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男儿-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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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吧。”
赛里斯倒没意见,可他看着诺布:“诺布叔有话跟你说。”
诺布听得直点头:“没错。”
看看诺布,又看看赛里斯,长琴有点为难。
“我自己去就可以,我很快就会洗好。”赛里斯挥挥手便走了。
长琴的目光一直追随到那抹身影离去,直至看不见了,他才不耐烦地蹙眉瞅着诺布:“有什么非要这时候说?”
诺布挑眉:“反应还不错,但你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什么?”长琴蹙眉:“你让我留下来,就是准备挑衅我?”
“挑衅?我是被你弄糊涂了。”诺布受不了摇头叹息:“赛里斯死而复生,是吧?”
“是啊。”
“那你的反应会不会太过平淡?”
“……”长琴无言以对,他不认为自己平淡,他真是高兴到极点了,但是却……不太表现出来就是。
因为?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现,除了那记拥抱,他既提不起劲热烈欢呼,那样很蠢;又不可以热情拥吻,太超过了。
见长琴为难地陷入沉思,诺布却没有放过他:“而且刚才你那是什么白痴反应。”
“啊?”
“赛里斯劝你不要自残的时候。”
“你偷听?”
“我只是打扰你们谈话。”
“废话少说,偷听就偷听。”
面对十分正面的指责,诺布轻咳两声,蒙混过去:“别扯开话题,我在说你!你究竟有没有弄明白赛里斯刚才的意思?”
“不就是说受伤了就会痛,所以叫我不要再弄伤自己。”长琴环手抱胸,理所当然地回答。
诺布唇角轻抽,眉间聚成W型,以哀伤的眼神看李长琴,仿佛在看一个传得可怜的大白痴。
“我看你六年来清心寡欲,还真是应该的。”
“什么啊?”
“什么啊?!赛里斯刚才是说,如果你受了伤,那么他就会心痛。”话罢,诺布抚额重叹,看着李长琴惊讶的表情,他都提不起劲来吐糟了。
长琴抚唇细想,其实刚才的确可以这样理解,而且很合理:“我,真的反应得很奇怪吗?”
“……”诺布唇角轻抽,虚笑着:“其实要不是那小子全心喜欢你,估计你这辈子也别想了。”
“真有这么糟糕?”长琴犹豫着问,虽然他知道刚才的确是表现得不好,可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诺布反问:“你之前说的话,真的吗?说不想这么多,说接受赛里斯。”
“嗯。”
“喜欢他吗?”
“别问这种问题。”长琴抿抿唇,说:“这一点,我很确定。”
“那你最好用心想想了,以你现在的方式,的确很糟糕。就跟之前没两样,你还将赛里斯当成小孩对待。”诺布轻叹:“好了,其实我只是要通知你,前往沙漠据点的计划已经开始准备,制造混乱的计划还要进行吗?”
先搁下家事,长琴沉吟片刻,下定决心:“做吧,不过要稍稍修改,不要做得太过分,既折损人力物力,也会增加危险度。现在我们只需要起个头,让王室忙碌一阵子就可以。”
“嗯,就这样吧,我们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洞。”该说的都说了,还要忙正事,诺布丢下长琴,离开了。
独自留下,地洞残留的药味很刺鼻,长琴却不受影响,陷入沉思。
“我真有这么失败吗?”
以前就争不过吴荣,现在又被诺布指责,的确像哪里出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椰枣树匍匐前进。。。。。。。。。。。。。。。。。。。。。。。。。。。。。。。。。。。直接趴倒挺尸。。。。。。
第四十四章 交代
晶钻般璀璨星辰点缀纯粹的夜空,金色海洋失去颜色,黯淡的银沙无限延绵。
沙漠的夜晚,冷意能够渗入骨髓。
里着一张毯子仍不够,长琴背靠着岩石,蜷缩起身体,双手抱膝保暖。耳边听着守夜人制造的细微声响,实在闲得慌,长琴干脆开始数星星,数到不知道多少颗的时候,守夜人换岗,勾去他一丝注意力,这又不记得数到多少了。
无意识地搓着双手,长琴并不是受不了这点冷,只是夜太过寂静,让无需睡眠的他感到烦闷,恰恰见到岩石上头一只蝎子正在努力攀爬,他就拿起来耍耍。毒蝎似乎不甘被玩弄于指常间,示威般扬起两只钳子,尾巴高高翘起,张牙舞爪。
逗弄蝎子的手指顿住,长琴蹙眉,因为他想不到自己会无聊到需要玩一只小虫消磨时间,这简直就跟那些自闭儿没差多少。
不远人影轻动,发同衣物磨擦的窸窣轻响,突然醒来的赛里斯瞪着蝎子。
“这种蝎子有剧毒。”
长琴实在分不清虫子们有没有毒,他扬着手上漆黑的小家伙,无所谓地耸肩:“你们的毯子上撒过药粉,蝎子不会接近。”
夜色模糊了赛里斯轮廓,反倒是那单一的,映射微光的眼眸特别清晰,一切仿佛定格在这一刻,他的目光专注,传递着某种信息。
“呃……”长琴若有所觉,手指轻抚蝎子的背,微笑着回答:“它们不会伤害我,你知道我能控制它们。”
赛里斯披着毯子靠过来:“我可以摸它吗?”
