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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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却是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轻摇着头。星眸中泛着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冷漠:“可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忘了你是一个帝王,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只有她的江山,她的利益,她会为了她的利益去轻易地将自己的所谓的朋友出卖!”
轻易?不!一点都不轻易!怎么会轻易?她身边最不用防备的人,她最能感到温暖的人便是她和仲黎,她如何能轻易?凤轻歌心中微微酸涩。
“娘说,人在江湖,不是你和别人好,别人就不会出卖你,因为,在利益面前人是很微不足道的,要记得防人!”风铃微微抿了抿干涩的唇,忽扬唇一笑,灿烂如花,星眸中却满是伤痛,“可是我从将这些放在心上,只觉得她唠叨!现在,我只觉得自己傻!”
凤轻歌坐在榻上,看着风铃满是伤痛的眸,眸中一闪,抿紧了唇,十指却攥紧了毛毯。
“一千两?呵呵!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值钱的!”风铃轻轻一笑,掩去眸中的伤痛,却是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讨厌慕容浔吗?”
凤轻歌张了张嘴,试图从有些干涩的喉中发出声音,却是难以发出一个声音。只是那样挺直着背,坐在那里,身子僵硬。
“是!他很精明,他也很厉害!可是我最不喜欢的,便是有人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风铃将手中撕得碎烂的纸一把抛开,转身离去,细碎的纸纷纷扬扬而下,也将两人的友情撕裂得粉碎。
凤轻歌脸色惨白,看着地上的纸片碎屑,身子如坠入冰窖般彻骨的寒冷,心却蓦地平淡了下来。或许,从她与逼着慕容浔和她做那一笔交易开始,便早会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快到她措手不及,丝毫没有防备。眸中微闪,可是风铃,你可知我从未将你当成傻子,真的从未有过!相反,你的爽直,你的敢爱敢恨,你的无所顾忌,是我羡慕,却倾尽两世都不能有的……
嘴角划起一个自嘲的苦笑,原来所谓“孤家寡人”便是如此!现在,她果然是孤家寡人了!
她一直在竭力摆脱属于帝王的孤独一生的宿命,原以为,她和其他君王可以不一样,即便失去了她前一世最亲的亲人,她也仍然可以拥有温暖。可是无论是背叛她的雪颜,还是楼宇昂,或是傅秦翊,或是风铃,或是……楼君煜……自己所处的位置,都不得不令自己将他们一一推开!只余她孤然一人……
凤轻歌低声一笑,艰难而缓慢地站起身来,厚实的白裘从身上滑落,只余一身略显单薄的白衣。迈动着无力的腿,拖着满是疲惫的身子,朝殿外走去。
“陛下,您这是?”小咕咚看着衣衫单薄,一脸苍白的凤轻歌不由惊声紧张道。方才见风铃姑娘面色难看的出去,莫不是陛下与风铃姑娘吵架了?
凤轻歌轻抬起手,止住了小咕咚的搀扶,声音干涩带着寂寥与疲惫:“朕,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谁都不许跟上来!”
殿门“嘎吱”地打开,凌冽的寒风夹杂着雪扑面而来,钻进她的衣襟。凤轻歌微微抬手遮住那刺目的白光,踏进满地的雪白中,风雪飘然而下,将那清然孤立的身影掩埋……
凤轻歌静静地站在结上一层薄冰的镜月湖,恍然出神。大雪纷纷落在她的肩头,将她乌黑柔顺的发丝凝上一层薄冰,面颊苍白地似这漫天的雪。
忽肩上一沉,一件紫袍披在她的肩头:“为何要在这糟践自己的身子?”往日悠悠无甚事可在意的声音多了些阴沉。
凤轻歌轻撇了眼肩上的衣袍,干涩着嗓子淡淡开口:“你怎会在这里?”
“我若是不在这里也不知,陛下你竟然还有自虐倾向,自己傻傻地站在雪地里做冰人!”傅秦翊嘴角轻扬,桃花眸一闪,转而紧紧地锁住她。
凤轻歌竟忽而从那双眸中看到一丝怒气,他在怒什么?转而轻轻挑唇,转过眸去。不过即便是怒,那又与她何干呢!
