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番外(完结至233章)-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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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赵令严闭着眼睛嘟囔一句。他看来,宋遥是沙场上杀出来的物儿,一般来说,这样的虽不至于冷酷冷血,怎么着也不会是像宋遥这样啰嗦的家伙。
真是怪胎。赵令严默默腹诽。
其实许多年以后,宋遥常常会回忆起他与赵令严之间的种种。宋遥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走到断袖的不归路,完全是受到了赵令严的勾引诱惑。
其证据之一是,赵令严尤其是喜欢他面前洗澡。
赵令严深受冤枉。
赵令严虽是武进士出身,不过,他算得上多半个文,较之一般的将士难免更讲究些。生活上就可以看出来,赵令严更注重生活品质,极爱干净。
每天沐浴,是赵令严的习惯。
宋遥也有个习惯,他喜欢晚上琢磨事儿。
赵令严身为宋遥的狗头军师,自然要给宋遥出一二馊主意什么的。
所以,经常是赵令严洗完澡,再听宋遥唠叨。有时,宋遥唠叨得太晚,就与赵令严同榻而眠。
当然,这个年代,男子间的同榻而眠不算啥,想当初,刘备与诸葛亮就常干这事儿。
宋遥认为,他完全是肖前贤而为,正大光明。
赵令严早困的不成了,因他有泡澡的习惯,浴室里早拢好炭盆,烧的极暖。有宋遥吩咐,厨下也备好热水。
回到小院儿,一入浴桶,赵令严就开始打嗑睡。这时节,倒不存淹死浴桶的可能性。毕竟,浴桶非浴缸,赵令严一成年男子,虽瘦削些,也没那个娇小到那个体形,顶多就是浴桶里小睡一觉而已。
宋遥还卧室等赵令严商量事情,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索性去瞧一眼。敲了两次门,浴室里也无应,宋遥直接破门而入,一看赵令严泡的粉嫩的小脸儿歪一畔,打着小呼噜,睡的正香。
宋遥惯来会照顾的,担心赵令严浴桶里冻着,连忙取了厚毯子,将从浴桶里拎出来,裹巴裹巴,夹回卧室去了。
赵令严睡的虽熟,也架不住宋遥这样折腾。
宋遥一片好心给赵令严擦干,赵令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觉有拨弄自己的腿,顿时心下一凛,神智回笼,定睛一瞧,宋遥正脑袋他下面的正上方晃悠着。赵令严当即便恼了,飞起一脚正中宋遥高挺的鼻梁,怒斥,“姓宋的,干嘛!”
宋遥身为“帝都双璧”之一,其美貌程度是经过官方——皇帝陛下认证的。此刻,那张俊美绝仑的脸孔上,两行鼻血滴滴嗒嗒的落前襟上。
一片好心喂了狗,宋遥再好的脾气也恼了,气道,“干嘛?能干嘛?不知道谁险些淹死浴桶里,说干嘛?救的狗命!”
赵令严眼疾手快,防贼似的卷起毯子,谁家救要摸他下面啊,赵令严一千个不信,气哄哄道,“少给废话,可是正经!”
宋遥险些气晕,赵令严又道,“哪怕再仰慕,长的再漂亮,也只喜欢女,不会接受的!”
宋遥勃然大怒,指着赵令严吼道,“不知道谁,一脸道貌岸然,满脑袋肮脏龌龊,褥子底下的断袖小春宫,难道是别硬塞给的?”
