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贱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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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儿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难得强势地说道:“不行!”
“好吧!”滕鞥琪无奈地张开嘴,任那药水灌进自己的口中。
“这才乖嘛,以后啊,你都要按时喝药。”朦儿再舀起一调羹,递到他嘴边。
“海棠?”
“嗯?”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说乖啊乖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滕鞥琪轻轻地嘟囔着表示抗议。
“嗯,可以啊。”朦儿点点头,再递一勺进他的嘴里:“真听话!”
“唉……”滕鞥琪看着空药碗仰天长叹,躺下身子,带长睫毛的眼睛缓缓合上。
三夫人的噩梦
夜幕已经完全遮罩了天地,滕府内除了夏夜特有的蛙叫虫鸣再无其他声音。一更的梆子声刚刚敲过,燕子坞忽然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那叫声破空而起,响彻云霄。
“阿紫,怎么了?”滕尚儒被尖叫吓醒,忙推了推他身边忽然坐起的颜紫。
颜紫满头是汗,微微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
“阿紫,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滕尚儒莫明奇妙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颜紫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滕尚儒,喃喃地道:“我看到他,我看到他了,他来找我了……”
“你看到谁了啊?”滕尚儒皱眉。
颜紫忽然发起狂来,跳下床,光着脚扯过被单在地上又舞又跳,大叫道:“鬼啊,鬼啊,别缠着我,走啊,走啊……”
“哎呀,你怎么回事?”滕尚儒赶紧下床拉住她,又冲外面叫道:“香雪,香雪,快进来点灯!”
“老爷,三夫人这是怎么了?”香雪拿着蜡烛走了进来,点燃了桌子上那盏油灯,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的,又叫又跳!”滕尚儒扶起瘫坐在地上颜紫,问道:“这屋子里,哪有别人,什么他啊鬼的,那是梦!”
颜紫急促地喘着气,呆呆地看着滕尚儒,道:“是梦吗?真的是梦?”
“是梦啊,你再看看,醒一醒!”滕尚儒叫过香雪,“来,把三夫人扶起来。”
颜紫慢慢站起身,一路自言自语:“原来是梦,原来是梦而已……”
*********
不下雨的夏日,烈日高照。才七月中旬,天气已经热得有些吓人,到处都是明晃晃的日头照着,青石地板,石子路,滚烫滚烫的,泥地都龟裂了,人走在路上也有些昏沉。
颜紫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回廊上,耳边传来的尽是知了的叫声,廊间没有一丝风,那叫声一阵阵的,极是烦人。
抬头看看高耸的红墙,她轻轻叹口气。那天那个人,真的是他吗,他改名字了?好像生意也做得挺大。
不对,不是他。
当初,她是看着他……
对,不可能,一定是人有相似。都已经十三年了,当初那个人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现在看到的是个黑壮的男子,有些不一样。可是,他们真的长得很像啊,如果没有那胡子,再年轻十岁……
“三小姐,不行啊,你不能杀它……”颜紫正沉吟,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她忙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琪园门口。
“我要杀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它炖汤!”耳边童稚的声音极其熟悉,颜紫蓦地一惊,那不是缳儿的声音吗?她怎么跑到琪园来了?
来不及多想,颜紫拔腿就往院子跑。刚进琪园,便看到缳儿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拿来的菜刀,追着一只公鸡满地跑,那公鸡满院子乱串,一旁的香莲想去阻止,又害怕滕缳儿手上的菜刀,一时急得六神无主,眼泪都掉下来了。
“缳儿,你这是干什么?”颜紫厉声喝问。
“娘,你来了?”滕缳儿停了身形,看着颜紫道,“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抓**,待会我让厨房炖鸡汤给娘吃。”
“三夫人,三小姐要杀猫猫少爷啊,这要是让大夫人知道,可如何是好啊……”香莲哀求地看着颜紫,不知如何是好。
颜紫听闻,忙上前夺过滕缳儿手上的菜刀,骂道:“胡闹,你要吃鸡汤,让厨房炖给你就是了,你堂堂滕府小姐,哪有自己出来杀鸡的?”
“娘,我不要厨房给我炖的鸡汤,我就要喝这只鸡的鸡汤!”滕缳儿不依地看着被夺走的刀,跺着脚。
“你呀,什么鸡都能吃,就这只鸡吃不得,知道吗?”颜紫皱眉,冷声斥责自己的女儿。缳儿长得和她爹太像了,一点都没有遗传到自己的美貌。这时看到她,颜紫心中就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厌恶之心来,连和她多说一句话的**都没有。
滕缳儿可没有意识到母亲的心思,只抬头,问:“娘,这只鸡上次绊倒我,我要杀了它出气,为什么就不可以!”
