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鹤梦之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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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寒沉静的点点头。
秃子兴奋的望着李子寒。
王利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山来:“你们俩在这!让我满村好个找。”兴奋的把一个袋子从腰间掏出来,扔在李子寒面前。
李子寒不解的拿起袋子问:“这是什么?”解开一看愣了,“王利泉,你这是干什么?”
王利泉激动的拿起袋子说:“干什么?这是滃云山村人的寄托和希望!这可是大伙投村长的选票……”
“等等,谁要你这么干的?我刚从大狱出来,村民们恨我那牙根疼劲还没过,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咋的!我王利泉这么多年就是没事,就想找事干,不行吗?你看看这滃云山,这滃云崖,这天鹤寺,这山、这石、这里的一切有变化吗?他王大牛还佩当这个村长吗?子寒哥!秃子哥说得对,只有你当了村长!咱们村才能有希望。”
“利泉老弟,你把这些东西马上销毁,我李子寒不许你这么干!”
“哎!这可不行,绝对不行。这些选票可是我用纸壳jīng心制做的,一家一家的跑,逐个人的做工作,一个人一个人的填写,你说毁就给毁了?你以为这是为你!为我啊!这是为咱这个贫困山村!”
李子寒拿起袋子把选票给扬了:“利泉,选村长就你这个选法呀!你这样做是违法!违法你懂不懂?”
望着飘落下来的选票,利泉不服的大喊:“你疯了!把这些选票往乡里一送,你就是堂堂正正的村长了!你怎么说扬就扬呢?”
李子寒指着王利泉说:“老弟,你要真为了咱这个贫困山村,就少惹点是非好不好?”
秃子走过来拍拍王利泉的肩膀说:“你和乡亲们这片心可以理解,咱是法制社会,做事得懂法。”
王利泉瞪眼李子寒,不满的冲秃子火了:“哼!我不懂法?王大牛干了那么多违法事都不违法,我算什么违法?原来你们也怕王大牛啊!算我走眼看错了你们!”一甩袖气呼呼的往山下走去。
秃子用目光送走王利泉,笑嘻嘻的来到李子寒身边,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李子寒说:“你看看啊!王利泉他头脑简单,办啥事你得动脑子。子寒啊!我这个不违法。”说着把一封信递过去。
李子寒接过信看后摇摇头:“没有用,脱贫致富非当村长吗?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说着把信给撕了。
秃子一看急了!忙抢过信气愤的大喊:“李子寒!你干什么!不当村长能挽救咱这贫困山村吗?你不当村长,他王大牛能听你的吗!”
李子寒头也没回的朝山下走去。
秃子望着李子寒的背影大声喊:“李子寒,你非当村长不可,这事由不得你。我是大哥,我做主了!”
大鞋底子家。
大鞋底子心里像长了草,一会坐在炕上,一会开门又关上,一会在屋地上来回走动,心神不宁的自语着:“联名信!让李子寒当村长,让老改犯当村长……”
草根缩在炕里,见他妈坐卧不安生气的说:“你能不能静一会,都那么大的人啦!还不如个孩子。我要是像你那么大,早揍你了!真后悔把这点事告诉你……”
大鞋底子冲草根横横眼睛:“去,去,去,小孩子懂啥!你妈在考虑大事,考虑全村的大事,不废点心思行吗?”在地上垂着头苦心极虑地想了一会,又自言自语,“这事告诉不告诉他呢?王大牛,要算起来还不错。我还真得帮他一把!这,这李子寒要是当上村长,枣叶还不得成了村皇后啊!反过来还不得捏巴死我呀!”
草根在一旁插嘴说:“木羽妈才不像你呢!你不让我和木羽玩。人家木羽妈从来就不管木羽。木羽妈比你好多啦!”
大鞋底子瞪眼草根大骂:“你懂个屁!木羽妈好,你吃她nǎi长大的呀!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草根不服气的说:“去年你有病,木羽妈还来看你,帮你干活,你才没良心呢!”
大鞋底子一听,火冒三丈地指着草根骂:“你这个混蛋!跟你妈叫啥劲!啊!找揍是不是?”
草根歪着头说:“你就会打,还思考村里事呢!两家的事都没处好,谁服你呀!我要是村长才不听你的呢!”
大鞋底子急了,转身摸起炕上条帚朝草根扑去。草根早有准备似地躲在炕里。正闹着,漏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走进来。
村间小路。
王大牛边走着,边思忖着心事。自从乡里开会回来心里高兴啊!在乡里不但受到领导表扬。而且,又给了一笔chūn耕扶贫款,领导表扬证明秃子这状没告成:跟我王大牛斗,你秃子还嫩点。这笔chūn耕扶贫款,咋发?给谁?还不是我王大牛说了算。秃子,我王大牛还能给你吗?啊!心里想着,不自禁笑出声来。王大牛倒背着手往村部走去。
大鞋底子筐里装着两只老母鸡,在后面紧追,上沟坎看见前面王大牛,在后面大声喊:“村长!王村长!”呼哧带喘地追到王大牛跟前。
王大牛停下脚,看眼大鞋底子生气的训上了:“喊什么喊!你就不能本份点啊!吵!吵!就你能溜嗓!这村子要是没你,得多来多少鸟。”
大鞋底子瞅着王大牛,孩子般的站在那里只是“嘿嘿”傻笑,要说的话不知该咋张口,手捂着筐里的两只老母鸡,脚底不停的磨蹭着地皮。
王大牛狠狠的瞪了大鞋底子一眼,躲开身又走。
大鞋底子愣了下,又紧追上王大牛,“哇”的一声哭开了。
王大牛忙看看四周喊:“哎!哎!你哭什么?”因为心情高兴,跟着又劝了句,“有话说话,别哭呀!”
