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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龙风宝钗缘-第44部分

小说: 龙风宝钗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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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而段克邪已经警觉,就在那一瞬之间,他已拔剑出招,一招夜战八方,把两边袭来的暗器——两支铁蒺藜,两枚透骨钉,三柄匕首,全部打落。    
  宝剑吐出光芒,贝见三条人影同时甸他扑来,当中一人,貌似猴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师兄精精儿!    
  精精儿冷笑道,“小鬼头,你骗得我好苦,如今我也骗你一骗。看剑吧!”    
  精精儿出手如电,瞬息之间、已向段克邪攻出了七剑,段克邪使出“移步换形”的绝顶轻功,好不容易才一一避开,道:“二师兄,你与丐帮作对,只有自招祸患,我虽然骗你走开,其实也是一番好意,你怎颠倒怪我!”精精儿骂道:“岂有此理,你乳臭未干,竟敢教训我吗?你以前恃着师母宠爱,我无奈你何,如今撞在我的手上,我非叫你吃点苦头不可!”他在怒骂之中,手底丝毫不缓,剑剑指向段克邪的要害穴道。    
  段克邪不由得也动了怒气:“他已然背叛本门,如今又要置我死命,我又怎能再顾同门之谊?”叫道:“二师兄不肯见谅,请恕小弟放肆了!”长剑抡圆,一招“长河落日”,剑光四面荡开,“当”的一声,精精儿的金精短剑给他荡开,双方都是宝剑,各无伤损,但精精儿的虎口已隐隐作痛。    
  段克邪的轻功不在精精儿之下,内功由于碍过扶桑岛主牟沧浪的指点,更在精精儿之上。这时段克邪不再退让,又展开了他家传的”天龙剑法”,这“天龙剑法”最为刚猛,配合上他深厚的内功,更是威不可当!精精儿又是吃惊,又是妒怒,暗暗起了杀机。    
  窑洞中有三个人,段克邪正把精精儿迫退,斜刺里一根拐杖猛地攻来,这人不是别个,正是谋篡丐帮帮主的宇文垂。    
  宇文垂喝道,“我是丐帮帮主,精精前辈助我丐帮,你才是颠倒黑白,挑拨是非。哼,我丐帮的事情,也不容你来多管!”    
  段克邪认出了宇文垂,这才恍然大悟。心想定是宇文垂已预料到皇甫嵩要到此间,故而先把这分舵占了。但他何以如此作为,“难道他当真下了决心,欺师灭祖,投靠了叛贼史朝义么?”    
  段克邪想至此处,不禁怒气勃生。    
  宇文垂当然不是段克邪的对手,只一剑就给段克邪削去了他一段拐杖,还幸精精儿迅速攻来,替他架开了段克邪的第二剑,他才不至于吃更大的亏。    
  段克邪喝道:“不错,我不能管你丐帮的事情,但皇甫嵩老前辈总可以管吧!他给人害死了,你知不知道,他叫我来报讯,你的师父陷在贼军之中,你知不知道?你只要还有一点良心,就该设法营救你的师父,你却把来报讯的人当作仇敌,这是何居心?”    
