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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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阵中的勇士,见方云舒受伤,不等吴三桂发令,就如激怒的猛兽一般冲出,杀向敌阵,一个个杀气腾腾,谁敢上前。更令满州军惊骇的是,方云舒杀死额尔都,一翻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断臂,叼在嘴上,独臂挥刀血淋淋地随同五十勇士再次向敌阵冲去。
方云舒双眼冒着怒火,长发飘飘,手挥大刀,满州兵阵脚大乱。
吴三桂大旗一挥,后面的步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了上去。双方混战在一起。
锦州城的守将见有兵接应,也打开城门,杀将出来,杀了个天昏地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这一仗,直杀到第二日天亮十分,才以明军的胜利而告终,豪格在这一战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吴三桂驻守锦州,补充给养,整顿兵马,准备向南前进与父亲的部队汇合。
方云舒叼着断臂,独臂杀入敌阵,又吹伤二十余人,因流血过多,一头栽下马来。
吴三桂命人救起,抬入锦州城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吴三桂命人在锦州城里找到最好的大夫给他疗伤,才保住了性命。
锦州守城将官是袁应泰,见吴三桂小小年纪击败阿敏与豪格甚是敬佩,每日好酒好菜款待,极力讨好。心想这样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将来一定是国家的栋梁,前程远大,说不定自己有用得上之时,何不在这个时候建立一点交情呢?
吴三桂驻扎在锦州,仍不间断每天操练他的兵马。操练完兵马便回营休息,心里甚是想念蕙兰,一个人闲下来时便掏出那张手绢握在手上默默发呆。
袁应泰每日差人来请吴三桂去他的府上,拿出古玩、玉器、字画供吴三桂欣赏,吴三桂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对听戏、游山玩水也兴致不高,显得甚是闷闷不乐。
袁应泰不知该找点什么事让这吴少爷乐乐,想来想去,这吴少爷也是情窦初开的年龄,风月之事应该早知道了,何不找两个姑娘让他乐乐呢?
袁应泰想到这儿,便把他的夫人叫来,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我们家可没合适的姑娘,这吴公子眼界一高,一般的姑娘他那里看得上呢?”
袁应泰一想也是,吴三桂这样的年纪,还是个没进入染缸的孩子,清纯得天真,怎么又能随便与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苟合呢?
袁应泰想了半天,想起明妍楼的香莲,这是他常去青楼所见到的一位最有姿色,又十分风情的妓女,这个女子是合适不过了。如果带着吴三桂去明妍楼,他肯定是不会去了,最好是接到家里来。
袁应泰打定主意立马派人去明妍楼接香莲小姐,又吩咐人去请吴三桂,又吩咐厨房准备饭菜,忙着一团。
袁应泰派人去请吴三桂时,吴三桂正在大发脾气,原因是牛良亮私自出营,上街调戏良家妇女。牛良亮是吴家五十勇士之一,在两次战役中,五十勇士大出风头,吴三桂甚是高兴,给每人赏银一百两,其他兵丁赏银一两。
牛良亮拿着这银子到酒馆喝了个酩酊大醉,调戏店老板的女儿。店老板的女儿打了他一个嘴巴,他一怒之下打伤了店老板的娘子,还把店给砸了个稀烂。
店老板找上门来,向吴三桂讨公道,吴三桂赔了店老板银子,还赔礼道歉才算还事,这牛良亮怕吴三桂罚惩他,竟偷偷的逃跑了。
吴三桂大怒,立刻派兵追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吴三桂来到袁应泰府上时,菜已摆在了桌上正等着他。
袁应泰一见吴三桂进来,忙迎上去,客气地说道:
“吴公子真是贵人姗姗来迟呀!来了就好,来到这锦州,真怕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这袁应泰虽然是个武官,说话颇也文绉绉了。
吴三桂入席落座,袁应泰便招呼上菜,斟酒。菜很丰富,堆了满满一大桌,在这民不聊生的年代,只有在这样的家庭才能吃到这样精美的食物,这些都是从士兵的军饷里克扣下来的钱来操办的一切。
这是明末的普通现象,腐败、蛀虫就这样掏空了这个国家。
吴三桂在袁应泰的相劝下也端起了酒杯,当时他是极少喝酒的。近日他心里确实有事,第一是思想蕙兰,第二是牛良亮的逃跑,他很想喝点酒渲泄一下。
吴三挂在袁应泰的相劝下一连饮了三杯酒,情绪也上来了,兴致很高,袁应泰见时机差不多了,对吴三桂说道:
“吴公子,今天酒不错,何不带来音乐助助兴呢?”
双眼诡计多端地看着吴三桂。
吴三桂不知其中的玄机,说道:
“听凭袁将军的。”
“敝府正好有一色艺具佳的女子,请公子赏脸。”说罢,袁应泰拍了拍手,一只女子款款地走进来,厅里顿时一亮。
吴三桂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只见她肌肤洁白如雪。白得闪光,愈见她娇媚温柔。
那女人走上前来,冲吴三桂施了一礼道:
“小女子拜见小将军!”
声音虽轻柔细微,吴三桂听得真真切切,忙回礼道:
“姊姊请不要多礼,请坐!”
