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的亲亲守护女神-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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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急吼吼地奔去将一护狂揍一通时，十四郎冲至我面前焦急地注视着我，想拉我起来又不清楚我的伤势如何因而手忙脚乱，这是卯之花队长已跪在我身旁，开始为我检查伤势。
　　
　　虽然被夜一和碎蜂为首的人包围责备着，一护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呵呵冲我做了一个V字手势：“我做到了！初次胜利！”
　　
　　“什么初次胜利……如果把姐姐打死了怎么办？！”
　　“道歉！向时人大人道歉！”
　　“跪下！跪到大人的伤势痊愈为止！”
　　
　　“成熟的男人，是不会道歉的。”一护骄傲地说。“灵魂的价值，会贬值的。”
　　
　　“你去死吧！！”
　　
　　那边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在那之后一护的声音再也不知所踪。
　　
　　笼罩在伪空座町上空的结界已经全然崩溃，虚伪得不见一丝白云的蓝天上撕开了一个小口子，从中可以看见静灵廷真实的天空，与假象相比有些黯沉，间或点缀着几点暗云。
　　
　　我仰躺在地上，虽然阳光并不刺眼，但仍抬起一只手臂遮住额头。
　　
　　“时人……”十四郎不知所措地看着眼角淌泪的我。除了这位铁杆的青梅竹马与另一位医生好友，我的旁边再没有任何人。大家都带着恨不得去剖腹的愧疚表情或近或远地注视着我。
　　
　　“时人君，你的身体……”卯之花队长终于喃喃地出了声，那欲言又止不祥的表情令十四郎一阵焦急：“怎么了？时人的状况……很不好吗？”
　　
　　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冲沉吟不语的卯之花队长微笑示意请她继续保持缄默。
　　
　　还有最后的善后工作。
　　
　　“哥哥……”我呼唤风早，但哪里也听不到回音。我只好扭曲着身体用手臂撑着地支起身子，礼貌地谢了十四郎但是拒绝了他的搀扶，我缓缓地站起。
　　
　　“各位已经眼见。”
　　
　　我的声音不大，站的位置也不高，甚至是偏低的地点，但无论是死神还是仅剩的虚圈之人，上至山本总队长，下至四番队的普通队士，都露出专注的神色聆听着我的一字一句。
　　
　　“神明，被人类打败了。”
　　
　　我看向面露惊骇之色的一护，微微露出笑意。
　　
　　“虚圈也好，静灵廷也好，再不需要神祗这样的存在。”
　　
　　我微微抬起头，向在场的队长与副队长、向所有的死神宣布。
　　
　　“作为灵王的后裔，亦是被其所选中的代言人，我宣布就此废除王廷护卫队。十三番与鬼道众予以保留，但日后的职能想必会起到巨大的变化，还请各位有所准备。”
　　
　　山本总队长面色不善地阖眼不动如山，我对老人家笑道：“中央四十六室的空缺，从此由民主选出。流魂街与静灵廷出生之人各占一半席位，您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老人家愤而怒哼了一声。“老夫的拒绝有用吗？”
　　我善意地回以笑容：“还请您继续指引护廷十三番的未来。”
　　重重加在“十三番”上的重音，其含义想必已清晰地传达到了对方心底。
　　
　　向来阴阳怪气的涅嗤之以鼻地发出了质疑。
　　“哼……这样一来，你四枫院时人，不就在静灵廷一手遮天了吗！”
　　
　　我带着和善的笑容摇摇头，饱含深情的目光转而注视着我的夜一。
　　“四枫院时人就此卸去四枫院家当主、二番队队长、隐秘机动队及刑军司令官一职。”
　　“姐……姐……”
　　夜一露出坚定的神情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我亲爱的妹妹。
　　
　　我有必须要赎的罪业。这是我这具灵力业已耗尽的魂体能为静灵廷做到的最后一件事情。
　　
　　我转而看向虚圈一行。