赵令严翻个白眼,把自己裹的更紧,正气凛然的回骂,“知道个屁!”爷靠这个发财呢。
说到断袖小春宫,就得谈一谈赵令严的第二职业了。
哪怕明湛给官员涨了俸禄,像赵令严这等有些癖好的,其俸禄是远远不够他收藏点儿古董字画儿的。所以,想发展一下爱好,就得琢磨个生财之道。
赵令严画画儿不赖,而且,尤擅画春宫。
这画画儿也得讲究有模特儿啥的,譬如,史上有名的画春宫的大家——唐伯虎,就与诸多名妓相熟。艺术来源于生活,唐伯虎能把春宫图儿画好,肯定得对女的身体极为了解。
赵令严却无唐伯虎万花从中过的本事,再加上他身处军营,等闲连匹母马都不多见。于是,赵令严另辟路径,他画断袖春宫图儿。
谁知,此等类型的春宫图儿一出,颇受欢迎,赵令严发了笔小财。
宋遥跟赵令严常来常往,赵令严屋里看到断袖小春宫,心里自然有一番计量,只以为赵令严偏好此道呢。
赵令严晃了晃脑袋,斜睨一眼宋遥,开恩道,“这回不跟计较,把那心给爷收起来。再有下回,叫好看!”
宋遥恨得磨牙,磨了半天方恶狠狠道,“就那白斩鸡的德行,长眼的都看不上。”
“那得谢了。”
宋遥满肚子的火气,又不能一巴掌抽死这不知好歹的赵令严,抬脚要走,走到门口方想起有事未说,又转脚回来,坐炕边儿道,“有军务跟商量。”
赵令严忍气听了,俩气鼓鼓的商议军务到深夜,宋遥方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遥寻常只要与赵令严商量事情,大都不回自己院中休息,亲兵就没准备。结果,宋遥一进屋儿,冷锅冷灶冷炕。
叹口气,宋遥想,身正不怕影斜,他就折回去赵令严的院里睡了。
赵令严刚躺下没多久,见宋遥去而复返,刚要撵,宋遥揉着眉心道,“困了,别闹。屋里冷,凑合一宿吧。”
赵令严立时起身将墙壁上悬挂的辟邪宝剑放俩中间,宋遥喘了两口气,平息了心头怒火,方去了外衣,弹灭火烛,很快入睡。
俩入睡不长时间,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亲兵外狠敲房门,高声禀道,“大将军,鞑靼犯关!”
宋遥攸的自炕间坐起!
223。番外
宋遥如今是大将军;轻易不出战。
不过;鞑靼人叩关,头等大事。宋遥与赵令严十万火急的整好衣衫;驱马去了城墙第一线。
深更半夜的;打着火把也看不大清,这仗打的并不激烈;鞑靼人没怎么打就退了。宋遥骂骂咧咧;“混帐东西,成心不让人安生睡觉呢。”
赵令严精神不济,同仇敌恺的骂,“抓到后,全都剥皮下油锅。”打个呵欠,肩膀都垮了下去,“再去补个觉吧。”
“你去吧。”宋遥道,“我转一圈。”
赵令严点点头,手抄在袖子里,带着亲兵走了。
打仗的事赵令严并不担心,现在粮草充裕,只要在守住大同城的同时,再小胜几场,就能跟朝廷交待了。赵令严宽了宽心,回去补了一觉,至天亮方醒,身边一人鼾声正大。
不是别人,正是宋遥。
赵令严虽认为宋遥对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不过,见宋遥眼下略青,神色倦怠,也就没计较宋遥与他共榻之事,胸襟宽阔轻手轻脚的起身就去洗漱了。
既然已经开战,这仗就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赵令严鲜少去城头观战,他只负责后勤供应。全城戒严,粮草源源不断的供应。除了军医,全城大夫都ゾ庸┲埃褂幸┎模笸抢锼崖蘖似咂甙税撕螅粤钛嫌置巳ヌ郝蛏艘
宋遥只管将心放在战场之上即可。
“亏得有你。”宋遥刚自城墙下来,一身戎装,眉宇坚毅,爽朗一笑,拍拍赵令严的肩膀道,“令严,辛苦啦。”赵令严虽有些古怪毛病,却是他最好不过的拍档。他能这么快稳定住大同城的局势,赵令严功不可没。如今打起仗来,似他这样只需将心扑在战场之上,而无后顾之忧的,更是少之又少。宋遥不擅言辞,心头却很知赵令严的好儿。
赵令严笑问,“胜了。”说是问,用的却是肯定句。
宋遥脱下头盔,随后递给亲后,拉着赵令严一并坐下,谦道,“小胜而已。”
赵令严倒了盏茶递给宋遥,亲兵打来温水,服侍着宋遥净面,宋遥笑望赵令严道,“我看,没几日就能结束战事了。鞑靼人的主力并没出来。”
战事结束的挺快,虽是小胜,大同军也受到了朝廷的嘉奖。
同时,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已经被官方认定为死亡的太上皇老人家忽地死而复生了。
甭说赵令严给这消息雷的手足无措,就是素来镇定的宋遥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这,这……
这叫啥事儿啊!
