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风宝钗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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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史若梅是看得清楚的,那人的轻功甚是高明,最少也不在她之下,绝非寻常的小偷可比。而发出石子的那个人,史若梅连他的踪影是在何方也摸不着,武功之高,那更是不用说了。
史若梅满腹狐疑,心里想道:“不知是哪位侠士,暗中助我。吓走了这个强盗?嗯,该不会是克邪吧?”想起了这个名字,不禁又是面上一红,自己责备自己道:“你别妄想了,他和你早已是恩断义绝,另外有了意中人了,他还会来相助你吗?”
史若梅胡思乱想,守候窗前,过了许久,外面毫无声响,史若梅兀是不敢睡觉。待听得敲过了四更,才伏桌打了个盹。不久,那掌柜的就来唤她起身了。史若梅一直没有机会换上粗布衣裳,仍是穿她原先那套衣服,那掌柜的受了她二十两银子,很觉过意不去,半夜起身,给她蒸了一笼包子,一定要她带在路上吃,马匹也早已给她洗涮干净,叫伙计牵在门外等候。
史若梅心想:“这掌柜虽然有点势利,为人倒还不错。”当下一笑说道:“多谢你招呼周到,再给你一颗金豆。另外,我还有一言奉告:以后倘若有客人付不起房钱,你切不可就要剥他的衣裳,”那掌柜的又惊又喜,接过金豆,连声称是。史若梅不再迎他,跳上马背,便自扬鞭走了。
她这匹坐骑本是青海进贡的御马,但今日却不知怎的,走了十来步便嘶鸣起来,而且越来越慢,走一步,停一停,竟似不愿再向前行。
史若梅恼道:“我昨晚还没有好好的歇呢。你歇了一晚,义吃饱了草料,却怎的这般娇气!”唰唰两鞭,催马前行。那匹马在她鞭打之下,跑了短短一程,又长嘶起来,看它缓缓的举起前蹄,总要过一会子才轻轻的踏下去,竟似跛了腿的模样。
史若梅心道:“不对,难道是他受了伤了?昨天还是好好的呀?”正要下马察看,忽听得背后蹄声得得,正是那个满面横肉的汉子追了上来。
那汉子笑道:“你不是说今日咱们要好好叙一叙的吗?怎么一大清早就独自跑了,未免太不够朋友了吧?”史若梅满肚皮不好气,抢白他道:“我有事情,没功夫交朋友。”
那汉子哈哈大笑,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行不行?”史若梅的坐骑坏了,要跑又跑不开,只得鼓着气说道:“好吧,你要间什么话?”那汉子歪着眼睛,轻轻说道:“咱们总算相识一场,纵然交不成朋友,也该留下个名字。小可姓郝,单名一个鹏字。
姑娘,请教你的芳名。”史若梅吓了一跳,失声叫道:“你说什么?”那汉子笑道:“真人面前莫说假话,姑娘,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女儿身了,你别慌,我不会声张的。”史若梅道:“你想怎么?”那汉子嘻嘻笑道:“没什么?再问姑娘一句话,你一大清早跑路,是不是赶着去会情郎?”史若梅大怒,斥道:“狗嘴里不长象牙!”举起马鞭,唰的一鞭就向那汉子打去,那汉子笑道:“会情郎也不是什么坏事呀。”一个“镫里藏身”,避开了史若梅这鞭,史若梅那匹坐骑忽地四蹄屈下,将史若梅掀了下来。
那汉子也纵身下马,伸手就要拉史若梅,史若梅早已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咧的拔剑出鞘,斥道,“滚开!再上一步,我可要不客气啦!”那汉子挤眉弄眼的笑道:“我是一片好心,姑娘你的吗坏啦,我送你一程。”史若梅怒道:“不要你送!”
