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越公主-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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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轩静静听着,心中想法无人能知,眼中却略过奇异之色,许久不散。待垂下眸时眼中却隐隐有些难解之色。
他不说话,安阳也不肯移开眼。过了半晌,却是柳子轩先出了声,只见他垂眸轻笑一声,开口却是句极不搭调的话:“公主若是再落泪,这眼睛可就得养几日方能好了。”
安阳本等着柳子轩答她,却不想听到这么一句,立时愣了愣,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急急转过身去,跑到桌子旁边,又想捣鼓那些冰镇的黄瓜片。
柳子轩却说道:“那些事物许有些效果,只是寒凉之物终究对女子身子不好,公主还是略等片刻吧,想来禾儿也该回来了。”
见柳子轩不赞成,安阳便立时不再动那些东西,只是没事做了就更觉得手足无措,偏巧此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柳子轩说道:“公主转过身来吧,轩自不会笑话公主的。”安阳听了纠结地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乖乖转身,只是脑袋仍低着不敢抬起来。
却在此时,一方雪银纹的帕子递到她面前,柳子轩虽未说话,温和的视线安阳却能感觉得到。
她不由眼睛一热,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轩哥哥好像没有讨厌她……她还以为他一定会讨厌她的,至少她已经做好了他可能不再理她的准备了。
安阳瘪着嘴,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只是想起柳子轩说过再哭眼睛就很难消肿的话,立时要去抹眼泪,裙袖挥到一半才发现面前的帕子仍未收回,便索性就着那帕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涕,然后又吸了吸鼻子,这才感觉好受一些了。
柳子轩却是愣了愣,看着手中黏答答的帕子,不由哑然。
安阳见柳子轩不动,这才回过味来,不由脸上刷地红透,抢似的把柳子轩手中的帕子握在手里,只是拿到手上时,一眼瞥见上面一角竟还绣着个“轩”字,因着用银线绣的,与帕子上的银纹一个颜色,方才没有注意罢了。
这是轩哥哥自个儿的帕子,不是随便从哪儿拿来给她用的……
安阳只觉得脸上更烧,忙说道:“我我我我会给轩哥哥洗干净的!”
却听柳子轩仿佛失笑出声,摇头说道:“不敢劳烦公主,一方帕子罢了。”
话虽如此,安阳仍是觉得尴尬。却在此时,禾儿从外头回来,柳子轩问道:“霜膏可拿来了?”禾儿回道:“回驸马爷,奴婢取来了,这就给公主敷上。”
柳子轩微微颔首,却是说道:“我来吧,你打盆热水来,服侍着公主净净脸。”
禾儿忙应了,待服侍安阳洗过脸,柳子轩便说道:“去那边榻上躺着吧。”
安阳乖乖地到里屋的一张软榻上躺下,柳子轩坐到一旁的椅子里,亲自沾了药膏,要给她擦时却见她瞪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着他,那眼里很有一番受宠若惊。柳子轩垂眸一笑,温声道:“公主,可否先阖眸片刻?”
