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恒契约-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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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呼应澎湃的魔力波动,整个霍格沃茨发出震颤的鸣动,人马在禁林里不安地踢蹬蹄子,湖水像沸腾一般喷出无数涌泉,地震的喧嚣连阴冷的地窖也听得见,古老的防卫机制,认可它千年后的主人。
“很好,这证明,我真正来到古代了。”Tom踏前一步,带着魔法气势磅礴的余音,他不喜欢,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和不熟悉的人对话,这样好多了。
“小鬼,你太嚣张了。”戈德里克不快地皱眉。Tom冷笑:“你刚刚不也触犯了时空的禁忌吗?有关未来的问题,应该是不能问的吧。告诉你,我的敌人就是时间。”
“你想知道什么?”萨拉查依旧毫不动容,微微侧首,接近死亡的苍白发色像是峭壁间摇曳的白色荆柏花,随着他轻微的动作拂上更死白的脸颊,清亮冷彻的眸色却像在寒雪中傲然绽放的红梅,不屈地坚持着自己的色泽。
“很多。”与他对视的黑眸,多了一份热切和敬意,“我来到这里,是一个意外,不过我很惊喜,我想得到您的智慧。”
“那么我告诉你开启霍格沃茨防御法阵的真正钥匙,也是一个警告。”萨拉查冷冷地笑了,眼底蕴藏着暴虐而阴骘的血光,躁动如猛兽,“我的孩子,这是唯一的一次,我对你破例。别碰这时的霍格沃茨,它不属于你。”
对这个威胁,Tom并不窘迫,反而涌出找到了对等存在的兴奋。
“我听着。”
“‘这里是我的领地,所有的空气和水源,所有的仇恨和欢乐,都是属于我的。连同这里的骨头、血液、肉体、灵魂,没有人能拿走。我坚守领地,所有试图侵略的东西都会看到他们的尸体’。”
萨拉查恢复了镇定,安静地注视自己的后裔,就像一位长辈看着孩子那样。
*******
千年的余光(一)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他感到自己在慢慢下沉。
闷热,腐败的气味蔓延,那是被水浸泡后的尸体残骸和湿泥土发出的味道,让人觉得时间在这个蒸笼里变得潮湿而漫长。
可是再不醒来,他就要死了。母亲说过,只有一次活命的机会。
他拼尽全力吸进朽烂的空气,睁开眼,看到了光。
一只干枯的手爪照亮窒闷狭小的空间。
光荣之手,被绞死的人的手浸曼德拉草的药液泡制而成,持有该手的人能用它在黑暗中照明,而其他人看不见。
这是父亲的手,母亲行刑前,用那些教士给她许愿的机会,为他求来这只手。
快……
他把父亲的手夹在怀里,奋力用右手撕开左手小臂的肌肉。饿,他闻到血腥气,饿得想吃掉自己,可是不行,他得忍。
湿湿热热的一团中,他掏摸到一样硬硬的东西,拔了出来。
一根染血的魔杖,藏在他的左臂骨里。
他虚弱得眼冒金星,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昏死过去。他咬破了唇,用烧灼的饥饿给自己力量,借助父亲的光把魔杖举到石棺的接缝,教廷专门针对巫师的封印徽记上,抵住,用坚定得听不出像饿了四天的人的声音说:「阿拉霍洞开!」
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
黑色阴冷的夜,蛾子疯狂地飞舞,绕着远处孤单的灯火。
活下来了……他激动地攀上棺材边缘,想大笑,逸出的却是嘶哑破碎的泣喘。
闻到活人的气息,徘徊的乌鸦嘎嘎乱叫地扑下来,啄食生者的血肉,尖利的爪子撕扯。一条水蛇游了过来,缠上他血迹斑斑的手臂,确认味道似的吐着唁子。
没有理睬这些趁火打劫的家伙,他一点点顶开沉重的棺盖,艰难地往外爬。沉重的石棺因为他求生的动作沉得更快,漆黑的沼泽下是一个永远无法回头的深渊,腐蚀的泥浆漫了上来,淹没他的口鼻。
两只冰冷的小手拉住他。
他怔怔抬首,青白的残月下,一头银白的发闪闪发光。
和他年龄相仿,面容冷漠的小男孩,踏在泥潭里,拉着他。
乌鸦在他上空乱飞,叫得那么凄厉狂乱,像看见什么极度肮脏不洁的生物。青色的水蛇缠绕上他的颈子,背后有个长型的、扁平的物事,用粗麻绳系在他瘦弱的肩膀上。
白发男孩抿着嘴,没有说一句话,连拖带扯地将他拉出这片沼泽。
水杉和灌木的间隙,一条黑暗的小道弯弯曲曲地通向远方。两个男孩手牵着手,扑哧扑哧踩过湿泥,踏上略微平坦的土坡,停下喘息。
「谢谢。」怀抱着光荣之手的男孩抬头,他的脸被污泥弄得乱七八糟,明亮的蓝眼睛却焕发着勃勃生机,仿佛阳光下的透明蓝大海,一簇金红的发落在额前,像他的神情一样骄傲地闪耀,「我叫格兰芬多,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救了他的小男孩有一双深红的眼眸,剔透坚硬,宛如极品的血钻。
他盯着他的嘴唇,像在努力分辨他的语意,然后说:「我好饿,你有吃的吗?」
戈德里克一怔,露出一个微弱而苦涩的笑容,低下头思索,扳下他父亲的一根手骨,他身上唯一可以作为食物的东西:「给你。」白发男孩立刻接过去,嘎嘣嘎嘣咬起来。
见对方神色有异,他犹豫了一下,依依不舍地递还了剩下的一小点。
