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长梦千年-第1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的盖勒特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候的锋芒毕露的少年了。
他已经在时光的洗练下最终变成了一个垂垂老者,曾经的野心化为了尘土,曾经的往事也渐渐地被魔法界的人所遗忘。“黑魔王”的称呼,不再是指那个率领着军队的丰神俊朗的金发少年,而曾经的与之相对的“白魔王”也渐渐地隐身在了霍格沃茨的校园。
但是,他不后悔。如果人生有重来的机会,他依然会爱上阿不思,依然会为阿不思隐瞒一切,依然会心甘情愿地在决斗中败给那个已经成长为青年的爱人,依然会在纽蒙嘉德孤老一生。
他为自己的爱情献出了一切,甘之如饴。
也许,在知道了那个阴谋之后,他生命的激情就已经渐渐褪去。
所谓的梦想,所谓的努力,全部都是在别人的操纵下走出的棋路;所谓成就,所谓名声,都是行走在别人的野心所画就的宏图上——他怎么可能甘心这样!
他是骄傲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如果别人要利用他当做棋子,就别怪他毁了整盘棋局!
“你以为我知道了你的野心之后还会和你合作!”他勾起一丝冷笑,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把琉璃水晶的杯子摔在地毯上。即使是落在软软的地毯之上,杯子依旧因为他格林德沃的用力而碎成了粉末,“即使是黑巫师,我首先就是一个巫师!”他没有再看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一眼,大步踏出了大厅,周围的人们颜色惶恐地看着他的背影,音乐戛然而止,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那个女子的轻柔有如情人间低语的暧昧声调还是追着他的脚步,轻轻地萦绕在他的耳畔,“看来你还不知道,游戏的规则啊。”
那个时候的他,是不知道的。他的路一直都走得太顺利,除了失去了阿不思,简直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薇拉的意思很简单,游戏的规则只能有强者来制定,而他,不够强。
正是在逐渐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收到了阿不思的决斗信。
那是一封很工整,工整地让人心碎的心。别人也许发现不了,但是盖勒特知道那字里行间都是阿不思求死的决心: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并因此而痛苦非常——他的阿不思,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在痛苦中迷失了方向的。他的爱人。
他爱他。他要他活着。而且不是带着罪恶感而活着的活着。
那天晚上他颤抖着躺在天台的地毯上,抽了一晚上的烟,看着夜空的星星,想着阿不思的脸——就像他现在每一天所做的那样。与其让他这样像一个棋子一样的活着,不如把生命的精彩让给阿不思。阿不思不是一个会被人操纵的人,他的骄傲、他的坚强,从一开始就深深吸引着盖勒特,而他自己——
——我要打破棋盘!
接下来的一切就如历史中所记载的那样:1945年的冬天,他被阿不思击败。
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从此消失在了历史的轨迹中。
这是当然的,就像是历史中的任何一个英雄或者是枭雄那样。盖勒特自嘲地笑笑,他用颤抖的手想要拿起桌上的半包潮了的廉价香烟,这几乎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奢侈品——那些愚蠢的年轻人一开始甚至以为黑魔王可以不需要任何的必需品就能够生存,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当然,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虽然不好笑但是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他的身上的笑话。
无论怎么样的历史都告诉了我们,即使是那些永垂不朽的英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普通人。他的亲身经历也确实是这样告诉他的。
“真是缺乏同情心啊。”他在心里嘲讽的想道,“对于一个老人,这样的关心还真是……”
然后毫无预兆地,他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早在很多年前就有医生告诉他,他活不久了。
他也知道,他活不久了。对于自己的身体,他一向是很清楚的。
年轻的时候没有办法成为那个掌控棋盘的人,但是却作为一颗力量不够的棋子打翻了整个棋盘——他还不至于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握,这也算得上是他仅剩的骄傲了。
很早以前,身体就已经损伤到了几乎没有办法治疗的地步,有一些是年轻时候的旧伤,有一些则是——时间慢慢流逝所带来的伤害,从心里开始慢慢地出现在身体上的伤。
很多人都觉得很惊讶,他居然能够撑到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死亡。
老实说,单纯死这样的一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怎么可怕。
黑魔王,本来就是有赌上性命的觉悟才获得的称号,就连这个,他都放弃的毫不可惜。
更不要说生命了,本来生命在他看来就是实现梦想的筹码,而他甚至连自己的梦想都放弃了。
虽然说,其实不可以用放弃来形容,但是就结果而言,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但是他一直一直都告诉自己,还不能死。
在这场与死神的角力当中,他依然是弱者——但是依然,没有输。
他想要见一个人,一直都想,但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从离别开始的思念不是只有多愁善感的人才会写出的诗歌,特别是当你知道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那种焦躁和悲伤就会让痛苦变得无尽而漫长。对于纽蒙嘉德的住民来说,白天和黑夜并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永别的准备。
但是既然还活着,总是或多或少地抱着一些希望——虽然这么多年来,这个希望从来没有实现过,甚至有越来越渺茫的倾向——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是能等一天算一天,如果这样死掉,真的有点不甘心——只是有点,但是他,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人生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瑕疵?
