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完结)-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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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身份之后,左亮忽而一喜,听说这些年南承郡王每每南下却是会转而去江南别处,莫非正是同这位相见?也有说阮胥飞早已有了心仪之人,难怪他十六七岁了,太子本要赠送她几个姬妾却是被他婉拒了呢?
左亮想着想着竟然是拐到了那里去,想着莫非眼前人正是阮胥飞心仪之人,便立刻又端正态度对待道:“你若是早一点说,在下一定帮着赵兄将那群碎嘴的人丢下水去,却是闹了这一出,要是小郡王问起来了,在下却是没有颜面见他了。”
左亮摇头苦笑,然后面一句却是有试探之意。
千秋却是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听她说起郡王,便理解他说的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另一位伴读阮胥飞,道:“不知者不怪,左公子不需介意。”
左亮看着千秋的脸,心道这阮胥飞眼光还真是不错,只可惜这年纪实在是小一点,如阮胥飞这等身份这等年纪,一些个人早已姬妾成群,难道那人还真是一个痴情种?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左亮这边脑子已经八卦开去,千秋却是还打着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和太子那边关系交恶,便道:“我于江南居住七年,不曾回京,今次只不过是因着陛下的旨意进京,好些年不曾向太子和皇后娘娘请安了,今日里突然见着左公子没有想到却是遇上了这等事情,说起来也还请左公子不要怪罪。”
“怎么会怎么会。”左亮也是面带羞赧,事后听手下说是那些个女人先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而后又是两名世子动手,他实在是理亏,幸而赶紧过来与她见面,才不至于闹出什么误会来。想到这里,左亮也是庆幸。
“说来我那好动的妹妹前两年还说起过你,想你怎么就在京城中失踪了呢,原来是去了江南,青青自小在京外长大,任性惯了,却是单独喜欢同你说话的,如今你回来了,几时有空多来我家走动走动?”
千秋奇怪道:“便是我有空,左小姐亦是居于东宫,却是见不着面的。”
“也不然,过些日子太子特许青青回家住一段时间。”左亮说起左青青,表情温柔许多,看来这位大哥对于妹妹还是非常爱护的。
千秋点了点头,她对于左青青也没有过多焦急,要说真凑在一起说话确实没有什么话题,左青青已经成了太子良娣,她还是待嫁女子一个,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千秋也不能如此拂了左亮的好意,便应承道:“若有机会,千秋拜会太子之时,也会拜见太子良娣的。”
两人在二楼包间待了好一会儿,千秋正要让小黛去将银子结了,未料左亮却是抢先一步,千秋也没有说什么,左亮本想要送千秋回府,千秋说是要去东街一趟办一点私事,左亮便也只能点点头先走一步。
千秋心道以前都是她忍着,却也差不多是时候主动做一点事情了,便是招呼了李游让他回去对芽衣说要备三份碧落斋最好的东西,一份送去定慧公主那里、一份送去皇后那里,另一份却是给太子良娣左青青准备的。
待千秋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落日时分,李元却是拿了一封书信进了前厅对刚坐下的千秋道:“小姐,这是……”他脸上有些担忧,并没有多说反而是让千秋细看。
千秋一看那封书信子却是衡山书院的,不由一愣,两小儿也认了出来,问道:“咦,这是我们书院的啊?”
千秋拆了信封细看,正是衡山书院相当于毕业考核的东西。原本这东西是广发于十三岁的女子的,千秋过了年就是十三岁,这帖子却是寄到了这里。
然千秋是七年之前便没有去了衡山书院,如今接到了这样一封帖子,实在是奇怪得很。
“小姐,如何?”李元观察千秋脸色,心中想莫非还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珍珠公主对于此事却是了解不多,也只等着千秋开口,千秋道:“也并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吧?”到了她这个年纪的女子都会有,只不过她这等七年不曾入学的女子也有,就有些奇怪。
李元听着便是在心下留意准备去让人查探一番,千秋道:“便是在后日吗?这时间上来说还真是紧啊。”许多年不曾准备这类考试的东西,如今突然被下了这等通牒,千秋也只能苦笑了。
原来她还有一场重要的考试没考。
卢象形拿着信件仔细一看,道:“那是要去考了?”
千秋点点头:“要去的吧,我的名字似是依旧挂在东来院里头呢。”
卢音稀和卢象形纷纷大吃一惊,卢象形更是低呼道:“居然是东来院吗?”
萤衣欢欢喜喜地同两位少爷小姐说了千秋当年的传奇事迹,两人几乎都用星星眼睛看着千秋了,卢象形更是惊倒:“居然是被院长大人夸赞了吗?”不过那些事情离他遥远了些,那被传颂最多的还是左家的那位庶子天才左克贤,如今却也在百川院的,不想他家里还有这等鬼才。
千秋一手摸了摸下巴,淡笑道:“啊,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看,我现在右手连笔也拿不稳,显然不像当初那样了,这考核对于我来说还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呢。”
卢音稀却是甚为崇拜千秋,道:“还有对你来说为难的事情?”因为对于千秋太多事情不知,然府里多的是卢家的老人,两兄妹对于这位突然到来的侄女很是好奇,便到处打听了一番,不想这位年仅十二岁半的侄女原来是这等人物啊,小孩子最容易崇拜,如此更是觉得千秋异常了不得,比之那些在书院里头的被先生时常夸奖之人高了不知多少层次。
千秋也有些汗颜,拿她和他们比啊,那些人还是有些吃亏的吧?