「萨拉查。」他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嗜血饥渴,声音却极其冷酷而镇定,「萨拉查·斯莱特林。」
「嗯,萨拉查。」金发男孩真诚地微笑,接过父亲的骨,放进嘴里,感到颊边流下的温热,却没有一丝颤抖迟疑。
谢谢您,父亲,我会活下去,我们都会活下去。
千年的余光(二)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罗伊纳是死灵法师。
她生活的村子是最后一个巫婆村,一天,教廷派人马屠村。
巫婆们活着不是教士的对手,死了在强烈的不甘下变成怨灵,反而赶跑了那些人。事后,唯一的存活者,幼小的罗伊纳就在幽灵的包围下长大。
怨灵不会教她什么是爱,善良等等美德,只有恨,恨麻瓜,恨教廷,恨一切。
她们甚至不会好好保护她,这让从小就聪明绝顶的罗伊纳很困扰。她把尸体拖进附近的河,感谢教廷迟钝的办事速度,当大批的驱灵神甫赶来,她已经完成近一半的工作,吃下能在水中呼吸的鱼鳃草躲进河里。
因为尸体沉在水下,他们没法用火焚净化的方式驱赶恶灵,只好象征性地扫除了一下,把该地列为禁地,匆匆离去。
然后罗伊纳就吃鱼度日。
她发现魔力原来会渗透进动物的身体,那条河的鱼吃了死人肉,越来越凶猛。她捕食有困难,不过吃了它们,她的魔力也增长了呢。
河水被亡灵的阴力污染,冷得刺骨,但她还是每晚下去沐浴,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霍格沃茨四巨头中,罗伊纳是起点最高的,小时候有族人教她。她们死后,也有道具留下:拉文克劳的冠冕,储存了先人的智慧和知识。
自从愚蠢的麻瓜开始迫害他们曾经的统治者——巫师,教廷的势力日渐壮大,巫师的村落和家族或多或少都准备了这样的物品,为后代留火种。
不过她遇到了困境,魔力摄取过多,又不能失控引来教廷的追杀,强行抑制的后果是她的精神和性格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常常喜欢笑嘻嘻地虐杀动物,偷抓麻瓜来做一些危险的实验,再血肉模糊地处理掉。虽然疯不疯无所谓,但是完全丧失理智就糟糕了。长期浸泡充满阴力的河水也损害了她的健康,要用正式的仪式才能转化成真正的死灵法师。可是这两件事,都需要同类帮忙。
大概梅林听见了她的抱怨,某天晚上,两个男孩闯进了废弃的巫婆村。
他们至多七八岁,可能她也是,反正她记不清了。
一个有着让人联想起火焰的金红发色,背着一把拖到地上的大剑,左手臂包着绷带,长长的斗篷盖住了他用树藤拉着的一辆木板小车,里面有水果、植物根茎、不知什么兽类的干肉,甚至毒虫、毒蘑菇之类,巫师体质强悍,一般的毒物毒不死他们,反而能拿来毒害麻瓜。
他拖着那么沉重的东西,还不时伸出手扶身旁的伙伴。那是个很瘦弱的男孩子,一头像是老人的华发用黑色的荆条扎在脑后,背着一块包布匹的画板,手指纤细苍白,有种神经质的优雅,赤红的眼像黑夜里的宝石,带着血色的坚定。
他们住了下来,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所有的巫师都是血浓于水的同胞,连那些脑子糊掉的怨灵也记得。
当晚,她燃起熊熊篝火,跳祭祖舞,悼念死去的亲人——不管有多少进了她的肚子。随后脱下衣服,拜托他们当中的一个用她调配好的魔药为她纹身,引导她体内的阴力。
「我的魔控力还不稳定。」金发男孩歉意地笑着,看向友人,「萨拉查?」
白发男孩默默接过描笔和药罐。
他们交换了情报和经验,决定从此一起行动,戈德里克说找到同伴真好,把一串鱼放到火上烤。罗伊纳故意告诉他们这是吃过死人的,萨拉查毫无反应,像没听到她的话。戈德里克轻轻一叹,将手里的烤鱼翻了个面。
于是罗伊纳确定他们忍受得了她的性子,考虑下一步计划,巫师永远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
「我们结婚吧。」她对沉默寡言,气质更顺眼的萨拉查说。至于外貌不在她的评估范围。
「不能选我吗?我们走了好久才碰上你一个女巫。」戈德里克认真地烦恼家族的传宗接代。罗伊纳看了看他:「我们的魔力不合,我也觉得萨拉查更适合我。」
「我不可能爱人。」萨拉查注视跳跃的火堆,黑色的瞳仁全然不反光,像吞噬一切的黑洞。
「我要那东西干嘛?」罗伊纳奇怪地问。
萨拉查点点头,欣慰不用分出多余的精力完成这项义务。戈德里克说他的父母相爱,爱是很美好的东西,听起来不错,可他光是维持意识就竭尽全力,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挖掘爱这种情感。
他正要答应,又想起一件事:「我的身体也许不能生小孩。」罗伊纳笑了,笑得非常美丽,她本来就长得极美,像一朵妖异的靛蓝色水生花:「有很多方法可以制造出小孩的。」
于是他们结婚了,一句简单的承诺。按照巫婆村的习俗,罗伊纳送给他一枚能够控制死灵的戒指。
死亡三圣器之一:佩弗利尔的纹章戒。
千年的余光(三):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赫尔加是天生的易容马格斯。
当她因为好玩变作弟弟的模样,她的父母恐惧地将她关进谷仓。他们家没有一个人是巫师,只有她。
然后她就每天看方格子窗外的日月星辰,把空稻谷或老鼠变成想像中的食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