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贱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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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悦客栈(2)
大家依言而坐,只有余婆婆还在原地转悠,东张西望,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大官人好福气啊,七天两个男孩,母子平安,孩子长得和两位夫人一样好看……”
何庆看一眼余婆婆,叫道:“看到她我倒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秦拾言赶紧问。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三十年前的腊月,那个时候就有一男两女住在小店里,据说是丈夫带着他的妻妾来逃难的。那两位夫人长得美得不得了,而且都怀了身孕。哦,对了,我还记得第一个夫人生产的时候,是腊月初三!”何庆娓娓言道当时的情形。
秦拾言有些疑惑,道:“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哦,那日正好是锐儿三岁生辰,小的正在店里和他娘一起给他庆祝,这时候,那个男子忽然跑下楼,说他夫人要生了。还是小的连夜去找的余婆婆。”何庆对当时的情景显然记忆犹新,“逃难的人很多,不过带着两位同样怀孕的夫人一路的人却是没见过,更何况,那两位夫人,任何一位,都是小的平生见过最美的女子。所以,小的当时对那男子能得享齐人之福,很是羡慕了一阵。”
“可还记得那男子的名字?”虽然肃杰十有**是用了化名,不过问一问可能也是线索。
这次,何庆很遗憾地摇了摇头:“时间太长了,记不得了。”
秦拾言见问得差不多,转移目标,对余婆婆道:“婆婆,你还记不记得给那两位夫人接生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
“一个住在玄字二号房,一个住在玄字一号房。”提起以前的事情,余婆婆的脑筋总是特别清楚。
“那两个房间有人住着吗?”秦拾言问何锐。
“那两间房是小店最好的房间,现在空着。”何锐老实回答。
也是,有云贵妃在,以肃杰这种性子,一定会让她住得最好。
在何锐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位于二楼尽头的两间房。这两间房是全楼最安静的地方,进得屋内,也是红毡铺地,锦被软枕,温馨惬意的样子。果然是老字号,想得就是周到。
刚进玄字二号房,不用问,余婆婆就自己说起来,道:“那个时候,那个夫人就是躺在这个床上的,她相公就一直在旁边叫着:‘小蝶,别担心,别担心!’结果,被我赶出房去了,呵呵!”提起以前的事情,余婆婆满脸得意。
看来,这玄字二号房应该是当年秋小蝶住的房间了。秦拾言不由轻摇起头来,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肃杰还顾及君臣之礼,让云贵妃住着玄字一号房,自己住二号房,区分等级,实在是有些过迂了。
“你们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凌筱溪的声音忽然传入正在沉思的秦拾言耳际。
“怎么样了?”秦拾言直入正题。
“喏,给你!”凌筱溪将两本厚厚的名册簿交到他手上,“根据钱保全的描述,当时他们追肃杰的时候,应该是隆冬时节,所以我只拿了十一月和十二月两本名册,你自己先看看。”
两个月,就有这么厚?
还好何庆想起了大概具体的日期,要不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查到猴年马月去了。
“当时啊,逃难的人多,来来往往的客人自然也多,所以基本上每个月都能记上这么一大本。”何庆解释。
秦拾言打开名册,问道:“你们是只在客人住进来的时候登记的吗?”
“是啊,而且当时,是先付钱,再住店的。”何庆道,“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被抓走或者逃走,为了安全起见,当时店里每天一早都去收房前,如果当晚还要住,就得在辰时以前付了房钱,一般付房钱的,我们就在他名字后面打个勾,一天一个勾。”
“记得当时那三个人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吗?”秦拾言翻动名册簿。
“应该是他第一个夫人生产前的两三天,不会超过三天。”何庆也不是很确定。
“那就只看十二月的就好。”秦拾言拿起另外一本名册,翻开。
年代久远,名册保管地也不是特别好,很多地方都被虫子蛀了一个又一个的洞。
翻看腊月初一和初二的记录,看到有三对一男二女,而只有一对的后面打了至少十个勾以上,照秋小蝶和云贵妃生产时间相差七天的情况看,他们三人在这客栈里,至少住了十天以上。那么,这个应该就是肃杰了吧?
看名字,很可惜,被虫子蛀了一个大洞,只在第一个字的上方还留有两个朝内瞥的点。
肃杰的名字,开头并不是两个点啊?
秦拾言皱眉,当然,他八成用的是化名,可惜,这个化名清楚,要不也许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呢。当一个人习惯了用一个名字,是很难更改的,所以,就算是他的化名,应该也不会整天换来换去,在一段时间内,应该是会用同一个名字才对。
案子到这里,似乎被打开了一个新局面,可是,有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线索都断了,没有延续。
肃杰在刺杀仓隐帝的案子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隐忍了三十年,那这三十年,他又在图谋着什么?那个由来已久的大燕教,和他有关系吗?
大燕教……
轩宇皇朝的皇族就姓燕,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北方的雪,纷纷攘攘,如鹅毛一般大小,下得极是密集。不一刻,树上,屋顶上,地上,都是沉甸甸的积雪。寒风吹过,吹动并不坚硬的树枝,便会“扑棱棱”掉下许多雪块来,有时掉进人的衣领里,激着脖子,浑身便打一个激灵。
白海棠被送走,已经过了几天,滕府中再没什么烦心事。滕鞥琪也落得清闲,顾自抱着猫猫到处遛弯。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喜欢猫猫,越来越爱缠着它。一如现在,他紧紧抱着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汲取一些微小的温暖。那温暖,其实少得可怜,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只是他怀里的猫猫,似乎极不舒服,很是挣扎了一下,却还是被牢牢地抓在怀里。
“猫猫,你是不是也怪我啊?”滕鞥琪在凉亭坐下。
笨蛋,它是快冻死了!