听王大牛一劝,大鞋底子的哭声即刻降下八度,低声泣涕着说:“王村长,漏勺上我家说老王家他告我,乡派出所要来抓我,这是真的吗?”
王大牛一听又训上了:“是漏勺告诉你的!哎!大鞋底子,我可不止一次说过你。你就不能本本份份的过安生rì子?村里的事就没有你掺和不到的!都管说老王家告你!你会接生吗?给人家接哪门子生啊!”
“王村长,你不懂。女人会生孩子就能接生,接生跟生孩子差不多,一个是动内劲,一个是动外劲……”
“说得轻巧!哪是大夫的事你跟着掺和啥?”
“王村长,咱们村没有卫生所,更没有接生婆。那孩子堵在门上,你说我能见事不管吗?放在你身上也得着把手不是。”
“胡扯!我什么我!人家生孩子,你见哪门子事?”
“我这不是在学吗!”
“啊!给人家娃接生死了!还学?真新鲜!”
“你说咋着,都过去一年多了!他还告……”两只母鸡在筐里叫了几声。
王大牛平素对家禽畜最敏感,村里贫困,逢年过节,大事小情,都是送个鸡啊蛋啊兔啊什么的,包括他给上边送礼。看眼大鞋底子挎在筐里两只鸡,又瞪眼大鞋底子:“你挎两只鸡干什么?”言外之意,我这是去村部,送礼也不能往村部送啊!得去家里。
这一提醒大鞋底子倒笑了:“这不是,你不提我都忘了。我听说你这几天在乡里开会总贪晚,不都是为了咱们村吗!我这是专门给你补身子。”笑脸盯着王大牛的脸sè。
王大牛一半埋怨地说:“两只鸡犯上往村里送吗?啊!你那事我在乡里摆平了!没事了!”
大鞋底子一听乐了,手足无措的摆弄着筐:“哎呀!王村长,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我就说嘛!村长就是王大牛,李子寒哪是当村长的料!又是老……改……犯……”话头刚起王大牛脸sè骤变,要说的话吞吐了。心里一高兴少了把门的,溜出这句话正戳在王大牛的心尖,大鞋底子这个悔啊!
王大牛直盯着大鞋底子,严声厉sè的从牙缝挤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李子寒当村长!”
大鞋底子看着王大牛的yīn沉脸sè,越发紧张得厉害:“王,王村长,这是我说,说的,啊!这……这,不是我……”越紧张越说不清楚,一拧身坐在地上,“哎呀!王村长这不是我说的!是秃子,是秃子他们干的呀!与我无关啊!”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止住哭声,忙站起身说,“王村长,我想起来了!秃子他们满村的填选票,让李子寒当村长。对!还有一封信呢!”
王大牛惊呆了!半天失声问:“啥?填选票!还有信?让李子寒当村长!”王大牛的一脸凶像,惊呆塑立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吓得大鞋底子挎起筐就往回跑,边跑边回头瞭望王大牛。
乡间公路。
一辆轿车在公路上颠簸慢行,青年司机小心翼翼地驾驶,坑洼不平的路面使轿车颠簸得厉害。每颠簸一次,司机都顺内望镜特别注视后座一位趴车窗向外张望的中年人。中年人全神注视车窗外远山和田野。这才使得青年司机松口气,伸手正了正内望镜,不留神,轿车重重的颠簸了几下,司机急忙调整方向,两眼盯向内望镜。还好,中年人没做任何反应,凝视窗外,神情中带有几分严肃和沉重。
坐在中年人身边的郝梁,手抓前座靠椅背,看看中年人,又朝轿车前路面望了几眼后,收回目光落在中年人身上,想说什么没说出口,移开目光只是冲司机小声说:“小赵,再开慢点。”
车速显然又慢了许多。
郝梁看看中年人,忍不住开口了:“市长同学,你来我乡已经呆了两天了,前后跟我没说上两句话,这临走了总该说几句吧!我郝梁不图老同学表扬什么?只求市长提几句批评意见总可以吧!”说完抬脸笑迎中年人。
出乎意料的是中年人仍然凝视车窗外,没听见一般。
这下惹脑了郝梁,拍拍司机肩膀故意大声喊:“小赵,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实在受不了!真是啊!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哪是在检查工作,这不是让我活受罪吗!”
轿车慢慢停在路边。
郝梁打开车门刚要下车,肩膀却被一只大手拽住了:“想溜,不是想听我说几句吗?”郝梁转回身不满的又坐回。
司机小赵回头扫了一眼,启动轿车慢慢向前驶去。
郝梁满腹牢sāo的打开话匣子:“林市长,在我心中总把你当作最知心的老同学,每逢场合总以你为泰山北斗。可万没想到,老同学多长时间不来一趟,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你却给我来这么一手!正襟危坐。别人都说我老同学是给我送政治资本来了!你可到好,水没喝一杯,饭没吃一口。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把我这个穷乡僻壤走了个遍,临走了给我来个九五之尊。你这样做让我心里好没底啊!”激动的泪花在眼眶里闪动。
林市长叫林岩,两道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瞪着郝梁眨也不眨。从眼神中怎么也找不到一丝的同情感,对老同学的眼泪,在目光中倒充赤着十分的不满。接过郝梁的话题说:“郝梁,按咱老同学的关系,我该称呼一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