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滺滺潋卿颜-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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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棋,凤皇一直输一直输,被我杀得一颗都不留,我乐了,一推棋盘翻到在褥子上。阖眼再睁眼,我的嘴角微微勾起。
天亮了之后又找到了我赢的那一大堆铜钱,坐在褥子上,我很好心把铜钱分给了凤皇一半,一个人玩攒钱。我暗暗下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比上次公平,于是我一小撮一次,他还是一大把一次。玩了半天我纳闷了,难道上次我太过分了,所以这次要输得血本无归?
我一面扯着嗓子让车夫快些,一面很没自觉地将两个钱袋换了个个,反正两个袋子长得一模一样,我又没打算告诉他我回来的路上又玩攒钱了,当然了若是赢了,我是会告诉他的。
陌上花开,无心恋花,我只想早一刻回到他身边。
。
马车缓缓地驶进古城大门,我风尘仆仆地跑进府衙,几个侍卫想先一步进去通报,我摇摇手阻止了。想给他一个惊喜,亲眼看到我回来时他的表情。
刚踏进园门,凤皇铁青着脸和一大帮人子人刚从屋里出来,其中我只认识子都跟那个洪教头,还有白胡子也在。凤皇看到我一愕,停在了屋门口。
似乎我来的不是时候,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凤皇撇转头跟子都低语了几句,子都一直低头答应着。半响交代完了,凤皇皱着眉让周围人都下去。
一个个人从我身边擦过,弄得我茫然,本想抓住白胡子问问的,可是那个老头溜得比谁都快,一下子就只剩个背影了。
“芷沂。”
转过头,看到凤皇的脸色已经缓了下来,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过来。”凤皇手臂微张,脸上扯出一个浅笑。
我抿抿嘴,小跑两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凤皇就势紧紧地搂住我。
我两只胳膊吊在他脖子上,告诉他我回来了,他点点头说回来就好。我告诉他我很想他,所以就回来了,他点点头不说话。我说你为什么不说你也想我,凤皇笑了,说他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我白白眼说你真没情趣,凤皇目光渐渐放柔,半响轻轻吐出一句:“芷沂,我很想你。”
我觉得我真是矫情,他不说我就非逼着他说,他真说了我又只会躲在他怀里装害羞。凤皇死死地抱着我不住地轻笑,我趴在他胸口,感觉那里一震一震的。
院门口有人禀报:“少主……”
应该是有事,我推推凤皇,他不动,径直对门口吩咐:“不管什么大事儿都明儿再说。”
院门外的人诺诺地应下离开。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他笑着用额抵住我的,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告诉我说他想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低下头,心中有些惶恐。第一次凤皇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是凤凰古城,之后聊城被血洗;第二次凤皇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是西域古刹,虽没有讲明缘由,但总是免不了要沾染鲜血;这一次……
我抬起头,笑得灿烂,点头对他说好。凤皇,即便是地狱,只要你愿意牵着我的手,我一定不会拒绝。
。
在风云飘渺的黄昏,在浸布天地的广阔原野上,金色芦苇像陷入古琴里的水波一样地涌动,交握的手轻轻拂过金色芦苇,一步步地走向云烟翻滚的天尽头。芦苇触动指尖、手指、掌心的软肉,那种瘙痒的感觉,让我如同走入另一个天地,没有阴谋、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旁人,有的只是我和他,以及这落日黄昏。
“芷沂,你看!”金色芦苇的尽头是金色江,清流渺渺,锦鳞翔集;鸥鹤互歌,水天为一。凤皇回头看我,夕阳照在他脸上,打出一圈柔和的金光,狭长的凤眼弯弯,嘴角浅浅勾起。
随着凤皇的指尖,从天上的征雁到江中的红鲤,我说好美,他点点头;我说好美,他看看我;我说好美,他探探我的额;我说:“凤皇,你好美。”
他又好气又好笑:“合着白带你来这了?”
凤皇,这里因为是你带我来的,因为是你陪着我,所以才很美。
“这江叫什么?”宽广的江面,粼粼金波延伸至远处,一片宁和恬然。
“淇水。”傍晚江边开始起风,周围也开始变凉,凤皇搂搂我的肩,我摇摇头表示不冷。
淇水!伫立河畔,心中涌起一种莫名情愫: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凤皇,这江水你喜欢吗?”我翘首而问。
他顿了好久,最后告诉我他喜欢广袤的大漠,绝顶的一览众山余。不爱江水,原本以为是天下舍不了凤皇,现在看来凤皇也舍不了天下,这两个人的淇水对他来讲终究是太过狭小了。
我和他面对着江面,看着他负手而立,缓缓开口问我万一有一日他会很忙,忙到没时间陪我怎么办?我告诉他我会在一旁安静地等他忙完。
他问我万一有一日他要背弃仁义道德,挑起战争杀戮,手上会沾满了无辜的生命,我会怎么办?我告诉他我不会离开。
他问我万一有一日他身上的责任和担子会让他身不由己,而这些又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我会怎么办?我告诉他我会努力去适应的。
之后很久很久,凤皇都没有再开口,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隐忍欲语的模样,我对他说:“凤皇,相信我,好吗?”
