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月华芳菲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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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绝地流淌,他依旧没有松口,没有反应,没有放开她…… 。
蒂妮丝突然莫名地感到害怕,眼前这个男人仿佛不再是以前那个,她呆呆瞪着他,牙齿的力道慢慢变小了……他的脸隐在黑暗中,靠得如此之近,鼻子贴着鼻子,所以看不清表情,可他那双眼睛却在眼前放大了数倍,那眼里灼灼发光,彷佛熊熊燃烧着冰冷的绿色火焰。
她觉得害怕,却莫名地不想去深究这害怕的原因,只知道这狭小的空间让她窒息,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也让她窒息,仿佛没有尽头般……就在她眼角滑出泪水的刹那,车门被人踢开,刺眼的光线刺进她的眼睛,而苏伊赛德的脖子正被一把匕首抵着。
那把匕首她很眼熟,上次她跟安出逃的时候,正是安借给她防身的那把。
而此刻面无表情用匕首抵着苏伊赛德脖子的,正是安。 。
太难看了,苏伊赛德。这还是安头一次这么叫他:居然会强迫女人,实在不像你。放开她!
苏伊赛德没有回头,嘴唇却还是离开了她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了?我若是不放呢? 。
安没说话,匕首立刻往下沉了几分,苏伊赛德的脖子上血痕立显。
苏伊赛德终于松开了她,他冷冷抹了抹嘴角汩汩而流的鲜血,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安,静静地说:你为了她居然要杀我?安,你跟了我多久?居然抵不上她几天?
这时,蒂妮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力气,突然看到安,害怕、愤怒统统化作了依赖和委屈。她一边叫着:安——一边扑向他,把头埋进他怀里。 。
这个举动让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男人情绪都有了微妙的变化。一个愈加面无表情,另一个的面无表情却产生了一丝裂缝,一丝温柔在眼底划过。
安搂着她:我跟她交换过血誓,她是我的主人。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苏伊赛德冷笑:怎么?被人依赖的感觉不赖吧?她就是这样,对你流个眼泪,投个怀,送个抱,你就被迷得找不到方向了?。
这话里的讽刺如此明显,安却没有生气,而是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听,这话里都带着浓浓的酸意,那般赤 裸裸的酸意,实在不像平时的苏伊赛德会说出来的话。
苏伊赛德不再理会安,擦着安的肩膀走过,看也不看他以及还埋在他怀里的蒂妮丝一眼。
这时一只毛色黑得发亮的小豹子溜着轻快地步子跑向马车,经过苏伊赛德身边时,苏伊赛德低头默默瞟了它一眼,然后,做了一个让安跌破眼镜的动作—— 。
一向举止优雅的苏伊赛德,居然很幼稚地,重重踢了小豹子一脚……。
小豹子嗷嗷叫了两声,在地上打个滚又迅速爬起来,但它莫名地不敢扑上去咬苏伊赛德,居然只是愤怒地冲着他的背影叫了几声,那模样,不像豹子,倒像只小狗。
蒂妮丝听到小黑的叫声,又惊又喜,猛然从安怀里抬起头来,奔向那只豹子。
小黑看到她,立刻变得无比乖巧,乖乖任她抱着,把头蹭在她怀里,特别是在她胸口蹭来蹭去。蒂妮丝紧紧抱着它,在它的脑袋上胡乱亲了几记,嘴里叨念着:你跑哪里去了,小黑小黑,害我担心死了……
安也走过来,看到她们这样,暗暗吞了吞口水,突然极度羡慕起小黑来……
你看它嘴边还有血迹,八成跑到森林里捕食去了,这次我们歇脚的这座森林里,野味真的不少呢……
蒂妮丝猛然抬头看向他:那……刚才那锅汤?
那是我今早一大早起来在森林里猎到的野兔,本来想熬汤给你喝的……
蒂妮丝愣了一会儿,复又低下头:……那个苏伊赛德,真的有毛病,神经病!有病又不去看医生!顿了一会儿,咬着唇,眼睛牢牢盯着小黑,话却是对一旁的安说的:安……我讨厌他……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他!
安愣了一下,默默地想:就算你没有这么讨厌他,恐怕也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这时,在森林胡乱漫步的苏伊赛德,默默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空一阵雕鸣,他立刻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只白雕在空中盘旋。
这么快就有消息?……苏伊赛德自言自语,对着天空抬起手臂,那只雕又一圈盘旋,接着朝他笔直俯冲,熟练地落在他胳膊上,爪子抓牢他的手。
苏伊赛德轻轻抚摸了它两记,接着从它腿上解下两小张纸卷。
看完第一卷,他的眉毛轻轻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淡淡说道:……是么?原来已经开始见效了……
他接着又去看第二张纸卷,眼光一触及到纸卷,猛然一震,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般。。
手一抖,纸卷轻轻飘落到地上。
一朵苦笑出现在他唇边,他摇摇头,眼底涌现沉重晦涩的痛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下,她八成会恨死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他跟她的缘分,竟也要生生斩断了吗?
第八十一章 故人重逢
不是早就已经觉悟,就算会被她痛恨一辈子,也不会放手了吗?
为什么看到纸卷的刹那,发觉这个觉悟即将成为事实,却还是会心痛?……
阳光像顽皮的精灵般在斑驳的树叶间跳跃,森林里,鸟语花香,彷佛风儿都会唱歌,春天竟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吗?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觉得比在寒冬还要冷?苏伊赛德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双手蒙住脸。
心,坏掉般疼痛。
身后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枯叶被人踏破的清脆声。苏伊赛德迅速拾起地上的纸卷,转身面对来人,又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安笑嘻嘻地走上前来,伸手欲拍他的肩膀,被他一侧身避开。
苏伊赛德对着他挑挑眉,神情说不出的戏谑:“怎么?舍得离开你家的公主了?”
