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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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果然很有道理。
正堂两旁站满了手执烧火棍的衙役。大老爷正中一坐,双目如电,面色凝重,不怒自威。邓母第一次见过这阵势,也是怕的厉害。不过她为了救邓艾,性命尚可以不要,哪能轻易的被这阵势吓倒?当下她硬着头皮指着边上几位老者,说道:“这几位是村里老人,德高望重,从来不说假话。他们亲眼看见牛不是艾儿偷的,而是另有其人。”
县令道:“有这事?”
那几位老者,异口同声道:“正是如此,我们的孙儿当时正在附近玩耍曾见有几个不认识的男子偷牛来。”
县令举起惊堂木重重往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大响,怒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初问你们的时候,你们为何不说?”
那几位老者身子不约而同的颤了一颤,道:“都怪那几个娃子不知轻重,他们一来和邓艾这娃娃不对付,不愿替他出头。二来他们也怕官府找不到那几个人会胡乱抓他们去关起来,所以不敢说,我们也是才知道的。”
县令手捋长须,向前来作证的那亭长瞧了一眼,笑道:“官府有这么可怕么?”顿了顿,道:“既然有人看见这牛不是邓艾偷的,而且牛主人也不追究了,本官又何必穷追猛打?邓艾既然是清白的,那就当堂开释。”说着走了下来,亲自将邓艾扶起,取过钥匙,将他的手铐脚镣去了,跟着一揖到地,就适才之事向他赔礼道赚,并奉上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财,权充汤药费。
县令这一举动,登时引起围观百姓齐声赞扬。众百姓纷纷竖起大拇指,齐声称颂他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青天大老爷。
邓艾见那县令向自己低头认错,认定他是怕自己日后飞黄腾达,不敢开罪自己,又来劲了,适才的悔意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恶狠狠的瞪了县令一眼,既不称谢,也不伸手接钱,在邓母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去了。
县令也不以为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好大的架子。退堂。”拂袖走入内堂。
一桩不大不小的案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偃旗息鼓,没有热闹可以看了,众百姓在县衙门口悄声议论一阵,发一声喊,如鸟兽散,回家鼓捣自己那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烂事去了。
那亭长没想到县长仅凭几个刁民的一面之词就把人给放了,如此不看事实,不讲证据,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昏官。他满腹疑心,踱进后堂,想找县令问个明白。
县令正准备到自己新娶的小妾那和她温存,见到亭长,一脸不悦,道:“案子结了,你怎么还不走?”
那亭长道:“这些刁民明明就是在为邓艾开脱,大人为何仅凭一面之词就将人给放了?”
县令向他瞧一眼,道:“你这么想治邓艾的罪,怕是另有隐情吧?”
那亭长老脸一红,道:“哪有……哪有……”
县令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说实话,我也看不惯他那股子不可一视的傲劲。”
那亭长道:“那该将他重重治罪,就这么放了,不是太便宜他了。”
县令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小子日后成就非同小可。这小子又这么傲,容易记仇,咱可不能得罪他。”
那亭长嗤得一声,道:“就他?这小子话都说不清楚,还能看成什么大事。”
县令道:“你还别不信。我来问你,你若是牧童,丢了牛第一反应是什么?”
那亭长不假思索道:“找啊!”
县令冷笑,道:“所以你只能当亭长。邓艾呢,他第一反应是查察周围有无可疑痕迹,结果发现牛的蹄印及可疑男子的足印。”
那亭长道:“这不过邓艾的一面之词。”
县令摇了摇头,道:“不,他说的是真话,其实我早就知道这牛不是他偷的。”
那亭长道:“那您为什么还要动用大刑逼他招供?”
县令笑了笑道:“你说呢?”
那亭长沉吟片刻,笑道:“我明白了,您是……”
县令道:“明白就成了。他年纪轻轻,在遇到紧急情况下,尚能保持冷静,查察线索,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自问在那种情况下,也不能做得比他更好。他唯一做得不好的地方,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要是换了我,定会暗中跟随那伙贼人,直捣巢穴,到那时再去找官府,便十拿九稳了。”
那亭长脸上又一红,道:“经您这么一说,这小子还是有些鬼门道。”
县令道:“他是一块金子,总有人会发现的。你我若是开罪他,日后可是后患无穷。倘若真要治他的罪,就要把他杀了,一了白了。偷牛罪不致死,咱杀不了他,又何必为了一点点小事,而为自己日后找不痛快?”
那亭长深以为然,道:“那您打了他,不是也大大得罪了他么?”
县令笑道:“我是打了他,那不过是审案的正常程序罢了,之后我又道过歉了,这些在案卷上写得清清楚楚。谁又能不犯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最多只能怪我本事不济,一时不明,没法把别的名目安在我身上。”
那亭长道:“大人,您真是高明,真是……”
县令道:“马屁别拍了,我还有正事要办,你请回吧。”
那亭长拍马屁拍在马脚上,一脸没趣,怏怏而回。县令喃喃地道:“本来希望这顿板子能打醒他,不过看来效果不佳。”叹了一口气,转到小妾那为非作歹去者。
邓母扶着邓艾出了县衙,众乡亲难得进城一趟,都不愿即回,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邓艾问道:“乡亲们为什么突然改了供词,助我脱困?”
