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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第118部分

小说: 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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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多都葛屁上天而已,如果让灾变蔓延到雷因斯,死伤人数可远远超过那一成多,照
这么一算,应该怎么做不是很清楚了吗?」
「你疯啦!那些是都是人命,不是数字啊,你说这种话,有没有人性啊!」对于
有雪的话语,第一个脸上变色,跳起来骂人的就是妮儿。
「死一百个人是人命,死一百万人就只是个数字啦。妳那么喜欢谈人性,在北门
天关大战的时候,也不见得妳出手就轻一点了,在混四十大盗的时候呢?那些花家的
防卫军呢?妮儿小姐,妳手里也积了不少妳所谓的宝贵人命啊!」
「那……那些都是因为……那些人……他们为虎作伥,又与我们敌对,所以我们
才……」
「就算他们很坏,难道他们就没有家人朋友吗?妳把他们一股脑地都杀了,他们
的家人朋友会不会好伤心?会不会好恨妳?九成九都是会吧。我们这一群人当中,手
里染血最少、最不伤人命的肯定非我莫属,要说没人性,妳这杀人魔女靠一边站吧!」
以源五郎对妮儿的溺爱,这时应该挺身为她说话才对,然而,这次他却只是拉过
被说得哑口无言的妮儿,轻轻拍她的肩头,让她好过一点。
而一反平时的懦弱怕事,有雪这时的强悍,气势上压倒了在场所有人,就连兰斯
洛自己,也不愿意与有雪目光相接。
源五郎看得出来,有雪的气势之所以这么强,并不是因为「理直气壮」,而是因
为每个人心里都存在着的黑暗念头。兰斯洛、泉樱、枫儿,都不是笨人,有雪说的这
些,难道他们会没有想过吗?
求生,是每个生物的天赋本能,所以损人利己就是生物天性,即使最后仍然选择
了善的那一扇门,但是那些属于黑暗面的欲望,也不可能完全没出现。有雪的话,抢
先说出了大家心里同样在挣扎的东西,击中了每个人心里最不愿面对的那一点,只不
过他这么赤裸裸地说出,又是这么地恶行恶状,面目狰狞,这才分外地惹人反感。
妮儿可没有想这么多,她只觉得,虽然在道理上,有雪说得好像没有错,但事情
不应该是这样的。也许他的道理很对,但是……但是……相对于他的「道理」,应该
也有另一套很对的「道理」吧,这世上的道理并不是只有一种的,如果自己不去抗辩,
那还有谁能为日本人说话呢?
看看旁边,出云地方的百姓在西王母族、军方指引下,缓慢离开灾变严重的昆仑
山区,试着找个地方暂时安顿。因为大蛇被打倒了,他们脸上表情十分欣喜,似乎认
为一定可以克服眼前的灾难,重建家园,然而,这些人中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
命运即将在短短时间内,被旁边这群与他们不相干的异国人给决定。
如果说,身为外国人的自己,这么关心日本人的命运,是一件很荒唐的事,那么,
由一群外国人来决定整个日本的命运,这种事岂不是更加荒谬可笑?也许人的命运自
始至终都不能由本身而定,但至少有一件事情是自己可以肯定的,就是世上没有哪个
人有权决定另一个人的命运、生死。
「我……」
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妮儿正要继续捍卫自己的主张,但新的阻碍者却又出现,
令她瞬间变得势单力孤,而出乎意料的是,出来帮有雪发言的,不是提供沉岛计划的
梅琳、不是素来负责维持众人理智思考的源五郎,却是一向只默默等待命令执行的枫
儿。
「我认为有雪大人说得很对,兰斯洛大人身为雷因斯的王者,思考顺位上就应该
以雷因斯人为第一优先,否则就是叛国行为,不只是雷因斯百姓会对你失望,小草小
姐会对你失望,连我都会觉得很可耻,因为您没有做应该做的事。」
枫儿强硬的措词、全然不假思索的直接态度,别说是犹自苦思的兰斯洛,就连妮
儿、有雪也被她吓到。即使不愿承认,但妮儿也知道这女人对兄长的影响力,要是兄
长被她这番话打动,那……
「灾变的影响范围,不只是雷因斯,自由都市也包含在内,甚至还包括了艾尔铁
诺,当估计中的伤害成真,死伤数字将远远超过日本的总人数。这不是是非题,而是
一道太过清楚的选择题,我不明白兰斯洛大人为何还做不出决定。」
「喂!妳这个女人,雪特人不明事理也就算了,怎么连妳都说这种话?这些都是
活生生的人啊!妳在日本的这些时间里,受过他们帮忙与照顾的,怎么说翻脸就翻
脸?」
「谁不明事理啦!妮儿小姐,妳要乱骂人请趁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光明正大地…
…」
有雪的话才出口就被打断。因为想到对手身有武功,妮儿便没有那么多顾忌,话
一说完就同时动手打了过去,却被同样运起天位力量反击的枫儿给架住。
「妮儿小姐,妳今天在这里帮日本人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雷因斯的百姓了?
他们也同样照顾过妳,尊敬妳、喜爱妳,还有妳在自由都市的歌迷呢?如果让他
们知道,是因为妳现在的坚持,而使得他们置身于火海之中,妳又打算怎么去面对他
们?」
一面运劲与妮儿的天魔功相抗,枫儿的表情很平静,说出的话语,就像是冷水一
样,浇在妮儿头上。
「如果只是因为日本人在妳眼前,而雷因斯人不在,所以妳不忍心对日本人下手,
妮儿小姐,这是一样比伪善更严重的罪啊。」
听到这么严酷的指责,妮儿如遭雷殛,后退几步。自己确实是很冲动、很热血的
直线条个性,然而,真是如同这女人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今天在自己眼前的是日本人,
所以自己才这么样地为他们争取吗?