安仍旧是一脸嬉皮笑脸:“别这样酸溜溜的,苏。”下一刻,脸上的笑意褪尽,安脸上难得的一本正经:“我来是想说……苏,放过她吧……她那么痛苦,你也不好受,何必如此互相折磨……你想让她坐上那个位子,可是以她目前的状态,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苏伊赛德淡淡看着他:“你倒真是个滥好人……放你的公主回去?你以后可再也看不到她了哟?你那位公主俘虏男人的本事一流,忘恩负义的本事也是一流,她一回去,保准把你忘的干干净净。”
这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一面对安,就忍不住说些刻薄话。
而安也有点不对劲,平时最喜欢跟他拌嘴的安,居然没有回嘴,只是平静地说:“她忘了我也没关系,我只希望她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的就好了……我大概是哪里出了毛病,她很久没叫过我人妖,我却很怀念她这样叫我的时候……”
他的视线穿过他,不知看向哪里,表情虽在微笑,却隐隐有点忧伤的味道。
苏伊赛德被他这样的表情惊到了,愣了一会儿,才皱起眉头说:“……就算我现在愿意放她回去,她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
“什么意思?”
“……安,公爵府里发生了巨变,而王宫也是……那变化有一半是我操纵的,另一半却超出我的预料……”苏伊赛德幽幽看着天空说道。
一会儿突然面对他,表情无比认真,唇边犹带苦笑:“安,也许,她很快会恨死我,恨到连我的接近都接受不了,如果到了那个时侯,拜托你……替我保护她,替我守在她身边……”
某日清早,蒂妮丝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她揉揉眼睛,轻轻唤了一声:“安?……为什么这么吵?”
没人回答,平时守在马车门口的安竟然不在(最近因为手镣被锁在车轴上,所以睡觉改在马车里),只有小豹子仍旧睡在她身边,察觉她醒来,机警地抬头望了她一眼。
嘈杂声仍在继续,她微微皱着眉,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一大早这么吵。
她从马车探头出去,这时正好有两个士兵从她面前急速奔过,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囔囔着什么:“……居然有这么不要命的人,安格鲁大人可是我们图文斯第一勇士……”
“听说还是个很年轻的毛头小子,狂妄得很,独自一人捉了放哨的士兵,胁迫他带他闯进来……八成是奥赛那边的追兵,大概是想立功想疯了,居然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敢闯过来……”
“真是的,不是只有一个人吗?怎么会需要安格鲁大人亲自动手?”
“听说这小子剑术奇高,接连伤了十几个人……简直像不要命一样,安格鲁大人才不得已出手的……总之,算那小子运气不好,居然碰上安格鲁大人,不过也好,我们也可一饱眼福了。”
谁?在这种时候闯进来?是奥赛的追兵吗?不知道为什么,蒂妮丝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谁?谁?追兵怎么会是一个人?像不要命一样?……
蒂妮丝眼里瞬间爆出炫目的光彩。
……难道是……堂……哥?
是堂哥吗?以为她被掳走,所以追上来了?
她的心突然被紧张不安以及喜悦给牢牢占满。若是平时的她,可能冷静思考一下那两个士兵的话,就能猜到来人的真正身份,可惜她最近一直陷在颓丧和思念的情绪中,现在,就像想抓住一根稻草的溺水者一般,根本连冷静思考的心情都没有。
她几乎是立刻冲下马车,可是任她如何张望,却只能远远看到树林那边似乎围满了人,嘈杂声也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偶尔还传来围观的士兵拍手和叫好的声音。看来不像是在擒拿闯入者,倒像是比武大会了。
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怎样一幅情景,她恨不得立刻奔过去,无奈链子长度有限,只能围着马车打转,她拼尽全力对着那边嘈杂的人群大叫了几声:“堂哥——堂哥——安——安——”可惜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的叫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似乎都去看热闹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安的身手她太清楚,之前她太无聊时,曾老是把安当成马戏团成员,叫他跟其他士兵表演对打给她看。安惯用匕首,出招奇诡难防。武侠小说里不是也说了吗?一寸短,一寸险。她虽然不懂,也能看出,安是她遇过的男人中,身手最好的。
几乎不敢想象,那个人如果是堂哥,对上安,会发生什么事?如果被擒了,以苏伊赛德的狠毒,不知道会怎样对付他呢?
蒂妮丝正在焦急的时刻,瞥到马车,突然有了主意。她从一旁的树干上解下拴马匹的绳子,套好了马,坐上了车夫的位子,马鞭一扬,驾着马车就朝人群那边冲去。
马车风一般往那群人那儿刮去。越是靠近,她的心就跳的越快。围观的人惊觉到这辆疯狂冲过来的马车,鬼哭狼嚎地纷纷避让。本来围成了一个圈子的人群被打开了一个出口,蒂妮丝就这样驾着马车,朝圈子的中心冲去。
眼前的一幕让她心跳都快停止了。安正把某人压制在地上,寒光闪烁的匕首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果然是安赢了。她正在这么想,突然又发觉,安居然也没讨到便宜,他的肩头,也正横着那人的剑,似乎只要一秒钟,脖子就会立刻被切断。
以她的方位,还看不到那人的脸,几乎都被安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然而,随着安察觉到马车而转头的瞬间,她也看清了那人露出的头发——
金色的,不是黑色。
不是堂哥。
心突然直直坠下,然而下一秒,她又猛地瞪大了眼睛,脑中一道灵光划过。
她知道那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