那汉子又笑道:“姑娘,你一人走路可危险得很啊,不如跟了我吧。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江湖上谁不知道我郝鹏的名字,未必就比不上你的情郎。”
史若梅气得几乎炸了心肺,更不打话,一剑便刺过去。那汉子料不到她的剑法如此狠辣,慌忙缩手,只听得“嗤”的一声,袖管已被削去了一截。
但那汉子的身手也很矫捷,史若梅第二剑刺了个空,待到第三剑刺出,那汉子也已拔出了双刀,将史若梅的青钢剑架住。
两人刀来剑往的走了十多招,那汉子没有占到便宜,但史若梅的气力却不如他,好几次精妙的剑招,看看就要把他刺着,却都给他的双刀磕开了。
那汉于忽地哈哈笑道:“原来你坯懂得武艺,那更妙了,咱们正可以夫唱妇随。”史若梅大怒道:“狗强盗嘴里喷蛆,我宰了你!”那汉子笑道:“宰了我,你岂不是要变寡妇了,哎哟,做寡妇的好凄凉啊!你受得了吗?”
史若梅越是气怒,这汉子的脏话就越多。原来这汉子正是有意要激怒史若梅的,要知若论招数的精妙,史若梅实是在他之上,因此这汉子有意将她激怒,好教她乱了心神。
史若梅欠缺临敌的经验,果然中计,怒火攻心,只想快快把这强盗一剑杀了,免得听他那些不干不净的说话。哪知不急也还罢了,一急之下,剑法便乱,那汉子觑了个破绽,猛地大喝一声“撒手”,双刀已闯进了青钢剑封闭的圈子,向着史若梅的手腕切下来!
一般人处此情形,那确是非撤剑不可,但史若梅怒火中烧,业己拼着与敌人同归于尽,非但不撤剑,反而向前跨了一步,竟不理会敌人的刀锋就要斫断自己的手腕,剑尖仍是直指那汉子的胸膛。
这汉子乃是江湖上的一个采花大盗,他本来只是垂涎史若梅的美色,并非与她有大恨深仇,当然也就不愿和她拼命,急忙一个“大弯腰,斜插柳”把身子硬生生的弯过一旁,史若梅一剑从他胁下穿过,没有刺中他的身体。由于他要弯腰闪避,他的双刀当然也砍了个空了。
这汉子暗暗嘀咕,“想不到这丫头如此扎手,我要使她撤剑,看来真是非得斫断她的手腕不可,但斫断了她的手腕,她也不成其为美人了,这还有什么意思?”正自没有办法,忽见后面又有一骑快马赶来,马背上的汉子大叫道:“郝大哥,这你就不够朋友啦,怎么瞒着我,一个人来做买卖?”史若梅认得此人正是昨日与这脸肉横生的汉子同在一起的。
郝鹏大喜道:“凤大哥,快来!你把她点倒,她身上的钱财全部归你。但你可得手下留情,不要点她死穴!”原来这短小精悍的汉子名叫凤振羽,是个擅用判官笔点穴的名手。
凤振羽跳下马背,歪着眼睛笑道:“郝大哥何以如此慷慨,只是要人而不要钱?哦——哈,哈,哈,我明白了,这个人哪,可要比她身上所有的金豆还值钱得多,这场交易,还是你占了便宜哪!”郝鹏知道他也已看了出来,连忙说道:“咱们是合伙兄弟,我总不能叫你吃亏,只要你老哥帮忙,我另外加送你十两金子。”凤振羽大笑道:“好、好、好!你好色,我贪财,我就玉成你吧!”拔出一对判官笔,立即加入了战团。
凤振羽的点穴手法果然了得,挺身揉进,左手判官笔直点面门,史若梅微一侧面,青钢剑反手削出,哪知凤振羽虚晃一招,左手一撤,右千判官笔往外一芽,倏的横身,笔尖已点到史若梅胸口的“云台穴”。幸亏史若梅身法轻灵,笔尖业已沾衣,她倏地一个回身滑步,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迅即还了一招,青钢剑斜削肩臂,顺斩脉门。风振羽微咦一声,抡双笔旋身盘打,化开了史若梅这一招,忽他说道:“郝大哥,这个到口的馒头可不好吞呢,恐怕会烫口。”郝鹏道:“怎么?”凤振羽道:“你看不出来吗,她这剑法是妙慧神尼的家数!”
