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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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源五郎的镇定,妮儿显得心神大乱,一下又羞又怒,抢上一步,想要动手
讨回颜面,但是才踏出一步,就显得步履虚浮,被旁边源五郎一把扶住。
(小女儿家,毕竟还是嫩了点。)
源五郎心下感叹,但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只是站上一步把妮儿揽护在后头,目
光陡然锐利起来。
‘你是……鸣雷纯?’
源五郎还记得那天在海岛上,韩特曾经说过的往事。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寻一
个女人,是与他离异的妹妹,体质特异,从出生开始,毛发肌肤就是奇异的白色。人
类女子中也有这样的白化症患者,不过,会这么突然变身,又有这样高强的武功,想
必就是韩特找寻已久的人了。
而理所当然的,这个女人……就是魔族了。
表面上平静无波,源五郎内心却起了不小的涟漪。在自己全然不知道的情形下,
又有高级魔人来到人间界了,而且,郝可莲并非是这一、两年才出现的新人物,起码
在二三十年……甚至百年前就已经到达人间界,潜伏活动,像她这样的魔人到底还有
多少?
‘你知道我的名字?呵,你好坏,抢走了我哥哥的台词。’被一语道破身分,郝
可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露出了然之色,把目光移向源五郎身旁的韩特。
已经把鸣雷剑吸摄回手中,韩特牢牢握着剑柄,手掌因为过度使劲,青筋条条暴
露,眼光则死死地盯着久违重逢的亲妹妹。
‘狩哥哥,来到人间之后似乎堕落了不少,听说你变成了守财奴,在地狱里被火
烤的父亲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怎样?来人间后有没有想念我啊?我的身材比以
前更丰满了唷!’
郝可莲微笑着说道,还特别走了几步台步,搔首弄姿,任雪白的长发在娇躯上摆
动,若非气氛紧绷,还真是别具魔族美人的艳媚风情。
‘嘻嘻……怎么会不想?自从那一天以后,每一天、每一晚,我整个梦里全都是
你呵。’
韩特像是笑着回答,语气上听不出什么特别意味,感到诧异的妮儿,忍不住从旁
边偷偷一瞥,一看之下,险些吓得后退一步。
认识这男人有些时间了,从不曾看过他这等姿态。微笑的表情,是看不出什么异
样,但是眼中已经找不到半丝理性,燃烧着赤裸裸的杀意与疯狂,用力咬着牙齿,微
咧开的口唇间,除了淡淡血丝,还有大量白沫溢出,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头即将发狂
噬人的恐怖凶兽。
(这个人……真的是魔族。)
曾经隐约看过韩特魔化后的身影,妮儿早得知一切,但却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
更深深感觉到人类与魔族的分别。
‘这么想我啊?伤脑筋呢,本来在人家的预算里,哥哥你应该是再也没有想念我
的机会了呢……’
舔了舔干燥的口唇,郝可莲笑道:“算了,在这么没气氛的环境下重逢,好煞风
景,我们兄妹下次挑个有情调的地方,好好来个热情拥抱吧!‘
‘纯!你想跑吗?’
在郝可莲转身奔入树林的刹那,狂吼出声的韩特已经握剑奔了上去,与他一起行
动的还有源五郎,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让郝可莲跑掉。尽管现出魔人真身的郝可
莲实力有所提升,但是合三名天位高手的力量,仍稳稳地足以将她拿下。
双方距离有差,郝可莲早一步奔进树林,拦截不及的韩特立即挥剑,在狂愤的强
天位力量之前,树林根本不形成障碍,被轻易扫平,连带下方土地都被掀翻半空。
趁着这混乱的情势,源五郎、韩特一起抢身追入漫天残枝碎木中。妮儿反应慢了
一步,正要跟着抢入追截,却听见一声轰然巨响,汹涌气浪迎面而来,迫得人通体发
寒,只见源五郎、韩特全都被轰得倒飞出来。
‘你们……’
源五郎一下飘逸的空中转身,轻松落在妮儿身旁,还顺势帮她挡下随冲击波轰发
过来的残枝碎木,但当妮儿看了清楚,才发现他左手鲜血淋漓,已经在刚才的追截中
受创。
‘你受伤了?是那个魔女?’
