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神侠传(第二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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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收了你们这一窝子畜生。”说着挥起扫帚,也不辨人兽,照着对方就是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打。麻统距离最近,头上首先中招,不由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疯麻氏虎吼一声:“敢伤我老爷们,姑奶奶活剥了你。”疯也似的扑了上去,照着苟泼嫂脸上就是一阵狠抓狂挠。小花和黑子也不甘落后,小花纵身一跃,便将苟泼嫂手中的扫帚扑掉,黑子吼叫着直冲过来。麻统见了这般情状,不由得骇呼出声。
只听得苟泼嫂发出杀猪似地长声惨呼,黑子这一嘴将她拱得撞在了五六米外的墙壁上,直震得墙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将下来。苟泼嫂一屁股坐倒在地,披头散发,形容惨厉,喊道:“出人命啦!杀人啦!我要报官,将你们统统抓进大牢,我要你们不得好死!”疯麻氏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麻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阿花和黑子不住地龇牙咧嘴,跃跃欲试。
苟泼嫂脸上肌肉扭曲,连哭带骂:“操你妈的,老娘和旺财被你们四头畜生欺负成这样,老天还长不长眼了!今儿要不赔我三百两银子,老娘宁可上京告到皇帝老儿那,也要端了你们这一窝子畜生。”麻统身躯微抖,向前几步,打着哈哈道:“苟家嫂子,您消消火,大家都是邻里乡亲,有话好好商量。”苟泼嫂恶狠狠道:“没有三百两银子,就用你们一家的狗头商量。”疯麻氏在旁一字一句道:“我要是有三百两银子,宁可喂猪喂猫或者去死也不会给你!”苟泼嫂面孔涨得通红,突然间站起身来,抓住疯麻氏的衣袖,阴森森地道:“好,很好,那我们都去死,去跳水,你有胆没有?”疯麻氏冷沉的道:“怕了你,我就不是老娘们。走!”也不顾麻统和阿花、黑子的惊呼阻挠,当下二人便向村头的汤稀河赶去。
不一会,便来到汤稀河边。苟泼嫂嘴角微微抽搐,更没有丝毫犹豫,抓起疯麻氏的左手便一起跳入河中。河水甚深,二人都不通水性,被潜流一冲,便立足不定,一股股水往她们口中鼻中急灌。苟泼嫂陡然抓住疯麻氏的衣服,在水中挣扎了几下,顺势摸到岸边,便爬了上去。不多时,麻统带着阿花和黑子也赶了过来,他们在岸边长声呼叫,折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疯麻氏的踪影,耳中只听得天空中闷雷滚滚回响不绝。
疯麻氏再也没有上来,不过官府却派人来了,他们赶往苟泼嫂的住所拿人,却只发现了满身是伤的旺财,而苟泼嫂却永远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了。
第八回 凤梨担子(1)
秦吉了挑着一副凤梨担子在大街上游荡,口中时不时地吆喝叫卖,偶尔凑过来几个妇人,在筐中翻翻拣拣,嘴上叽叽喳喳,或指责凤梨不够鲜黄肥大,或不断地讨价还价。费了半天口舌,也未做成一笔买卖。秦吉了心中暗骂:“这帮挑三拣四的鸡婆,浪费了老子这么多口水,真他妈该打屁股。”
正走之间,忽见前面有两个乡农模样的人赶了过来,一人身如枯柴,另一个形容愁苦,颇显苍老。秦吉了心念一动:“或许这两人是个买主,乡下人从没吃过凤梨也说不定。”当即大声吆喝:“卖梨啦,卖梨啦,又肥又大的凤梨,味道不美不要钱啊。”那两人抬眼向凤梨担子望了望,走到秦吉了身边时,年老的那人突然间身子晃了一晃,瘫倒在地,跟着口吐白沫,抽搐不止。那年轻乡农急忙俯下身来,急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秦吉了见到这等情状,两腿一软,也几乎瘫倒在地,心道:“这个老乡农是发的哪门子瘟病,不会是中暑了吧,我得先试探一下,可别是他二人装神弄鬼想讹诈钱财。”言念及此,便从筐里挑了个最小的凤梨,递给年轻乡农,说道:“是不是中暑了,吃个凤梨或许会好些。”年轻乡农满脸感激之色,躬身道:“谢谢大爷。”便将凤梨喂到了那老乡农嘴里。秦吉了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叫我大爷,嘿嘿,老子也他妈成大爷了,卖梨的大爷!”
