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滺滺潋卿颜-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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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人变了,性子倒是没变。”嘴里虽然说得恶狠狠的,但却不再靠近,而是冲着华服贵妇说,“就劳烦太后千岁了,老夫先告退,省得又一时不能自控误了大事。”
说完,就真的风风火火地离开,看得我莫名其妙。
“芷沂,到哀家这里来。”我不动,在下头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有些尴尬地撇过了脸,“芷沂,萧国已经……被灭国了。”
“芷沂,你原本是萧国云世家之后,当年你尚在襁褓,先是因被诬陷通敌叛国被贬,后又遭游恺暗算被灭门,全家上百口人只剩下你和你哥哥梓寒。而当年通的敌正是濮阳夙所在的祈国,而现在灭了萧国的也正是这个濮阳夙。”
我冷冷地看着刚刚在上的太后,她将这些做什么,是我的真正身世?什么意思,是说我是云家后代,而云家是她萧国的臣子,现在国被灭了,难不成要我去帮她复国?被蒙头一棍子打晕弄进来,方才的司徒劼又是那个态度,我心里可是憋着一肚子气,纵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也没觉得有多少起伏。
太后起身,款款走到我跟前:“芷沂,哀家有些后悔了,若不是当初为了一己之私,你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将军他走了,哀家就说句心里话,这国都灭了还复它做什么,一代又一代的冤孽何时了。可将军把萧国看得太重,哀家不得不先稳住他。”
“游恺现在在濮阳夙那里,哀家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办?”
“皇儿说你还是不见他的好,哀家看得出皇儿是真心为你好,可是……若是这辈子都不见一面,这种滋味哀家尝过,生不如死。所以,芷沂,你是怎么想的?”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怎么这么多人问我怎么想怎么做,却没人告诉我全部,一帮自私的人。挑着对自己有利的讲,断章取义地问我意见,我不禁怀疑是否是我从前知道太多,所以才被抹去了记忆。
太后见我久久不语,叹了口气:“芷沂,哀家不逼你了。可是你不想见见东门姑娘吗?哀家听说她去找过濮阳夙,而那之后就失去了消息。”
淡墨?我肃然一惊,明知道这是诓我去的另一个借口,可不得不承认我的心有些动摇。
记忆中,濮阳夙并不是什么恶人,应该也不会伤害我,况且我真的好久没有淡墨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既然如此,不如就去见一次。
于是我又坐上了马车,只不过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太后说要送我去凤凰古城,还说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只能遇到一次,错过便不可再得。
车轱辘碾压在官道上,我的心有一丝莫名的欣喜。濮阳夙,祈国的新王,会与那个带着淡淡忧愁的古城少主是同一个人吗?
淡墨、濮阳夙、游恺、太后、萧王,还有那个司徒劼,所有的人编织了一张又大又密的网,扑朔迷离、千回百绕。
撩起一角门帘,外头已经是一片黄沙地,意味着很快,很快就要到古城了。
芷沂·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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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古城到了,但是城门口站满了人,车夫对我说马车驶不过去,官差把城门前的大道封了。
我只好下车,果然有许多人,一个个的都是身着甲胄手拿长矛。全都是官兵,并没有什么百姓布衣,我心中有些惶惶,回头想问车夫,却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绕到兵士较少处,特意选了一个面善的打听,比划着两只手想要他明白我的意思。
那名面善的兵士看起来跟我也差不多年纪,一张脸稚气的很,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又惊恐地睁大眼睛,冲我指手画脚,跟见了鬼一般。
“啊……”
“头儿,头儿!”我还来不及拉着他,他跌跌撞撞地竟然跑了,弄得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顿时,四周围开始骚动起来,我站在那,隐隐觉得有很多人往我这里赶来。我吞了吞口水,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四处观察了一圈下来,从城下根下溜走比较安全,说不定还是趁机混进城去。蹑手蹑脚地还没走到第三部,我就能感觉到背后已经站满了人。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浮现出我脑子的想法是,他们是不是把我当做萧国来的奸细?
“芷沂。”谁?我转过头,身后果然站满了人,站在最前头的竟然是,竟然是濮阳夙。
虽然不是很熟,但好歹也算是认识的,我冲他笑着微微一点头,心想有他在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却没有想到为何我见到他之后心会蓦然地安定下来。
濮阳夙被四周围的人簇拥着,很有一代帝王的架势,王者之气不仅仅是一件黄袍,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场,我清晰地感觉到他跟从前那个古城少主不一样了。
可是为何他一直站在那,出神地看着我?