‘不,不是她,另外有高手埋伏在树林里,我们完全没有察觉……是相当厉害的
高手,掩护那女人离开了……真凶狠,那一击差点就摧破了韩特的金绝护身。’
‘什么高手这么厉害?’
源五郎甩甩手腕,瞥向旁边,韩特的情形远比自己要更坏,那个神秘敌人似乎有
意要领教一下睥世金绝的威力,所以放弃收效最大的第一时间突袭,先释放出杀气,
让己方有所防备,这才恃强硬攻。
‘纯!你哪里也别想跑!’
躺倒在地的韩特,片刻就醒过来,像一只疯兽般狂吼着追了出去,几下子就没了
踪影。
看见他背后的严重伤口,敌人是在硬碰硬的情形下,几乎是强行摧破了睥世金绝
的护体刚劲,什么高手有这等本事?
‘妮儿小姐,注意到了吗?韩特背后的那个伤口,是被一只利爪硬生生撕出来
的。’
‘嗯,确实。’
‘看到这个东西,有没有让你想起某个棘手家伙?’
‘伤好得这么快?不会吧?’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当源五郎一方与郝可莲在北门天关发生冲突,艾尔铁诺境内,也进行着一场小小
的斗争。
斗争的双方人数悬殊,但却维持着均势,认真来说,人数少的那边甚至还占了上
风。在天位战已经普及的目前,这种情势出现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
顾忌诸多,泉樱根本没有趋于劣势的理由。
得知恩师亡故于中都,泉樱感到万分惊愕。事前,她被花天邪率领黄金龙阵围攻,
负伤逃逸,努力把这个讯息传回白鹿洞,希望能让恩师有所预备,不至于被这突然出
现的天位火力网打得措手不及。怎知道,仍是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陆游、天草四郎
两大强人一起毙命于中都。
至于师兄周公瑾,泉樱压根就不指望他会给自己什么帮助。从种种迹象来看,周
公瑾、旭烈兀两人根本就是共谋弑师,白鹿洞的同门师兄弟,现下等若是分崩离析,
自己不必对师门抱什么期许了。
念及此事,泉樱为之黯然神伤,但理智随即作出判断,眼下艾尔铁诺权力中枢乱
成一团,石崇被捕下狱,周公瑾与多尔衮一派相互制衡,加上中都一战伤势的影响,
多尔衮等人应该是暂时不会离开中都,换言之,升龙山上无人是自己对手,正是以实
力压平一切,取回龙族的最后机会。
这个想法基本上并没有错,然而对方却技高一筹,尽管石崇身在狱中,但他的智
慧却抢先一步,早在黄金龙骑士团撤离中都时,就计算到了后续的可能,给龙骑士们
留下了防身锦囊。
‘龙族前族长的武功、资质,都是难得之选,但在个性上却有无法弥补的缺陷,
当她重上升龙山,只需要依计而行,便可令她的过人武勇无用武之处。’
因为石崇的吩咐,重上升龙山的泉樱,面对着族人的敌对态势,但却不与她正面
动手,而是以升龙山附近的人类性命为要胁。
‘从这边往东,百里内的城镇,大约有八万人居住,我们散出了三十头黄金龙,
只要你敢动武,这些人类的命就记在你帐上。’
以慎思长老为首,族人的威胁令泉樱怒不可抑,从什么时候起,龙族的精神堕落
至此?抑或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自己从来不曾发现?
‘我们受够了!龙明明就是这世上最强的生物,横行霸道,无人能阻,为什么我
们就要为了维护人间界这种理由,世世代代被困锁在深山呢?’
‘这是我族的使命,是从天地初生,造物之主就赋予我族的神圣使命,长老们之
前不是这样教过我的吗?’