香莲道谢后坐下。
“请问姊姊叫什么名字?”吴三桂问。
“小女子叫香莲!”这女人答道。
“听袁将军说你色艺俱佳,不知你会唱些什么曲?”吴三桂不愧出生官宦之家,见过大世面,说话甚是老练。
香莲道:
“歌舞唱弹,小女子无一不会。”
吴三桂喜道:
“先请姊姊唱一曲。”
香莲抱起一张琴,边弹边唱起来。
听那琴声如清泉流过石头,如碎雨打着芭蕉,如旭日照着晨雪,如明月笼罩着沧海;听那歌声如沙漠里响起驼铃,如竹林中黄鹂在啼鸣……
吴三桂听呆了。一曲终了良久才醒来神来,叹道:
“我平生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的歌声,这么好的琴声。”吴三桂说到这儿拿过一个杯子斟满酒送到香莲面前,“感谢姊姊为我唱了这么动听的歌,吴某敬您一杯。”
这香莲本是风尘中女子自然善饮,接过杯子便一饮而尽。
香莲饮完酒也满满斟上一杯酒伸在吴三桂面前,说道:
“小将军领兵有方,打败豪格,解了锦州之围,我代表锦州的父老乡亲敬你一杯。”
吴三桂听着香莲这番话,心里甚是美滋滋的,接过酒一饮而尽。
香莲甚是会说话,一杯杯酒伴着一番颂扬,让吴三桂美滋滋的一块喝进肚里。
吴三桂本来酒量就不大,架不住这再三再四的劝,很快就醉了。
吴三桂醉眼朦胧,看身旁的香莲是那么的美丽动人,特别是从她脖子里散发出的那股幽香,他产生一种不可遏止的冲动,抬起手大胆地向香莲那高耸的胸脯摸去,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
“姊姊,你真漂亮,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
香莲顺势倒进了吴三桂的怀里。
次日清晨,吴三桂在晨光中睁开眼。窗外,灰白色的雾气遮住了天空。雾气蒙蒙的天空上连一块云彩都没有,只有东边的山脉顶上,在日出以前,出现了些耀眼的粉红色小云片。云彩在东方的一边好像血染的一般,闪烁着紫红色。太阳从左岸的被露水打凉的树梢缝隙里升上来,云彩就消逝得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大地上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呵!
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在吴三桂的脑中渐渐清晰明朗起来,他侧过头看香莲正坐在窗前向外翘望着,似在沉思,一缕阳光穿过她披散开来的浓密细柔的漆黑的头发,映在她赤裸的背上,她没有穿一丝衣裳,肌肤白析,透着珍珠般的光泽,左手搭在圆润的大腿上,右手支着下巴,身体稍侧弯曲,露出左面挺秀圆润的乳房。
吴三桂久久地看着香莲,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昨晚所渡过的那么动人心魄的消魂时光,他虽然醉了,可他的心里一切尚明白。
吴三桂看了香莲良久,手探进怀里,他去掏蕙兰送给他的那块手绢。一掏竟掏了一个空,明明揣在这怀里的到哪儿去了呢?他忙翻身找,香莲回头把手伸给吴三桂,说道:
“公子,你找这个吧。”
香莲抖开那绣着一对鸳鸯的手帕,对吴三桂说。
吴三桂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拿我的东西干什么?”
吴三桂从香莲手上抢过手帕小心地藏进怀中,这块寄托着他的美梦与爱情的手帕是多么的重要。
香莲眼一红,垂下头,哽咽道:
“想不到公子这么多情,小女子这么命苦。”
吴三桂从没见到女人在他面前哭,香莲这一哭确是可怜,他有几分惊慌,忙道:
“姊姊,我得罪了你吗?”
香莲抽涕着说道:
“不,公子,我只怪小女命苦,遇到公子这样的英雄而不能终生在你身边侍候你。”
吴三桂心中只有蕙兰,昨晚是这个女人把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想自己有理由爱香莲,何况她色艺俱佳,有许多优点是蕙兰所没有的。
吴三桂捧起香莲泪眼婆娑的眼,说道:
“你不要伤心了,我这就去禀告父母,我要娶你为妻。”
香莲的泪流得更厉害了,跪在吴三桂面前,哭道:
“公子你千万别告诉令堂大人,小女子本是一风尘女子,十四岁就被卖进了妓院,是我玷污了公子的清白,你杀了我吧,小女子也没怨言……
吴三桂听到这呆住了,他傻傻地看着香莲,嗫嚅道:
“这,这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是青楼女子,我不相信。”
“公子,我说的是真话,千真万确,绝不骗你。”香莲哽咽道。
吴三桂没想到自己和一个妓女鬼混了一夜,当他弄明白这一切是真的时,他非常恼怒和生气,他对香莲大声吼道:
“你快滚吧,我不想见到你。”
香莲没有走开,跪倒在地,抱着吴三桂的腿,哭诉道:
“小将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十四岁时为了给家里抵债,父母强迫把我卖进了妓院,我的身子不干净,可我的心从没有许过人……”
吴三桂的心很乱,他穿戴好丢下香莲跑出了房间,正好碰着早起的袁应泰。
袁应泰以为吴三桂风流一夜准十分快活,一见面就觉着不对头,吴三桂铁青着脸,对袁应泰怒目而视。
袁应泰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子你……,你……”
“你给我住口,想不到你如此下流,竟让一个青楼女子来玷污我的清白之身。”吴三桂说。
袁应泰明白了是这么回事,哈哈一笑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男人嘛总是要经过这么一次的,风流多情是男儿本色,不要在乎什么女人……”
袁应泰一慌就词不达意起来,他本想做一个好人,没想到弄巧成拙。
逃跑的牛良亮被追了回来。
吴三桂异常恼怒,大声骂道:
“你一个囚徒,被我救了出来,让你获得自由,给你娶上妻子,你不但不报效朝廷,不忠孝于我,反而背叛逃跑,你简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吴家五十壮士丢脸。”
牛良亮被绑得结结实实,被吴三桂骂得满脸通红,头垂在裆中,一副认罪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吴三桂喝问。
牛良亮半晌才说道:
“千总,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