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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捕快春秋[武侠耽美]-第10部分

小说: 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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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便是背箭。”

  韩若壁随口道:“你好象对林家小娃娃的死看得很重?”

  黄芩道:“林有贵夫妇本非良人,夜路行多了,撞见鬼也是必然。若不是为着那无辜枉死的孩子,我何必查这案子。”

  韩若壁听言不禁愕然,道:“你。。。。。。,你行事如此任性,还算是个捕快?”

  黄芩哈哈笑道:“等你栽在我手上,被我拿进大牢时就知道我算不算了。”

  韩若壁哈了一声,不置可否。转瞬,他又问道:“箭的事你既已瞧出,却为何不向其他捕快言明?”

  黄芩已懒得敷衍他,只道:“我自有计较,干你何事。”

  雷铉瞧这二人言来语往,似友非友,似敌非敌,一时也摸不清他们的关系,只道:“二位兄弟莫要起争执,先尽兴同吃几碗酒。”说着,替黄芩、韩若壁各倒了一碗,随手也替自己满上了。

  黄芩端起碗,正要喝时,猛地间,一只手从旁伸将过来,紧紧勒住了他端起碗,就要举向唇边的右手手腕。手腕受制,黄芩即刻转头看去,只见抓着自己的正是坐在右侧的韩若壁。

  韩若壁此时面色铁青,眼光凌厉似电,靠在他身侧,唇角微微颤抖,在他耳边断断续续,气息微弱道:“酒。。。。。。里。。。。。。有毒!”

  说时迟,那时快,黄芩左手“哐当”摔了酒碗,单手做擒拿,便要去锁对面的雷铉。

  这一刻,他认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极可能是雷铉在酒中下了毒,所以,他必须一举擒住此人,才能逼出解药,救韩若壁。但擒拿手抓出的同时,却见雷铉只顾仰头举碗豪饮,不但似是毫不知情,而且象是根本没听见韩若壁微弱的警告声。

  眼看他碗至唇边,酒水就要倾倒入口。危机之下,黄芩骤然一翻手腕,左手递出的擒拿手势立刻化为掌心朝上,拇指与中指相扣成环,作弹指之势,似是要施展‘弹指神通’,凌空击碎雷铉的酒碗。

  就在他指力将出之际,不知为何,心头又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念头,并没将这记弹指发出,而是转将左手再度张开呈五指状,反手摁在了桌面上。就这样,黄芩眼见着雷铉将酒碗中的酒一口饮尽,才沉声道:“没想到雷寨主今日为我等摆了场鸿门宴。”                

  黄芩那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得极快,可在一旁的韩若壁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大为凛然。

  江湖上混日子的人,谁个没玩得几手拳脚,学过几日刀剑? 不过,只是精通刀剑拳脚,而不曾练过内功的人,根本算不得高手。真正可将内功修练到发于身外,伤人于三尺之远的,才可算是一流好手。

  在韩若壁眼中,黄芩刚才的动作,显然是有能力以‘弹指神通’的指力击碎雷铉的酒碗的。通常,在这种突发情况下,能够功随意至,抬手之间,便聚起内力隔空伤人的,就算是身手超绝的顶尖高手了。

  这样的高手怎会籍籍无名?

  他自问走南闯北许多年,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身手出现在一个州县捕快的身上。同时,黄芩最后居然收势,并没有发出那一指,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无论如何,韩若壁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捕快,不但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高绝身手,更有着超过常人的冷静与智慧,否则就不会做出这等异乎寻常的举动来。他一边极力忍受着毒性攻心的痛楚,一边暗自把黄芩对自己的潜在威胁又提高了几分。        

  这时的黄芩,则在心里对雷铉做着考量:瞬间之前,他放弃了弹指击碎酒碗,为的就是要看清楚雷铉是假装喝下,还是真的喝下那碗酒。现在,雷铉已然喝下,但黄芩又开始怀疑他的那碗酒是否有毒。如果有,他便没有下毒的嫌疑;如果没有,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酒水下肚后,雷铉突听得黄芩之言,一时不知所措,问道:“怎么?”放下空碗,低头看时,只见桌边的韩若壁已面无血色,一手紧抓黄芩的右腕,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满头满脸,俱是豆大的汗珠,似是强忍痛楚。而黄芩则眼神阴鸷地盯着自己。

