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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梦回大清之恍然如梦-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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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我只能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同时记住他们的名字和住址,准备回到京城后,再想办法报答。
走的那天,老夫妇送了我一程又一程,被我再三劝阻后,才站在高处,目送我离去。
也是那天,下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我身上穿的是老人家为我改的棉袄,虽然旧了,却洗得很干净,缝补得很整齐。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穿这样补丁连着补丁的衣衫呢,居然没有觉得难受,反而,觉得格外的轻便暖和,竟然是这几年上等的丝绸和貂皮都不能给我的温暖的感觉,还有——家的味道。
一想到家,脚下便有了力气,宝宝有两个月大了吧,那是不是已经长得很胖了呢?胤祥是不是已经看到了我们的孩子,他是不是很喜欢宝宝,每天都抱着宝宝,像我怀孕的时候一样,每天和宝宝说话?
回京城的路,艰难得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塞外我来过的次数也算不少了,不过每次都是跟着康熙,前后车辆绵延几里,到处是旌旗招展,马蹄声声。所以,我根本从来没有留意过每次走的究竟是怎样的道路,自然,在一望无际的草场上,迷路也很正常。
根据日头判断方向,甚至学会寻找北斗星……兜兜转转的草原生活,我学会了很多。
只是,随处可见的野兽,也让我几番惊魂。
跟着一个蒙古部落迁徙,这是当我发觉自己的方向走反了的时候,不得不做的决定,挤奶,搭帐篷,生存在这个时候,是最为重要的,只是我仍旧经常头痛头晕,不过都是片刻而已,在吃饭尚且成问题的时候,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考虑。
就这样,辗转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康熙四十九年的正月二十日了。
不出正月,就仍旧算是过年,京城里,白皑皑的雪地上,到处还能看到红色的爆竹灰烬,街上来往的人群,都挂着喜气扬扬的笑容。
我一个人踯躅在京城的街头,却忽然有一种茫然又格格不入的感觉。
天快黑了,街上走动的人并不多,不过迎面走来的,都会很异样的盯着我看几眼,我自己瞧了瞧自己,也觉得好笑。一身皮袄,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朝外的部分颜色斑斓,跟以前听相声里说的反穿狗皮袄貌似狼外婆的感觉很像;头发被北风吹得乱糟糟的,如果不是脸上还算干净,大约城门都进不来吧。
这一天中,我已经是第十次同人打听十三阿哥府的位置了,自己的家自己却找不到,说出来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我确实找不到。嫁给胤祥之后,一直很少出门,即便出门,也是闷头坐在马车里,除了门口的几条街外,偌大的京城,对我来说,是全然的陌生。
天一直在飘着小雪,直到黄昏,才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每迈出一步,都会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也再催促我加快脚步,早些回家。
胤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有继续找我吗?他想念我吗?我不知道答案,重逢的场面在我的脑海中已经上演了千遍万遍,然而,几乎都不相同。
转过一条街口,前面,终于出现了一条熟悉的巷子,近乡情更怯,该是我此刻的心境写照吧,因为距离他越来越近,所以反而忐忑起来。见面要说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只靠在他身上大哭一场?我想着,脚步也慢了下来。
不过,从这条巷子到家门口的距离,显然不足以让我想清楚这个问题,低头走了一阵子后,一阵阵喧嚣声就灌入了我的耳中,猛然抬头,十三阿哥府的红灯笼,隔着密实的雪幔,映入了我的眼中,火红的灯笼,红得刺眼。
雪地里,一条自府门口铺出来的红毡子,也同样的刺着人眼,下人们跑进跑出着,而门前,却停了很多的马车同轿子。
我下意识的闪身贴到路旁的墙边站好,家门就近在咫尺了,而我,却忽然失去了进去的勇气跟力量。
从去年十月到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也许是不敢去想吧,那就是,我失踪之后,京城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而胤祥呢?他会变吗?当我不在的时候,他还会一如既往吗?当他以为我可能死掉了的时候,他又会做些什么决定呢?
雪越下越到,而我,只这样站在不远处,呆呆的看,呆呆的想,直到——直到熟悉的锣鼓声由远及近,身着吉服的内务府官员和护军簇拥着大红的花轿,渐行渐近,直到府内的宾客簇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站在那个过去我每天都站着,等待胤祥回来的位置的时候,我才用力的用手捂住我的嘴,不让这一刻绝望的哭涕声传出来。
后面的情形很熟悉,因为就在几年前,我也曾经扮演过其中的主角,一切,都还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却原来,已经是一生了。
头很痛,更痛的是心,胤祥,你……
很想当面问他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的,我该问他的,这是他欠我的答案。
想到就去做,我贴着围墙绕到了后园的小角门,那里的门经常虚掩着,因为府里的下人从那里出入,门禁未免松一些,往昔我也知道,不过没有失窃的事情发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还有帮我到自己的一天。
角门仍旧虚掩着,没有人,所有的下人都到前面看热闹帮忙了吧,正好,我几乎是跑着来到了过去我同胤祥的住处。院落依旧,房间依旧,只是没有明亮的灯光,更没有大红的喜字。这个院落,如同被与世隔绝了一般,寂静无人。
也对,既是迎娶新人,又怎么会还留在这间老屋子呢?我冷笑,心仍旧深切的痛着,屋子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书桌上还摊开着我那天看到一半的苏轼文集,只是,一切却已经不同了,完全不同了。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包好,再换上一套去年的衣衫,我坐在妆台前梳理头发,只是,大概我的手仍旧笨拙吧,头发梳来梳去,仍旧是一根辫子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我发呆的时间太长了,外面的喧闹声不知何时小了许多,我茫然起身,也是时候了,该要做的事情总是要做,只是,宝宝在哪里呢?我好想看看他,一眼也好,只是,怕也是今生,再没有可能了吧。
走出两步,想了想,重又将我换下的衣衫包裹抱起,这些是我靠劳动换来的,也是我现在仅有的,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又何必留下痕迹来?