他笑了,揉揉我的头叹了口气说最近事多,怕我住在府衙里他没时间照顾我,刚好髯翁子那里一直惦记着我回去。我撅撅嘴说白胡子是把我当苦力使唤呢才惦记着我。
我不知道凤皇为什么要我离开府衙去药斋,想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白胡子惦记我这种理由。可是我不想问,我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以后凤皇会怎么样,会去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既然不会离开,那何必去计较那么多,他想瞒着就瞒着,想告诉我了我就听。
只是在不久之后,我就明白了他当时隐忍欲言的话是什么,他是想问万一有一日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会怎么样?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想我会逃避,会无措,会祈祷这一日永远都不要到来,但为什么这一日会却来得这么早。
。
自从我上次离开药斋跟着凤皇去古刹,白胡子就一直在抱怨人手不够,就在古城找了一对懂药理的夫妇来帮忙,听说我要回去,很麻利地腾出了我原来住的屋子,客客气气地迎接我这个苦力进屋。
还是同以前一样,药斋里有配不完的药。药材什么的比以前更多了,药方子却比以前单调,以跌打风寒为主。
我白天手忙脚乱地晒药分药,晚上就披星戴月地捣药磨药,白胡子请来帮忙的那对夫妇人很和气。男的已过了不惑之年,一副庄稼汉的模样,憨憨的不爱说话,我叫他一声叔,他就应我一声。女的比她家那口子小几岁,听她说自己年轻时是这方圆百里的美人,年岁大了不中了,身体就发福起来,她自己个老把肥啊胖啊的挂嘴上,但别人若是敢提半个字就立马对你竖眉叉腰,于是我也就省了那个胖字,单单叫她婶。
叔和婶也是住在药斋里的,也是没日没夜地给白胡子当苦力。但白胡子整天地出去,白天偶尔回来,晚上也是直接进屋休息。叔和婶私下问我这些药是做什么用的,我摇摇头要他们去问白胡子,那对好奇的夫妇咋咋舌,讪讪地去配药。跌打加风寒,我猜想战事不远了吧!
从我进了药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凤皇,他似乎真的很忙,有几次在街上,我穿着粗布麻衫,他骑着高头大马擦肩而过。我没叫住他,也没去府衙找他,因为我告诉过他我会在一旁静静地等他忙完。想他了,我就会偷偷溜去淇水江畔,一个人看日升日落,千帆过境。我相信,终有一天等凤皇完成了他的使命,会来陪我看一辈子的潮涨潮落。
相信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这一日,药斋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这位不速之客进门不久,白胡子也匆匆赶了回来。
婶殷勤地上去伺候茶水,我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冷冷地看着她。
不速之客开口了:“云芷沂,好久不见。”举止优雅地沏茶喝水。
“独孤子赋,别来无恙。”
她像是听到笑话般一阵轻笑,白胡子意外地开口劝她回去,对上我疑惑的目光又讪讪地避开。
独孤子赋坐在那不动声色地饮茶,放下碗盖,眉忽地一挑,随意地开口:“云姑娘。”
“子赋!”白胡子连忙插嘴叫住。
独孤子赋摇摇头,笑道:“髯翁子,该知道的终究是要知道的。”一句话就堵住了白胡子的嘴。
“独孤姑娘,有话请直说。”
“也没什么话,只是希望云姑娘赏脸来我和夙哥哥的成亲宴上喝杯喜酒。”独孤子赋翘着嘴角,挑衅地看着我。
我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成亲宴?她跟凤皇?我看向白胡子,他却心虚地避开;看向独孤子赋,她一脸看好戏的意味。我彻底懵了。
婶过来拉拉我的衣袖,我才回过神,强装镇定:“你是说你跟凤皇要成亲?”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信,可她独孤子赋就这么无聊,会开这种玩笑?
“这个月的十八就是了,云姑娘倒时候可要来才好。”啪的一声,一张殷红的喜帖拍在了桌上,我的心一个咯噔,竟然不敢伸手去看。
反观我的萎靡不前,独孤子赋倒是悠闲得很,随手拿下头上的发簪,就着茶碗慢慢地搅动着茶叶,口中慢慢细语:“夙哥哥也真是的,买的第一根簪子竟然是玉簪,我一赌气才换了这跟金簪,转眼一想都是他送的,心意到了便好,也就不计较什么一二三四了,云姑娘你说是不是?”
示威的金簪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晃得我眼花。她说什么?桌上放着的是她跟凤皇的喜帖?她手上拿着的是凤皇送她的定情信物?那我算什么?我不信,我要去当面问凤皇。
顾不得周围复杂的探究目光,我一头跑出了药斋。踉踉跄跄地跑在街上,我的脑子全都乱了。凤皇为了他的复国大业打算抛弃我吗?抛弃我们的感情?
我已经放下一切,努力去适应他,努力去接近他,不看不想,不闻不问,饶是这样我依旧成了他的羁绊,他复国道路上的绊脚石吗?我只想留在他身边,不管多苦多难都可以,但这苦这难并不包括另一个女人。
凤皇,你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是怎么看我的!究竟是怎么看待我们的感情的!
芷沂·桎梏
作者有话要说:某叶子无耻的飘来了···晚了好几天才来闹~
先给亲亲们鞠躬道歉~~
因为之后某叶子就要开始75男女猪脚了
有点不适应 PS:之前太抽风了···咳咳咳
所以这几天都很憋屈···
昨天终于有那一米米感觉了 于是连夜奋战 吼吼
8过被无数次打断偶喷发的感情··OMZ
也不知道写得咋米样(你压根就没写好过!PIA飞某叶子)
于是亲们先看着··某叶子继续码下章去鸟 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