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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独步天下 李歆 TXT-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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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柱看似锋利,其实若不灌注全力,其杀伤力远不及一柄小匕首!”布占泰漠然的看着那丫头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呻吟,然后眼睑扬起,似笑非笑的瞧着我。

    我全身颤抖,脊梁骨上嗖嗖发冷。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他以为我掰弄冰柱,是想寻机自尽?所以他才彻底给我敲个警钟?!

    早知布占泰心狠,但是……亲眼目睹和道听途说的区别在于,这种真实感实在太过残忍!人命在他而言,竟可如此轻贱!前有娥恩哲,后有这个……可怜的小丫头!

    “呵……”我凄然一笑,笑声比哭声更难听…来……他竟是如此怕我寻死!“你怕什么?布占泰!你是怕我死了,还是怕努尔哈赤打来,没了护身符?”

    布占泰嘴角抽动了下,面色阴鸷冷厉。

    “啊……啊……”小丫头痛楚难当的惨叫,腹部的伤口重不致死,却折磨得她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生不如死。

    “不用怕……你不用怕,我不死……我不会死!”我哈哈大笑,笑得眼角迸出泪花,身躯乱颤,“我舍不得死——我要活着等到你死的那一天!”笑声一收,我指着他的鼻尖,厉声尖叫,“我要看你最后是如何的死法!”

第9卷 心殇2

    绰启鼐一行最终还是没能走成。

    两日后,正月十七清晨,建州三万铁骑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钢刀般,毫无预兆的直插乌拉腹地≮拉兵力无法挡其精锐,一天之内,连续丢失孙扎泰城、郭多城、鄂膜城三座城池。是夜,建州大军屯兵郭、鄂二城。

    正月十八,布占泰统兵三万,出富尔哈城迎战。然而建州铁骑士气如虹,乌拉兵抵抗不住建州大军潮水般的冲击,阵脚顷刻大乱,兵溃如山倒,纷纷弃甲丢戈,四散奔逃。布占泰全军崩溃,散于战场中不知生死。建州兵越过富尔哈城,乘胜进逼乌拉城门。

    城内乱成一团,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我麻木的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听着满城凄厉的哭喊,竟突然有种很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丫头下人们跑得一个不剩,此时的我,孤伶伶的一个……不知是该跟着那些逃难的百姓一起找机会混出城去,还是该静静的留在这里,等着布占泰或者努尔哈赤冲进来……

    心在流泪……一如那屋檐上融滴下的冰凌水滴。

    天是灰的,心亦是灰的!

    雪漫漫飘落,耳畔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我站在院中央,看着满地狼藉,好不凄凉。伸出手,掌心悠悠接住飞舞的雪花。

    美……这般洁白无暇的雪絮,凄美得令人屏息,令人嘘唏。

    “东哥!”

    我不由一颤。

    是谁?谁在那里喊我?

    茫然转身,迷朦的大雪漫飞中,有个明蓝色的影子冲向我,一把抓起我的手。手心是滚烫的,包容住我毫无体温的手,我全身战栗。

    “快跟我走!建州兵就要攻进城,我二弟达穆拉守在城头,可是对方正红旗旗主太厉害,恐怕不消一时三刻,便将面临城破……”

    我被动的被他拖到门口,迈出门时脚下被门槛绊了下,额头重重的撞上门框,疼得我眼冒金星。

    不是他……不是他……

    来的人为何是绰启鼐?为何……不是他?

    我木然僵硬的抽开手,绰启鼐错愕的回头:“东哥!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我不走……”低低的三个字吐散在冰冷的风雪中。

    绰启鼐没有听见,只是继续着急的说:“建州兵凶残无性,你若被他们抓到……不!不行!我得带你走……”

    “我、不走!”我再次重复,用尽全部力气大喊,“我不走——”

    绰启鼐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东哥!阿玛……已经不知下落,也许……”

    我不想听,转身拔腿飞奔。

    我所期盼的人,不是绰启鼐,不是布占泰,不是努尔哈赤……统统不是!我想他……想见他!这种思念刻骨的啃噬着我的内心,让我肝肠寸断,痛彻心肺!

    只是……想见他!哪怕是远远的……偷偷看上一眼!

    “东哥——”绰启鼐的喊声凄厉的回响在空旷的街道上。

    我不听!我不想听!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脚步,没有人能阻挡我想去见他的那颗心!

    怦!怦!怦!

    心跳如雷!

    近了!近了!城门近在眼前,雪幕中,那些杀声震天的嘶喊声在我听来已然不再可怕!

    轰——

    厚重的城门被攻破,红色!一片如血一般殷红的颜色涌进城门!

    我呼吸急促,不停的喘气,胸口压抑得疼痛难忍!

    建州的正红旗杀了进来,刀光剑影中血溅白雪……坚甲利剑,铁骑驰突,厮杀是何等的凄厉壮观!

    我呆呆的站在街道中央,忘记了一切,脑子空空的,心里除了不停的喊着同一个名字外,再无任何感觉……

    “东哥!”

    “东哥——”

    无法再辨明自己身处何地,混乱中只是感觉有人扑倒了我,有人接住了摔倒的我……脖子僵硬的扭回头,我吓得大声尖叫。

    绰启鼐匍匐在我脚下,背上颤巍巍的插了五六枝羽箭,箭没其身,他侧着脸躺在冰冷雪地里,面色青白,眼睑紧闭,血慢慢的从他身下溢出。

    “啊——”我惨然尖叫,捧住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东哥!东哥——”喊声焦急慌乱,有人抓着我的肩膀轻轻摇晃,“镇定些!没事——没事的……有我!我在……东哥……”随着低柔的叹息,我被拥进一具温暖有力的胸膛。

    神智渐渐回复清醒,我猛地推开那具胸膛,惊愕的对上那双隐埋于记忆深处许久的温润眸瞳。

    代……善!