找到新房并不难,哪里最吵闹,哪里最亮堂,那里就一定是了。
只是,我并没有真正走到新房去,因为胤祥忽然回来了,在几个人的搀扶下,踉跄着,一路走回到我们曾经住着的院子。
他该是喝了很多的酒,才到院门口,就挣脱了扶持,叫所有人“滚!”
这还是我第一听到他骂人,想不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下人们唯唯诺诺,一会退了个干净,他却不急进去,只倚着院门,站着,一动不动。
我几乎以为他睡着了,在这样冰冷的日子里,怎么可以这样睡在外面?
好想过去叫醒他,让他进屋去睡,只是脚步一动,却又停住了,我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他,到了今天,我又算是他的什么人?
我原来真的不算他的什么人了?我想,以为已经没有了的泪水却一滴滴的落入雪地中,按照我受过的教育,在他再娶的时候,我同他,已经从此陌路了。
北风一阵阵的呼啸而过,我的四肢渐渐麻木,胤祥却仍旧同定住了一般,站在那里。
我知道自己终究忍耐不住,只是,却有人来得比我更快。
“十三哥,恭喜你呀,怎么娶了新嫂子,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让做兄弟的好找呀!”胤祯同样摇晃着,自小径上走来,瞧见是他,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这一刻,我不愿意见到任何一个过去认识的人。
“找我干什么?”胤祥忽然接了一句,原来,他并没睡着。
“找你?”胤祯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胤祥面前,“揍你!”他忽然狠狠的说了两个字,紧随着的,就是挥舞的拳头。
胤祥促不及防一般,挨了重重的一下,整个人跌跌撞撞,退了几步,几乎跌倒。
“你凭什么?”回过神来,他猛然扑向胤祯,回了一拳之后,摇晃着站稳,有些狠狠的问。
“凭什么?你还敢问我凭什么?你是怎么对婉然的?她出了事情才几天,你就另娶?你有心吗?”胤祯反问,说一句,就举起拳头,给胤祥一拳。
“婉然……你以为,今天的就是我愿意的?”胤祥猛然大吼一声,与胤祯扭打到了一块,我冷眼旁观,他只是抱着胤祯在雪地上打滚,却对胤祯的拳头不躲不闪,更不再还手。
泪,仍旧一滴一滴的落下,却不知在为谁哭泣。
我转身,将身影完全淹没在暗处,一点点的挪着脚步,我忽然不想去问胤祥为什么了,为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知道自己原谅了他,也许我从来没有怪过他吧,只是怨,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
三妻四妾,在这里原本平常,不能接受的只是我而已。其实我原本都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因为嫁给胤祥的时候,就知道早晚会有这样的一日,只是,原来我骨子里,仍旧是不能忍受的,早知这样,也许当初便不该这样的爱上他,不爱,就不会觉得不能忍受,不爱,就不会因为难以忍受而宁愿选择离开。
只是,我已经爱了,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身后,他们仍旧在撕打着,而我,则一点点的走出他们的世界,就让他们当我死了吧,这样,我们都会好受一些。彼此保留着对对方最美好的记忆,好过在渐渐老去的时候,因为情不能独钟而互相怨怼。
“你们都给我住手!”身后,有一个声音传来,很熟悉的,只是,我的头很痛,居然记不起是谁,“这样的日子,虽然宾客散了,你们也不能这样放肆,万一传到皇阿玛那儿,你们……”
声音离我越来越远,自角门悄然走到街上,我才觉得天地都是茫然的一片,惟一真实的,是我的头,此时痛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也许很快我就会昏倒,只是,我可以倒在任何的地方,却惟独不能倒在这里。
……
在继续之前,先休息一下,脑子困得木了,明天吧,这样情节会比较连贯。
这章写的比较郁闷,有砖头石头臭鸡蛋,表客气。
……
感觉上,自己是在做着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只是,这个梦同无数个梦一样,朦胧而虚幻,我看不清梦里来来回回的面孔,渐渐的也记不起先前梦中见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就这样,梦在若真若假的延伸着,色彩越来越淡,景物也似乎离我越来越远,知道——徒留一片空白,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就这样,空白的一片“醒了,醒了!”我睁开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眼前明亮的光线,却已经听到有人在喊,“主子,她醒了!”
下意识的抬手按了按有些痛的头,我循着声音看去,两张年轻女孩的脸正凑过来,都应该是不超过二十吧,眼角眉梢都是青春的绚丽。
我微微闭了闭眼,有些适应了的感觉,再看时,最初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一个,而另一个已经坐到了床边,盘着髻,少妇打扮,穿一身白地绣着大朵水粉色牡丹的缎袍,头上也带着很美的金牡丹簪子,该是主人吧,这时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见我也看向她,忙说:“可觉得好些了吗?”
“我怎么了吗?”我只是有些头痛,除此之外,倒觉得身上都好,反倒是被她这样一问,反而糊涂了似的,我出了什么事情吗?不然怎么问我好些了吗。
“没有怎样就好,想吃点什么吗?”少妇问我。
“是有点饿了,只是,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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