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1-947-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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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银子就足够了。”五郎道。
“穷家富路,多带点儿。”连守信就道。
“对。”张氏也点头。
连蔓儿想了想,就称了四两的碎银子,又拿了一吊钱,另外,又拿了五串钱,并一小袋子的零碎铜钱,交给了五郎。
五郎这次去县城,住的地方有王幼恒提供,不用钱,吃喝这些和另外三个人分担,也花不了太多,一两银子花不了。不过……
“给那些伺候人的打赏,这个不能省,要多给。……天还冷,娘给你带了炭炉,考试的时候也能带进去。到了那,炭咱另外买。哥,炭钱你可别省,挑那好的,没有烟的买。”连蔓儿一桩桩地帮五郎计算着,“还有车马费,……认识些朋友,一起喝茶、吃个点心,这个也要花钱。”
“虽说幼恒哥家就在那,有啥事能找他。不过,哥你手里还得留点儿应急的钱。……不住幼恒哥家,可还是得去幼恒哥家拜拜长辈,得准备礼。……宋家老夫人那,人家打发人来说了一次,这也是个人情,也得去看看……”
“这些我都想到了,三两银子,足够了。”五郎就道。
虽是五郎这么说,连蔓儿还是将称出来的银钱都给了五郎。另外,她又用荷包装了两个小银锞子,让五郎贴身带着,以备不时只需。
张氏将五郎带的衣裳鞋袜都检查了一遍,生怕他衣裳带的少,到县城会受冻一样,连蔓儿则帮着查看笔墨纸砚、考篮等。
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五郎又去向鲁先生辞别。鲁先生自然也要嘱咐一番,之后,众人才松五郎上了车。
“……都放心吧。”五郎在车上坐好了,又探出来头来说了一句。
送五郎的车远去,张氏扭过头来,连蔓儿就瞧见她的眼圈红了。
儿子第一次独自离家,而且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去就十多天。张氏不习惯,舍不得。
这是每一个母亲都难免要经历的,要想儿女有出息,就必须要放飞。
五郎去考试,小七就变成了一个人去上学。
张氏就跟连守信说她不放心,让连守信每天接送小七。
“以前有他哥,咱不用操心。现在就剩他一个人,这每天来回也没个伴儿。”
连守信犹豫都没犹豫,就立刻答应了。
不同意的是小七。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再让你们接送,同学都该笑话我了。”小七抱着大花,“就在镇上,这才多远啊,这路上也都人来人往的,谁都认识我。爹、娘,你们还有啥不放心的。”
小七已经在私塾上了一年的学,是没必要接送的。
张氏说要接送,连蔓儿理解为这是一个母亲,在意识到依偎膝下的孩子总有一天要展翅起飞,而这一天并不遥远了事,那种酸酸的、软软的、发自内心深处的依恋不舍。
…………
这天早起,吃过了早饭,连蔓儿从宅子里出来,在自家的庄园上走了一圈,入眼星星点点的嫩绿,无不宣示着,春天的脚步已经来到的门槛,扑面而来的风,也没那么冷了。
已经过了春分,白天渐长,夜间渐短,万物焕发出生机。
连蔓儿查看了连记的生意,看了鱼塘开挖的进度,又看到这生机盎然的绿,她的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内宅,走到院当心,就听见了张氏和连枝儿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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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鹅鹅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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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蔓儿有些奇怪,就加快了脚步,挑起门帘,走进东屋。
张氏和连枝儿都坐在炕上,两个人的中间,有几团嫩黄色的毛茸茸的团子在缓缓地蠕动着。
“呀,小鸡孵出来了!”连蔓儿立刻喜的叫道。
连蔓儿忙跑到炕沿跟前,探着身子朝炕上看去。
五只毛茸茸的小鸡仔,每一只不过她的拳头大小,挤在炕上的日影里,嫩黄的嘴里还发出嫩嫩的叽喳叫声。
“鸡都孵出来了,那鹅那?”连蔓儿一边问,一边朝炕梢看过去。
闸板那一侧的阴影里,羽毛蓬松的母鸡还老老实实地趴在鸡窝里。在鸡窝里的蛋没有全部孵化之前,尽职尽责的母鸡是不会离开的。
“鹅蛋还得等几天。”张氏告诉连蔓儿。
鸡蛋孵化,大概要二十一天,鸭蛋孵化,一般是二十八天左右,而鹅蛋孵化用的时间最长,一般需要三十天。
今天是二十一天头上,五只小鸡先陆续破壳了。
连蔓儿也上了炕,将一只小鸡仔捧在手心里。小鸡仔的羽毛软软的,身子热热的,连蔓儿都不敢用力,又轻轻地将小鸡仔放下了。
去年她们从集上买的小鸡仔,要比这几只更大一些。小鸡仔刚孵化出来,还十分脆弱,一般拿出来卖的小鸡仔,要在家里先养上十来天。而这十来天,也是小鸡仔死亡率最高的时期。
“这几只都能活下来吧?”连蔓儿自言自语地道。
“应该能。都挺壮实的。”张氏说着话,就下了炕,拿了一个篮子来,在里面铺了干草和棉絮,然后将几只小鸡放进篮子里。