很温和的询问,长琴没有拒绝的理由:“可以,但小心它的毒刺,不要去碰,就在尾巴上。”
蝎子交到赛里斯手上,它漫无目的地在那双手上爬走着,赛里斯双手交替接力,让蝎子来回奔走。第一次这般亲密地接触毒物,赛里斯心情不错,露出淡淡笑容。
这一幕落在李长琴眼中,又有着别样的心情,直至这一刻,他才真实明白赛里斯的担心。的确,即使明白不会有问题,但是看着毒蝎这般接近赛里斯,只要存在一分危险性,还是让他提心吊胆。
即使毒蝎子威胁到他自身,也不至于这样紧张不安。
“好吧,我们不玩这个了。”拿过蝎子,长琴振臂将它扔到远方夜色中去。
赛里斯微愕,继而失笑:“扔了它,会不会有点无情?”
“无情?好了吧,它可跟英超和彪马不一样,昆虫很简单,它们依靠本能行动,或许会在任何情况下蛰到你。”
“嗯,也对。”赛里斯一边意味深长地盯着长琴,一边受教地点头。
李长琴总算明白赛里斯是在实验教学,他不觉望天轻叹:“十三岁是吗?要是再长几年,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不喜欢?”赛里斯偏首,状似为难地问。
听到这个问题,长琴深入一想,眉头不禁蹙紧:“也不是不喜欢。”
就因为这个答案才奇怪,任谁都应该不会喜欢自己不在行的类型吧?但他左思右想,却发现对这种隐晦的关心并不不厌恶,只是有点无奈。
“或许我有点被虐倾向。”自说自话的长琴噗哧一声,自嘲地笑了。
“是啊。”赛里斯听得连连点头:“长琴总喜欢虐待自己,像放血,割肉。”
“……好,我投降。”翻旧账可不好玩,长琴连忙求饶,只是看见赛里斯因此而露出灿烂笑容,他突然深有感触:“但是绝不后悔。”
笑容渐渐隐去,赛里斯仿佛不敢置信,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以讶异目光注视李长琴。
赛里斯不明白,至少他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变得……暧昧。虽然他在昏迷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些宣言,一些情话,但他始终都不敢提起,也不敢当真。有很多原因让他怯步,他不愿意相信那种情况下的诺言,当走到绝路的时候,人们总轻易做出冲动的决定。
但以后呢?应该会后悔吧,清醒过来,发现现实以后,就会反悔。
瞧见赛里斯的手指又绞成一团,长琴心中除了笑意,还有一点复杂。一番挠头搔耳以后,局促不安的心情依旧没有消退,可他不容许自己退缩,不进则退,他不愿意又回到起点。这一回的厄运让他有所觉悟——如果不能正视自己的心情,到后悔的时候,就太晚了。
“赛里斯,我以前跟你说过夜昕的话题是吧?”
“嗯。”
“那我现在对你仔细地说。”
赛里斯点点头,促膝而坐,认真的神情似乎不准备漏听一个字。
长琴失笑,很自然地,宠昵地揉乱赛里斯的长发:“听着咯……”
他将关于夜昕的故事说完全了,关于爱情,关于错误,关于自己的放手,所有一切的想法,都说完整了。
赛里斯是一名十分称职的听众,他始终未发出任何声音,安静得让人以为他睡着了,只有那在夜色中透出淡淡金彩的眼眸,一直显示出认真与专注。
“最后我抢不过吴荣,失去爱夜昕的权利。我的情敌——吴荣有三十岁了,臭大叔一个,可又不是普通的大叔,他懂得人情世故,精通烹调各国美食,武术也很有一手。要是真的跟他比较,我是全败呢,呵呵,所以活该失恋,故事结束。”长琴撇撇唇,笑着耸耸肩,状似无奈地说:“好吧,你有什么疑问吗?”
赛里斯摇首:“没有。”
“是吗?”长琴蹙眉打量夜色中的赛里斯,又问:“那你有什么意见吗?”
“也没有。”
“那评论呢?”
在执着的追问下,赛里斯无奈地撇唇,迟疑片刻才说:“你做了一个决定,虽然很痛苦,可是你没有后悔。”
“你……你这是什么评论啊?忽悠我吗?”
听了这略带责备的话,赛里斯但笑不语。
看着这张脸,这笑容,李长琴甚感无力,一旦赛里斯露出这种笑容,他就真的没辄。
被理解包容的眼神注视,被温暖和煦的笑容包围,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让人痴迷。
当他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赛里斯的笑靥似乎带上几分揶揄味道,长琴不觉轻咳两声掩饰窘意……他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孩迷翻了?这面子真是有点挂不住了。
“之前诺布教训我,说我对恋爱的态度太过冷淡,不应该是这种感觉。后来我想了很久,出现在脑中里所谓恋人应该有的痴缠甜密……我实在办不到。”似是为难般,长琴搓了搓双臂,露出苦笑:“我就算很喜欢,很爱,也不可能有变成像那种……那种甜蜜蜜的恋人。”
“……”
“你明白吗?我可能就这样,一成不变。”
赛里斯始终静静地听着,直到现在,他已经不再表现出惊讶,只是陷入了沉思,更多地考虑。八年期限与长生不老,是他一直以来束缚情感的原因,他一直以此自我说服着。现在梦寐以求的机会摆在眼前,只需要做一个简单回应,但这一切又是多么的突然,他担心李长琴会后悔。
“不用变,这样就好。”
李长琴再粗心也知道自己碰至一根软钉子,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