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女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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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
“清主子,我只能带您到这里了,直走到前一个口左转,接着右转,应该就是皇上歇着的地了,您可千万仔细着点。”小公公交待着。前面的太监们不知何时都已散去。
他急急地走着,却怕旁人注意,不得已慢上几步,可下一刻他又恨不得生出两只翅膀来,立即飞到她的身旁。药味越来越浓了,一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宫室门口两侧各站着两位人高马大的锦衣卫,他知道就是这儿了,他不得不慢下脚步,苦苦思索着,怎样才能不被引起注意而又靠的更近一些。正在这时,只听得身后匆匆的脚步声和安公公焦急的声音:
“王太医,您这边请。”
“好、好,有劳公公。”中年女子边说边急急地走着,满脸的凝重。
他只能悄悄的跟在二人身后,不敢太近又不敢太远。好在两人都没有回头,直直进了那门去,于是他终于得以留在门口,门卫们以为他是安公公的人,也没有多问。
他不敢伸头进去张望,只能竖起耳朵聆听,希望能听到那熟悉的曾让他悸动的声音,可是屋里却静悄悄地,偶尔有细细的低语声,不知说些什么,却肯定不是她的。
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着,脑海里一幅一幅地闪现着过往。落水时她温暖的怀抱、冷宫外她徘徊的身影、受了他一耳光时她错愕的受伤的眼神、猎苑深处她自信威仪的骑射、以及月色朦胧下她炙热霸道的吻。他快要站不住了,只能紧紧地扶住木质的宫墙,却看见两个男婢匆匆出门来,靠近他这边的手里还端着一个吉祥如意盆,黑红的浆液,散发出阵阵血腥。只听得另一个问:
“王太医怎么说?”
那端盆的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失血过多,只怕是无药可救了。”
他在一旁,像顿时掉进了万丈冰窟,寒冷异常、眩晕一片,只觉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张开眼睛,眼前是雕梁画柱,床帷明黄,身边是淡黄的锦被,到处都是龙的图案。他一惊,这里,应该是乾坤殿了,他躺的,是大风女皇的龙床。刚才他不是在承欢殿的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境?可这梦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他慢慢地坐起身来,乾坤殿是女皇的寝殿,后妃未经允许是不能进入的,更何况是躺在这龙床之上。
他起身下床,轻轻的走到门边,转过七彩琉璃屏风,他看见她的背影,端坐在那张檀木宽桌前,桌上是一叠叠的奏章,纤纤玉手中正拿着朱笔,略在思索。
他只是怔怔,终于明白自己对她情深似海,明明已知她已遇难,却不愿相信,恁是凭空想出这样的白日梦来,他无力地靠在屏风的把脚,痛苦地闭上眼睛,应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我正看着奏章,听见身后有微微的动响,回过头去,却看见清儿软软地靠在那里,摇摇欲坠。我掉了朱笔,慌忙起身,一把抱起了他,慢慢放于床上。见一旁有刚端过来的银耳燕窝羹,尝了尝,温暖适度,于是舀了一勺至他嘴边。
虽人在恍惚,可他却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见碗已见底,我放下心来,不禁莞尔,用拇指擦拭他的嘴角,轻捏他的粉腮,假装嗔怒道:“以后可不许这样,太医说你竟然两天没有进食,我已把冷宫的厨子统统都换了去。”