刚孵化出来的小鸡适应能力差,外面的天气还很寒冷。这些小鸡要继续在屋里。享受最精心的照顾,度过它们鸡生中最初的几天。
晌午,从私塾回来的小七听说小鸡孵出来了,一放下饭碗,就跑来要看小鸡。
小七跑进屋,就听见从他怀里传出喵的一声叫。富态的大花从小七怀里跳出来,轻巧地四肢着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篮子里的几只小鸡突然就都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还在孵蛋的母鸡也抬起了头,咯咯地大叫。
小七把大花也带来了。
大花比小七还迫切,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它就跑到了篮子前,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就搭在了篮子边上,毛茸茸的大脑袋也朝篮子里伸了过去。
小鸡和母鸡的叫声更急促了,那孵蛋的母鸡伸长了脖子。甚至从鸡窝上站起身。
连蔓儿忙将大花捞起来,抱进怀里。大花的那只爪子却还勾在篮子上,不肯放开,连蔓儿只好又动手,强将大花的爪子扒拉了下来。
“小七,你咋把它给带过来了。”连蔓儿说了一句小七,就开始点着大花的头,训斥大花。
“大花你想干啥?你个馋猫,虾皮还不够你吃的。你看看你这肚子,都吃圆了。那么多肥耗子,随便你抓着吃。那边是咱家的鸡,你要敢抓着吃,就剁掉你的爪。”
连蔓儿一脸凶恶地教训大花,大花扭头朝篮子那边瞄了一眼,被连蔓儿一巴掌拍回来。大花的猫脸上满是最纯真、无辜的表情,还喵呜地朝连蔓儿叫了一声。
那叫声也全然是无辜的。
“你别和我装,我还不知道你。大花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准你靠近咱家的鸡。你敢靠近,就断了你的虾皮。”连蔓儿接着训斥大花。
喵呜。大花又无辜地叫了一声,然后,就趴在连蔓儿的腿上,舔起了爪子,似乎对那些小鸡根本就不再关注了。
小七这个时候正趴在篮子旁边,用他的小胖手,将一只只的小鸡仔都给摸遍了。
摸完了小鸡仔,小七还不满足。
“小鹅得啥时候才能孵出来啊。”小七看着鸡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说道。
“着啥急,过几天就孵出来了。”张氏从外边走进来,笑道,“不过,小鹅可没小鸡仔这么老实,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儿家的鸡也是这几天,不知道孵的咋样?”连蔓儿就道。
“刚听你三伯娘说,说是已经孵出来十只了。”张氏说着话,就拿着针线上了炕。
“我哥的?”连蔓儿看张氏手里拿的鞋底子,看样子应该是五郎的。
“嗯。”张氏将针在头发里磨了磨,就对着日光纳起了鞋底子,“再过两天,你哥就该回来了吧。”
五郎走了几天,张氏每天就无数遍地念叨五郎,吃饭的时候念叨五郎是不是也在吃饭,吃的东西合不合口味,又怕五郎在外面吃不饱。睡觉的时候,也要念叨。几乎是和家人一开口,说不到三句话,就会提到五郎。
“我哥应该是三月初二考完。等发榜,还得到处拜会拜会,估计最早得三五初五才能回来。”连蔓儿就道。
也就是还要八九天的工夫五郎才能回来。
“也不知道哥考的咋样了。”小七就道。
“肯定没问题。”连蔓儿就道。
大花趁着娘儿几个说话,没人注意它,它就悄没声息地从炕上爬起来,压低了身子往装小鸡的篮子溜了过去。
不过它才迈出两步,就被连蔓儿发现了。
连蔓儿将大花又捞了回来。
大花干脆仰面躺在炕上,一边甩着尾巴喵呜喵呜叫,一边将利爪收进肉垫,只用爪子上的肉垫抓连蔓儿。这是耍赖加撒娇。
“它算是惦记上了。”张氏就笑道,“以后,还得看着点。这小猫知道好歹,不敢真的吃咱自家养的鸡。可这猫贪玩,它没轻没重地,那小鸡仔可经不住它摆弄。”
一句话,大花表现的再无辜,也被列入了黑名单。
…………
天气一天天的转暖,趁着天晴,张氏、连枝儿和连蔓儿打开柜子,将一家人的夹衣裳都找了出来,晾晒了,再收进包袱里,放在柜子里的最上层,准备过两天脱了棉衣就好换上。
有心急的、火力壮的人已经换上了春装。
不过,连蔓儿一家还都穿着棉衣。
春捂秋冻,是庄户人家代代相传的古老养生法则。秋天的时候,可以适当地冻一冻,不要那么急着穿上厚衣裳。可到了春天,却不要急着脱棉衣,捂一捂,让身子慢慢适应,有百利而无一害。
出壳的五只小鸡已经长大了一圈,叫声也变得更强壮了,而母鸡肚子底下那几只鹅蛋,也终于有了动静。
小鹅一只只的破壳而出,也是嫩黄的绒毛,嘴巴却是扁扁的,刚出壳的小鹅腿脚还有些发软,摇摇摆摆地走两步,就会趴倒。
鸡妈妈也终于完成了它的任务,在被张氏好好地犒劳了一顿精饲料之后,就放回到鸡窝去了。小鸡和小鹅却还留在了屋里。
小鹅长的很快,出壳的第二天,它们的腿脚就结实了。
吃过了晌午饭,张氏就将几只小鹅松在炕上,任由它们自己跑。小鹅的领地意识比较强,它们就待在炕梢,并不往炕头来。
小七休沐在家,就要和小鹅玩。
小鹅比小鸡大,更加毛茸茸、肉呼呼地,别说小七,就是连蔓儿也非常的喜欢。但是小鹅可没小鸡仔那么好性情。
这不,小七刚走过去摸了一只小鹅,就被另外两只攻击了。
小鹅的攻击,就是压低了身子,伸长脖子,撅着肥墩墩的屁股,用嘴叨。三十里营子这里管鹅咬人、叨人,叫做拧人。因为鹅嘴里没有牙齿,真的咬住人之后的动作,就是拧。想想也知道,如果是被成年鹅拧了,会有多疼。
这不由得让连蔓儿想起鳄鱼,据说鳄鱼吞吃食物,是要靠自身的旋转的。
这么小的鹅,小七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