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口夺食(神雕侠侣同人)-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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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见妻子女儿的眼中都透出理解的光芒，心中也是激动异常，忍不住低声吟唱：
“怒发冲冠，凭槛处、潇潇雨歇……”
郭靖的声音，并不是唱歌的好料子，但是这歌声在夜色与月光下扬起，当真是直透人心——




第十四章　宝佑三年

郭芙听着郭靖的歌声，心中激荡，也忍不住跟着低声哼了起来。
“……壮志激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不知何时，杨过也带着郭襄姐弟走了过来，听到郭靖在唱《满江红》，便也出声应和。
郭靖见到杨过，眼中也露出笑意——对于这个女婿，他是满意的。既疼爱女儿，又行事稳当，且又是义弟杨康之子，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一家人在月色下又聊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
郭芙与杨过自从生了三胞胎，他们的房中就换了一张大床，他们两个晚上与三个孩子相间隔着睡，等到把三个孩子都哄睡着，也已经过了子时了。
郭芙这时才小声地把自己之前与父亲的对话告诉了杨过，杨过却点头道：“这个我并不意外，他本来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大侠，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郭芙道：“若是蒙古人以全城百姓的性命相威胁，说他若不投降，城破时屠城，你说我父亲会出城么？”
杨过道：“不可能，那他只会自刎，然后让旁人出城投降。”
郭芙神情黯然：“的确，他就是那样的人。”
接着又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是无论如何不能看着他去死的！”
然后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杨过：“你明白么？”
杨过微笑着点了点头：“明白，我明白，我当然明白！郭靖与黄蓉，对于你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你肉体上和血缘上的父母，如今就是连灵魂，你们也是系在一起的，永远不能分割。”
郭芙笑了笑：“还是，只有你能了解我！”
杨过道：“我也一样会陪着你，如果你要与你的父母共存亡，我也一样会与你同生共死——襄阳城破，还有十七年，如果不许蒙人置榷场，可能还会多支撑些日子，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是四十岁的人啦，加上上辈子的十八年，我们都活了六十年啦，我不算短了！”
说着伸出的去握着郭芙：“最重要的是，在这剩下的近二十年里，我能与你一起共渡！”
郭芙叹了口气，把杨过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们死不足惜，只盼忽必烈能善待百姓。”
杨过道：“那些日子里，能说的，我都对忽必烈说了，关于他两个孩子的事，我也曾与耶律齐商量过——总之，我们是尽力了。与其刺杀忽必烈，让别的什么人上台来，日后让百姓更吃苦，不如就此下去的好。”
郭芙闭上双眼，叹了口气：“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杨过笑道：“当然有！”
郭芙睁大眼睛：“什么法子？”
杨过道：“控制南宋皇帝或者权臣，让他们下令弃守襄阳。”
郭芙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对啊！还有这一着呢！”
杨过却道：“你不要太过高兴！这只是一种构想。旨意下早了，有可能激起军变，使得襄阳军民既得不到南宋的援助，又深陷重围不肯投降，那就适得起反。若是去得晚了，要么撤不出来，要么就是意识到了危险，而派援兵来救。”
郭芙道：“就怕来的援兵成为蒙古人围点打援的靶子！四川、京湖、两淮沿线三大将，余玠、孟珙已去其二，只得一个赵葵，只怕他也撑不到那个时候！”
杨过点头道：“这个主意其实是个馊主意，要真的成了，你我也是历史罪人！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在襄阳被围，弹尽粮绝的时候，弄一道圣旨，让城里的人突围，然后随便编个理由，让襄阳的人去崖山也好，去台湾也好，都随便！”
郭芙惊道：“能突出去么？”
杨过道：“这就得看我们怎么忽悠忽必烈了啊！”
郭芙道：“怎么忽悠？”
杨过道：“美女，还有这么多年呢，哪有提前这么久就想好借口的？起码也要到了差不多的时候看情况再想吧！”
郭芙一想也是，便也不再去多想——那就信任杨过吧，到时候，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她总是这样地信任杨过，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杨过却是一股无所谓的样子——要是实在不行，就动手！暗算郭靖，然后带走了事！不过这事可不能现在说，现在说了，只怕郭芙会平添无穷的心事，所以最好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郭芙与杨过就在襄阳住下，然后郭芙安安份份地带孩子，杨过却是抽空还去了一趟北方，去看看忽必烈从大理退兵后怎么样了。
结果在杨过回来后得知，天定帝段兴智于这年秋天已经在昆明被蒙古军捉住，押送至和林，但是蒙哥受忽必烈劝谏，施以怀柔政策，让段兴智领大理总管，仍然掌管大理全境，大理境内一切有他作主，只是要改奉蒙古为宗主，按时纳贡，要有蒙古人驻兵于境内。
不过总的来说，段兴智现在的处境，反而比以前作高泰祥的傀儡要好——起码有些政令能由己出了，不像以前，大小政令，都出自高氏。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郭芙和杨过小声地嘀咕——怕被郭靖听见！
