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 --完结+番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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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玉长得是确实是不错,恐怕过得两年,会更秀丽些,卖到小倌馆去,调教几个月,也能挂个头牌。不过,太府都的烟花流莺地多的是天下绝色,包括小倌也一样,有几个简直是倾国倾城,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但她可是有几个不成器的弟弟和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哥哥。
裕王殿下什么没有见过,要什么天下间最好的东西会得不到?怎么会因为某些人的姿色而如此宠幸?没见过绝代佳人、没经历过泼天富贵的人才会沉迷于那些,但殿下怎么同?
那么,他又有什么目的?还是那个石中玉有她所不知道的手段,因而迷惑了殿下?
“把魏管家叫来。”她有气无力地说。
“夫人,这可是您的卧房。”白芨提醒道。
平时魏大管家进内院回事,都是在前面穿堂的小客厅里,就算他是夫人娘家的陪房,直入夫人的内室,只怕也于礼不合。
“白薇白芨留下侍候。”赵氏道,语气不容质疑。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如果内室有贴身丫头陪着,这事倒也还说得过。
于是白芍机灵的下去叫人,门外廊下的白芷听到这儿,立即钻到耳房里去。等早就守在院外的魏锁进了屋,她才端着茶盘出来。可一出门,就见到白芍在偷听。白芍见到白芷,脸色一变,手指放在唇上嘘了声。
这下,连白芷也不好离开了。
只听屋子里,赵氏问道,“这个石中玉,你怎么看?”
“上回出了那件事后,新进的这批家丁,并没找人牙子,是我直接到人市上挑的。”魏锁低声道,“想必夫人还记得,您让我叫上了夏世雄。”
“原本,我不过是给他个面子。顺便,看看那件事与他有没有关系……”赵氏沉吟着,“难道误打误撞?去人市招家丁之前,除了咱们,只有夏世雄知道这件事。”
“夫人,那天夏世雄对那石中玉可是上心得很哪。”魏锁冷笑,“当时夫人就说,夏世雄说不定与石中玉有旧,如今一看,果然。”
“怎么说?”赵氏吁了口气,闭上眼睛,摆出专心聆听的样子。
魏锁清了清喉咙道,“石中玉初来咱们王府,我多方试探,夏世雄个老狐狸都没有动。但兰望一出事,他为了保住那小子,不是叫孙福珩把他带到水局院去了吗?我听说,夏世雄在水局院训练家丁时出了名的严格,可对石中玉却格外开恩,还不是怕他练粗了手脚,失了那份美色。而且水局院离久思院这么近……这不,那小子被殿下调到了身边。这件事这么巧,难保不是夏世雄用了什么手段。我的夫人,夏老阉狗就算再失势,也是从小侍候殿下长大的,殿下的心头好,哪一件他不明白?”
“你是说,石中玉是夏世雄的人?夏世雄知道殿下其实也喜欢男……所以派了石中玉去?”
“东宫主事的可不是皇长孙殿下,主事的那位……与夏世雄的关系可不一般哪”
赵氏猛得睁开眼睛,随即又有点迟疑,“殿下那般精明,又防着夏世雄,怎么会不知情?”
“色不迷人人自迷啊。”魏锁意有所指地道。
每个人看待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这与个人的性格、为人有极大的关系。就像有的人觉得杀人太狠,可有人却觉得痛快一样。而对于魏锁这种恶心下作的人来说,他所谓的试探,就是想强占了石中玉去。不过时机不巧,于是他就派了自己的倒霉外甥范通去,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在魏锁肮脏的心里,慕容恪对石中玉就是奸情加奸情,再加奸情,除了床上那一亩三分地儿,脐下那三寸一分处,没有别的解释。而在赵氏那种总把别人往坏处想、把事情往复杂处考虑的阴暗心里,这一切都与阴谋、朝局、算计有关。
其实就算慕容恪对石中玉有利用的心思,石中玉却是很无辜的。她只是想生活下去的小小百姓,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儿,就连夏世雄与她的关系,也不过是巧合、是恻隐而已。
这就是简单复杂化,早晚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赵氏现在就在后悔,为什么没在殿下回来之前除掉石中玉。她想得到的太多,贤名、利益、殿下的信任,到头来却没什么也没得到。
“夫人,要不要把石中玉……”魏锁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赵氏摇头,“殿下对他的兴趣正浓,你掉这花枪,如何能瞒得过?就连埋在久思院里的眼线,也是很难的,轻易动不得。”
“那怎么办?”