有此等想法儿的断不止宋赵二人,基本上朝臣百官都觉着没脸去面对镇南王府来的奏章。除了皇帝陛下音容依旧,笑眯眯道,“朕就说嘛,父皇龙御天下,福泽深厚,天子之尊,哪儿能真就崩逝呢。看来,果真是假的,既然父皇平安,朕就放心了。”
再吩咐礼部,“欧阳,因父皇之事,父王多受物议诘难。朕身为人子,心有愧疚。欧阳你照着往年给镇南王府的赏赐再加一倍,以安朕心哪。再有,给父皇的孝敬,内务府也加倍,多出的那部分,从朕的内库走就是了。”抄家抄的,明湛发了一笔小财,为了安慰这兄弟二人,明湛也不介意小小出血一回啦。
欧阳恪道,“陛下,这丧仪……”
“赶紧停了。”明湛素来简仆,对内务府叮嘱一句,“人生百年,谁能不死。东西都妥妥的收起来,将来朕使或是怎地,兴许用得着呢,总之别浪费了。”
听皇帝陛下论起生死毫不忌讳,李平舟大为皱眉,沉声道,“陛下乃上天之子,万乘之尊,定能万寿无疆。”
明湛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明湛给李平舟面子,倒不是因为李平舟四朝老臣什么的,实在是李平舟知情识趣,难能可贵的解了明湛一桩烦恼心事。
话要从头说。
明湛自从回了帝都,将一干有谋反嫌疑的臣子解决俐落,就开始发愁卫太后为他订的李平舟家闺女立后冲喜之事。
娶个女人回来放着做挡箭牌,这事儿虽然有些缺德。不过,明湛不是做不出来。譬如前西藏王的青鸾公主,如今的青贵妃,顶着独宠后宫的头名儿日守空闺,明湛也从不会觉得亏心啥的。
青鸾公主白担了虚名儿,不甚公平。但是,这世上,哪里来的这许多公道公平。人都是自私的,明湛亦不是圣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偶有的牺牲,纵使有对不住的人,也顾不得了。
毕竟,自己的幸福更加重要。
再者,青鸾公主是什么身份。
青鸾公主脑袋清醒,她明白自己的使命更胜于她在后宫是否受宠。若是再添个李平舟的闺女,能不能有这个觉悟,真不好说。
如今明湛与阮鸿飞情比金坚,蜜里调油,不说阮鸿飞面细心细,就是明湛也不愿意冒这个险。难办的是,卫太后当时发了话儿,内务府都赶制凤袍了,现在明湛回来说不娶就不娶。
纵使帝王家,也没这样办事儿的。
明湛思量一番,命人叫来李平舟,先赞内阁有功,再道首相辛苦。明湛那张嘴,若是有心捧谁,连凤景南都能给他拍的醺醺然。
何况李平舟,得帝王称赞,虽口称谦逊,心里也不是不得意。
明湛眼见李平舟眼含笑意唇角上翘,心知火侯已到,便正色道,“今召卿进宫,还有一事要与卿商议。”
李平舟忙肃容,敬听吩咐。
明湛道,“先前太后为朕订下卿家千金,想着聘为皇后。因太上皇遇险一事,立后的事儿就给耽搁了。如今朕大病初愈,虽说这身子骨儿还有些单薄。”
顿一顿,明湛仰着明显大了一圈儿的小双下巴脸,恬不知耻道,“不过,经太医调理,也无大碍了。朕想着,立后之事,咱们抓紧时日,早些办了吧。”
明湛脸上的神色真是一个诚恳,李平舟还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