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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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敏华也是为他人高兴模样,心底咀嚼消化五公主带来的内幕:上官雪华已经行动了。
他们在争取楼家的助力。独独避开与白家、晋山王的派系。上官敏华不由得唇角翘起,眼眉弯弯,待人影不见。她对吕明望道:“告诉你主子,答应他地事已做到。他若没命回宫。那是天命使然。”
吕明望神色凝重,待清楚上官敏华话语中的含义后,这个冷冰冰的男子放开手中剑,双膝着地,扎扎实实磕了三个头。旋风速转,赶去传达这个消息。
玲珑瞧他惊喜,笑得古怪。上官敏华则又开始谋划,她是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地。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宫外刀光剑影,宫内流血遍地。随着周承璇的肚皮变得滚圆,上官敏华感受到地胎动愈显亲密,于是,她的心跳得愈发密集。心底的妖娆日夜折磨着她:离开,速速离开。
正德二十一年五月十九,上官敏华逃了。
苦练三年胡璇舞。为的是千里迢迢的体力与锻炼自己地反应力。
南北商道拓展,为的是得到详见的大周牛皮地图。
让如意等人开商铺。可以得到新身份。新路引,还有跑路用的银子。整整历时三载。她准备得如此充分,她便不信她走不出这牢笼!拿着延庆宫的腰牌,毫无悬念地走出南大门,拐入东大街,西山城门就在街尾。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官敏华腰板笔挺,步伐沉稳,她确信这一次无人阻拦。玲珑缠着吕明望,不到落日不会去打扰她;宫中侍者多数以为她仍有腿疾不愿出屋,非玲珑不能入她房间。
宫里头还有谁会关注到寂寥许久的人呢?
她自信地迈出城门,日光正盛,好似充满新道路的希望之光。她完全感觉不到疲惫,步履轻快少许,向存放银粮、药物与路引的农舍行去。
骑上小毛驴后,上官敏华心里再次夸赞自己干得漂亮,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路走去。傍晚,她投宿在路边小店,告诉店家晚饭送进屋后,她关上门,拿出牛皮地图,研究了一番,心思便向骆城飞去。
乔装成卖身葬母地小丫头,等那人经过,以身相许?
或者,路遇歹徒意图不轨,英雄救美后情投意合共结连理?
又或者扮花木兰从军,敌军再来一支箭自己扑上去救他,然后揭露真实身份一切皆大欢喜?
干脆用迷药,生米煮成熟饭才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孤诣。
她正天南地北地胡乱臆想,冷不妨听到店老板向人哀求:“官爷,我这是小本生意,不敢窝藏犯人。”
“废话少说,军爷问你,可曾有十岁左右的少年来投宿?”
“没有没有,店里只有两个客人,一个落榜地穷酸书生,另一个走江湖的郎中,都在东厢房。”
上官敏华不谎不忙地收拾好牛皮地图,拿下脸上地胡须与黑痣,将衣服反穿,收拾好后,她轻轻地推开后窗,瞧见自己地毛驴,翻身跳出去,轻无声息,她爬上驴背笃笃地慢吞吞地走人。
不一会儿,身后那小店就喧哗起来,数名骠骑营模样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迅速向大路地两端追去。其中一个回过身来,停下问道:“敢问这位老丈,可曾见到一个十岁左右少年,模样生得俊俏,讲话秀气?”
上官敏华装聋作哑嗯嗯啊啊两回,然后用吼地回道:“我耳朵好使着,鸭子在河里!”
问话者没有过多纠缠,拉了马缰随大部队继续向前追。上官敏华拉过毛驴,换了个方向,慢悠悠地也给她找到一个小村落,这一夜便在好客的农舍里住下。
天微亮,村子里就传来公鸡的打鸣声,还有土狗不安的吠叫声。上官敏华认命地爬起来,换上包袱里准备的短褂,扎好腰带,做土汉子状,无比熟络地和张大婶李大妈打招呼,穿过村落,到村尾牵出一匹老马,跳上去,和扰村的军人们说再见。
“那人谁啊?”
“我还以为你认识嘞,连你家新生娃叫狗蛋都知道。”
骠骑营的人听到这样的对话,立即赶马狂追。上官敏华跨下老马的脚力不能与军人的马力相比,为了不被抓回去,她拐进了小路,哪儿树多杂草多,她便驱马往哪儿走。
第074章〖冥冥〗
这一路,可叫上官敏华吃够了苦头。她真是恨极那个负责追踪的人,不论她跑到哪一处,换何种快马,在半个时辰内骠骑营的人一定围上来。如此有效率,她都要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跟踪香之流的东西。
随意啃了些干粮,她拍拍新买马的脖子,忽然有了一个胆大的主意。从包袱里取出必要的小物件,紧紧地捆在腰间,又扎好袖口与裤管。她纵身翻上马背,吹了声口哨,催马速奔。
贴着山道,到处是荆棘与灌木。上官敏华微微转过头,身边的追兵举着火把,不紧不慢地追着,好像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她想到便气,心一横,将簪子刺入马屁,趁马吃痛发狂那一刻,抱头离马入草丛。
碎石与荆棘在她的身上留下血淋淋的教训,上官敏华却笑起来,她就不信,那群狗鼻子还能逮着她。处理好伤处,她站起来,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朝山道外走去。
她没有多少野外生存的本事,仅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以野果、干肉饼和半袋红糖块,竟给她走出那没有人烟的山谷。当她在溪水中看到自己的野人模样,她笑得极其开怀,朝水中倒影做呲牙咧嘴的鬼脸,她从背上取下牛皮地图,准备重征骆城。
“这是哪里?”
