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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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话,枫儿也调整着坐姿,两手撑着床垫,斜斜地侧躺在床上,凹凸有致的
胴体曲线,随着床垫震动而起伏摇晃,看在兰斯洛眼里,效果委实是惊人。
不过,口干舌燥的灼热感却只维持了短暂时间,当自身意志迅速克制下生理反应,
兰斯洛转过头去,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滑稽的东西,兰斯洛的大笑声响彻整间屋子,但这阵笑声中,
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欢愉气味,甚至让枫儿不安起来。
“兰斯洛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不,我想我没什么事。”摇摇手,止住了笑声,兰斯洛转回过头,惋惜道:
“真是好奇怪呢。能够让现今青楼联盟最红的冷梦雪大小姐亲自侍寝,而且还那么卖
力地展露最美的一面,这大概是风之大陆九成男人的毕生梦想。就算是艾尔铁诺、武
炼的领袖人物都没这福气,更别说我这三流国家的新君。照理说,我应该觉得无比欢
喜,但为何……此刻我会如此难受?就像是我亲妹子刚刚给野男人干过了一样的难受。
这个问题,枫儿你有没有办法回答我呢?”
答不出来。就像日前枫儿向小草询问一样,这时她也有了同样的感觉,对着这个
问题,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有很多问题,是明明知道答案,却仍然说不出口的……
兰斯洛笑了笑,轻声道:“或许,所有的男人部是贱骨头,得到一样东西之后,
他们无法满足,只会想要的更多。明明征服肉体就很过瘾了,为什么非得要讲究什么
有心没心的?枫儿,这就是你对我的期望吗?”
呆呆地坐着,枫儿发现自己刚才走了错误的一着。当她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用着
武装过后的姿态,去面对这个令己不安的男人,对方却忽然转变态度,像是变回了之
前那个待人诚挚的兰斯洛,让努力摆出艳媚姿态的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没脑子的傻瓜。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大雪山也好,青楼联盟也罢,所传授的伪装秘诀,第一要务
就是让心如冰镜,冷静反映周遭事物而无所动,由此才能干变万化,但对着他,自己
从一开始就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什么伪装技巧都抛到九霄云外,声音听起来很不自
然,摆出来的样子也没有应有魅力,倘使魔屋中的那位女士见到自己样子,肯定会给
活活笑死。
但是……眼前这麻烦局面,却不是笑一笑就可以逃避的啊!
“刚才你那样子是从青楼联盟学来的吧?很美呢,让我几乎看傻了眼,可能的话,
我希望以后能常常看你这样对我说话,但不是现在,不是你用这姿态来当心理面具的
时候。”
说话时,兰斯洛靠近过来,与枫儿在床上并肩而坐,淡淡道:“我不喜欢强迫我
关心的人,去做她们不愿意做的事,虽然……或许有一天,即使用强迫手段,我也要
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不过在那一天之前,我仍希望你们能觉得幸福。”
“我们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啊,您对我的吩咐,我不是都完全服从了吗?是下命
令的人出尔反尔吧!”这一刻,枫儿真希望自己像华师姐一样冷若冰清,好遮掩声音
中的一抹颤动,“兰斯洛大人曾说过,没有什么人能真正了解其他人,同样的,您又
怎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我承诺过的一切,都是出于我的自愿,根本没有被您责
备的理由。”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本该是一个极端犀利、可以逼得对方还不出口的问题,
但是兰斯洛却不假思索地回答了。
“是吗?无疑我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枫儿啊,即使世上没有什么人能真正了
解其他人,但是我却是百分百了解你的,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想不到对方这样直截了当地破去自己的问题,枫儿不禁一呆,而当兰斯洛的亲吻
伴随这句说话,轻轻落在她雪嫩肩头上,一个念头更在浑身剧震中闪过脑海。
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其他人,这本该是一个让人难以面对的尴尬问题,但为何他能
这么快就给出答案?
那天,当兰斯洛大人这么样向雪特人发问时,那种陌生的寒意,令得在场众人全
都接不上话。然而,在他心里,是不是也有一丝期待,希望有人会这样回答他呢?
改变作风之后,身边的亲友因为顾忌,而开始与他生疏,对他来说,一定也很不
好过吧?为什么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呢?
半是因为关心,半是因为天生的女性温柔,当想到这一点,枫儿的心登时软了,
也就没有再抗拒那双从后头搂抱过来的手臂。
(可是……他究竟要我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才浮现心头,身后的兰斯洛已经开口问话。
“刚刚你或许很想问我,在我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你的?可是在那之前,有一个
问题你必须先问自己。在你心中,又是如何定位我和小草的呢?就只是像你想要让我
相信的一样,只是主从关系吗?”
“……”
“枫儿,你信任我?觉得我是可以倚靠的人吗?”
“是、是的,您是小姐的夫婿,我当然对您……”
“既然真的是这样,那你为何总是想从我面前逃开?你想要逃避些什么?是不是
在你心里,我和所有男人都一样?只是一个像你父亲那样给你伤痛与耻辱的贱东西?”
这句话传入耳里,掀起的心湖波涛可非比寻常,即使是兰斯洛、小草这样的亲人,
提起前尘过往,也绝对是个禁忌。兰斯洛立刻就感觉到,怀中的柔软身躯忽然间整个
僵住不动,肌肤冰凉,紧跟着,一股强大的反震力直冲击向手臂,受到刺激的她,就
像一只愤怒的山猫般激烈挣扎,身上温度更笔直上升,炽热火劲隐约成形,要挣脱开
这个不再令她感到安全的怀抱。
“不要动!枫儿,我不会放手的,想要我放手的话,就冷静下来,把我的话听
完。”
紧紧地拥抱,兰斯洛忽然觉得很痛。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一段数年前暹罗城
中的回忆。当时,自己也曾紧紧搂着那自己几乎许以婚约的一缕芳魂,但尽管如此,
最后她仍然是消逝无踪,这是否因为单方面的紧紧拥抱,并不能构成为幸福的保障?
