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之冬日黄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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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船就停在江户的海湾,而我们呢?我们在征长,我们在内斗!我们新选组做了什么?除了刺杀,还是刺杀!池田屋的事情,万事屋的事情也是,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为国家的利益!池田屋的事变时那些长州的浪人自作自受,他们怎么能称得上日本人?按照你的说法,京都就应该被他们那些家伙放一把火烧掉?他们被称为叛党不是没有原因!”土方也同样大声地说道,他把酒杯狠狠地放在小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并不是说我支持那些激进派的看法,他们的想法也是不可取的。”伊东沉稳地说道,“我只是想说,幕府已经没有救了!这样积弊难返,这样腐朽僵化,将军没有将军的威信,幕臣没有幕臣的谦恭,一个一个鼠目寸光只是想着如何敛财如何放浪!这样的幕府,还要干什么?!”
“伊东先生还是先冷静一下,这些问题我也知道,但是,现在将军也在努力的改变……”近藤咳嗽一声,打断了土方想要说出口的话。
伊东叹息一声,“我哪里不是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期待着将军会做出改变,期待着会有人站出来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看看吧,上次是瑞士,现在是意大利,只是一个小国也敢到这里撒野,骑在我国的头上!神户的海军操练所是谁关闭的?伊势的禁海令又是谁下达的?幕府啊,是幕府!”
“我不会和你争论这些东西。”土方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睛盯着伊东愤恨而忧心的脸,“你现在在新选组,论身份算得上是半个幕臣,现在投靠长州,就是叛变!你就是一个叛徒!”
伊东深呼吸了几次,等到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冷静的语调。
“去年的第二次征长,幕府失败了。”
“不是失败,”土方反驳,“只是因为将军逝世,暂且让长州的人逃过去而已。”
庆应二年七月,德川家茂将军猝死于大阪城,四境之战,长州完胜。
两个月过后,德川庆喜正式继承德川家,在上任之后,庆喜公迅速与长州签订了休战协议。
这一战中,高杉晋作和他的奇兵队,坂本龙马和他的海援队,一战成名。而高杉晋作,抱病上战场,更是得到了拼命三郎的“美称”。
不过在这战之后就发现他的伤寒已经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
阿岚没有取出听诊器,只是听着他剧烈的咳嗽声,和伴随着咳嗽喷出点点血迹,就叹息了一声。长时间的咳嗽,不间断的咳血,这两样就已经可以断定,这个高杉,大概是患上了肺结核。
不爱惜身体的人,真是让人讨厌。
“你的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带着这种病上战场?还去偷袭,你不怕一声咳嗽坏了你的大事?”
坂本龙马有些尴尬,为阿岚刚刚说出的话。他没有告诉阿岚高杉打的是海战,阿岚就习惯性地认为是埋伏巷战。
好在高杉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他知道不能得罪自己的医生,这点他已经在别的医生身上体会过了,“这事,对不起。”
“和我说对不起有用吗?”阿岚冷冷地说道,既然是坂本龙马认识的人物,她也会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其特征就是嘴不留情,“这句对不起应该对你自己的身体说。”
高杉愣愣地看着阿岚。
坂本龙马笑着打圆场,“政之助就是这样的人,高杉君不要介意啊。”
高杉笑了出来,“坂本你自己很奇怪,周围的朋友也很奇怪。”
“你难道就不是他的朋友?”阿岚迅速地说道。“你刚才的话,莫非已经包括了你自己?”
高杉被人抢白,不由得又愣了一下,说道:“确实,我就是怪人。”
阿岚一摊手表示无奈。
强逼着高杉睡下,没收了他所有的酒水,阿岚□的命令语气让坂本想笑笑不出来。等到病人乖乖的遵了医嘱,在另一个房间里,坂本弄了一点小酒,两个坐在一起看着庭院里的树荫,畅快的聊天。
“感觉在一月过后就没有这么好好的聊过天了。”坂本先感慨了一番,“后来新选组还找过你的麻烦吗?”
“有。”阿岚笑着说道,“后来我的那个万事屋,就始终有几双眼睛盯着,三月份的时候,我一个好友带着他新婚的妻子到我这里来赏花,喝酒喝的正开心的时候,新选组的人就过来扫兴了。诶呀,还真是扫兴啊……”
坂本有些愧疚。“对不起,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这是什么话……”阿岚笑着说道,“朋友不就是用来相互找麻烦的吗?”
“对了,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叫做大泽源次郎?”坂本问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阿岚惊诧,“他现在在见回组,好像是勘定方什么的。”
“只是又一次在太宰府见到过他,他提起了你的名字,所以在意了一下,你交友的还真是奇特啊,见回组?”
“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份工作,”阿岚笑着眨眨眼睛,“而且这个人真的是一个胆小的,龙马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和斋藤……”坂本不经意地问起,小心翼翼地看着阿岚色脸色,“到底怎么样了?”
