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滺滺潋卿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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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若寒来了,那些书多谢了!”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游梓寒见我和他说话先是一怔,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淡然地一笑道:“一些医书,放着也没人看,与其让它们放在那里闲置着不如拿来给让懂得他们的人来看,东门姑娘无须说谢!”
“关于芷沂……她有什么消息吗?”刚才一个人的时候也思量了一下,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处境,若是想要知道芷沂的事,还是得靠眼前这个人。
我一问到芷沂的事游梓寒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露出几丝不快,却也只是一霎那的时间,随后他的脸上已经什么也不剩下了,唯有一贯的清冷淡漠。
“这几日来我一直想和你说云芷沂的事,只是见你这几日来似乎并不想见我才拖到今日。”
我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我是不想见他,但是若是和芷沂有关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不想知道?看着眼前的游梓寒,心里除了怪自己这几日来所做的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来还能怎样呢?
“芷沂怎么了?”
“她很好,只是有件与她有关的事想我想与你商量下,一会我说了后你若觉得可行,那我就照安排的吩咐下去;你若是觉得不行,那我再为你另想其他办法吧。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不可利用这件事来做出其他什么事来!”
“好,你说出来就是!”一听到是和芷沂有关的事,我的心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云芷沂无力医治皇帝的病这件事我已经都知道了,而且我相信知道这件事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宫里那些人也不是等闲之辈,那司徒劼更是人精中的人精!这几日,我思量了一下,想着能不能在你不出面的情况下就将皇帝的病治好?”
“你已经有什么打算了?”听游梓寒这么一说我更是心里一紧,宫里的人都是从小就在各种关系中历练出来的人,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芷沂的那点小伎俩在他们那里怕还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吧!
“我说过我在云芷沂身边安排了人,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派人去联络她,让她将皇帝的各种病状都写了告知你,你再将解决之法告诉她,这样一来既可以解了云芷沂现在的燃眉之急,而你也不用出面,无论是对云芷沂还是沐游山莊来说,这都是最好的办法!”游梓寒把话说完后不动声色地盯着我瞧,等着我的答复。
我思索了一下,确实,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别无选择!游梓寒尽可以选择不帮我和芷沂,但是他现在已经退步肯出面,对我和芷沂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于是开口道:“如此也好!一切就安你的安排去办吧。”
想到这里我收回思绪,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本医书看了起来,脑中却忽然浮现出那日游梓寒在桃花树下翩然的身影。闭上眼赶紧将脑中的身影挥去,睁眼却看到游梓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桃树下正向我这边望来,微风拂过,将他的发丝吹起,衣袂翩翩,树上的桃花翩翩然地在他周围飞舞,他一袭黑衣地站在那里,我竟只能惊呆了一般与他对视!
游梓寒,这个男人,也许确实如游若寒所说,小时候孤身一人学艺才养成了如今这般清冷的性子,什么都只愿藏在心里!也许,他也并不如自己想得这般不堪,也许,自己在心里有意对他有所排斥才没能看到他善解人意的另一面,也许,我们可以有和睦相处的那一日!
将书放下,透过窗户,对着屋外的他笑着道:“你来了。”
游梓寒向后背着的双手突然拿出了一壶茶和一个棋盒来,浅笑着道:“一人闲闷,对弈几局?”
我一愣,想起早些时候与游若寒说起过,一个人在这别院闲闷,若是能与人坐于屋前桃树下,和着这春日的美景,对弈几局,倒也好不惬意,也好打发这烦闷的时日!看着游梓寒在摆弄棋局的身影,想来是游若寒做了这个“好事人”了!
出了房门,微微一笑道:“那还请游公子手下留情。”
院子内桃花落英纷飞,石桌前与游梓寒对弈,我子一落,抬眼看到游梓寒手已有一子在手,“啪嗒”一声,伴随着棋子落盘,片片桃花飞落棋盘之上。抬手轻轻拈起一瓣,凑近细闻,芳香点点,抬眼正好对上一双笑眸。
芷沂·夜谈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伪更···遁走·
是夜,星辰稀疏,月光斜斜地照进院子,在青砖地上泛起冷冷的白光。我安静地坐在台阶上,淡淡地闲看院中的花花草草。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影,影子浓浓地洒了一地,我缓缓抬起头,轻声说了句:“你来了。”
濮阳夙放下手中的剑,也陪着我坐上了台阶:“怎么了?从福寿宫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发呆。”
“我被软禁了,不发呆还能怎么样。”我无奈地扔掉手中已经被我蹂躏得焉了的小草。
“现在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你。”
“再不像也是我。”我没好气地说,无聊地垂下了头,逗弄脚边的月光。
听我这么自暴自弃的话,濮阳夙竟然笑了:“我看也只有你这张利嘴才能将司徒劼气成那样。”
“是!气到差点一刀砍了我。”我朝他挥挥手,“你回去吧,我心里烦得很,没空跟你杠。”
“与我讲讲话吧。自从到了这宫里,我还没同人好好讲过话。”濮阳夙看着我,他的眼亮亮的,比月光还柔。
“我可不敢,当初是谁,看了一眼就拿剑架人脖子。”我作势缩缩脖子。
“现在你可以…”说着就用手揉揉我的头,“你怎么这么爱记仇,真是应了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喂,濮阳夙,你别这么动手动脚的。”我护住头大喊。
“动手动脚?别人求还求不来,你还嫌?”说完又揉了几下。
“啊!我是女子,你是小人!一样难养。”我使劲推他的手,“濮阳夙,你给我放手,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这次他终于住手了,又坐回原来的样子,轻声对我说:“别那么叫我了。”
“什么?”我一时没听清。
“叫我凤皇,父王母后都是那样叫我的。”濮阳夙的声音很轻很轻。
“凤皇…是你乳名?”濮阳夙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的乳名叫夙儿。”我自言自语道。
濮阳夙却变了脸:“那个昏君怎配那样叫我。”
“好了,不说就是了。”我瞟瞟他,“一说起皇上,你就像个刺猬,到处乱扎人。”
濮阳夙安静了下来,我以为他仍在生气,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也不再开口了。
半响,他开口了:“同你一起出来的是谁?”