安阳忙闭上了眼,四周陷入黑暗,听力就越发好了起来,她能听到身边衣袍摩擦的声音,也能闻到浅浅的雅檀香,更能感觉到一个人的温度离她越来越近。心跳像是失了序,扑通扑通地,渐渐盖过所有的声音。直到眼皮子上湿凉清爽的感觉袭来,她这才回过神来。只是那药膏之上的温热仍叫她紧张。或许,并非只是紧张,只是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安阳也难说得清,总觉得甜蜜里含着苦涩,期盼里包裹着小心,想笑,却又想哭。这滋味,叫人难受却又想着多体会一刻。
屋子里燃着宁神香,下午的阳光略略透过窗棱打在男子身上,他唇角含笑,眉却微微锁着,那般地轻,似是在思索什么,眼中更是难见的深思,只是那深思之处却有一抹流华,那流华婉转处瞥见女子唇间似有牙痕,略微肿涨,不由沾着药膏的指尖转到唇间,细细涂抹。
安阳愣了愣,唇上有些疼的地方传来微凉的感觉,心里确实更加百味难言。他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许只是为了责任罢了,但是,终有一日,她定会叫他真心待她。
安阳下着决心,却听柳子轩温声说道:“药膏虽涂了,仍需静候片刻。公主可歇息一会儿,待晚膳时想必便能好上许多了。”
安阳闭着眼点点头,本以为定然睡不着,然而她终究低估了这一天的折腾,屋中宁神香燃着,身旁的淡雅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心安,安阳闭着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果然如柳子轩所言,这药膏对消肿确有奇效,晚膳前起来时已经消了大半,晚上睡前又涂过一遍,第二日早晨起来时,已经很难看得出来了。
早上用过早膳,柳子轩便回了太常寺任职,安阳见他走了,便对奶娘说道:“备些参芝燕窝,再让厨子做几样拿手的点心,咱们一会儿去伯府上请安。”
奶娘原以为她昨日在伯府里受了委屈,日后定然会少去,没想到她今儿一早便要去请安,不由有些愣神,待安阳催促一声,这才忙下去置办东西去了。
待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安阳仍是免了公主仪仗,连宫正都没叫跟着,坐了昨日的轿子,叫府中的披甲护卫扮成家丁在后面跟着,由奶娘和禾儿陪着,这便到了伯府上。
祖母高氏和婆婆王氏都是一夜未睡好,两人正商量着去公主府上问安去,却在此时听下人来报说公主来了府上。两人愣了愣,忙起身到外头迎接,安阳却已经到了内院儿,见了两位长辈,便福身行礼道:“给祖母和婆母请安。”
高氏和王氏惶恐,忙将安阳扶了起来,两人就要行礼,安阳却说道:“我今儿没乘着公主仪仗来,只带了几个人罢了,都是一家人,祖母和婆母就别老想着我是公主的事儿了。”说罢便从奶娘手中将食盒提了过来,笑着说道:“这是今儿一早叫府上的厨子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祖母和婆母的胃口,我就是、就是想拿来给你们尝尝。”
两人闻言互望一眼,又仔细瞧了瞧安阳。只见她今日一身水蓝雪蝶儿的锦裙,发髻间一朵雪白的水玉牡丹,面盘红润,眼睛明媚,手里提着个大红的食盒,乍一看去,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半分没有公主的架子,看着也的确想叫人亲近。
见安阳这般样子,两人便知道昨日之事想来已经无事,于是暗暗松了口气,祖母高氏笑道:“多谢公主挂念着,那便赶紧进屋坐吧。”话虽如此说,但也不敢真叫安阳提着个食盒,就给身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上前去小心地将食盒接了过来,三人这便笑着进了屋。
待都坐了下来,丫头们把点心拿出来,却发现那下面还有几盒子参芝燕窝,王氏见了说道:“公主能来府上小坐一会儿便是妾身的福气了,哪儿还能当得起这些啊。”
安阳听了摇了摇头,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都是一家人,婆母就别说这些了。我今儿来……其实是来赔罪的。”
高氏和王氏闻言一愣,互望一眼,高氏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安阳低头绞着帕子说道:“昨天本是在伯府小聚的日子,结果……我先跑回去了……”