“你回来了?”濮阳夙的嘴轻轻地蠕动着,很小声,我却听得很清楚,软软柔柔的声音就像附耳低语一般。
他缓步走到我跟前,高大的身影将所有的人都挡在身后,我仰起头,他的脸很平静,但一双凤眼流连宛转。
“回家吧,我等你很久了,芷沂。”他那双流连宛转的凤眼煞那间柔得不像话,我低下头使劲地揉眼睛,再抬头看,确定有没有眼花。
可等我再抬头时,他已经背过了身子。一辆华丽的锦车稳稳地停在他面前,他一手打起帘子,冲我伸出另一只,嘴角浮起浅浅地笑:“上车吧。”
一切都很自然,我顺利地到了古城,又顺利地见到了濮阳夙,他也对我很和善,为何我的内心会觉得惴惴不安。
张张嘴,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开口,举起手指想写给他看,又猛然发现没有地方可以写,总不能蹲在地上吧,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没关系,进城后还有很长一段路,上车吧。一切等回去了再说。”濮阳夙像是明白我的心思一般,出声解释。
我点点头上了车,不过没有扶他的手,对上他总会有些紧张,不想去触碰。坐进马车,下意识坐到一边,空出了大半的位置,很习惯的动作让我有些诧异。
马车开始慢悠悠地往前走,并没有再上来人,车子里只有我一个。蓦然,对方才自己心中闪过的想法感到很好笑,我竟然,竟然以为濮阳夙也会上马车。
外头的风很大,一阵一阵的,门帘子被不时地吹掀起,在那一下又一下之间,我看到了一张侧脸,安静的霸气,意气风发。
濮阳夙骑跨这一匹黑骏,护在马车左侧,亦步亦趋,偶尔回首对上我的眼,便是展颜一笑。我微微发窘,躲进车子里学老僧入定。
在车厢子里把玩着手指,不明白心中乱乱麻麻的感觉是什么。车厢子徒然增亮,濮阳夙在车门外头,轻声对我说:“到了,芷沂。”
这次下车,他并没有扶我意思,我看向他,他的眼底隐隐有些笑意,应该不是生气。
古城府衙我是住过的,虽然时间很短而且那个时候身子不好,也没多逛,可走在府衙里的小道上并没有什么陌生感,仿佛我曾经在这里带过很久很久般的熟悉。
“还是住上回住过的那间吗?”一直在前头引路的濮阳夙突然止住了脚步。
我一愣,意识到他讲的是什么之后,连忙点头。
他不说话了,转过身,继续把我往里头带。
走进一个院子,濮阳夙径直往里头走,我却被院前天井里的一颗老香樟吸引,也不顾其他了,脚步下意识地往那走。树干粗壮,上面布满了皲裂,抬头仰望上头茂密的枝叶,我曾经也这样做过吗?坐在树下,望着头顶茂密的枝叶,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穿透,斑驳的光影洒在身上。是这样吗?那我坐在树下在想什么,怎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芷沂。”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连忙回头,濮阳夙不知何时站在我背后。我讷讷地收了手,因为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是因为我唐突地乱跑吗?
他又走近了几步,我却一下子又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芷沂,先回屋休息下,你已经赶了很远路。”说着他的抬起,似乎是想摸摸我的头,但手在半空顿了片刻又收了回去。
我朝屋子前的台阶走去,他含笑默默地在原地看着我。手覆上门的那一瞬,心中像是被电了一下,回头看他,他依旧在笑,下巴冲我抬起,鼓励我去打开房门。
随着咯吱一声的门轴转动,我看到了一间很整洁的屋子,不,应该是说很崭新。说他们崭新是因为,里面的家具跟门比起来,就像是新打造的一样。
“芷沂,好好歇息吧,我明儿再来。”
等我回过神,濮阳夙已经走出了院子,院门前的小道上,他的背影让我的心一抽,因为看起来很孤寂,突然很想跑上去站到他身边,陪他一起走。
突然间,我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老是会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我一面失笑地摇头,一面关上房门,好几日的舟车劳顿真的有些倦了呐。
第二日一大早,濮阳夙果然来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当我拉开房门的时候,他就站在屋门前对着我笑。陪着我用了早饭,他就离开了,一整日都没有出现,一直到了傍晚。
我不能说话,他似乎不愿意说话,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我偷眼瞧他,心中有些内疚,因为自己身子的原因,我只能吃流质类食物,早饭喝稀粥还说得过去,可是晚饭……我跟他一人捧着一碗稀粥,饭桌中央放着几盘调味儿的酱。
一国之君就吃这些可以吗?
我小心地拉拉他的衣袖,他停下筷子看着我,我指指他的碗又摇摇头。
他一脸地疑惑。
我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在桌子上写:保重身体。
“啪嗒”他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了,撇过脸不再看我,我看着他低下头,默默地重新拿起筷子,淡淡地开口,声音几不可闻:“吃饭吧,我……习惯吃这些了。”
即使他没再说其他的一直默默地吃着他的饭,但我知道他的心情很沉,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在心里暗暗叹气。
那顿晚饭吃得有些沉闷,吃过饭,濮阳夙稍稍坐了片刻就离开了。我扶着门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很怕他就这么离开了,不再回来。多奇怪的想法,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想,心里空空的有些怕。
只是我的担心好像是多余,因为当我翌日拉开房门,他依旧站在屋门前冲我微笑,这一次我感觉到我也弯起了嘴角。之后,这似乎变成了我和他的相处模式,每一日他会等在我门外,陪着我一起用完早饭,然后接下去的一整日他会去操劳他的国事,我多数是不去打扰,偶尔会站在远处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