  段克邪义正辞严,宇文垂似是心中有愧,呆了一呆,随即哈哈笑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的师父不用你来操心。谋大事不拘小节,你这小子懂得什么?总之我是丐帮帮主,丐帮的事情,我就不能容你插手!”话声未了,又是一拐打来。    
  段克邪心想:“这宇文垂虽然可恨,到底是丐帮的弟于,理该由丐帮惩治。”因此,便不想伤他性命,剑锋一颤,使了一招“玉女穿针”,改用柔劲,刺他时尖的“曲池穴”,意图将他生擒,为丐帮留下活口,以便诸老审问。    
  哪知宇文垂十分狡猾,他见识过段克邪的厉害,这次还怎敢鲁莽进攻,他这一拐指东打西,可虚可实,早就留下退却的后路,段克邪一剑刺去,他见机而作,知道招架不住,早已闪过一边。说时迟,那时快,精精儿的短剑亦已指来,这时段克邪改用柔劲,未能将他的金精短剑荡开:精精儿使出一招刺七穴的功夫,但听得叮哈之声,连珠密响,双方的宝剑在瞬息之间连碰七下,各无伤损。    
  宇文垂的“降龙拐法”是丐帮传家之宝,只因段克邪武功太强,他才相形见继,其实亦颇不弱,精精儿与他联手,展开了游身缠斗的功夫,段克邪虽然仍是稍占上风,但想在一时三刻之内取胜,亦属不能。    
  双方越伞越烈,段克邪忽觉头晕目眩,本来他一跨进窑洞,就闻到有股谈淡的香味,当时已觉得这气味不对,但随即就展开激战,他恃着内功深厚,也不怎样放在心上,哪知这是精精几在喜马拉雅山头,采来“阿修罗花”(汉名魔鬼花),用秘法所制的迷香,比空空儿的迷香效力更强,时候一久,段克邪已是渐渐受毒,剑招发出,每每力不从心。    
  段克邪暗叫不妙,索性闭了呼吸,忽地将长剑抡圆,当作大刀来使,一招“跨海屑龙”,朝着精精儿顶门劈下,这一招是他家传剑法的杀手绝招,兼有长剑的轻灵与大刀的刚猛,精精儿识得厉害,不敢接招,迅速闪开。宇文垂退得稍慢,拐杖又被他削去一段,“当”的一声,脱手飞区去。    
  段克邪转身便走,忽听得一个刺耳的声音冷冷说道:“还有我呢!”原来窑侗里本来有三个人,精精儿、字文垂之外,另有一个红衣番僧,这时正堵着洞口。他一直袖手旁观,未曾出手,为的就是等候这个时候,等到段克邪再衰三竭之时,他一上来,就可稳操胜算。    
  这红衣番僧使的是两面铜钹,段克邪一剑劈去,他双拔一合,金铁交呜,登时震得山鸣谷应!段克邪吃了一惊,心道:“这番僧好生了得,功力竟然不输于我!”其实这番僧内功虽强,却比精精儿还稍逊一筹,段克邪之所以觉得他是个强敌,那是因为段克邪本身的功力现在已减弱了的缘故。    
  洞口被红衣番僧堵住,段克邪连闯三次,都给他双钹挡回,忽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声,精精儿又已袭到!    
  段克邪反手一剑,这一剑他已用出了浑身气力,双剑相交,火星飞话,精精儿反而踏上两步,金精短剑直指到他的面门。段克邪用了个“风厄柳絮”之式,堪堪避过。到了此时,连字文垂也可以察觉到他已是强弩之未,无能为力了。于是宇文垂也大胆进攻。    
  段克邪闭了呼吸,究竟不能持久,只得又吸了口气,这一吸登时似喝了过量的酒,但觉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似的。段克邪暗叫“不妙”,强振精神,奋力架开精精儿的一剑。    
  精精儿冷笑道:“好呀,看是你教训我还是我教训你?”唰唰唰疾刺三剑,第一剑削去了段克邪的帽子,第二剑割断了段克邪的腰带,第三剑刺穿他的衣襟,尽情戏弄,却不伤他。段克邪一咬舌尖,就在精精儿大笑声中,忽地一剑劈出,将精精儿的短剑荡开,剑锋一划,竟在精精儿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伤口,拐弯一脚,“咕咯”一声,又把字文垂赐了个筋斗。原来他一咬舌尖,令自己突然感到疼痛,神智也就清醒了许多,同时由于疼痛的刺激,气力陡增,几乎超过原来的功力。    
  精精儿大吃一惊,短剑一抛,从右手移到左手,突然以剑中夹掌,招里套招,式中套式,刚柔互易的功夫向段克邪攻去,这套功夫是他跟转轮法王学的,并非段克邪熟悉的本门功夫。段克邪由于疼痛所引起的刺激又己消逝,淬然间碰到自己所不熟悉的古怪招数,头晕脑胀之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付,只避开了精精儿的剑招,却避不过那一掌一指,给精精儿一掌击倒,又点中了他的麻穴。    
  精精儿“哼”了一声,骂道:“看你还逞不逞强?”挥剑就要挑他琵琶骨,毁掉他的武功;宇文垂也爬了起来,段克邪坏了他的大事,他对段兑邪更是恨之入骨,举起半截拐杖,就要敲碎段克邪的脚骨。    
  忽听得“当当”两声,那红衣番僧舞动双钦,挡住了精精儿的剑和宇文垂的铁拐,沉声说道:“公主要话的,谁都不准伤他!    