应该不是的。自己很明白地知道不是的……但就是知道,自己也没法很大胆地说
出口,因为自己就是无法回答,如果今天雷因斯人和日本人都在自己眼前,承受着同
样的苦难时,自己又该怎么办?
一句话就让妮儿心神大乱,不能再说些什么,枫儿转向兰斯洛,道:「兰斯洛大
人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次,如果您做出不利于雷因斯的
决定,那么我……我……」
兰斯洛望向枫儿,确实是有点想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样的条件来做威胁,但结果
这句话却由旁人解答。
「那么我与枫儿姊姊就会一起甩掉你离开,像你这么没有魄力、没有决断的男人,
我们实在是不想要了。」
泉樱霍然站起,与枫儿并肩而立,站在兰斯洛的身前,表示着两人同一阵线、同
一请求。
两名在自己生命中都占有重大地位的女性,一起以去留做出要挟,这对兰斯洛来
说,确实是一项很大的压力。但打从枫儿出声开始,他原本紧绷的表情就越来越和缓,
甚至有了一抹淡淡的苦笑,而当泉樱也站起来说话,他微闭起眼睛,像是感慨、又像
是感动。
事情很明显了啊,不过……在正式扛起来之前,自己仍然想要知道一件事。
「老师,是谁请动您出来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有些畏惧去知道,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
「雷因斯那边,是由白德昭出面找我的,不过,背后大概是无忌小子在主持吧。」
梅琳叹道:「整件事情,都是瞒着莉雅丫头进行的。她太过疼你,如果让她知道
要让你面临这种处境,肯定会瞒着你,先去解放安全装置了。」
「果然是这样啊……」
兰斯洛忽然动作,一手一个,把枫儿与泉樱搂过,道:「老师,妳羡慕我吗?」
没头没脑的问话,梅琳却是早已理解,「嗯,有几个这么体贴你,抢着替你承担
污名、弄脏自己的伴侣,我确实是很羡慕你这小伙子啊。」
「我想也是的,就因为这样,我不能让她们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应该是由男人来
承担的东西,没理由要丢给女人承担。」
利用紧紧抱住的机会,强天位天心意识、强天位力量完美结合,毫无破绽的一击,
近距离冲击两女的头部穴位,她们连一声都来不及吭,就晕了过去。
另一边的妮儿也是一样,由于源五郎没有出手护卫,所以当兰斯洛雷霆一击,她
才刚意识到提防,就已经被击晕过去了。
「现在开始,我要做的事情,是身为雷因斯王的我的自我意志,不受任何人左右,
有谁要拦阻我,就用他自己的尸体阻挡我吧。」
抽出风华刀,兰斯洛这番冷峻的话语充满霸者气势,只不过会阻止他的人都已经
昏倒在地,稍稍欠缺点说服力而已。不过,梅琳与源五郎却都能感觉得到,在兰斯洛
刻意摆出的坚决姿态下,他的精神并没有外表十分之一的强势……
照理说,应该还有一个人会闻声而来,阻止兰斯洛,但是当众人意识到要找寻她
的存在,才发现织田香早已经不知去向。
源五郎道:「不意外,听到我们刚才那番说话,聪明一点的人早就跑了,如果我
是她,一定已经先跑去找寻安全装置的位置了。」
「那就不要废话,天野源五郎,我命令你……」兰斯洛道:「保护好地上这三个
女人,不得有误,否则我用军法治你。」
有些意外,源五郎原以为兰斯洛会要自己陪同进昆仑山,协助打倒织田香,或者
说解放安全装置,因为被逼着弄脏手的他,没理由让自己好过,却没想到他给了自己
这个闲差。
没再多说什么,兰斯洛飞身朝昆仑山掠去,背后梅琳以浮空魔法紧追而去。
抢在兰斯洛的前头,听到他们的对谈,早已经料想到会发生什么事的织田香,立
刻就进入昆仑山。
虽然妮儿在争取,但是到了最后,人类自私的天性还是会占上风,那些人一定会
来解放安全装置,让日本陆沉,换取他们自己人的生存。所以,与其做口舌之争,不
如先进来找到安全装置的位置,看看有没有逆操作的可能,或者试试看修复天地元气
闸门。
尽管不明白人类语言中的「激烈」是什么意思,但织田香要保护日本的念头,却
是无比地固执与强硬,无论要面对些什么,不管要打倒什么,她只知道一件事,就是
日本要靠她来守护。
感应着整体地窟的气脉流动,织田香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位置的所在,尽管不是很
敢确定,但那里的气息很特殊,如果有什么装置存在于这地窟,就一定在那里。
兰斯洛等一干人都在外头,自己等若是抢先一步,只要守住这个装置,不让他们
得手,日本就……
正在构思要怎样才能在几名天位高手的围攻下守住此地,织田香忽然停住脚步,
站了一会儿,跟着就向前方的黑暗鞠躬行礼。
「妳好像还记得我当初教过妳的话,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状况,看见师父都要
行礼……」
随着话声,黑暗中的人慢慢显现身形。
「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师父的命令。妳退出昆仑山,这里发生的事,妳不要管。」
没有人类的错综情感,织田香的理智分析,让她毫不迷惑地瞬间掌握到事态,却
不知为何,仍是迟了一会儿,才做出反应。
既不前进也不后退,织田香站在原地,冷冷道:「师父要舍弃自己的国家了吗?」
「不,我……」
天草四郎答不出话。无疑他对自己的祖国,有着无比的热爱,即使到现在,这份
情感都没有改变,然而,却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的理由,他现在站在这里,
阻止这小徒弟去做对自己国家有利的事。
这件事就是荒唐、可笑、难以解释。对任何人解释,都未必说得清楚,更何况这
个不懂得人类情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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