  “他怎么了?”雷铉惊道。

  黄芩沉声道:“酒里有毒。”

  “什么?”雷铉瞠目道。

  话音未了,他胸腔内似有火焰灼烧,又如翻江倒海,沸腾难耐。一声闷哼后,雷铉禁不住“哇”得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

  黄芩见状,方知他的酒中的确有毒,于是抖开韩若壁的手,以右手出指,封住了雷铉胸前几处心脉,虽令得他不能动用内力、武功,却可阻止毒性蔓延,暂且无事。

  转念,他望向韩若壁,意识到这人明明最先喝下毒酒,却居然直到方才才毒发,不禁暗暗吃惊。

  须知,雷铉的酒刚刚入肚,便显中毒迹象,可见这种毒效力刚猛,来势极快。但最早喝下毒酒的韩若壁,却在喝下之后仍泰然自若地同另二人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发觉中毒。由此可见,韩若壁的内力修为不知要胜过雷铉多少倍,想来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黄芩问他道:“可需我助你一助?”

  韩若壁没有吭声,只摇了摇头。        

  知他正在运功压制毒性,黄芩便不再多话,摁住桌面的左掌又紧了紧,警惕地瞧向关闭着的厅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这时,瘫倒在凳上的雷铉已知酒中有毒,断定必是寨中人所为,心下愤慨异常。一番喘息后,他只感怒火无处发泄,再按耐不住,嗔然起身。

  韩若壁见状,心道不好,口中惊呼:“别。。。。。。”同时也因这一声惊呼,刚刚聚起的真气又散了,不由得喘息连连,再不能言语。

  雷铉起身的同时,呼道:“来人!”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虚弱。

  他此刻只想着叫上人来,先怒叱一顿,再查出谁是下毒之人,一刀宰了。

  韩若壁心下一叹。

  他之所以要阻止雷铉说话,是因为就目前情况判断,毒杀的目标无疑是雷铉本人,黄芩和他不过是碰巧遇上而已。原本,外人并不知道厅内三人的情形,但雷铉盛怒之下,出声叫人,便泄露了玄机。如若外面伏着的是雷寨主门下的忠实部属倒也罢了,若不幸就是那阴谋下毒,静待其变的角色,则必然以为厅内三人均已中毒,继而选择趁虚攻入,手刃他们。目前韩若壁自己尚未压*内毒性,雷铉又无力迎战,只剩下一个黄芩,纵然他武功高绝,也不能确保三人无恙。

  黄芩也听见了雷铉的呼声,暗地里骂了声‘愚蠢!’。

  他想的是,雷铉被下毒是寻仇,还是另有阴谋?波及面有多大?‘分金寨’里有多少人牵扯其中?主谋是何人?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在这一切问题都还没有头绪的时候,目标雷铉实在不该轻举妄动,冒然行事。

  他正想着,只听得一声巨响,忠义厅的两扇大门轰然倒塌。刹时间,凌厉的暗器破风之声大作,无数的标枪、飞镖、掷箭、蝗石、背弩等铺天盖地,呼啸着向厅内攒射而至。

  黄芩冷静异常,暴喝一声,似是唇边起了个霹雳:“避于我身后!”。

  与此同时,他那只一直摁住桌面的左掌瞬间提起,沉重的圆桌竟象是粘在了手掌上,桌脚朝外,如盾牌般被他挡在了身前。而韩若壁和雷铉早已避于他身后。

  一时间,密集如雨的各类暗器,纷纷钻进桌肚,钉在了桌面下。

  雷铉抬头瞧见一枝铁镖从头顶上劲疾划过,先是射穿了高悬着的“义炳千秋”的大匾,后又牢牢钉入大梁中,深及镖尾。

  他惊诧万分,呼道:“火龙镖!难道是他?”