“她?”想到淡墨,我的心沉了沉,“她叫东门淡墨。”
“东门…淡墨,她与东门澹有何关系?”
“他是我与淡墨的师父。”我疑惑地看着他,“凤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先前的松木林你也知道。”
濮阳夙但笑不语,半天才又开口:“她出什么事了?你好像一直都很担心她。”
“当日我和淡墨奉师命出林,正在山脚等人来接应,谁知沐游山莊的游梓寒带着人马将淡墨掳去,淡墨身子不好,是半日也离不了我的,我哪能放心!之后苏大哥回来跟我说淡墨被关了地牢,好像又发病了。淡墨那样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说到这,我的眼眶也红了。
濮阳夙倒是满脸的不以为意:“人各有命,或者说她命里该有这一劫。”
“你还信这个?”我又说,“我与淡墨从小就在一起,从未分离过这么久,那个游梓寒还这么对淡墨,我……我怎么能不担心…”
濮阳夙轻声叹了口气:“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着父王去狩猎。当时还小,父王只准我待在马车上,不允许与兄长们一般骑马,我自是不甘心,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骑上马驹去追赶他们。因是第一次,周围没了仆从指路,又是慌慌张张地逃出去的,没多久就迷路了。一直到了天黑,还是只能毫无头绪地地在林子里乱兜圈子,当时我也只有七、八岁的光景,平日里又是最怕黑的,那个林子到了晚上又阴森得紧,差点就哭了鼻子。往日只要我一闹,父王母后、王兄王姐都会围在我身边,一个劲安慰我,那里舍得我受半点委屈!可是那时身边却不会有人,我泄尽了气,却又鼓足了气,一个人借着月光慢慢地摸索着出林子的路。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我的前方出现了火光,不一会儿,我就被父王一把抱进怀里。那时父亲见我没有哭,就大声地对我说我的凤皇长大了,以后一定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听着他语气软软地叙述着那些往事,不知为什么,眼睛竟然涩涩的,一个受尽万千宠爱的小王子,灭国后竟然委身于男人身下甘做一名娈童,怕常人是难以接受的,若换作我,或许早已一死保清白了。
濮阳夙见我半天没反应,转过头,对我笑着说:“我想说的是,别太担心东门淡墨,她也许没你想得那样脆弱,危险之时,人的意志力可是非同寻常的。”
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他是为了安慰我才告诉我他的那些往事的,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个给你。”
我闻言抬起头,入眼的是一柄剑:“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赠我流冥剑,这算是我的回礼。”濮阳夙一脸的灿烂。
“将流冥剑赠你,是觉得你比我配得起那剑,可没想过要什么回礼。”
“一物换一物,于情于理。何况,你怎知这剑不适合你?”
我一听觉得有理,就接过剑端详了一番:此剑之剑光青凛若霜雪,扣之出声犹如虎啸龙吟,剑身镶有青翠玉石,粒粒价值连城,粗粗一看便知是一把可遇不可求的上古神剑。
我顿时觉得这剑太贵重了,刚想出口归还,濮阳夙倒是抢先开口:“此剑名为青霜,是唯一一件我从祈国带来的物什了,你莫要推却。”一句话就把我还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好一阵子地不知所措。
“去试试,可还趁手。”濮阳夙一把将我推到了院中央。
人都站在院中了,再推脱就显得虚了,我也就不再客气,挥剑使起已经有点生疏的飘凌剑法,一个套路耍完,不觉有了些汗意,坐回石阶微微喘气。
“你的剑法…很特别,叫什么?”
“飘凌剑法,是我无意间在无思量洞发现的。”
濮阳夙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觉得濮阳夙神神秘秘的,但是上次被他轻言带过,我也就不好再开口询问。
“这剑,如何?”
“是柄不可多得的宝剑。”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此剑于你顺手吗?”
我点点头:“比流冥剑适合多了。”
此言惹来濮阳夙的一阵轻笑,不知为何,今晚他似乎很高兴,一直都在笑。
“流冥剑属阳性,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