吸了两下,眯着眼睛看他。
他笑着对那女人道:“你先喝罢。”
沉默。
僵持。
那女人一咬牙,捧起酒杯就想一饮而尽。
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伸了出去。只听的咣当一声,酒杯掉在了地上,那女子痛呼一声。
然后一个人影在我们面前跪了下来。
安玉宁眯起了眼睛,冷笑了一声:“我饶你一死,给你一个机会。”
那女子咬牙,看着我们,不说话。
安玉宁伸手敲敲桌子,低声道:“你知道,我顶顶讨厌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娘子头上来。你受命于谁。不说我也知道。这样吧,你的命我担保,他拿什么来威胁你我也都担保。你把实话都说出来。”
那女子似乎在衡量,最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