忽听得“噗”的一声,老乡农将入口的凤梨都吐了出来,跟着嘴里又喷出大量白沫,秦吉了和年轻乡农躲闪不及,被溅了大半身。年轻乡农连声道歉,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块抹布要为他擦拭。秦吉了又气又恼地怪叫一声,道:“喂,相好的,你招子不亮还是怎的,竟拿块抹布往你大爷身上招呼!”年轻乡农战战兢兢地道:“是,是,小的知错。”秦吉了哼了一声,取了手帕出来细心抹拭。
此时市集上有很多人渐渐围拢,探问情由,众人纷纷议论,“这人怎么了,犯的什么病。”“莫不是黄鼠狼附体吧,要不怎么这个抽法。”“可怜啊,真是可怜,赶快去请医馆中的大夫吧,晚了就来不急了。”“呸,八成是装出来博同情骗钱的,没看他那副穷死的德性。”
秦吉了眼见人越聚越多,心中只是盘算着如何抓住这个有利时机推销凤梨。蓦地里眼前人影一闪,一瞥之间,便见到几人蹑手蹑脚地从自己的梨筐中取走几个凤梨,不由得大喝一声:“贼猢狲,快将凤梨放下,他奶奶的找打不是。”那几人撒腿就逃。秦吉了心中气极,发脚追去,一口气奔了好几条巷子,早已不见那几人的踪影,只得悻悻赶回。凝目看去,又见到几个顽童伸手在梨筐中翻拣,急忙厉声吼道:“小王巴羔子,趁火打劫,瞧大爷活剥了你们。”纵身冲上。那几个顽童一哄而散。秦吉了一边数着筐里凤梨的数量,一边吆喝起来:“卖梨啦,卖梨啦,又肥又大的凤梨,味道不美不要钱啊。”。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八回 凤梨担子(2)
过了一会,医馆中一个体态矮胖的大夫带着徒弟赶了过来。那年轻乡农求恳道:“大爷,大爷,救救他吧!”大夫道:“别慌,你说他叫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年轻乡农道:“俺叫古瘦牛,他是俺同伴,俺们都是乡下进城务工的。俺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因他总是一脸愁相,俺们一起的人都叫他’老衰‘。” 矮胖大夫点了点头,给老衰把了把脉,并取出几支细针刺在他几处穴位之上。老衰这时却是一动不动了。矮胖大夫面色凝重,俯身在他心口听了听,然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古瘦牛急道:“大爷,老衰他翘了吗,怎么没动静了?”说着就去摇老衰的身子。矮胖大夫叹了口气,道:“他有家人没有?”古瘦牛用力揉揉面颊,道:“我找别的同伴问问去。”说完转身而去。
此时,街角转弯处忽有二十余名捕快,如狼似虎地向这边行来。聚拢的人群一见之下,仿佛如看见毒蛇猛兽一般纷纷闪躲。为首的捕头生着一副朝天鼻,见到秦吉了的凤梨担子,伸手便拿了一个凤梨,放到嘴中大嚼,随后“呸”的一声吐了出来,骂道:“烂梨。”秦吉了猛地打了个寒噤。朝天鼻用脚踢了踢老衰的尸体,说道:“翘了多久了,谁干的?”矮胖大夫道:“是得了一种病,具体尚不清楚是什么病。”
朝天鼻怪眼一翻,道:“你哪家医馆的,姓甚名谁?”矮胖大夫道:“在下姓衣,单名一个’胜‘字。曾给县令花大人的第九房夫人瞧过病。”朝天鼻长长“哦”了一声,立时换了一副颜色,满脸堆欢,说道:“原来是衣先生,久仰,久仰,花大人也常在属下面前夸赞您医术了得。说道自从吃了您开的大补之药,在床榻之上便雄风抖起,久战不疲。等有空给兄弟我也开服,最近刚纳了第十八房小妾,嘿嘿,这个有点力不从心,嘿嘿……”
衣胜嘿嘿干笑了两声,神情颇有些不自然。场中诸人有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朝天鼻转过身去,满脸凶厉,喝道:“都笑什么,难不成你们的闺女也都到了及笄之年,要送给本官当小妾。”有些怕事之人,当即远远躲了开去。秦吉了挑起凤梨担子,也想走路开溜。朝天鼻厉声道:“本官尚未追究你卖烂梨之责呢,还不他妈滚到一边等待发落。”秦吉了吓得脸色青白,只得又将凤梨担子放下,闪到一旁。