　　史塔克、乌尔奇奥拉等因没有参战幸而免于我的屠杀的虚，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们没有必要再残杀下去。”
　　
　　听闻此言，几名早被我感化过的虚一声不吭，但史塔克的副官莉莉妮特又跳又叫地闹腾起来了：“我们的同伴都被你杀光了，你现在才来充好人？才不，死也不！我要把你们也全杀光！”
　　
　　史塔克捂住小女孩的嘴“啊哈哈”地汗笑着，我温柔地注视着她。
　　充满活力的孩子，正是这个世界的希望。
　　为了他们的未来，彼此心中的仇恨必须消弭。
　　
　　“这份相互残杀的因缘，就此被斩断。”
　　
　　我从虚空中抽出了一把刀。一头雾水的众人中只有小桃惊叫出来：“那是……蓝染队长的刀！”
　　
　　地狱中的那个孤独的男人，一直在等待着我。我答应过他。那亦是交换的条件。
　　
　　镜花水月毫不犹疑地穿刺了我的魂结。
　　
　　甜腥的血液自嘴角蜿蜒着下流。
　　
　　“姐姐！”夜一惊叫着飞扑过来。
　　
　　我向着仍堆积于地面的尸山血海缓缓地跪下。
　　
　　“从今日起，以我的血铺就一条和平之路吧。”
　　
　　人群在向我聚集，杂乱的呼喊中开始夹杂抽泣，我在山本队长的满脸皱纹里看到了心伤与叹息。
　　
　　我抱歉地做出了最后的托付：“老师，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了。”
　　
　　老人家做出肯定的答复后，我跪伏下来，冲他深深地叩首：“原谅学生不肖。”
　　
　　这个时候……
　　
　　“不会原谅你的……四枫院时人，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人群中间分开了一条窄道，紧紧围住我的大家，给一护腾出了空间。
　　
　　我不敢去看那双湿润的褐色双眸，但他已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强迫我抬起头。
　　
　　“四枫院时人……”一护眼中的泪水令我本已麻木的胸腔剧烈地疼痛起来。
　　
　　在这最后的最后，我想起来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他。
　　
　　“一护，那个……那个，我对你……”
　　
　　我的告白被一护粗暴地打断了。
　　
　　“当着这么多人，你不觉得丢人吗？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接下来的话，之后再说给我听！”
　　
　　他把先前我堵他的话被原封不动地抛回来，我不由一阵苦笑，而那笑声里夹杂进撕心的咳嗽。
　　
　　“时人！！”
　　
　　一护伸手握住了镜花水月的刀柄却又不知拿它如何是好，眼睁睁地看着血在我的白衣上流淌得到处都是，沙哑的嗓音不住呼唤着我的名字，看着我逐渐变得透明的双瞳里不住淌下泪水。
　　
　　我冲他眨眨眼：“一护，你真的不听吗？不听会后悔的唷。”
　　
　　“闭嘴！”一护怒声喝止我。“那种话你已经说过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啊……原来如此。
　　
　　一护低垂着头，不住颤抖的大手将我的肩膀抓得疼痛不堪。我的心里却涌上一阵酸涩与轻松。
　　
　　谜底终于揭晓了。
　　
　　原来那个时候，失去意识的我，对着一护喊出来的，是那样的话啊。
　　
　　“可、可是……一护……”
　　
　　温暖的泪水一滴滴落于我的脸颊。
　　
　　“总之，我已经听你说过了……”
　　
　　沙哑的嗓音宛若利剑一般狠狠地划破我的心脏。
　　
　　“你、你如果想说给我听，就给我……不许……”
　　
　　或者是因为破裂的心脏里灌进了寒凉的冷风。
　　
　　我伸出手，温柔地触上一护的脸颊。
　　
　　徘徊于数百年的时之牢狱中，在尽头，我终于找到了你。
　　
　　“一护，我令你流泪了呢。如果这次，能被饶恕的话，那就，一起，生活吧。”
　　
　　在逐渐模糊的意识里，杂乱的叫喊渐渐离我远去，我好像被阻隔在某层厚厚的薄膜之内，只能够听到一护清朗而磁性的语声，和另一个低沉魅惑的嗓音。
　　
　　越是开始了解你，就觉得你离我越遥远。这就是风的本性吗？爱上了风的我，很愚蠢吗？
　　
　　时人，你回来了。那，一起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