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马文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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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狐狸脸上还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是女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祝英台就是个女人……”我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语速越快越含糊,而且带着满脸咬牙切齿的表情。
看着我的表情,马文才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儿了,改吃粥了,这回还不吃就真的是凉了。”
看着他起身拿粥,我皱眉道:“喂,就算你未婚妻跑了……也不一定是因为梁山伯的好不好,可能她就是纯粹不想嫁给你嘞?咳……也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好……但是……有很多时候喜不喜欢跟嫁不嫁扯不上关系吧……不能全怪人家梁山伯……”
我被自己绕得七拐八弯地一头混乱,脑中司马祈的脸一下子闪过了好几下,便一下住了口,说不下去了。
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肉粥递到面前时,我还是呆呆的。便听得马文才道:“还不接?是要我喂你么?嗯~?”
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我伸手接了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马文才坐在床边,抬眼看着已经夜幕低垂的外头,略略有些出神。
我中途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内暗叹一句,多情总为无情苦,谁又明白看似无情的往往却是最多情的。
明明看起来香滑的肉粥到了嘴里偏偏就食而无味,勉强吃了大半碗,我便完全没了食欲。
“怎么,不要了?”
“嗯。”
马文才把碗接过,放进食盒里,便道:“我悉才来的时候让发财带着吉祥去后山摘写化脓祛瘀的草药,现在也差不多回来了,我过去看看吧。你好好休息。”
“好。”
“没事就多睡,别跑来跑去的。”
“好。”
“今晚就别洗浴了,让吉祥给你打盆水擦擦就是。”
“好。”
“换药的时候……”
我抬眼看他,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非亲非故,你这样,不得不令我怀疑你的意图……”
他呵呵一笑,目露兴味:“我马文才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小人。你不必如此顾忌我,何况你也没什么值得我有所图的。我只不过是想把你这小女娃儿给养好了,等着看你那洛阳的夫婿找到你的时候,那所谓的喜欢不喜欢跟嫁不嫁扯不上关系的解释……究竟行不行得通罢了。”
此狐狸是腹黑。
绝对的腹黑!
我今天已经痒了无数次的牙根再一次发痒,抓起枕头就想劈过去,他却一笑,又道:“别乱动哦,呆会儿拉开了伤口,吉祥又没回来,免不了我又要帮你上一次药哦~”
于是,在这月朗星稀的夜里。
尼山书院的学子居内第五十八号房附近的人都能听见一声隐隐约约的咆哮。
“……你娘……该……的……才!你……少爷……滚!!”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死了。。。
滚地。。。
我这个2K党,要憋住刚好3K的字。。。好痛苦。。。
好烦闷,着实不想写这种过渡段啊啊啊。。。
我要赶紧码,赶紧赶紧码。。。让故事赶紧发展。。。让小司马赶紧出来。。。
听墙角
你见过面包超人么?
你见过面包超人留长发么?
你见过花白长发的面包超人有两撇翘翘的小胡子么?
“介(这)位同学,你为啥一直留眼泪?”
面包超人如是问。
我捂着肚子,硬挤出川字眉形,道:“夫子,我实在为能进入面试而感觉到太荣幸太感谢以至于克制不了自己一直流泪的冲动……”
为啥这丁程雍总是能带给我无限的惊喜和笑料?!
为啥我每次看到他都能笑到腿肚子筋?!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这,都还是一个谜。
……
面包超人闻言,目露了然,道:“那是吖,每次招生都有灰(非)常多的同学对能进路(入)面试而感到心慌失眠并偶尔产生一些多疑……”
我立马产生了在地上打滚的冲动,于是,强自按耐住的我,抽搐着脸,把那眉间的“川”拧巴得更深,道:“是,是的。那……夫子,你可以出题了……”
面包超人捻了捻右边那根卷儿须,道:“嗯,好。那……我出题咯!”
“嗯,好的。”
“那……我真的出题咯!”
“……嗯,好。”
“我说真的哦,出题咯!”
正当我的眼珠子已经按耐不住意图往上飞升而形成一个纯天然的白眼时,忽然,面包超人一拍案头,用极快的语速道:“你家住何方!”
“洛阳城。”
“家中有何人!”
“家父、我、还有十多个下人。”
“可有养宠物!”
“宠物?”我一惊,迅猛回神:“公的母的?”
轮到面包超人一惊,倒抽一口气,接着来,“公的有啥,母的又有啥!”
“公的名叫黄飞鸿,是一只蟋蟀,母的名□之花,是一只……猪。”
面包超人胡子一抖,继续,“那猪是啥品种!”
我伸手擦擦额间汗水,嘴皮翻飞,“啥种猪能吃、好吃、耐吃就是啥种!”
“那……你为什么养它?”
面包超人忽然一脸哀恸。
我垂头,抚额,半响,轻柔并哀伤地抬首。
“为了吃掉它。”
“嗙!”
面包超人再次拍案。我抬头看他,只见那脸上左右两坨红彤彤的面肉儿抖得欢畅。
而后,他用极其严肃的神情对我道:“你,通过!”