‘造物之主错了!我们也是生物,不是工具,我们也有权争取我们想要的东西,
世世代代困守在这荒山上,守护什么人间和平,我们得到了什么?得到过什么?你是
族长,你回答你的族人啊?’
‘即使是这样,你们现在的做法,又置龙族的名声与武魄于何地呢?不能堂堂正
正作战,用这样卑劣的战术,岂非令龙族蒙羞?’
‘笑死人了,你所谓的卑劣从何说起?因为人类与我们实力有差,拿来当盾牌就
是卑劣?那你与族人实力有差,你恃强凌弱,不是也很卑劣?比起来我们不过是合理
还击而已。’
泉樱无言以对,当争辩的其中一方已经失去义理与羞耻,再多的辩答也没有意义。
环视看去,所有族人的目光,无论老少,九成以上都对自己抱有敌意,这代表情
势并非单纯地受人蛊惑,或是一时冲动,而便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自己已经背
离了族中的人心。
直到这一刻,泉樱才真正死心,长叹一口气,预备离开升龙山,哪知才背转过身,
后头就立即发动袭击,尽管龙体圣甲护身,只是一阵肉痛,但这一下心头也是够难过
了。
‘你们……’
‘哼!我们要对石君侯表明心迹!’
战斗就这么展开,纯以力量来说,泉樱没理由屈居劣势,但欠缺战意,兼之投鼠
忌器,结果就一路被族人逼着走,打着泥沼战。
龙族出动五十头黄金龙阵,穷追着泉樱不舍,但另外一方面却也不敢过度进逼,
中都方面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多尔衮、花天邪率军出征,中都目前也在闹人力荒,
根本不可能派人过来打这种没意义的战役。
双方相互僵持了几日,一追一逃,泉樱渐渐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行去,希望把族人
甩开,这天到了一处偏僻山头,除了一座山村,就看不到什么别的市镇。
泉樱心思细敏,在空中经过那座山村时,轰出几记冲击波,惊得村人四散逃窜,
这样当一个时辰后再绕回来,村内便已无人,是一个可以开战的场所了。
一个时辰匆匆即过,当泉樱陡然拉快速度,甩开黄金龙的追击,重新回到那座小
山村上空,明明一个时辰见已经见到村民逃散,但现在一看,却见山村中仍是有不少
居民,难道自己有什么计算错误之处吗?
无暇细想,泉樱仓促降落,此刻正是晌午时分,山村里的人看来各自忙碌,瞧不
出有什么特别,向前走了两步,向左右看了看,忽然感到一丝异常,好像在前方不远
处,有着什么东西,吸引自己的注意。
往前再走上几步,泉樱见到一个年轻人,独自坐在村口的一块大石上,与一位经
过的茶贩说话、喝茶。
那个年轻人的相貌很特别,眉清目秀,很是有一股书卷味,身穿白洁儒衣,腰间
配剑,但却不似一般白鹿洞儒生,多佩挂玉环金锁之类的饰物,给人一种明快直接的
感觉。
可是,最奇特的,就是这年轻人绑束在脑后的雪白长发。在泉樱的记忆里,除了
老人,好像不该存在着这种白发苍苍的少年,即使是五师兄李煜,那也是银灰,并非
这样的雪白。难道……是魔族吗?但怎么感觉不出魔气?
‘你……’
‘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这么样盯着一名陌生男子看,有失礼数,你过去的
师门不曾教导你这一点吗?’
才开口就被训了一顿,泉樱错愕难当,由于情势太过怪异,她甚至还来不及生气。
天下儒生,九成九都与白鹿洞有关系。看这人的打扮,不太像是本地村人,为什
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刻意在等候自己吗?那么……他是友是敌?
心中纳闷,泉樱悄悄提高了警觉,但问出口的却是一句:“村人都往外头避难了,
为什么你还坐在这里?‘
‘在下的腿软了,所以不能逃。’
这倒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而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