亦或者自己根本是个没能力给女方幸福的废物?
不管答案是什么,现在自己只能顺从心里的直接反应,怎样都不放开手,鼓劲承
受怀中火炉般的热浪与强劲冲击。
“给我听好,我和他们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
仿佛已经失去理智,爆发出来的六阳火劲虽然被兰斯洛压制住,但往周遭扩散的
高温热浪,顷刻间便把身下的床铺烧成灰烬,更止不住地往旁边蔓延,把整间病房笼
罩在一片朦胧红雾之中,火焰从每一个角落出现。
(糟糕,比估计中还要强得多,不认真的话,可能整座象牙白塔都要烧起来了!)
不太愿意这样做,但要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形下,把事情解决,兰斯洛就不能再
有所保留。倘使以强大力量,强行把枫儿的护身火焰压下追回,这点是做得到,可是
这样一来,真气逆走的枫儿会受到不轻的伤势,也因此,得从别的方面设法。
(天心意识,给我动吧!)
运转天心,和整个象牙白塔的防护结界相连结,启动其功能。没有实际的施咒,
启动的结界防护力只有三成,但却已足够,两股能量相结合,将这间病房整个包围住,
本来要往外暴冲的火焰全给逼了回来,难以突破。
确认不会波及外头后,兰斯洛再运天心,并非催劲抵御,而是使出天魔功的吸蚀
劲道,将枫儿透体而发的炎劲一股脑地全数吸纳入体,不会往旁散去。
(唔……)
叫痛的声音没有喊出来,但兰斯洛确实很不好过,炽热火劲有若实质,彷佛高温
岩浆一样注入自己的血液里,为求尽快卸劲,他减低了护身力量,只以乙太不灭体力
量催愈自身,将炎劲化作缕缕轻烟,从身后散去,但这样一来,体内高温血液烧灼脏
器的痛楚,就险些令他连眼泪都狂流出来。
不智的行为,却需要绝对力量作为后盾,若是没有超越小天位的天位力量,兰斯
洛现在的做法,就等若是自杀。
这样子约莫僵持了半刻钟,在各种负面情绪冲激之下失去理智的枫儿慢慢地镇定
下来。兰斯洛不住喃喃低语的“不一样”,确实产生了不小的稳定作用,再者,近距
离之下,身后男人所承受的痛楚,她就可以感应得到,心中一惊,已经清醒过来的她,
立刻收摄护身火劲。
片刻之后,肆虐房中的高温火焰已消失不见,放眼看去,上下四方尽是一片黑漆
漆的墨色,细小灰块、余烬不住飘散下来,本来豪华美观的特级病房,现在已经彻底
毁了。
这些问题,兰斯洛当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担心怀里玉人的情形,适才脱口而出
的话,并非有意为之,但是对她来说,一定也造成了伤害。
彼此的沉默维持了一段时间,兰斯洛没有放开手,在思绪如涌的烦闷中,他抬头
望向窗外,见到已经转成淡蓝色的拂晓天空,这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里,起初,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样子的啜泣声,就不应该在此时出现,他甚至一
直相信,哭泣是与怀中这女子一生绝缘的。
手轻轻放上她的肩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句断断续续的哽咽语句,无力地
低诉出来。
“……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嘛……我、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
连续积压在胸口的气苦,终于崩溃出来,眼中的湿润感觉化作实质,一滴一滴地
淌过雪白面颊,自妹妹亡故之后就不曾有过的泪水,非己所愿地再度重现。
知道这样做很软弱,但已经方寸大乱的芳心,却什么都顾不了,长期以来一直坚
持的责任重担,终于让两只肩膀承受不住,在心防崩溃的此刻,她只是抖耸着双肩,
用手掌遮住面容,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流泪。
“对不起,枫儿,我很希望看到你像这样表露情感,但是见到你这样,我是真的
很心痛。我希望你明白的是,我不想再告诉你,你要怎么做,而是由你来判断,你要
怎样抉择自己的未来。”
“不管是苍月枫,还是东方红,对于我抱着的这个女子,我都是真心地喜爱着她。
喜爱到我已经无法用理智去压抑的地步,如果不将她拥有,我会失控地毁尽身边一切
来发泄。因为这样,我不得不付诸行动。”
察觉到怀中玉人闻言后的颤动,兰斯洛轻声道:“只要我下命令,你会立刻满足
我的所有要求吧?可是我却讨厌这样,因为那会让我有一种侮辱了你的感觉……”
“……只要是您,或者小姐的命令,我都会很高兴地去做,对我来说,那并不是
侮辱啊……”
“不是吗?枫儿你真的很懂得付出,但是爱一个人,并不是只有付出就算。
为什么你的人生就非得要依靠小草而活呢?小草也好,我也好,我们并没有主宰
你人生的权力,也没有承担你人生托付的义务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必要
去听从其他什么人的,为什么你不接受命令就不行呢?对你不断地下命令,我和小草
都很难过啊!”
这些话听在耳里,与其说是震撼,枫儿更感到恐惧。无法以语言来表达,就好像
整个人生的存在意义,被人一笔抹煞,世上再也不需要她的存在,脚下仿佛裂开了一
个无底深渊,让她笔直地往下坠去,如果不是背后的胸膛传来暖意,真是要错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