……
“哎哟……”我扶着腰,甚是艰难地走在林荫小路上。
抬头看了看天,要变天了,乌云密布,风声大盛,山雨欲来啊。
早知道就让吉祥跟着了,作甚让她睡得跟猪似的也舍不得叫她,我这是自找虐,人当小姐我当小姐,怎么我就这么惨,碰上了个体内存活着猪之魂的丫鬟。
看来得加快脚程了,我这速度,估计还没回到房就被淋成落汤鸡了,平日就算了,现在腰上的伤口还没好,碰了雨水发脓可惨了。
话说回来,那马狐狸让吉祥取来的草药还真管用,糊在腰上就隐隐沁出一股子清凉的感觉,那有些灼人的疼痛都轻了许多。
看见一条岔道口,前面是一片竹林子,我想了想,好像上回被吊着飞走就是在这附近,那时候隐约好像掠过了我们住的那个小院子?而且好像中间还看到过一个亭子之类的……
拧头看了看原路,路是修得平整,但是偏生不人道得很,一个亭子都没,弯弯曲曲的一直延伸到看不真切的前头,看来如果赶不回去的话连个遮雨的地方也找不到。
略一思索,便决定往竹林子里走,反正条条大道通罗马,这个方位应该是没错的,就算认错了,呆会雨下下来了起码能有个亭子躲躲雨。
……
雨噼里啪啦得打到竹叶上,溅了我一身。
这山雨下得可真是急,呼啦啦地就一直往下砸,想我捂着腰向前面隐约可见的亭子小步跑过去。
刚想着自己还不算很衰,还真能找到躲雨的地方,便一下住了脚,立刻回身隐在亭子后方的这块大石壁后。
刚刚瞄到大石壁上龙飞凤舞地书三字,逸仙亭。
真真是逸仙。
不是说我这落汤鸡,而是说亭子里的两个人。
我抹了把湿透的的刘海,往石壁上靠了靠,尽量把腰间的伤口挡在雨水之下,扭头看向亭子,马文才和祝英台白衣迎风翻飞,两人的姿容气质本又是上等,这么个青郁竹林里临风一站,还真站出了几分仙人之感。
我轻声道:“所谓八卦,人生何处不相逢呐。你们把我躲雨的地方抢了,我听听你们有啥□也不为过吧……”
……
大石离亭子其实就是三四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他们背对着我说话,加之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着实听得不大真切。
不过还是隐隐能听见是在争吵,当然,动气的只有祝英台,马文才倒是一直脸上淡淡的,可是平日的狐狸笑容不见了。
慢慢地,雨渐渐停了,变成了小雨丝,我浑身都湿透了,腰也疼,便坐了下来,背靠在石头上。
“马文才,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我也不需要你喜欢我。”
祝英台清晰的声音传来,我听了便笑了笑,又抹了抹脸,雨水都流到眼睛去了,刺刺的。
我靠在大石头上,抬眼看那繁茂的竹枝,雨后越发翠郁了,那绿浓郁得纠结,一点都不清脆。
我想,祝英台这样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
太伤人了。
却听得马狐狸平日清儒的声音此时带上了几分认真,他道:“英台,我们自小便认识,我对你百般示好,为何你却总是对我疏离防备?”
原来狐狸你也会对人百般示好啊?平日当着外人面还真是藏得深呢,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和祝英台原来还是从小认识……
不过……狐狸你心还挺细的,被你喜欢,应该也很幸福。
脑中划过司马祈的脸,小的时候有一阵子,特别想家,但是也自知是不可能了,便赌气不回贾府。
司马祈在那桥洞底下找到我的时候,也像今天一样,我浑身都湿透了。
他就这么忽然出现在又冷又饿却倔强得莫名的我眼前,摸了摸我的头,跟我说,乖,不闹了,我们回家。
傻子啊傻子,谁和你回家?回谁的家?
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家。
“我祝英台攀不起你这枝高枝!打小你对我百般示好又如何,你爹身为太守,却强抢民女!抢得我姨娘之后却始乱终弃!我姨娘之后郁郁而终,是谁的责任?你爹已是这样,你现在又想多来一回是么!”
我拉了拉腰间的衣物,水淋淋地贴在伤口上很是难受。
其实,无怪乎那些男人都喜欢祝英台这样的女子。
这世道,有几个女人能有勇气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祈愿?始乱终弃,在这种男尊社会里就仿如家常便饭般简单。
谁说穿来的人就特别有勇气,那是吹出来的罢。
人都要生存,要生存就要适应,适应这个社会适应这个世界。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无疑是螳臂当车。算我没有勇气也好,算我不想赌这一把也好,我对承诺这回事已经是不奢求了。
但求我放过他,他也能放过我。
“英台,自你十三岁那年七夕那晚出现在望江楼花灯大会上,我便喜欢上你了,如果说小时候的是一种对妹妹的喜爱,那么那时候起便是男女之情。我爹如何对三娘是我爹的事,我是我,我爹是我爹,不能同日而语,你对我本就带有偏见……”
“偏见?太守府上的大少爷,从小多少莺莺燕燕爱慕,你的风流韵事我难道还听得少么?马文才,别说我根本不喜欢你,就算我喜欢你,我也不会选你!你以后少跟我说话套近乎,也少接近山伯!”
莺莺燕燕啊……
忽然脑中浮现马文才那张脸,确实是精致得出尘啊……而且举手投足总是几分潇洒风度,无怪女人都扑上去的……
太守,官儿不算小了。只不知,一方太守的公子受欢迎,还是洛阳的一个寻常世子受欢迎?
那边是一阵慢慢远去的脚步声,我咧了咧嘴,终于走了么?
好累啊,也好冷,腰也疼。
但是不想动。
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终究还是被养娇了。被司马祈养娇了,曾经啊,我去哪儿,他都能找到我,然后拉着我的手,带我回去。
一道阴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