郭靖却是瞪了两人一眼，道：“今后蒙古人可以从西北南三个方向向我大宋进攻了，你们还说这种话！”
郭芙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郭芙知道郭靖又要为襄阳的战事担忧了，但是这事她也不懂，只好与杨过一起回房去一叙离别之情。
当然，当晚三个刚刚学会站立的孩子就让武思青带着睡了，她和杨过嘛，自然小别胜新婚了！
不过杨过这次加来，也带来了忽必烈在北方已经彻底接管了中原事务的消息。之前忽必烈因为支持蒙哥登上蒙古汗位，所以整个漠南事务都由他的总管，事实上他已经是漠南地区的一个小汗国的汗了。
之后他设经略司于汴梁，整顿河南军政，大力任用汉人儒士，并施以屯田唐，这次出兵大理之前，他又受封京兆等地，这次回到北方后，他更是大力任用儒臣，兴立屯田，整顿吏治，招散流民，恢复农业，建立学校，北方的经济和民力得到了很大的恢复。
郭靖在得知了这一切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蒙古有忽必烈这样的人，必然会使得人心的向背发生微妙的变化，日后抗蒙的战争，会越来越难了吧！
转过年来，名士李曾伯出任四川宣抚使兼京湖制置大使，成为长江上游到中游的最高军事指挥官。这件事让高达心中更是不满——他认为自己作为孟珙多年的副手，又收复了襄阳，自己才应该是继任者，但是没想到居然派来了李曾伯位列自己之上。
这件事让郭芙对郭靖道：“大宋的将领，一心为公的太少。就像是高将军这样的人，也一样私欲高于公心。”
郭靖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长叹不语。
郭芙也知道不可能让郭靖一下子转变观念，所以也不再多说，只是抽空说上一两句。而杨过也说，只是说的方式不一样，只是在说襄阳虽然重要，但是天下之势，仍然有可为之处。
——蒙古人的水军不行，我看如果蒙古人从扬州南下，大宋皇帝必然上船出海，只要能守住海峡，就能保住大宋的根，他日卷土重来，亦未可知。
杨过的话当然没这么直，但是宗旨绕来绕去就是这么个意思，就是想让郭靖实在不行了就退到临安，随大宋皇帝撤退。
郭靖对这样的话从来都是不置一词——他并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女儿女婿想要做些什么，只是他为人讷于言辞，所以不愿与他们多说罢了。
而在这一年的夏天，全真七子中的最后一位，长生子刘处玄去世了。
因为新上任的李曾伯全力支持襄阳的防务，从荆州各地迁移百姓入住襄阳，提升襄阳在南宋的战略地位，并且准备出重兵夺回樊城，故此郭靖无法前往终南山奔丧，所以杨过与郭芙夫妻二人，带着武思青和三个女儿一起去了终南山。
三个女儿已经虚岁四岁了，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很是可爱。为了分辩她们，给她们三个人打小穿的衣服就不一样。老大杨阡穿衣尚白，老二杨陌穿衣尚杏黄色，老三郭淼穿衣尚青色，除此之外，那真是一模一样，连郭芙与杨过都分辩不出来。
“也别太为难，等她们长大了或许就不一样了！”杨过对此曾打趣道，“小时候各方面都一样，但是长大后可能就会出现性格上的差异，之后学的武艺也不尽相同，自然就不一样了。”
上了终南山，不但去重阳宫吊了唁，还在那里面见到了耶律齐。
耶律齐见到郭芙一家五口，也是颇多感触。不过就北方的形势，耶律齐倒是很乐观，因为忽必烈对汉臣越来越重视，对于蒙古贵族的一项项等权，也正在逐步解除。
杨过对此也很高兴，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杨过当年与忽必烈探讨过的，虽然忽必烈不可能一下子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作为一个亲王，能在自己的领地里进行这样的小范围尝试，已经很了不起了。
耶律齐现在是全真教里辈份第二高的人了，连武功也是仅次于周伯通的人，他这次回重阳宫，会多住些日子，指点一下重阳宫里一众年轻道士的功夫。
而杨过与郭芙离开重阳宫后，也并没有立即回襄阳，而是去活死人墓，拜访了从赤霞庄搬到此处的洪绫波。
洪绫波自从搬来活死人墓居住，倒也少了不少烦心事——起码能静下来好好练练武艺了。而且她也顺便求重阳宫的人帮忙，在古墓的别的地方，另来了个门户，可以进出，不然每次都从水底走，也太麻烦。
郭芙这次见到洪绫波，把《五毒秘传》也给了她——这些年来，洪绫波没有做什么坏事，人品和心性都不错，郭芙也就把这本书给了洪绫波，毕竟她也是李莫愁的大弟子。
郭芙把杨陌推到面前，对她道：“快，拜见师伯！”
洪绫波一愣，杨过笑道：“我们的二女儿，说定了拜你师妹陆无双作徒弟啦１
洪绫波听了笑道：“哟，看来我的面子不如我师妹呀，怎么看不起我，不让我也收一个么？”
郭芙笑道：“我可不想让我的女儿当道士，要不你还俗吧，你若还了俗，就能有自己的弟子了！”
郭芙总觉得洪绫波可能是对杨过有过意思，很有可能后来又对何足道也有过情意，只是这两个人都一心在自己身上，所以洪绫波才会心灰意冷一条道走到黑当定了道姑。所以郭芙一直想让洪绫波还俗，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当然，和自己抢杨过是不行的，但是还有别人嘛！一路追到昆仑山去，找何足道也挺好，到时也能有自己的孩子，徒弟自然也就有了。
洪绫波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当当道姑也挺好的，有时闷了，下山走走，也不用避讳什么。”
郭芙见她巧言避开这个话题，也只能心中暗叹，和她又谈了一会儿，才告辞而去。
然后又带着三个孩子和武思青一起，去了趟绝情谷，把三个孩子给程英和陆无双看看。
程英和陆无双见到三个一模一样粉雕玉琢的可爱孩子，喜得爱不释手，抱起这个又不舍得放下那个，恨不得多长出一只手来，把三个小人儿都抱在怀里。
不过现在三个孩子还没有任何的武功，只是刚刚学会走路，所以也不可能跟着程英和陆无双学武，郭芙与杨过只是抱三个孩子来让她们两个看看。
郭芙一行人在这里小住了十来天，才告别了程陆二人，回了襄阳。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