傅秦翊见此桃花眸中闪着复杂之色,随意悠悠一叹,脸上透了些无奈,伸手拢了拢她身上披着的紫袍。
凤轻歌却是身子蓦地一缩,避过了他的手。看着傅秦翊僵硬的手,自己却愣住了,那一刻,她竟觉得是楼君煜替她拢衣!微微咬唇:“朕自己来!”
傅秦翊目光悠悠地看着她,桃花眸中泛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随即挑唇一笑,桃花眸中含着戏谑:“陛下觉得,陛下的手还能动吗?“
凤轻歌不由一怔,动了动手,这才发觉手已没了知觉,僵硬得难得动弹。
傅秦翊环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陛下不妨再走一步路试试!”
凤轻歌感觉到腿的麻痹 ,看着傅秦翊带着一丝自得促狭的俊颜,不由微恼。
傅秦翊却是扬唇一笑将她打横抱起来,桃花眸中流溢着轻悠的笑意。
凤轻歌瞪眼看他:“朕已成婚,有了王夫,你这成何体统!将朕放下来!”
闻言傅秦翊脸上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挑唇悠悠道:“陛下可是一国之君,即便成了婚,纳了王夫也是可以要几个面首的!”低头妖孽般地冲她一笑,“秦翊可是不介意做陛下的新宠的!”
凤轻歌咬牙:“朕介意!”说着拿头一撞向他的胸膛,“放朕下来,去叫人过来抬朕!”
傅秦翊不由脚步一滞,闷哼一声,咳了咳,无奈地瞥向凤轻歌:“以前背都背过了,还怕我抱你?”随即挑眉一笑,“不过总算是有点人气了!还算生龙活虎!”
凤轻歌不由一僵,撇过眸,不再理他。
傅秦翊抱着怀中的别扭的女子,桃花眸中悠悠地笑意更甚,嘴角肆意地扬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比武招亲
天凤国的第一场风雪过后,仅仅三日,覆盖在万物上的白雪便融化迹消,旭日耀着暖暖的光。小咕咚来消息,风铃在花满楼前搭台比武招亲,未时正式开始。
凤轻歌走在长长的有些湿漉漉的石子路上,沿路的树木皆是被雪冻过后的枯黄。凤轻歌才恍然发觉,原来皇宫花草树木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而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做天下第一花匠的黑小子已经失踪了很久了。
“这些花草树木派人打理一下吧!”凤轻歌微顿住足,朝着身后的小咕咚轻然开口道。
“嗻!”小咕咚弯下肥胖的身子,尖细着嗓子应声。
“布谷!布谷!布谷!”一只鸟叫声清脆的响起,“布谷!布谷!”另一只鸟儿似跟着叫了起来。
凤轻歌抬眸,两只翠绿的杜鹃鸟盘旋在空中,从树梢上轻轻掠过。黑眸闪过一丝迷惑,这个季节哪来的杜鹃?
“是之前陛下带回的杜鹃!”小咕咚见凤轻歌看着两只杜鹃,不由开口小声提醒道。
都已经……这么大了吗?羽翼竟都已经逐渐丰满了,羽毛上泛着翠绿的光泽。不过如今天气这般寒冷,这两只杜鹃鸟受得了吗?忽一只头上有些金色的杜鹃在她跟前的树枝上落下,歪着毛茸茸的头看着她,圆鼓鼓的眼睛可爱的转动,殷红如血的喙时不时低头轻啄着自己的羽毛。
凤轻歌不由心中一动。忽而发觉自她让贾文铭将杜鹃鸟蛋带回来,到杜鹃鸟被孵出她都没有好好地看过这两只鸟。
“这两只杜鹃是谁在饲养?”凤轻歌微微撇头看向小咕咚,放轻了声音问。
闻言小咕咚微微一愣,看着两只鸟答道:“回陛下!是楼二公子!”
闻言凤轻歌不由一怔。黑眸微闪,随即似低喃般道:“原来是他!”
放轻脚步走上前,杜鹃歪头看了看她。小巧的头轻动,在凤轻歌再靠近时忽而煽动起翅膀。却是一跃飞起。凤轻歌抬头,杜鹃在她的上空周围盘旋了几圈,随即一转头跟着另一只杜鹃向石子路深处飞去。
凤轻歌不由上前,跟着杜鹃鸟的方向走去,她总觉得,有什么在那里!