郝鹏心头一凛,但随即想道:“妙慧神尼久已绝迹江湖,是否尚在人世,犹未可知,到口的馒头,我岂能将它抛开?”色迷心窍,虽然对妙慧神尼有几分顾忌,也顾不得了。当下说道:“风大哥,你尽可放心,人是我抢的,纵然那老尼活在世上,将来有事也是由我一力担承。风大哥,你帮忙帮到底,你若是嫌十两金子太少,我再加一倍,送够二十两如何?”凤振羽摇摇头道:”是妙慧神尼的弟子,我冒的风险可大得多了。莫不成为你二十两金子累我赔一条命。”郝鹏一咬牙根,问道:“闲话少说,你到底想要多少?”凤振羽道:“最少五十两金子才有商量!”郝鹏忍痛道:“好,都依你!”
凤振羽最是贪财,俗语有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正如郝鹏所说,妙慧神尼未必还在世上,纵然在世,将来追究起来,他凤振羽也只是一个帮凶,妙慧神尼未必就会把他杀了。
想至此处,凤振羽亦是财迷心窍,抛开顾虑,一声笑道:“好,这交易敲定啦!”双笔一分,又向史若梅展开了攻击,右手笔“仙人指路”,左手笔“渔父问津”,双点史若梅肋下的“期门穴”。
史若梅反展剑锋,还了一招“铁锁横江”,全力反击,凤振羽铁笔一敲,“当”的一声,将史若梅剑尖荡歪,双笔左点“期门”,右点“精白”,史若梅剑招已经使老,仗着轻灵的身法,一个“鹞子翻身”,斜退出一丈开外。可是她虽然躲过了穴道被点之危,衣襟却已被铁笔戳穿,险险受伤。
说时迟,那时快,凤振羽又已如影随形,跟踪扑上,郝鹏叫道:“风大哥,别伤了她!”凤振羽道:“知道啦!你别罗嗦!”
双笔盘旋飞舞,笔笔指向史若梅的要害穴道。
凤振羽的点穴手法果是不凡,转瞬之间,幻起千重笔影,将史若梅的身形罩住。可是由于郝鹏不许他伤了史若梅,他的双笔虽然是笔笔指向要害穴道,其中十之八九只是虚招,要避开死穴、伤穴不点,只能找麻穴下手。他有顾忌,史若侮没有顾忌,如此一来,要想在急切之间得手,却也不能。
但凤振羽的功大究竟是比史若梅高出许多,过了三十招之后,史若梅渐渐气力不加,剑法也就不如初时的绵密,风振羽着着进迫,只等她一露出破绽,就要点中她的麻穴。郝鹏见她显已下支,心中大喜,双刀尽交左手,腾出了右手来,准备一有机会,就施展擒拿手法,将史若梅活擒。
史若梅气喘吁吁,心中想道:“我岂能落在这贼子手中,受他所辱?”正想回剑自杀,忽听得马蹄之声,来得有如暴风骤雨。
她心念未已,只见一骑快马,已到了面前,跳下了一个人来,正是昨晚在客店所遇豹那个书生。
那书生手摇折扇,冷冷说道:“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郝鹏领教过他的厉害,吃了一惊,忙道:“请兄台卖个情面,别管这个闲事。小弟肉有酬报。”
那书生冷笑道:“好呀,你要和我套交情,那么咱们就亲近亲近!”折扇一张,径自向郝鹏走来,郝鹏忙退数步,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书生道:“咱们交朋友呀,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过要和这位相公交朋友的吗?原来你是用刀来交朋友。我现在是跟你学,我不用刀,就甩这把扇子和你交交朋友。”声到人到,倏地的将扇子朝他面前一拨。
郝鹏大怒,又欺对方没有兵器,心想:“你内功虽高,只怕这柄扇了,未必就克得住我的双刀。”当下双刀并举,一刀斫向他的扇子,另一刀就劈他的手腕。
那书生哈哈大笑,扇子滴溜溜一转,只听得“当”的一声,郝鹏斫他手腕那刀,给他的扇柄荡开,另一刀却给他的扇子“粘”住,引过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