说道衡山书院,千秋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要说曾乐师也是她的授业恩师,她是他的关门弟子,还将《东陵十八拍》送给了她,只可惜她右手不能再弹好琴了,那时候曾乐师可是比千秋自己还要觉得惋惜。
他虽然避居城外,不过住处却也不难找,千秋打听了一下很快就了解了,便带着一些上好的茶叶登门拜访。
城外庄子众多,多是一些个贵族用来避暑玩乐之用,不过曾乐师避居的庄子却并不大,且他的性格又比较固执,常常得罪达官贵人,因而生活也有些拮据,千秋只听说和孙女住在此处,也就两三个仆从。
下了马车,便见一戴着浅蓝色头巾的妇人出来招呼,见来人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不禁有些诧异。
小黛上前问道:“这位妇人可是在曾乐师家里做活?”
那妇人点点头,道:“不过这时间曾乐师却不是在庄子里头的,该是去林子那边的小溪钓鱼去了。”那妇人以为来人又是想要拜师学艺的,这燥热的天气一般人也不会跑去林子,便能打发了回去。
不用小黛说,千秋便听到了那妇人的话,只点了点头从马车上下来,曹谨道:“小姐,这是要去要留?”
千秋示意了萤衣将带来的茶叶送进庄子里头去,那妇人却是推说不敢,千秋笑笑道:“并不是稀罕贵重的东西,到时候老师要是觉得不合口味,扔了便是。”
那妇人犹豫了一番只承诺暂时收了放在此地,曹谨却是心中汗道,那茶叶可是和黄金等价,也只有千秋会若无其事地说不是什么稀罕贵重的东西。
“小姐这真是要去林子那头?”那妇人问道。
“来都来了,也不差那么一点路了。”千秋用扇子挡了挡阳光,此处不便用马车便只好步行了,好在千秋这么多年来也算是很注重锻炼身体的,这么一点路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夏日里蝉声阵阵,听着就觉着这暑气似是又增长了一些,待走入了林子,听着清脆的鸟啼声,感受着林间一阵阵凉爽的风,忽而觉得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千秋想着想着便也想再庄外选个地方弄一个小庄子。
“之前去给老将军扫墓的时候,从竹林中出来不久见着一处庄子?属下觉着那处庄子也着实不错。”
听曹谨一说,千秋摇头道:“那地方啊,不能随意招惹。”
曹谨一愣,想起梅因鸿和陈白鹭二人,不禁问千秋道:“小姐对那位怎么看?”
千秋知道身为武人的曹谨还是更多注重陈白鹭一些的,后来千秋回去想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怎么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陈白鹭,以至于现在说到竹林子的时候,千秋这才恍然。
“啊,原来便是那个时候啊。”千秋低语道,第一次正是在她第一次南下的船上,当时他似是扶了一把赵吉,第二次却是在青云观的竹海。
也难为了千秋能想起来,若是一般小孩子,谁会留意这样的场景啊,也只有千秋当时对那人留了心,觉着有些奇怪,然过了这么多年,却也是经过一番功夫才想起来。
“那个人,年纪应该是四十岁上下,要说谈吐,和小梅先生也不差哪里去,功夫就更在你之上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做一个流浪江湖的人呢?”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且他说竹林迷障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看来是一个对阵法熟知的人。”
阵法?千秋一愣,也许,这阵法是江湖之人之说,但是他和小梅先生似是认识许久了,那若本是官场中人呢?那就不是阵法了,而是被用来行军打仗布阵的兵法吧?
千秋想到这个,不由地停下来脚步,道:“看来是我错了啊。”
“嗯?”曹谨不解地看着停下来的千秋,千秋说道:“那日我们只说了迷路,她只要带着我们原路走出去就好了,却是带着我们绕了一圈,想来是别有用心的。我之前虽然这么想过,却没有认真去想。”
曹谨听千秋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起来,说道:“是为了让我们见那处地方?”
“也有可能是隐藏了是吧?”千秋说着又摇了摇头苦笑起来,“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能不想最好不要想,我先去见见老师吧。”
林子不大,远远地便听见流水的声音,说是溪流,却可以说得上是一条河了,岸边的石头很是光滑,水也清澈,可以一眼看到底。
树叶掩映之下,一名带着斗笠穿着灰布衣衫袖的人盘膝坐在岸边,一手拿着钓竿正在钓鱼。
千秋见着这幅画面,想起早先年在知味院见到的曾乐师,却是怎么样也不能将两者联系起来,操琴可是一项高雅的运动这钓鱼虽然不算是鄙陋的运动,可总觉得和第一乐师的身份不大匹配。
千秋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人真高回头,这回千秋可猜错了,那人并非曾乐师,恰好是那位络腮胡子的陈白鹭。
曾乐师本被林间的树木遮挡住,一身褐色的广袖衣衫怎么着也不像是一个来钓鱼的人,满头白发用一根簪子固定,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潺潺流淌的溪流,一手负在身后,却是拿了一根翠绿色的小笛子。
这才对嘛,千秋心道,做音乐的人,不管哪里都会带一些解乏的小物件,笛子什么的正是合适的东西,且穿短打衣衫也根本不符合曾乐师的作风啊。
千秋心中好笑,忙走上去恭恭敬敬地朝着曾乐师一拜,道:“学生卢千秋,给老师见礼了。”
曾乐师半张半合的,胡子一动一动,却是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少女道:“啊,啊,都这么大的人了啊。”
看来他是记着她的呢,这样的感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