上官敏华不得不尖叫,她竟然忘掉这里没有卫星定位仪,没有人会告诉她本人此刻目前的地理位置。对着一张不是电子地图的地图,上官敏华气得几乎要跺脚骂人。
她的傲气与劲头在冲出不知名山林时,已用尽。这里不着村不着店,哪里去补充必需的能源?这是一个非常现实地问题。上官敏华柱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树枝,捏着最后一块冰糖,凭女性的第六感。她选了一条道走下去。
日升月落,当她见到远处那座快要倒塌地山神庙时。心底莫名地高兴,终于见到人烟了。
她撒开脚步向庙门冲去,尽管它破败,尽管它阴暗,尽管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她依然义无反顾地走进去。
拉了些拱桌上的破布,捡了烂桌断腿儿,她从腰间摸出火折子,正要生火,听到庙外有人冷声高呼:“弓箭手准备!”
庙外火光穷穷,持弓者围成圈。上官敏华倒退一大步,暗骂晦气,怎地就投了这家庙。踮着脚尖,她灵活地窜到拱桌后。刚要摒气,忽见黑暗中有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她骇得差点叫起来。
“吃地。”
上官敏华有些发抖。手脚哆嗦地从腰带里摸出仅余的糖块,递过去。黑暗中那双手刚拂过她的掌心。她便害怕得抢先缩回了手。那人嗤笑一声,把糖全数捂进嘴里后。道:“等着。”
说完,黑影已掠出庙外,他的速度太快,上官敏华也看不真切,只听到敌方刚喊了一句“放箭”,这男子一柄长剑已将近百弓箭手尽数拿下,唯余生命消逝前的悲鸣声。
上官敏华看得那个血脉贲胀,这就是难以说得清楚地江湖,这就是纷争不休的武林,这就是绝世的高手!佛祖,信女感激不尽。
黑影退回庙时,身影有些踉跄,上官敏华心里有数,末路高手都是这等境遇,不是被手段卑鄙无耻的仇人追杀,就是受了兄弟的背叛。她自觉分析得无差错,主动从贡桌后走出来,从背后包裹中取出药瓶,面带微笑,非常诚恳地奉给英雄。
这男子先是低低一笑,遂接过药瓶上下抛玩,上官敏华以为他不信自己,便退回先前那堆木材堆旁,将火生起来,还煞有介事地拿细枝拨弄火堆。
幽幽的火光映亮了这对落单的过客,只是,刹那抬头间,吟吟笑意顿然石化。
是因为那人帅气得让人心惊肉跳,还是因为他俊美得惨绝人寰?
此人带镏金小冠,头束高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剑眉入鬓,五官硬朗,眉心一点殷红少掩神情的冷酷,他眼神依然狠戾,哪怕两鬓飘发,好似带有侠气,依然不减他之本性一二。
“怎么不笑了,嗯?”
看到这个人,上官敏华本是不怕地,但是,他剑上的功夫,他唇角的浅笑,他口中地冷意,让人忍不住全身僵硬,这算什么:跑路途中被弃夫抓包,还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慢慢地起身,退去火堆,向庙外速走。这人也不阻拦,只冷冷哼道:“过来,上药!”
上官敏华能听他的吗?她吃准他受伤极重,奈她不能,大步迈出山神庙。刚走出两丈远,便见庙门正对面,有个狂野男子骑在马上,满面须发,左手执缰,右手抓着一团鞭子样地物事,身后又是一排重甲装束地弓箭手,拦住所有的生路。
她心里气得直骂人,手上动作利索,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道:“我只是过路地,和里面的人没有关系。”
骑马者刚举起手中的鞭结,听到她如此说,缓缓放下手臂,忽而笑得激烈,厚实的双肩不停耸动,激起铠甲铁片间响当当做声。
上官敏华双脚慢慢向旁移动,却听得这奇怪的骑马军官笑声嘎然而止,喝令道:“来人,拿住她!”
“这,这个您是不是弄错了,我真的只是过路的,经过这块地界没有一柱香功夫。”上官敏华忙叫嚷,点明自己身份何其清白,误闯此地何其无辜,她绝对没有想要破坏他们计划的意思。
“上官敏华,你就是烧成灰我也识得你!”
马上军官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与上官敏华有刻骨的仇恨般。上官敏华只觉自己冤得莫名其妙,她还没来得及害人,就已有人将她深深恨上,这是哪门子祸端。
“正德十四年,周都永安门外,秋浦茶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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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穷尽〗
正德十四年的事,上官敏华自然印象极深,那会子她受惑于一个北漠王族,拿了对方的东西,掉落陷阱,也因此才有婚配周承熙那个混世魔王的祸事。
不过,那人气势惊人,心比天高,凡尘俗世也未必得入他眼,哪里像这军官般年轻、毛臊?
“你这恶妇,小小年纪便长了副恶毒心肠,便是现在,为求活命,敢不认自己夫婿!当真是罪该万死!”说着,手中长鞭如活物般向上官敏华挥来。
上官敏华转身即跑,长鞭破空声贴近她的脖颈,吓得她寒毛纷纷倒竖。庙中伤重的周承熙飞身将她拽进庙里,顺势飞将出庙,长剑拦住那杀人之鞭,两相缠斗,篷篷声响起,只见那有仇的军官倒退数步,周承熙邪邪一笑,握剑直立,任由那血贯长剑注入泥土之中。
仇人军官手一抬,道:“弓箭手,点火,准备!”
他欲火烧山神庙,底下人拦道:“羽将军,吉莫王有令,抓活的。”
周承熙瞧也不瞧,退回庙里,再哼一句:“上药。”紧接着便倒地不起,把上官敏华吓得又惊又喜。
此时周承熙无反抗之力,只要将他一剑毙命,那他就不能回宫争夺东宫之位,再延伸,那上官氏灭族的时日又大大地推迟。
只不过,若宰了他,今日她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