“娘说不可以就不可以!”颜紫不耐烦了,冲园子外叫道,“奶娘,奶娘,死哪里去了?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回身,抬头,却看到秋雁拉长着一张脸,正站在琪园门口。
“秋……秋嬷嬷……”颜紫有些尴尬地一笑,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看着秋雁。
“三夫人,这琪园好热闹啊?”秋雁恭敬地行礼,可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敬意。
“秋嬷嬷啊,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颜紫勉强笑着,暗叫见鬼,这事要是让大姐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三夫人,大少爷的病需要静养,可你和三小姐在这园子大呼小叫的,怕是会影响大少爷休息吧?”秋雁对颜紫的话置若罔闻,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秋嬷嬷,缳儿年纪小,不懂事,我回去教育她。”颜紫拉过滕缳儿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娘,我要杀了这只鸡再走。”滕缳儿倔性子忽然犯了,赖在地上死活不起来。
“三夫人,我想,我们有必要让三小姐知道这猫猫少爷为何杀不得吧?”秋雁看看坐在地上哭闹的滕缳儿,面无表情地说道。
“秋嬷嬷,这个……我回去会告诉她的。”颜紫想蒙混过关。
“秋嬷嬷,三娘,缳儿,你们怎么在这儿?”琪园内,朦儿端着装着药碗的托盘缓缓走进,看到院内的人有些惊讶。
“三少奶奶!”秋雁行过礼。颜紫一见朦儿如蒙救星一般,忙道:“海棠,你喂鞥琪喝药呢,赶紧去吧,我这就带缳儿走。”
“我不走!”滕缳儿理都不理秋雁。
“你这死孩子,让你走,你就走!”颜紫急得朝滕缳儿屁股上就是两下,滕缳儿没料到自己娘亲会来这么一下,当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不远处,卫大娘匆匆地跑了进来。
“奶娘,你是怎么看孩子的,怎么让她乱跑?”颜紫没处出气,全往卫大娘身上撒。
卫大娘赶紧抱起滕缳儿,对着颜紫道:“三夫人,奴婢刚刚去了茅房,一出来,就发现三小姐不见了。”
“还不快走?”颜紫拉着奶娘,低头出了园子。
秋雁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叹口气,没有进琪园,反而一回头,朝她们离去相反的方向走去。
“香莲,发生什么事了?”见众人离去的背影走远,朦儿赶紧拉住香莲。
香莲忙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边,吓得朦儿赶紧找猫猫,却发现他此刻正练着金鸡独立,眼睛半眯着,盯着前方远走的那几个身影,一点都没有死里逃生的惊魂未定样。
朦儿松了口气,往里屋走去。
远走的背影中,滕缳儿在奶娘的怀抱中抬头往琪园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
倚水轩,傅倚水卧房。
“胡闹!”傅倚水一拍床沿,“这个阿紫,太不会教孩子了,再一直放任缳儿胡闹下去,迟早会闯出大祸!”
“小姐,那您看……”秋雁低头,轻声问。
“你去告诉阿紫,从今天起,缳儿禁足三个月,不,半年,没我的允许,不许出燕子坞半步!”
特殊轮椅
滕缳儿被禁了足,琪园终于也不见了她的人影,朦儿虽然有些同情她,不过,因为不常听到她追着她叫:“丑八怪。”心中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不明白,她以前从来都没见过滕缳儿,也没有得罪过她,这滕家三小姐怎么会老是不停地针对她。不过,这事,她想破了小脑袋瓜,也没有得出答案,最后只得放弃。
自那日因为她出门巡铺导致滕鞥琪没有按时喝药以后,傅倚水便再也不派她出去了,只是有时会叫她过去,让她认识一些账本,了解一下各房银钱的发放等情况。每次谈话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领了账本,便让她回房研究。
小怜自跟她进了滕家,怕她露馅,这几天已经开始定下心神来,一有空便对她经行恶补,教习她认识一些字,虽然收效缓慢,但是总算是在傅倚水面前蒙混过关了。
而账本的事情,则全部交给了滕鞥琪负责。
傅倚水交给朦儿的账本都是一些极其简单的账,想是觉得朦儿看上去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便由低教起。滕鞥琪十八岁掌管家业,和萧落烟一起在商场打拼多年。至今,商场上的人们提起这二人来,还是一脸的惧色。他们常说,要是滕家大少爷身体健康,和萧大管家双剑合璧,在这商战之中,几乎是所向披靡。
在滕鞥琪和萧落烟合作的那四年中,滕家的生意年年都会出现一个新的**,
直到二十二岁那年,滕鞥琪染了病,才慢慢将生意场上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萧落烟,自己则一直待在琪园养病。
因此,他要对付傅倚水的账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消大致看一眼,然后让小怜执笔记下。等朦儿去见傅倚水,他又将这重点几条让她背熟。好在傅倚水见朦儿的次数并不频繁,五六日内也就见了两三次,朦儿背书虽然慢,不过总算是没有露出马脚,基本都能蒙混过关。
老实说,滕鞥琪对自己母亲教朦儿管理的家业的事情很是不满,所以,一见到朦儿捧着账本愁眉苦脸,他便毫不客气地不许朦儿再碰这些东西。他只消一刻钟便能做完的事情,没有必要让他的小妻子去做好几个时辰,有那时间,还不如让她多陪陪自己。
而对于朦儿叫小怜代笔记录的事情,他起先有过一丝疑惑,不过后来久了也就习惯了。每次有疑惑起,看到朦儿璀璨的笑脸,再想想她对着账本皱着眉的样子,便什么都不记得问了。以前做生意时,总是他一脸温柔绝美的表象去迷惑别人,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如此一来,朦儿倒成了闲人,只负责滕鞥琪起居饮食,看着他按时喝药就行。
这几天里,萧落烟来看过两次滕鞥琪,每次都盯着他坐的软椅看上半天,琪园内的人,对此都感觉非常奇怪。
直到五六天后一早,萧落烟忽然派人送来一张奇怪的轮椅,大家才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这轮椅和平时的那些轮椅不同,一般的轮椅只有四个小轮子,或者两个大轮子,上面是一把木头椅子,仅此而已。
而萧落烟送来的这把轮椅却有六个小轮子,轮子上放的,一把躺椅。
除躺椅的四脚装了四个轮子外,后面的靠背上有架了两跟结实的木棍,下面也装上了轮子。这样一来,滕鞥琪便只需要躺在上面,即使只有朦儿一个人,也可以推着他到处“走动”了。
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