  紫面狼武正海的‘火龙镖’,一出手便是三枝。

  暂时还瞧不清楚的那伙人武功纷杂,有高有低,施展暗器的力道自然也有重有轻。但不知为何,所有暗器,包括另两枝火龙镖,均射入桌面不超过半寸,更别提穿透桌面伤人了。

  雷铉望了眼梁上的火龙镖,又看了看挡在面前的圆桌,脱口而出道:“紫面狼的‘火龙镖’号称三丈以外,可洞穿牛腹,怎的却穿不透这张桌子?莫非是上天佑我?”

  已压制住毒性的韩若壁,不免为他的无知叹了口气,回道:“和上天有狗屁关系,是我们的黄捕头在护佑你。”

  雷铉不解。

  韩若壁继续道:“在厅门未毁之前,他已有先见之明,将内力、真气贯注到桌面,现在那桌子的坚硬程度实在可与铁板相媲,就是内家高手的‘先天罡气’轻易也打不穿,更别说几只小小的飞镖了。”

  虽然在韩若壁口中火龙镖是‘小小的飞镖’,但事实上它粗两指,长六寸,重逾半斤,是专破内家真气的霸道暗器。不知有多少名家高手曾经死在紫面狼的‘火龙镖’下。

  雷铉暗舒一口气,道:“原来黄兄弟武功如此了得,幸好当日闭门切磋不曾真与他动手。”        

  韩若壁眼睛一亮,紧紧追问道:“没动手?那你们比的什么?”

  雷铉道:“喝酒。”

  韩若壁听言,得意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弄明白了。”

  他的表情好象眼下的性命之忧和得了这个答案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身后二人的一番啰嗦黄芩并没有听在耳中,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厅外。

  这拨暗器攒射一过,外面的数十人便挥舞着刀枪剑戟,涌进厅来。

  他们全是‘分金寨’的喽罗。        

  雷铉一眼便瞧见了其中领头的武正海。

  武正海正挥舞着一对寒光四射的峨嵋分水刺,指挥着那些喽罗一起杀将进来。

  雷铉咬牙切齿道:“真是他!”

  黄芩回头看了他二人一眼,淡然道:“躲远些。”旋即左手一挺,以桌面为盾,直直向前猛冲而去。

  此时,外面的喽罗们正在向里冲。好些人因躲避不及,都被圆桌撞翻,发出骨头断碎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号,一人仗着手脚敏捷,想从背后包抄黄芩,却被他一记肘锤击中了胸口,肋骨尽数折断后刺穿心肺,当即倒地不起。

  冲进来的人本以为这三人全都中毒,不可能再有战斗力,但瞧见眼前的景象,不禁愕然。

  趁着这个的空档,黄芩左臂一震,将那张沉重的红油桌掷了出去。接着,几声哀嚎响起,必是后面有人被砸中了。

  他左手掷桌的同时,右手也不迟疑,眼看就要抽出背后的铁尺。

  刹那间,一道森森刀光,从黄芩背后十分迅急地劈到右肩;同一时刻,另一道刀光,也从背后攻向他左方腰眼处,同样迅急之极。

  要知道,这些人虽只是些小喽罗,却也是刀头舔血的汉子,不出手则罢,一出手不但用尽全力,而且凶毒无比。眼下这招,显然是想趁黄芩尚未抽出铁尺,回转身子之前,先发制人,以快取胜,将对手毙于刀下。究其用心,算是偷袭一路。换句话说,这等手法,决不是光明磊落的人愿意用的。

  黄芩只得侧头跨步,看起来似是要压低身子,再错开下盘,以便让过这上下夹攻的刀势。但实际上,他的人却仍留在原地,甚至连上身都不曾压低,下身亦没有错开。但那偷袭的二人,居然于迅急中煞住了刀势,两口朴刀恰好在距黄芩只有一、二寸的地方,齐齐停刀变招了。

  他们突兀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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