  段克邪被精精儿以重手法点了穴道,不能再运用气功,又继续吸进了大量的迷香,已是迷迷糊糊,只隐隐约约听到“公主”二字,心头跳动一下,正自想道:“哪里来的公主?”那番僧已把他倒提起来,他张口又吸进了一股迷香,登时就晕了过去。正是:可叹英雄遭暗算,却从何处见红颜?欲知段克邪被擒之后,生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岂有明珠投贼窟  忍挥宝剑闯情关         
    段克邪如醉如梦,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不禁吃了一惊。原来他发觉自己是躺在一张香馥馥、软绵绵的床上,看这房间的布置,竟似是什么千金小姐的香闺!他想跳起身来,却是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我怎么会在这儿?”他定了定神,渐渐恢复记忆,这才想起自己是中了精精儿的迷香,被那红衣番僧擒来的。    
  段克邪正目惊疑不定,忽听得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一个少女走了进来,说道:“怎么样,这里还住得舒服吗?真对不住,令你受了惊吓了。不过,也要请你原谅,我是诚心诚意请你来的,只怕请不动你的大驾,只好出此下策。”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丐帮石青阳这一派作对,字文垂叫她作“史姑娘”的那个女郎。    
  段克邪道:“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请我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少女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客人,我也不怕对你说了。我名叫史朝英,史朝义就是我的哥哥。你不认识我,我哥哥的名字,你总听人说过了吧?我们此刻也是寄人篱下,没法子给你准备客房,这是我的卧房,让给你住的,你满意吗?”    
  史朝义是史思明的儿子,他弑父自立为伪燕皇帝,段克邪是早已知道了的,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红衣番僧说什么公主,原来就是指她!”段克邪冷笑道:“我是一介草民,不敢妄攀金校玉叶,你费了这么大气力,将我拘来,是何用意?”    
  史朝英嫣然一笑,说道:“你先别生气好不好?你的来历,我亦深知。说老实话,咱们彼此彼此,都是强盗。不过我的父兄胆子大些,他们敢造反称主而已。强盗造反,成则为王,败则为寇,那也没有什么稀奇。”她说得倒很直率,对段克邪也的确似是无甚坏意。    
  史朝英又道:“至于我为什么要请你来,我当然要慢慢和你说的。先简单说一句,我是要请你帮忙一件事情。”    
  段克邪之父段哇璋死于淮阳战役,那次战役,就是由史思明发动,史思明的大将令狐潮作贼军主帅来攻城的。段硅璋虽然不是直接死于史思明之手,但却也有多少关系,因此,段克邪一听得这女子是史思明的女儿,心中先自有了恶感,当下不假思索,便即说道:“不错,我是个强盗,但我不像你们,我是个胸无大志的强盗,我帮不了你们的忙。”史朝英道:“你未免大自谦了吧?”段克邪冷冷说道:“再说,我也不愿意帮你的忙。    
  你高兴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史朝英忽然又哈哈大笑。    
  段克邪怒道:“你笑什么?”史朝英道:“我笑你男子汉大丈夫,却恁地心胸狭窄!”段克邪怔了一怔,道:“我怎么心胸狭窄?”史朝英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你还在记着淮阳之战的仇恨是不是?令尊在那次战役丧生,我爹爹那时正是你们的敌人,也难怪你心里记仇。但两军作战,难免死伤,何况我爹爹和令狐潮又都已死了,你的仇恨也应该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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