镜月湖上,泛起层层蒙蒙的薄雾,烟水寒拢。楼君煜一袭白衣坐在木舟上。侧对着她,黑眸深黑而邃远,不知在想什么。
两只杜鹃盘旋在他周围,清脆地啼叫:“布谷!”
一只杜鹃落在他的肩头,楼君煜黑眸轻转,伸出节骨分明而修长白皙的手,那只头上有着金色的杜鹃扑棱着翅膀飞到他的手心,轻啄着他的手指。楼君煜指腹轻抚着杜鹃头顶的那一抹金色羽毛。黑眸漾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细腻柔光。随即侧过头看向岸上的凤轻歌,清醇的声音淡淡:“陛下!”
风铃紧锣密鼓地令人筹备着比武招亲大会,自己坐在后台帘后看着台底下摩肩接踵推搡着的或满身肥肉的,或粗犷野性的,或柔弱无缚鸡之力的。或眼中泛着淫邪和欲望的各色各样男子不由暗自啧啧,真丑恶!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逡巡着那个雍容华贵,狭长的风眸中透着算计和精光,笑得像狐狸似的男子,不由甩了甩头,心中的气愤恼意一股脑涌了上来,找他干什么!他不来更好!哼!那只臭狐狸,更丑恶!
虽然轻歌……让人带信给她,说什么是她逼慕容浔与她交易的,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私下把她当货物一样卖了!无论是她还是慕容浔,她都不想原谅!
只是谁又能猜想到,名扬天下富可敌国的天下第一庄庄主慕容浔正穿着一身粗制的灰色衣袍,头上带着庸俗不堪的绿色帽子,挤在臭气熏天的人群中。原本雍容华贵的脸上,难看到极致。
一旁的紫苏见着慕容浔臭臭的脸,不由捂唇轻笑,陛下让向来喜爱干净奢华的天下第一庄庄主打扮成这样不说,竟然还让他带着一顶绿帽。也难怪慕容庄主脸色难看了,敛了笑,不由轻轻一叹道:“小姐说,风姑娘是在置气,在生她和慕容庄主的气,慕容庄主现在若要想缓和,只能放低姿态!”
闻言慕容浔看着上帘后悠悠地喝着茶的红色人影,凤眸难耐地眯起:“我知道!”谁让他放不下!放不下这个令他无奈的丫头!况且他慕容浔想要得到的,又怎会轻易认输,轻易放手!
风铃挑开帘子,手握长鞭走了出来。一身红袄致紧致地包裹着玲珑的身姿,在寒冷的冬天显得更外火辣,而那璀璨若星的眸子和充满灵气,不染俗尘的面容又使她增添了清灵之气。台下的人顿时将眸子紧紧地锁在风铃的身上,或赞叹,或猥亵,或淫意,或欣赏,或贪念,或占有……还有一双充满着怒气狭长凤眸……
凤轻歌坐在轻舟上,望着湖面上的景致微微一叹,她常来镜月湖散心,却从未在这湖中看过这镜月湖的风景。转过眸看向对面眸光淡淡,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乖乖依在他手心的杜鹃鸟头顶的楼君煜,心中复杂万千,忽然之间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男子。或者说,她从来就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男子。
若说楼君煜骗了她,可是从一开始他便说过,对她好,只因她是陛下。只是随着那生死的相依,让她渐渐忘却了这一点。若说他没有骗她,可是,她知道,楼君煜做这一切,都有着他其他的目的,因为若只因她是陛下,他即便只作为忠心不二的臣子,也无需做那么多!更何况,他不是!他是宁王的儿子,楼君煜!他姓楼!而且他有很多事都是她所不知道的!像一团迷雾一样。始终解不开,参不透!
而且风铃那件事……她与慕容浔做交易的事,除了她与慕容浔两人,便只有他知晓。她和慕容浔自然不会告诉风铃,若他没有……风铃又怎会知晓的这么清楚!若真是他……凤轻歌心中不由像浇了一盆冷水般,凉得彻骨!
凤轻歌回过神来。黑眸微闪,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