朝天鼻对衣胜笑道:“衣先生,以在下之见,地上这个老小子既然翘了这么久,不如就烦劳先生将其抬回医馆,详加查明病状死因,兄弟回到县衙也好有个交代。”衣胜摇头道:“按朝廷律令,此种事情,首先要由衙门出面开具文书,证明此事不属凶杀案件,同时要确认死者的身份、有无亲属之类。如果此人确是孑然一身,可以直接和棺材铺联系收尸。这不是我们医馆负责的范围。”朝天鼻沉下脸来,大声道:“衣兄,话不能这样说,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你们医馆不拉人,就没法进行验尸,找不到具体的死因,我们衙门就无法开具文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回 凤梨担子(3)
衣胜怫然不悦,道:“你们衙门有衙门的道理,我们医馆也有医馆的规矩。衣某并非仵作之流,死人身后之事亦非医馆之责,如何却将这等事推到我们头上,真的好没道理。”朝天鼻脸上戾气大盛,厉声道:“既是如此,就将棺材铺掌柜唤来,看这老小子如何说法。”转头对两名捕快喝道,“刁五、刁六,速去将棺材铺一干人等都给老子拿来,一定要他妈快……”刁五、刁六当即转身而去。
此时秦吉了看着地上老衰的尸体,心中兀自有些提心吊胆,突见朝天鼻指着自己的鼻尖骂道:“我操你姥姥,你个杂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顶撞本官,若不是瞧在县老爷面上,本官非要了你一对招子不可。”说着举起手掌作势欲劈。秦吉了吓得心颤神惊。衣胜淡淡地道:“世间的事大不过一个理字,捕头大人大可不用这般指桑骂槐,是非曲直,衣某日后自会在花大人面前分说明白。”朝天鼻狂厉地一哼,不置一语。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刁五、刁六带着几个人赶了回来。当先一人眼角满是皱纹,年纪在六十岁上下,正是人称“老鬼”的棺材铺掌柜管宾宜。朝天鼻面孔一板,喝道:“管老鬼,你可知本官找你,所为何来?”管宾宜肚中暗骂:“呸,你是什么狗屁的官了?不就是一个捕快班头吗,还充上什么品级了。找你爷爷来此,难道是想将老母奉送。瞧你那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德性,你老母也高明不到哪里去,爷爷我可不稀罕。”面上却满是恭谨之色,道:“不知捕头大人有何吩咐?”
朝天鼻用眼光扫了扫地上老衰的尸体,缓缓地道:“本官命你即刻将这具尸体拉回棺材铺去,剩下的事该怎么做不用本官再吩咐了吧。”管宾宜偷偷向衣胜看了一眼,心中似乎明白了几分,便道:“敢问捕头大人,可有此事并非凶杀案件的文书,现场诸人中有无死者亲属之流。”朝天鼻眼中隐泛凶光,沉厉地道:“没有便怎的?难道就不能将这具死尸拉走?”管宾宜道:“回捕头大人的话,按朝廷律例是要开具并非凶杀案件的文书,要是这么草草下葬极为不妥,日后若是查明是命案的话,恐怕谁也担不了这么大的干系。”
朝天鼻喝道:“大胆管老鬼,你欺藐官差,阻挠办案,该当何罪?”管宾宜战战兢兢道:“捕头大人冤煞小民了,事关重大,日后若真出了什么纰漏,不但小民人头不保,恐怕捕头大人也要担着老大的干系。小民语出至诚,还望大人明察。”朝天鼻瞪眼道:“你这糟老头子是嫌命长了是吧,竟敢恐吓你爷爷。”忽然间头上冒出一阵冷汗,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