好吧。他苦笑地摇摇头:果然自己还是……爱着他……
即使那个人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见过他。
也许被忘了吧。他这样想着,摇摇晃晃地向着旁边难得那张单薄而又朴素的木床走去。
忘了也好,反正原本就不希望他一辈子记得我的……忘了好啊,忘了好啊……
他撇撇嘴角,慢悠悠地坐到床沿上,听见床吱嘎吱嘎地响着,漫不经心的抱怨了几声魔法部的小气。然后就准备躺上去。
忽然——
轻轻的脚步声,带着熟悉的韵律和节奏,就像是以往每一次他们在院子旁边的那棵大树下谈天说地的时候那样。过了那么多年,他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一直都是这样干脆利落、轻盈却出人意料的稳重。
那个时候的他会伸手握住少年伸过来的手,然后懒洋洋地从草地上爬起来,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今天来的可真晚,不会是小安娜又哭着要跟来了吧?”
这么多年,他一直盼望着那个人的出现,但是在真的实现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确实平静了。当时那些平凡的快乐在这么多年之后,却显得这样奢侈而珍贵。让他的世界都静止了。
他听见那个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没有敲门声,没有脚步声,什么都没有。
他慢慢地走到木质的房门口,那是施了魔法他推不开的门,背靠着门,听着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好像找到了永恒。
呐,阿不思,我就在这里。他在心中这样说道,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却好像做不到一般。
他想要握住他的手,哪怕两双手都已经布满了皱纹——像是少年不经事的时候一样,在漫天的晚霞之下,在夜晚之前,握住他的手——像以前那样说:
“来的可真晚。”
来的可真晚。真的。
哪怕以前都是开玩笑的,这次却是真的。真的觉得悲伤。
阿不思,如果你一直都知道我在等你,如果你一直都知道……那你来的真的太晚了。
晚到,也许我们只剩下最后一面。
但是我却很高兴,终于能够再见到你一次。
他闭上眼睛,后退几步再睁开,看见那扇门因为魔咒而变幻着色彩,他觉得眼睛酸酸的。
就好像是一阵风终于吹开了心里的那扇门。
他看见一个银发的老人走了进来,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泛着他看不懂的陌生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微笑,在这漫天的黄昏下。
“来的真晚啊,阿不思。”
精灵法阵。旅程
“日安,霍格沃茨四巨头的继承者。”那个妖精带着狐疑的神色,但是仍然恭敬地还礼道,“在这个梅林的光辉已经渐渐暗淡的时间,居然能看到除了黑暗帝王之外的四巨头的继承者——这实在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他的手轻轻放在腹部,微微躬身,血红的眼睛警戒着神色,然后才没有感情一般的说道,“既然诸位身份尊贵,那么自然不能有失礼节地让各位在外面等候,请跟我来吧。”说着,这个身材矮小面目奇异的妖精转过身,似乎很恭敬地向里面走去。
自从那天戈德里克从翻到巷打探消息回来,他们总算是的得到了一些精灵的消息。这些精灵似乎即从精灵时代快要结束的时候开始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自己的聚居地,因为人类王国的不断扩张和非魔法界人士对自然和魔法的崇拜渐渐地变为厌恶,就连最接近神明的精灵一族也被当成了是恶魔的使徒。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离开就会被当成是恶魔烧死……”玛丽薇莎微微叹气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麻瓜们还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呢。”
“恐惧未知,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欧文微笑着说道,“难道不思进取的仅仅是所谓的麻瓜吗?”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对身边的两人说道,“现在想起来,罗伊娜说的确实没有错,千年之前的那件事情有问题……但是无论怎么样,霍格沃茨那里一定是找不到什么痕迹了,人来人往这么多年就算有,也早就被时间抹掉了。我和罗伊娜商量了一下,觉得那个时候的某个人确实很可疑……”他的头转向吉德罗的方向,“戈德里克,你还记得霍尔德吗?”
“就是那个有着一头很漂亮的银灰色头发的精灵?”戈德里克把玩着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原子笔放在手中旋转着,看起来这种耍酷的技巧他倒是学得非常熟练——虽然看起来确实很优美……“我记得那个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琉璃色的眼睛……啊,说实话,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他无奈地耸耸肩。
“在同一个城堡了生活里了超过五年……也难为你居然一直忽视他的存在。”玛丽薇莎嘲讽的白了他一眼——这头狮子,估计除了萨拉查眼里真的没有其他人了,“他来的时候说是欧洲中部黑森林的幻之种族——但是你们也知道这种事情一向是没有办法调查清楚的,我们不可能真的跑到黑森林中去问问幻精灵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一个族人,不要说当时的幻精灵的都市分布的相当分散,就算是那些离开族群的流浪歌者都有不少——除非我们要求翻看神卷。”玛丽薇莎无奈地摊开手,“因为他确实能够进入霍格沃茨的结界之中就说明他确实没有什么敌意……我们当时也没有去管他,毕竟每一个老师的身份都要查清楚,这实在是太困难了。”
“没错。”这次表示赞同的倒是吉德罗,他很认真地点点头,“巫师们大多都被人们驱逐出了集市,迁到那些荒凉的沙漠森林沼泽去了,找不到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