    我张着嘴,想喊他的名字,可是……嗓子堵着,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厚厚的棉絮,憋屈得我眼睛酸痛,却没有半分泪意。

    “东哥,不要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

    哒——哒——哒——

    脚下地皮微微震动,白朦朦的雪幕仿佛被一团黑亮如墨的颜色硬生生的撕开。

    “东哥!”颤抖的一声呼喊,焦急喜悦混成一体。即使那声音不够十分响亮,却仍像是在我心里炸起一道惊雷∫一颤,从地上踉跄挣扎着站起,脚步情不自禁的往前挪动。

    是他么?真的是他么?

    “东哥——”乌骓转眼逼至眼前,马上的人儿是那般的英姿飒爽,无与伦比!

    眼眶渐渐模糊,我挣开代善的怀抱,奔走着伸出手,痴迷的展开一抹欣喜的笑容!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咻——破空声急促响起,擦着我的耳鬓凌厉飞过,未等我笑容收起,一蓬如雨般密集的乱箭扫在我与他之间。

    七八米的间距……又是如此渺小的距离,竟是硬生生的阻住了我奔向他的脚步,将我俩再次隔断。

    身子腾空,我被人拦腰抱上了马背,泪眼婆娑的望着那抹黑色明亮的影子渐渐拉远,那一刻,真是心如死灰……

    “皇——太——极——”撕心裂肺的痛也不过如此,我宁可……宁可被方才那丛乱箭射死,那样子起码可以死在他的怀里,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一脸狞笑的布占泰紧紧按在马背上动弹不得。

    难道……当真连最后的一点心愿也不能够满足我吗?

    只是想好好的看他一眼,难道这也不行吗?

    不行吗……

第9卷 三年1

    布扬古进门的时候,我正趴在案着上用毛笔蘸墨胡乱涂鸦,他脚步放得很轻,我虽目不斜视,然而余光瞥处,却早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手中的笔未停,继续在宣纸上划了一撇一捺。布扬古靠近我,挨着桌案边上瞅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困惑的问道:“这可是汉字?”

    我一扬眉,淡笑道:“不错!”

    “妹妹居然会写汉字?”

    我小心翼翼的吹干墨迹,信口胡诌:“在建州的时候跟巴克什学的,大哥瞧着如何?”

    布扬古一脸的尴尬:“我可不识得……这写的是什么?”

    我将纸轻轻推到一边,纸上三个不算太端正的大字,写的正是“皇太极”∫当然不可能告知他是何意思,于是装傻岔开话题:“大哥找我何事?”

    这家伙摆明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躲我还来不及,如何会亲自登门找我?

    “布占泰病了……”

    我点点头,早知如此。布占泰带着我从乌拉城突围出来时,满身是伤,能够侥幸被他活着逃到叶赫,已是奇迹。回来后,布扬古将他单独留在别院,我虽未再见过他,却也听闻他因为伤口污浊,感染炎症,在床榻上足足躺了两个多月,也未见好转。

    “他病得很重……”布扬古的语气好似忧心忡忡,可脸上却一点悲哀怜悯的感情也没有,相反,他略略勾起的嘴角让我感觉竟有那么一丝的幸灾乐祸。“他想见见你!”

    研磨的手停顿住,我咬牙道:“让他去死!”回过身,带起满腔恨意,“你告诉他,等他要死的那天,我自然会去看他——我说过的,一定会看他是如何的死法!”

    布扬古似笑非笑的瞅着我,也没见他神色有丝毫的变幻,只是盯着我看了许久,忽道:“这样会任性发狠的东哥才与我记忆中的小东哥有几分相象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你跟阿玛赌气,竟然一声不吭的跑到建州去找姑姑……”

    我微微一怔。他怎么突然想到提起这些陈年往事呢?十岁的东哥……那年赌气去了费阿拉的东哥,失足跌落河的东哥,与爱新觉罗家从此纠葛不断的东哥……

    我不由心烦意乱,“啪”地声将墨丢得老远。

    “东哥……建州的阿尔哈图土门犯事了!”他不徐不疾的语调让我心头没来由的一颤。

    “谁?”

    “阿尔哈图土门——努尔哈赤的长子褚英!”

    我错愕的抬起头,对他四目对视,他平静的勾起一抹冷笑:“那个有勇无谋的傻子!去年六月努尔哈赤才立他为储,授命他辅佐政事,甚至在努尔哈赤亲征乌拉时期把偌大的建州全权交托到他手里。如此尊崇的地位,褚英竟不知好好珍惜,不过只过去半年多,他竟已迫不及待想要把副交椅变成正的,趁努尔哈赤率兵出征时,要挟幼弟和大臣必须听命于他,不得违背,又妄称如若父亲弟弟败归,便拒开城门……哼,真是个傻气的笨蛋!努尔哈赤岂是眼里能容得沙砾之人?”

    我脚下一软,砰得跌坐到椅子上,只觉口干舌燥,全身无力:“那……他,如今……”

    “拘了!怕是……难逃舒尔哈齐的下场!”

    心头轰隆隆的似有一阵闷雷打过,耳朵里嗡嗡的响成一片。

    “……你等着……不出三年,我一定接你回来!三年……就三年……好不好?”

    “……三年……就三年……”

    “……我一定接你回来……”

    三年之约……三年之约啊!果真……是……一语成谶!

    我握紧双拳,任由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木钝的心上仿佛又被残忍的加上一刀。

    褚英……回忆一点点的涌入脑海里,任性的褚英,跋扈的褚英,骄傲的褚英,伤我至深,却也同样爱我至深的褚英……他不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舒尔哈齐!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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