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爱情的翅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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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他知道。此时他十分后悔,为什么没在能够的时候,开口告诉她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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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总,妳别太担心。说不定经理只是刚好碰到老朋友,太高兴了,才忘了要打电话给妳。」李冠伶在桌上放下公文,一边说道。
「老朋友?」贺千羽不太相信的重复。展翼坐牢那么多年,连亲人都不知下落了,哪还有什么会往来的老朋友?
「是呀!就在他刚出国那几天,我接到他一个老朋友打电话来找他。还问他哪天回国,搭的是哪班飞机呢!」李冠伶一五一十的回想电话内容。
这些话并不能安慰贺千羽,反倒让她更不安了。「是男的,还是女的?」会不会是韩婉儿?
「是男的啦!」李冠伶以为她吃醋。「讲话还挺斯文有礼的。」
不是韩婉儿!如果是韩婉儿,她还不会这么担心。她皱眉思索,什么人可能会找展翼麻烦?
应该不是余家的人。出事之后,余家只剩一名老太太,被亲人接到澳洲去养老了。还是余心洁的未婚夫方致平?似乎也不太可能。她不以为他会爱余心洁到甘愿为她惹祸上身的地步。
可万一真的是他……
她打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份档案。「冠伶,这个男人,妳有没有在公司附近看过?」她指着征信社提供的照片问道。那已经是方致平两三年前的照片了,说不定他已经换了发型、变了模样……看到照片也认不出。她不太有信心的想着。
「咦?!这不是紫云的心上人吗?」李冠伶惊奇的喊着。
「他是紫云的男朋友?」贺千羽讶异的问,只是巧合吗?
「还不是,我是说紫云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我们在附近的餐厅看过他几次,紫云很喜欢他,只是不好意思向他自我介绍。既然妳认识他,刚好可以帮紫云一个大忙。紫云会乐疯的,我现在就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一时没想到何以贺千羽会让她看这张照片。
贺千羽努力压制心中的疑虑,没有心思去理会李冠伶高兴的语气,她草草点头便放她出门。
这附近都是些办公大楼,说不定方致平只不过刚好在其中一家公司上班。
也许真是巧合吧,可展翼行踪不明已经三个钟头却是事实。
通常这对于一个大男人不算什么,只是不该发生在他回国的日子。他明知她想念他,一秒钟也不愿多等,他们昨夜才通过电话的……
她踌躇地起身又坐下。该不该去报警?警方绝不会受理这种案子的,他们至少要等二十四小时才会处理。失踪三个小时,对于他们只是小事一桩。
展翼的任何事,对她而言,都不会是小事。她宁可现在白忙一场,也不要日后追悔莫及。
该如何找起?如果真是方致平的话,应该也不太难猜……
现在她一分钟都不想再拖延了,她已经浪费太多时间。来不及穿外套,她抓起钥匙疾步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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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千羽开的仍是展翼的大车,一路以最高速限行驶,直到转进崎岖的山路。
车子嘎然一声突兀停下,接下来的路只能步行。
她发现路边已经停了一部车,在这样荒僻的地方?又是巧合吗?
在昨日的雨后,山径有些泥泞,幸好她今天穿的是一双轻便的休闲鞋,能跑善跳。她小心翼翼的前进,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
路的尽头是悬崖,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面对着她,正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背对她的人,背影是陌生的。手中拿着一把黑黝黝的枪,枪口直对着展翼。
展翼又退了一步,再退下去就到崖边了。下面的溪谷,岸边全是嶙峋的怪石,一掉下去,绝无活路。
她还清楚记得报纸上所描述余心洁的惨状。
顾不得惊扰到那个姓方的,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奔过去,一边喊着:「别再退了!」
终于迟了一步。崖边湿滑的泥地让展翼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他跌了下去,双手本能的挥舞着,想要抓住些什么……
是贺千羽抓住了他一只手。她像滑垒似滑到崖边,及时伸出双手。他的重量渐渐把她往下拉,先是四分之一个身体腾空,然后是三分之一……
她来了!展翼眷恋的望着她,到底老天对他还不算太严苛。
可是她在做什么?!
「放手!」他大声喊着,想要挣脱她的掌握。
贺千羽坚定的摇头,身子仍一寸一寸的往下滑。
她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他发现自己的挣扎只会让她更快滑向崖边,顿时不敢再动。
「放手,求求妳!」她救不了他的,为什么白白赔上一条命?