邓母道:“这可要感谢陈老先生及他的闺女,要不是他俩四出奔走,我真不该怎么办才好。”
原来那日陈兰将邓母救醒后,扶回了村子。邓母一时没了主意,哭个不停。陈兰劝她不住,只得由她去哭。回家和父亲商量。陈先生在村里教了半辈子书,教出来桃李虽非遍及天下,却也遍及十里八乡。他在当地说话可是极有份量的。当下陈先生四出游说,村里那几位长者家中都有娃娃在陈先生的学堂里上学,如今实行科举制,孩子将来能不能成大器,可全看先生怎么教了,哪敢开罪他?又听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便窜通一气,编了一大片谎话,合起伙来欺骗县令。在陈老先生的游说下,众乡亲也觉得邓艾很可怜,主动捐钱,为他凑上京的盘缠。家境宽裕的多出些,家境艰难的少出些,就这样你出五十我出一百,铜钱如潮水一般涌到陈老生的手中,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凑出了三五千钱。除了上京和还债外,还有富裕,陈先生便私下作主取出一部分钱赔给丢牛的那人,让他别再追究此事。可巧那人家里也有娃娃在陈先生学堂里就读,也不敢得罪他。何况好好一头牛已成了一堆骨架,就算把邓艾给杀了,那牛也活不转了。既然人家赔了牛钱,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便答应下来。就这样众乡亲齐聚公堂为邓艾开脱。若非陈老先生,心地纯善,又很看好邓艾,主动为他奔走,邓艾可是有苦头吃了。
邓母将前因后果说了,最后道:“你上京的盘缠总算是有着落了,这可多亏陈老先生了,你回去可得亲自登门,好好谢谢他。”
邓艾一脸不悦,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邓母道:“难道让你说声谢谢,就这么难么?”
邓艾道:“大恩不言谢,这么大恩惠岂是一句谢谢就能够报答的?等以后我出息了,多给他些钱,报答他的恩惠,也就是了。”
邓母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扶他回村。
邓艾打小就在外奔波,饱经风吹雨打,身子骨倒也壮实。他被打一百来板子,受伤不轻。这要是换作从小骄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这一百板子下去,人非被打死不可。可对他这个乡下的小屁孩来说,这不过再平常不过的损伤,将养了三五日,已勉强可以下地行走。其时已是二月中旬,离会试之期不足一月。好在盘缠已有了着落,现在赶去,勉强还来得及。这日邓艾辞了老母,也不知会村里人,将包着几件破衣,几卷简牍的包裹往身上一背,哼着小曲,独自一人走上通往长安的官道。时间紧迫,他本来该骑马的,可是战乱刚结束,村里人才刚过上几天好日子,还不富裕,没有多余的钱给他挥霍。这些钱只够他在道上啃窝头吃咸菜,在长安住三流旅店的,这马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只好靠两条腿一二一了。
来到村口,瞥眼间只见道旁槐树下站着一个女子,却是陈兰。邓艾迎了上去,陈兰道:“你要去考试,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邓艾笑道:“我们打小在……在一块玩,还有必要搞这些没……没用的礼节么?我去安城的时……时候,不也没……没和你说么?”
陈兰道:“上次去安城,你还是会回来的,这次可就不同了。”
邓艾笑道:“有什么不同?”
陈兰道:“以你的本事,这次去长安一准能当上大官,那时你还回来么?”
邓艾在这里当了几年牛司令,对这里一切都感到腻烦,早就不想再呆了,道:“好男儿志……志在四方,岂能在这个小……小山村里……里养一辈子牛?”
陈兰一颗心沉了下去,道:“这么说是不回来了?”
邓艾道:“等我建……建了功立……立了业,当上大……大官,肯定会衣……衣锦还乡的,到那时……”
陈兰打断道:“你的故乡在义阳,你要还乡也是回那去。这里算什么,不过是你暂时栖身之地而已,何况这里除了给你带来伤心,还给你带来什么?你又怎会再回来?”
邓艾的心思被她说个正着,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道:“这……这……这……”
陈兰嗔道:“这什么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还不赶紧走。去晚了你还怎么志在四方,还不又得乖乖回来养牛。”
邓艾愣没听出她弦外有音,抬头看了看天,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天色不早,我这就去了。”
陈兰心头一酸,道:“嗯,你去吧。”说着挥了挥手。
邓艾虽然好想哄她说自己还会回来,可不想对她说假话,向她瞧了两眼,咬一咬牙,转身上路。
陈兰望着他远去背影,泪如雨下。
由于上天这一阴差阳错,莫明其妙的让他摊上了一场官司,留给了他的时间可不多了。且他的盘缠有限,得省吃简用,不可能随意住宿。这天他并不休息,趁着天气睛好,展开轻功,向前狂奔。到了戌时末刻,他已出了颍川境,来到河南尹阳翟县,累得实在是走不动了。其时城门已闭,他只得在荒山野岭露宿,好在他打小就在外闯荡,野外生存能力十分丰富,就算独处荒野,也饿不死他。这晚他在荒野中美美的睡上一觉,次日只觉浑身是劲,又赶了一天的路,直到三更时分,实在走不动了,便找了条山谷歇了。如此紧赶慢赶,这日他到了偃师县界,离洛阳不远了。其时又已是半夜三更,附近尽是乱山,没有宿头,他又只得就地扎营。当下他生起篝火,就地取材,做了些简易工具,去林里打猎。他的运气还算不错,不一会就打到两只山鸡,架在树枝上烤将起来,不片时便脂香四溢。
他吞了吞口水,正要撕下一块,放到嘴里大嚼,忽听身后大树上有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小兄弟,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我肚子饿了,能分我一头鸡吃么?”
邓艾大吃一惊回头向树上瞧去,只见一根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