“慢慢来,不急,让殿下自己动手。”赵氏突然笑了起来,对魏锁招了招手,密语一番。
离间情人最佳的手段是什么?妒忌而裕王殿下,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并且,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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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会早点,下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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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内有乾坤 第四十九章 小倌事件
第四十九章 小倌事件
就在赵碧凡与魏锁商量着挑拨杀人大计的时候,石中玉这边也出了“点”事。
在玉顺楼,裕王殿下遇到了兵部尚书兼三公之一的赵知信赵少保的小儿子、他的小舅子赵了凡。那赵了凡年方二十,还没有入仕,平日里就是提笼架鸟,半鸡走狗的恶少。秉承着纨绔子弟的一切恶习,时常背着老子混秦楼楚馆,狎ji泡倌,男女通吃。
这样的人即便受到父母的宠爱,自然也少不了斥责,并被正经人等瞧不起的。所以当赵了凡见到自己那天人一样的姐夫,立即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要知道裕王殿下极少来玉顺楼这种男色横行的地方,他觉得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既然谪仙般的裕王都有同好,他便产生了知音之感。加上慕容恪平时不怎么爱搭理他,他就更要结交了。
戏唱到中段,他便从自己的包厢摸到慕容恪这边来,偏巧慕容恪有事出去了。他一走,四大铁卫和孙福珩自然就跟着,包厢内只剩下石中玉一人。
她今天没穿家丁服,而是依照慕容恪的意思,换了件小号的湖水绿文士衫,头发学当下青年公子们喜欢的式样梳好,插着一只慕容恪赏的紫玉簪。那紫玉质地极好,被烛光一照,似隐隐生出一团淡淡的紫气似的,煞是为人增辉。
因为重生到异世大燕后,她还是第一次听戏,自然听得认真,而台上的男旦们演的那出苦情戏又很是动人,居然让她入戏很深。
赵了凡进入包厢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如玉少年端坐其中,白嫩嫩的小脸儿算不上绝色,但那灵动明媚的风姿,一双泪汪汪的眼,还没长成就诱人之极,等过得三两年,那还了得。
“请问这位公子,您找谁?”石中玉见有人来,还抹了抹眼泪,问。
这边全是包厢,来的人非富即贵,而来人竟然敢进入裕王的包厢,想必地位很高,又或者是关系亲近的,所以石头玉还很客气。
哪想到她的客气被解读为温柔软语,赵了凡认定石中玉是慕容恪招来狎玩的小倌,因为看那样貌真的很像嘛。于是他仗着酒劲儿道,“小宝贝儿,你是玉顺楼新来的吗?还是哪个堂子里的,改天爷去捧你的场啊。”
石中玉又不傻,一听这话就不对,立即板下脸来道,“这位公子醉了,还请速回。待会儿裕王殿下回来,只怕不喜。”
她琢磨着以慕容恪那浑横不讲理的名号,这位怎么也得吓走。没想到赵了凡本来智商就不高,再让酒精给打了一下折,居然不退反进,还以为石中玉是故意拿桥,自抬身份,伸过爪子来道,“裕王是我姐夫,别说只是一个小倌,就算我要别的,他也会给我面子。来嘛,快别装清高了,爷不喜欢这调调。”
赵了凡喝醉了,才二十岁就被酒色拖累得脚步虚浮,可石中玉却在进行了一年多的体力劳动后,虽然没有力大无比,却胜在身子灵活。所以这一扑,当然是落了空。然而这却更勾起了赵了凡的兴趣,不由分说就又扑了过来。
结果可想而知,石中玉用桌上的瓷壶打破了他的头。接着,一阵华丽的旋风飘过,慕容恪两三下就打得赵了凡四肢尽断,还被从二楼扔了下去。若不是正好有个倒霉蛋被砸到,自动当了人肉垫子,赵了凡的脊椎是不是会断掉,就此丢命或者瘫痪,还真不好说。
各色惊呼声中,他慢慢踱到包厢边缘,凭栏下望,嘴角边噙着残酷笑意,看起来好像并不生气,但站在他身边的石中玉却感觉身处冰窖之中,不禁直打哆嗦,就连四大铁卫和孙福珩都不禁流露出惧意。
这是他发怒了吧?尽管笑着,但那张绝美的脸却线条冷冽,似乎连那双隐有灰蓝色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的。那一刻他无形的威压似乎令一切都静止了,连空气也不再流动。除了赵了凡的哀号外,谁也不敢出声,更不用说上前救治。
“哎呀。”一声呻吟,打破了坚硬而可怕的死寂。
在场的众人都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残酷无情、笑着致人于死地,将他人碎尸万段却连眼也不眨而著称的裕王殿下,伸手拉过一个如玉雕般的小少年,握着他的手,低声问,“疼吗?”
石中玉暗骂自己傻蛋,拿瓷壶砸伤赵了凡的同时,把自己的左手掌心也割破了。
“皮外伤,没事。”她违心地说,但其实,那道伤口很深,她疼得都泪汪汪的了。
慕容恪拿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一吻。那双眼,虽然带着戏谑,却又有别的东西,让石中玉的心扭了起来。
全场再度石化,包括石中玉在内。她只感觉有异样的电流从她的手心处一直传到心脏的部位,还有上回被摸过的左边小白兔,都差点从裹胸里跳出来。
她看到他本来就红润的唇,因为沾了她的血而格处艳丽妖治,身子不禁抖个不停。
这货不是人类绝对是个妖孽她很确定。妖孽的外表,妖孽的内心,妖孽的行为……
然后不到三天,全太府都的人都传遍了。那位被皇上宠得不像样的裕王殿下,自来要什么有什么,就算天上的星星,皇上也会想办法摘给了。就这样一个人,身边美女如云,却从没听说偏宠于哪个,最近却迷上了个小少年。原来啊,裕王殿下好的是这口。
传言纷纷,最后,连皇宫里那位也知道了。
“听说哦,裕王殿下和赵少保的幼子在玉顺楼为这个小倌争风吃醋,裕王殿下差点把赵公子当场给打死。”
“我就说那赵公子自不量力。裕王殿下是什么人?连朝廷重臣也敢当街击杀,别说他一个白身了。仗着自己是赵少保的儿子有屁用,那一位是不讲亲情面子的,打死也活该。”
“裕王殿下也真是的,先不管朝中官位如何,就念在亲戚的份儿上,也不该如此。这样一来,赵侧妃的脸往哪搁?”
“谁让赵公子去招惹混世魔王呀。裕王殿下怕过什么?要我说,全是那小倌不好,已经做了那种下溅的营生了,居然还挑唆着男爷们儿为他打架。”
“对对,皇上应该把那个小倌凌迟处死。”
“你也太狠了。当心这话传到裕王殿下耳朵里,你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