王氏听了这话忙说道:“这怎能是公主的错儿?本就是妾身训诫轩儿,嘴上却没个数儿,拿那些没影儿的事来训诫他,不想却被公主听了去,便是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的。原本今儿早上还商量着要去公主府上给公主赔不是呢!没想到公主倒先来了。”王氏看了自己的婆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本就是妾身的错儿,倒叫公主先开了口赔了不是,这、这可叫人有些脸热了。”
安阳见祖母和婆母脸上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便更加断定柳家人不知轩哥哥心里当真有喜欢的人,于是便摆了摆手,强笑道:“不是的。轩哥哥昨日已经跟我把事儿说明白了,他说……说只是婆母训诫他,并不是真有其事。我这才知道,是我自个儿半路听话儿,结果给听岔了……我怕祖母和婆母心里老想着这事儿,所以今天就是来道歉的。”
高氏和王氏也看出安阳神色有些不自在,二人却都以为她只是因着公主身份给她二人赔罪,多少有些拉不下脸来。只是虽是如此,公主自小长在宫里又受着宠,给人赔礼道歉的事儿只怕做都没做过,今日肯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已是给足了伯府脸面。因而两人都不由多看了安阳几眼,高氏眼里多了几分欢喜,王氏忙笑了起来,说道:“公主不必如此。昨日之事本就是赶巧儿了,谁也没法料到会起了误会不是?”说着看向婆婆一眼,说道,“要我说呀,咱们就别在这儿说谁对谁错的事儿了,既然误会已经解了,此事便算过去了。我这会儿在这儿坐着呀,老闻着桌上的点心香得馋人,早想尝上一口了。”
安阳听了这才想起点心的事,忙说道:“那祖母和婆母就快尝尝吧!这几样点心都是厨子拿手的,好吃着呢。”
王氏也不客气,当真拿起来吃了,笑赞道:“这公主府上的厨子当真手艺好,活了半辈子了还没吃过这么爽口的呢。”
安阳见王氏喜欢,忙笑着说道:“那日后我来的时候就多带些来。”高氏在一旁听了却假意嗔斥了王氏一眼,说道:“活像饿了几天似的。”王氏也不在意,笑道:“媳妇儿哪儿能跟婆母比,您年年上元都去宫宴上饱饱口福,媳妇儿可是一回也没去。”高氏说道:“如今咱们府上已是伯府,赶明年上元宫宴你我二人便可同去了。到时候宫里御厨做的膳食就摆在你跟前儿,那会子我倒要瞧瞧你是敢吃还是不敢吃。”
王氏听了掩嘴笑了起来,高氏看她一眼,也扑哧一笑。安阳在旁边见了说道:“其实公主府里的厨子就是御膳房里调过来当差的,我是因为不知祖母和婆母喜欢吃哪样儿点心,这才叫厨子捡着拿手的做了的。若是祖母和婆母有喜欢吃的可一定要告诉我,下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带着!”
“劳烦公主挂心,方才不过是玩笑话,倒叫公主看了笑话了。”王氏笑着说道。
安阳说道:“我知道。只是我是真心想问问祖母和婆母喜欢的吃食,不是随意问问的。”
王氏听了笑道:“公主的心意倒是心领了。怎敢如此劳烦公主?妾身倒是不挑嘴,哪样点心都能吃上些。婆母却是不太爱吃甜的,这些年总在佛堂里念经礼佛,荤食也甚是少吃。”
安阳点了点头,听到祖母喜欢念佛的事情,不由眼睛亮了亮,问道:“那祖母可常去城外寺里上香?”
高氏答道:“自然是去的,有时也在寺里用些斋饭,只是常避着人多的时候罢了。”
“那可好。”安阳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跑到祖母身旁,挽着她的胳膊笑道,“这些日子贤王妃常叫我一道儿出府去玩儿,也有去过那城外的寺里。我也算知道路。若是哪天祖母想去上香,不如遣个人去公主府上叫我,我陪着祖母去!”
高氏本是一愣,抬眼间却见安阳笑容明媚,挽着她的胳膊甚是亲近,心里倒是生出些喜欢来,也不愿拒绝她叫她没了脸面,便笑着应道:“成。只要公主不嫌我这把老骨头走得慢又啰嗦,改日去寺里上香时定去请公主。”
安阳重重地点点头,笑得甚是开心。王氏在一旁细细端量她,虽瞧着她有些孩子气,但这黏人的模样倒也贴心,便不由笑问道:“今儿妾身斗胆请公主句实话,平日里在府上,轩儿可真没委屈了公主?”她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