蓦地,他像突然清醒了般,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猛地抓住我的手,又猛地捧住我的脸,接着又摸摸拍拍我的身上,蹙着眉,细细地焦急的查看着,仿佛在鉴别一件珍宝。终于当知道这眼前的珍宝不是赝品,也完好无缺时,他这几天来所有的焦虑、担心、紧张、害怕在压抑了这么久之后终于一股脑地随着眼泪涌了出来,瘦弱的肩头因哭泣而战抖不停。
我的心一痛,急忙搂他在怀里,轻轻地拥着她,“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只顾着骗那些乱臣贼子,忘了却还有一个你。”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而怀里的清儿却像是更加委屈似的,两只玉手紧握着,雨点般砸向我的怀中,哭得越发凶了起来。
看着他的肆意的泪水,我的心头忽然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温柔所填满。早在安公公发现他晕倒在承欢殿内时,我就猜想也许他是担心我的吧?当太医说他晕倒是因为两日未食,加上殚精竭虑以至气虚两亏时,我不禁心疼他的羸弱,却也为他对我的情而暗暗惊喜。
本想将计就计,造成我遇刺的假象,看看有谁会露出那狐狸的尾巴,没想到狐狸是抓住了几只,却意外地发现他竟然也对我动了真情。原来,他的喜怒哀乐,并不是单单只为了龙文胤。
止不住他的泪,受不住他温软如玉的身子,她低头吻上他刚复血色的檀口。
怀里的人儿一震,除了颤抖之外,只剩下瘫软,想要抗拒,却被唇舌辗转的温柔纠缠。
“皇上…”他头晕而虚弱,乘着她的喘息,低喃一声。
“文轩。”她以吻封缄,“叫我文轩。”下一刻已将他轻轻压倒在淡黄的丝面锦被上。
“不要…”他伸手想要制止她停留在他银丝盘扣上的手,却终是徒劳。“放我回去。”隐隐似有哀求。
“来不及了,”她的声音也不稳,在这方面她算不上轻车熟路,却也并不生涩。只是当她日日夜夜思念的男子如今衣襟半解,裙裾尽退的躺在她的床上,躺在她的身下时,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震颤起来。
“既然你自投罗网,我怎能让你回去。”她邪魅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轻语,让他背后窜起一阵酥麻,仿佛一直从脑后贯穿腰间。
第十六章 初夜
轰然一声,他的意识在一刹那间崩溃,忘了这是什么时间、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忘了龙文胤、忘了皇夫、忘了紫妃,忘了一切滚滚红尘恩恩怨怨……她的情,是一道疾风,狂烈汹涌,笔直地向他席卷而来。她的爱,像一支劲旅,神勇无敌,长驱直入,不让他留有一丝犹疑的空隙。她那常年握刀后又执笔的玉手,不受控制地在他玲珑的酮体上游走,所及之处,宛若烈火般滚烫炽热。
“清儿……”她张嘴吮住他细嫩的耳珠,低沉的嗓音含着浓浓的欲望,她伸手将他的亵衣推开,胸前两粒深红色的敏感立现在她眼前,她的掌旋即扶了上去,挑弄着,感受它在指尖的撩拨下变得硬挺。她忍不住俯首张嘴含住……它是如此娇小、甜美,吸引她一再流连、吸吮。
“唔……”他低吟气喘着,修长的指插入她浓密的发间,撑抵在她健美的肩胛上,因她狂烈的热情而轻颤不已。
“答应我,从今往后,你只能诱惑我,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她难掩眼眸中的霸气,扬起眉睫胜视身下这妖媚宛若精灵的男子,忍不住想用她唇上的吻强占他、用她幽谷的柔韧包裹他,烙下只属于她一人的印记!