阿岚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回避了坂本关切的视线,看向郁郁葱葱的树木,“再也不见了。”
坂本没有表现出惊讶,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这样啊……”坂本叹息一声,“最初的时候,我……还是算了。”
阿岚知道坂本想说什么——最初的时候他就对这段恋情没有抱太多希望,即使那个时候龙马自己还有阿岚和斋藤都处于同一立场,观念的分歧也没有显现出来。这两个人,只是相差太大而已。
“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思考,只是凭着感情走……”阿岚有些落寞地说道,“如果当时没有鬼迷心窍走这么一步的话,恐怕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无奈。”
坂本没有说话,只是安慰性地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拍。
“不过还好断的早,还没有到要死要活分不开的地步。”阿岚低声说道,“这恐怕是唯一侥幸的地方。”
坂本依然没有说话。
“只不过感情的事情,谁说的清楚?”阿岚长叹一声,“连吵架也没有超过,就不声不响的分开,这个样的人,还真是冷漠啊。”
“我们不谈这个了。”坂本岔开话题,“高杉君的病?”
“没得救。”阿岚冷冷地说道,“是肺结核。”
坂本的脸突然变得苍白。
“肺结核的病人如果好好休养的话的,说不定能够控制住病情,拖上一些时间,但是真正的治愈是不可能办到。”阿岚解释道,“不过你自己看他的那个样子,是会静下来休养的类型吗?”
坂本摇头,表示高杉并不是一个因为疾病就会离开战场的人。
“怎么从你嘴里冒出来的就不是好消息呢?”坂本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心境非常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是肺结核。”
又是肺结核……阿岚不禁想起那个冲田总司来,自从萨长结盟以来,万事屋和新选组交恶,但是冲田倒是依然每七天来一次做例常检查,有的时候反而来的更加勤快了一些。
不过或许是看管得力,他的情况一直相当稳定。只是每次他提起斋藤两个字的时候,阿岚就一种将他从门口扔出去的冲动。感情他是特地过来刺激她的吗?
“政之助,”坂本突然低声说道,“政之助!”
“在……”阿岚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又怎么了?”
“不,只是看你在发呆,”坂本挠挠头,笑着说道,“所以喊你一声,让你重返人间。”
“啊?!”
“有件事情,一直想对你说,又一直没有说。”坂本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岚,“既然你已经用了饭岛政之助的名字,既然你已经站在这里,那么我可以对你发出邀请码?饭岛,我们一起来改变世界吧。”
阿岚看着坂本高大的身影,带着笑容的脸庞,伸出来的手,淡淡地微笑了一下,点点头,伸出自己的手,借助坂本的力量也同样站了起来,“啊,一起改变世界吧。”
“土方,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伊东严厉地说道,他的手指指着地板,“第二次征长到底是胜是负,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幕府败了,败在了两个藩的手里!败在了兵力只有十分之一的敌人的手里,这样惨烈的事实还不让你思考吗?”
“只是用了一些洋枪洋炮,这样的长州有什么可怕的?”土方轻蔑地说道,“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连正面对战的勇气都没有,在暗处放冷枪,这就是长州所谓的高尚吗?你就同意这种高尚?”
伊东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们要是还是抱着这样古旧的观念,总归有一天要为这样的幕府陪葬!”
“伊东先生要是还是为了那些叛党说话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土方同样强硬地说道,他的眼睛盯着伊东,不肯退让半步。
近藤夹在伊东和土方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
气氛变得沉默。
“我只是说说而已,不用在意。”伊东忍无可忍,失望地说完这句话,站起身离开。
屋子里面只留下了土方和近藤两个人。
“岁,你对伊东先生太过严厉了,”近藤叹息一声,摇摇头,“伊东也是为了新选组好……”
“为了新选组?”土方凝视着伊东离开的方向,“我们新选组的旗帜是什么?诚,他哪里体现出这个‘诚’字来了?”
近藤没有说话反驳。
“本来我就不同意他加入新选组,本来他的想法就和我们不一样。”土方有些着急,对着近藤说出了不妥当的话,“他不是山南,不会一个人默默离开,如果他要分裂新选组,那个时候近藤桑要怎么办?”
近藤看着土方,不敢置信。
“我已经知道了,那个饭岛俊作的事情。”
近藤沉默了下来,眼睛盯着地面,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一直对山南先生心怀愧疚,所以,我想知道伊东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也会……”
“他们一直就和我们不一样,是读过书的,是文化人。”土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讽刺,也带着一丝失望。
“如果伊东先生要离开的话,我会让他走。”近藤抬起眼睛,“我不想对伊东先生也心怀愧疚。”
“随你。”
说完这句话,土方也站了起来,看了坐在屋子中央默然沉思的近藤,转身离开。
近藤露出苦笑。山南也好,伊东也好,一个一个都怎么了?还有那个饭岛岚?是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吗?是我赶不上这变化的大潮吗?
不论是什么样的时代,不论将军或者是天皇是谁,有些东西不会改变。那就是新选组立身的基准,就是那个“诚”字。
近藤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榻榻米上描绘着这个字,一笔一划仿佛要刻进心里。
这个“诚”字,留在他们的骨血里,他们都这么认为。
我々は新選組だ。
我々は新選組だ。
☆、三十七
庆应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孝明天皇逝世,死因是天花。
京都的□势突然变得愈发诡谲。
斋藤站在飘雪的街道上,看着载有天皇棺木的牛车渐渐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不自觉地握紧了拳。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这是得知将军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