贺千羽不理会他的哀求,她用腿部的力量拼命把身子稳下来,可是她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把他拉上来。而她的力气正一点一点的消失当中……
「方致平,帮我把他拉上来!求求你!害了余心洁的人不是他!」她没有转过头,大声向身后的人喊着。
方致平不为所动,认定她不过是为挽救心上人才会说谎,手中仍牢牢的握着枪。
「真的不是他!」她急迫的又喊着。「是我的哥哥贺千峻!」
崖上崖下两个男人同时一楞。
「快帮帮我,我什么事都告诉你!」
方致平只犹豫了两秒钟。就听听她要编什么样的故事吧!他俯下身体,探向崖下,抓住展翼另一只手,和贺千羽合力将他拉了上来。
还没等展翼站起身,他立即退开三步远,重新把枪口对准了他,一点也不放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妳怎么认得我?」贺千羽知道事情变得很棘手,他并不想杀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我知道,你是余心洁那个毫无心肝的未婚夫。」她瞪着枪口,一心一意只想让方致平转移目标。
毫无心肝?他若是毫无心肝,岂不早就一了百了?方致平苦涩的想着,持枪的手微微颤抖。
「妳不用想激怒我,该死的是谁就是谁。」他冷冷的瞄了展翼一眼。
看来能说服他的,只有事实。她垂下头,不敢看展翼的双眼。
「那天晚上,我哥和展翼在同一家餐厅吃饭。他看到他公司的一个女同事--他一直很喜欢的、一向都是个冰山美人,竟对着展翼微笑……那让他很生气,不断喝着闷酒。三分酒意加上七分挫折感,让他失去理性。聚餐结束,他去开车的时候,看到余心洁,也穿著一件浅蓝色的洋装,独身一个人走进公园。他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对她……后来阴错阳差,他到公园另一边来接我的时候,看到我和余心洁在说话,知道她坚持要报警,慌了手脚,一心三思只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别怀疑到他自己身上。他立刻想到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目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已经记下展翼的车号……后来他又建议余心洁先回我们家清洗一下,他怕万一警方对他有任何怀疑,DNA是他无法抵赖的证据。余心洁当然同意。于是所有能证明展翼无罪的明确证据也都消失了……」
贺千羽把事实的经过,毫无隐瞒的说了一遍。
「我不信!这种事,心洁怎么可能认错人?」方致平质疑。
「余心洁根本不可能在那种光线下看清楚对方是谁。她怎么可能认得出?她是后来受到误导和暗示,又一心一意的想替自己讨回公道,才会指认展翼。」
「这根本就是妳为了救他一命才编出来的故事!」方致平仍是不信。
「我如果存心编故事,会编得好一点,绝不会拖我亲哥哥下水。何况我也没料到你会来找展翼报仇,怎么会事先编好故事等着你?」她反驳道。
「这只证明妳重视男朋友更甚于亲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贺千羽只得耐心的继续解释:「你想想看,展翼是因为我提供的证据才会去坐牢,如果不是因为他无辜,我会让一个凶手进我的公司吗?」
「这只是妳的一面之词,报纸从来没提过妳。」
「警方本来就不会让秘密证人曝光,的确是我把展翼的车号告诉警方。」她的声音愈来愈低。「才会害他被抓。」
「妳明知道我现在没办法查证,说这些只不过是要拖延,逃过今天。」只要逃过今天,他们有了防备,他就没办法下手了。
「余心洁有跟你说过,那天晚上是一对兄妹陪她报警的吧。」
是的,她说过。「是又怎样?」
「这件事所有的报纸都没登,你想,若不是我在场,怎么会知道?」
似乎一一有理。她的故事说得通,可是原来的版本更有说服力。
「妳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就算只有一半嫌疑,我是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个。今天我先解决了他,以后再去找妳哥哥算帐。」
贺千羽怒瞪着这个顽冥不灵的男人。
「你根本不是为了余心洁,你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当初如果你肯陪着她走过来,她原本很有机会复原的,是你的背弃害得她走上绝路。」也害得展翼被判那么长的刑期。「可是展翼呢,他却没有任何机会。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没了亲人,丢了未婚妻,毁了前途。出了狱,还要背负强暴犯的恶名,永远都洗脱不清……你还要怎样?」她悲愤的大喊。
「妳说永远,是什么意思?」展翼终于开口,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问。明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只要他肯去自首……
「为什么不让妳哥哥去自首?却让妳的男朋友继续担罪名?」方致平也有相同的疑问。
「他已经没办法去自首,」她无力的回答。「真相是他一直到临终前才告诉我的……」
第十章
「临终前……」展翼喃喃的重复这三个字,只觉得浑身冰冷。那仅存的一线希望已变成幻影。
「临终前?!哼!」方致平冷哼了一声。「拿妳死去哥哥的名声来交换活着的爱人,实在是太上算的买卖!」他唇边凝着一个冷笑,再度对准了枪口。
展翼一回过神,清楚地看见方致平眼中的杀机,显然他是连贺千羽这个目击者也不会放过的。反射性的把她拉到身后,贺千羽挣扎着,想要挡在他面前。
「不用抢,都轮得到的。」方致平淡淡的丢下一句。
展翼冒着近距离中枪的危险,突然猛力扑向方致平。他抓着了枪管,方致平仍死抓着枪柄不放。两人挣扎中,他扣下板机,子弹击中展翼左胸的上方。鲜血一涌而出,瞬间把他的上衣染红了一大片。
方致平似乎被这个血腥的画面吓了一大跳,稍微分了心,展翼用力夺过枪,在失去意识之前,奋力将它往后一拋。那把枪在空中画出一道拋物线,飞向崖下。
听到那砰然一声,他终于安心的闭上眼。贺千羽说过,她学过空手道和防身术,应该足以抵抗赤手空拳的方致平吧……
枪声蓦然响起时,贺千羽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她脚步踉跄的奔向展翼,恐惧地伸出双手盖在他的胸口上,彷佛这样就可以阻止鲜血继续流出。脑中一片混沌,颤抖的嘴唇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展……翼……不……不要……」
方致平站在一旁,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办?他真的杀了人了!展翼是活该,是死有余辜,他只是伸张正义……
可是眼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渐渐在他眼前死去。只不过是一个扣下板机的动作……
他凝视着那只开枪的手,似乎仍无法相信……
接下来呢?该怎么办?现场有一个凶手,一个垂死的受害者,还有一个活着的目击者,任何人只要有点脑筋,都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枪已经没有了……他还有双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