她迅速地解除了衣袍的束缚,将丰满压向他的怀前,炙热的手却顺着他光洁的胸而下,来到平滑的腰腹间,却猛地向下紧握住他的亢奋,摩挲着。
他倏地倒抽一口气,“不要……”他颤着声音想推开她。
“你是我的!”她挺起身形直视清儿,眼中没有迟疑,只有坚决,甚或是一丝愠怒,“只能是我的!”她狠狠地说。
说话的当口,她抬起翘臀,笔直地欺上他的坚挺,瞬间用温润柔软将他紧紧包裹。
“啊——!”他忍不住尖叫一声,被猛烈的冲击席卷着!贲紧的痛楚从分身直传到右臂,与此同等的快感如波涛般同时冲击着他,那一瞬间,他只能紧攀住龙文轩,逸出一波高昂的呻吟……
她引导着他的亢奋在她紧绷的幽谷间深人浅出地游移抽动,瞬间扬高他的欲望。他微启的唇瓣逸出一声啜泣,未曾体会过的情潮吞没他所有的理智。
而他的青涩、他的呻吟,他那陀红的脸、微蹙的眉、雾水的眸都冲击着她,对他的爱恋、因他的妒火、日积月累的牵挂、长久以来的情欲,都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河水汹涌澎湃。
他虚软地偎躺在她的身下,臣服在她接下来的每一次强势攻击中,直到她的幽谷痉挛般地紧绷让他体内的高潮喷薄,激烈高喊出她的名字……
如果说这是一场保卫战,那么他无疑输得彻底,败得惨烈,所有城池全部沦陷,每一寸土地都已被她蹂躏。
子时的更鼓在寂静的夜如断藕的丝般悠长,半盖着温暖的锦被,我低头看着被揽在怀里的清儿。他乌黑的长发已经散开,暗暗带着清香,顺着肩披泻下来,衬得他肌肤如雪。长而微翘的睫毛低垂,挂着盈盈欲滴的泪,像秋日清晨户外草尖叶芒上的晶莹露珠,碰一下就要掉落。……恁的动人心弦。看着他右臂上的降红宫沙慢慢退却,我不禁心头一颤,本以为他早已是皇姐的人儿,没有想到仍是处子之身,早知如此却应轻柔的待他。
他沉默着,静静地靠着我的肩怀,紧紧地抓着锦被,像是要盖住胸颈间的片片吻痕。
“清儿,”我柔声唤道:“想什么呢?”
他唔了一声,脸垂得更低,几乎埋到胸口去了。
我撩起他的长发,凝视着他,“到底在想什么?一句话也不说。还是刚才我太过粗暴,弄疼你了?”
“不,不是!”他一听我最后问的那句话,整张脸即刻成一片火烧云,拚命地摇头否认,“我,我只是在想……愧对……唉——!”他双眸轻闭,露珠滴落,顿时湿了我的肩头。
那一声无助的叹息让我眉头一皱,“愧对什么?”
他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说。他是有些后悔和无奈,本以为自己定是要怀着对她的无比怨恨和对文胤的无地自容去撞墙的。当初是他先爱上了文胤,他对自己发过誓,要用自己的忠贞来维护对她痴痴的爱恋。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爱的人就是文胤,他也曾经为了文胤的喜怒费尽心思,满心想着他的温情,期盼得到他的宠幸。甚至不惜为了她的落发为尼、遁入空门而放弃生命……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变心了?她刚从他的身子上起来时,他心中充满的不是愤恨、不是绝望,而是满满的羞怯。他为自己享受她的爱抚而羞怯,为陷入情欲不能自拔而羞怯。他应该对文胤贞节不是吗?也许,他根本就是个无耻下贱的男人,和勾栏院中招揽女客的伶子没有两样。看,刚才他都做了些什么!
“你是我的人,不准想别的女子。”我扳过他的脸,声音愠怒,透着威仪和不悦。他的身子一滞,不敢看我,难道她会读心术,怎么他心里想些什么,仿佛她都能知晓!
看着怀中男子的忐忑,我暗暗压下心里的一股灼烧。或许是太由着他了,就被他当成摆设的皇帝。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在我的怀中喊着文胤的名字,为了文胤给了我一个耳光,为了文胤不惜违背祖制偷进猎苑,用着她的箭,护着她的鹿。这还不算,本以为给了我他的初夜,都已是我的人了,他那跳动的心弦也该为我弹奏两下,可竟然还敢在我的床上、在我的怀里满心地念着他的龙文胤。整个风国,还有哪个男子会有这个胆量挑战我的尊严和耐力。
转念一想,文胤是我的皇姐,也是清儿的初恋。我知道应该给他多一点时间,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