“没办法啊,我只能活这么点时间了,再拖下去,朦儿的将来可怎么办?”滕鞥琪叹息,“拾言是个很好的人,朦儿跟着他不会吃苦的,最重要的是,他健康,他们两人,可以白头偕老。”
猫猫放弃挣扎,眯上眼睛,窝在滕鞥琪的怀里。
算了,外面也就这里暖和一点而已。
“大哥!”身后传来暗哑的男音,就算在叫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没有带上一丝的温度。
滕鞥琪蓦地转身,看到一身黑衣的滕鞥楚站在雪地中,显得特别扎眼,不像自己,一身白衣,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
案情突变
“鞥楚,你怎么来了?”
滕鞥楚走进凉亭,道:“刚刚碰到霜姑娘了,听说你最近身体有起色,所以过来看看。”越近琪园,就越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沁入心田。那种感觉,很特别。
听了弟弟的话,滕鞥琪苦笑:“还是老样子,这副残躯不过就是看拖的时间长短而已。”
滕鞥楚忽然沉默了,他开的,果真不是个好话题。
“凌姑娘最近有消息吗?”相对于自己的病情,滕鞥琪似乎更关心弟弟的终身大事。
见岔开话题,滕鞥楚暗松了一口气,径自坐下慢慢道:“两三天就寄一封信,路上也不放过。不过最近少了,大概是路途远了,扬州到京城,快马也要走十几天。”
“信上说什么?”凌筱溪去扬州,自然也会见到秦拾言,见到了秦拾言,那么也该会见到相关的一些人吧?
“你真想知道,何不自己写信去问?”滕鞥楚自然明白自己大哥的心思。
滕鞥琪掩饰地笑道:“凌姑娘是写信给你,就算要问,也该是你回信去问才对!”
“她不过跟我说些家常琐事,何必浪费笔墨写回信。”滕鞥楚面不改色。
“哎,鞥楚,女孩子家还是要哄的。”滕鞥琪劝道,“多些关心,总是好的。以凌姑娘的能干和美貌,你不怕她这朵鲜花被别人采走了?”
滕鞥楚一脸不屑:“她?牙尖嘴利,谁敢要她?”
“凌姑娘活泼可爱,很招人喜欢,哪有你说得那么差。”滕鞥琪一脸责怪之色。
“那你怎么不去哄大嫂,哦,朦儿姑娘回来?”不知道她在扬州,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后,会怎么样。
滕鞥琪忽然收了笑意,眼中尽是落寞的神色:“鞥楚,大哥很不同……”
“有何不同。”滕鞥楚急急地道,“凌筱溪说他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秦拾言了,而朦儿姑娘,应该也快知道了吧?”
“什么,她怎么知道的?”记得凌筱溪在送别朦儿时,确实对她起过疑心。
“她只是猜测,不过她几乎可以笃定。”
“猜测而已,朦儿应该不会信。”滕鞥琪摇头。
“她是个一根筋的人,喜欢了就是喜欢,不喜欢大话,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滕鞥楚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滕鞥琪面色一凛,不说话,只是慢慢陷入沉思。
滕鞥楚也不再多言,缓缓站起来,走出了琪园。
***
江南的雪与北方不同,总是下得时间短又积不起来。融成了水,然后留在地上,翌日清早便会结成冰雪的混合物,人一踩上去,便能滑一跤。唯有屋顶和树枝上,还余有一些洁白未让人采掇过的雪,看上去,还是松软的。
朦儿畏寒,又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了什么闪失,多日都不曾出门了。
“姑娘,我在外面堆了个雪人呢。”一早,香雪便兴冲冲地跑进们,拉着朦儿往窗口看。
屋外称不上银装素裹,不过屋顶和树枝上的积雪,也能让人感觉到一片白色的皎洁。院子中央原本是一堆被清扫在一起的积雪,香雪一时好玩,便塑了个雪人,还将扫把也插在了上面。
香雪原是个胆小的丫头,不过跟了朦儿以后,见朦儿是个好说话的主子,性子也慢慢活跃开朗了起来。有时也会跟朦儿说说笑话,逗她开心。
“好可爱!”朦儿真心的夸奖。
香雪摸摸朦儿的肚子,笑道:“希望将来小宝宝也有那么可爱,白白胖胖的。”
“那是自然!”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调侃的话语。两人忙转身,却见是秦拾言正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屋内。
“言哥哥,来了多久了?”朦儿轻笑地拉过他坐下。
“大人,我给你倒茶去。”香雪知趣地退了出去。
“我正巧路过,所以进来看看。”自从上次告诉她关于滕鞥琪的真正的用意后,两人似乎并没有怎么好好地单独说过话。秦拾言也有意让朦儿冷静冷静,不过,这么多天了,应该也想得差不多了吧?
“你今天,不用去做事吗?”朦儿看看天色,已是不早。
“没事,案子没头绪,整天待在府中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秦拾言轻摇头,案子被打了死结,极其难打开。
朦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呢,有什么打算?”秦拾言切入正题。
“什么打算?”朦儿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