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薪尝胆-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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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田:“闹不好,这就是灭九族的大事,是否再问准了大将军?”
莫不邪:“大将军岂能明目张胆,惟有半推半就才成。”
辛田:“你非要干,那就听天由命,去卜一卦。”
莫不邪:“若卜出是好卦呢?”
辛田:“那我就不再犹豫!”
莫不邪:“一言为定!”
客栈,日。
莫不邪与辛田端立在范蠡面前。范蠡坐于床榻也不起身,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两名将军。三个人相互审视。许久后,范蠡才道:“你们想卜卦?”
莫不邪:“你能卜生死吗?”
范蠡:“能。先卜谁?”
莫不邪:“你!”
范蠡:“我的生死不用再卜,我的性命已捏在你们的手里。”
莫不邪:“说得不错!若有差池,我立即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辛田:“你别吓唬他了。先生,先为我卜。”
范蠡:“我可为你两个一起卜。”
辛田:“两人一道如何能卜准?”
范蠡:“一定卜准。你们两个可是生死兄弟,这会儿,已将性命捆在一起。”
莫不邪:“废话少说,那就快卜!”
皓进府,日。
范蠡匆匆而入,皓进一见忙问:“先生似有急事?”
范蠡:“大人,速遣人去灵姑浮将军府……”
灵姑浮府,日。
皓进脸色煞白,正焦急地望着灵姑浮。灵姑浮于案几摊开一帛,挥掌在案几上供着的青铜剑上一拍,手指出血,他以血草就帛书递与一军校:“速去会稽兵营见诸稽郢将军!”军校自厅侧而去。灵姑浮又喊,“有请太子妃。”
雅鱼与儿子出,鸢萝也出。皓进先行施礼:“拜见太子妃。”
灵姑浮也跪拜道:“灵姑浮府有点儿事,恐惊了太子妃和公子,所以事先禀明。”
雅鱼:“会危及府人吗?”
“灵姑浮谢太子妃关爱府人。请放心安坐。”灵姑浮起身喊,“来啊。”厅门打开,有多名灵姑浮的亲兵鱼贯入厅将雅鱼与与夷护住!“不可让任何人碰了太子妃与公子!”灵姑浮下令后,步出厅门。
灵姑浮府,日。
莫不邪率大批军卒包围灵姑浮府。莫不邪神情严峻:“都围紧了吗?”
军校:“围紧了!”
“无论谁见到勾践之子……杀了!凭他的首级可换黄金百镒!”莫不邪道。这对所有人都是个咋舌的大数,军卒们斗志一昂。莫不邪挥手,“攻门!”
军卒们端了擂门大木开始撞门,三五下后,府门“咣”一声被撞开!众军卒正欲往府门内涌,却见灵姑浮端立门内,手中仗着那柄令人丧胆的长戈,声震府墙而喊:“有擅入府者,戈刃上见!”
剑拔弩张,门外的无数军卒与门内的灵姑浮开始对峙。
府厅内,雅鱼与儿子与夷已闻得出空气中所弥漫的凶险,雅鱼紧张万分,与夷小脸煞白……几乎能听见昂立于周遭的亲兵们血液在血管中奔突的声音。
石买府,日。
一名军卒撞入,见石买便喊:“大将军不好了,莫不邪要杀掉公子与夷,已酿成兵变!”
石买大惊……
国宾驿馆,日。
王孙骆:“公子,越王宫之变看来已成定局。我们留在这儿会有诸多不便。快走吧。”
夫差:“不,我不走!”
王孙骆:“公子,勾践不仅视我国为敌,更以公子为仇啊。”
第七章 允常驾薨(6)
夫差:“要走你走,我不怕他勾践!”
王孙骆急得直跺脚:“公子如何不听劝呢?”
夫差却镇定自若地一笑。
灵姑浮府,日。
莫不邪再也忍不住了,拔出剑喊:“杀进去!”
军卒们端着兵器却仍不敢进。门内的灵姑浮连眼皮都未眨一下,惟手中的戈似已有激鸣之声!
后队的军卒于此时起了不小的骚动……
诸稽郢所率之师已至,大街立刻塞满兵众!一场混战眼看避无可避时,有人高喊一声:“大将军到!”
军卒们纷闪,车辇自兵缝而行。车至灵姑浮府门,石买于车中望着府门内的女婿。他望了好一会儿,正欲说什么时,鸢萝却手持一剑,步至灵姑浮身旁端立了,对石买呼:“父亲!”
石买:“你们还认得我这个父亲吗?”
鸢萝:“父亲息怒,请受女儿一拜。”
石买:“老夫受不起!”
“一定要受,这可是女儿的最后一拜。”鸢萝说着对石买躬身大拜。
石买的脸色一变,待女儿直身时,大呼:“姑浮,打掉她的剑!”
灵姑浮一愕时,鸢萝的剑已至咽喉,幸灵姑浮手快,一把握住了。
石买终于以嘶哑的嗓音道:“姑浮,请代外父去向太子请罪……”
莫不邪尖厉而喊:“大将军,不可啊——”
“你住口!老夫让你杀人了吗?”石买喝着,又望向灵姑浮,“姑浮,念在莫不邪忠主,求太子饶他一命。”
“嘿嘿嘿……”莫不邪似哭似笑,:你为何不肯做大王?大将军,你让鞍前马后出生入死追随你二十年的莫不邪绝望了!”
莫不邪也欲刎颈,却被辛田拦住了。
勾践寝宫,日。
灵姑浮奔进。勾践仍于土前插剑,那剑竟已磨得短如匕首。灵姑浮大跪而不敢言。勾践以指试了试匕首的锋刃,似乎满意了,喊:“苦成,取鞘来!”
苦成取匕首鞘至,勾践将匕首插入,几乎严丝合缝。
“灵姑浮叩请死罪!”灵姑浮这才喊。
“夫差呢?”勾践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夫差,苦成与灵姑浮皆一愣。勾践道,“去看看夫差逃走了没有。”
国宾驿馆外,日。
王孙骆几乎拉扯一般,将夫差弄上了车。夫差仍极不情愿。王孙骆:“再不走,公子就走不掉了。”
夫差:“我不相信,勾践敢把我怎样?”
王孙骆:“等他怎样时就一切都晚了。公子啊,你若有事,王孙骆如何归国交代啊。”
夫差这才扭了首,不再朝越王宫方向而望。四辆车辇,数十名护卫匆匆护夫差而行。
响道,日。
王孙骆一行人正行着时,一名军卒喊:“大人,快看!”
夫差回头一望,见队后方向已有一溜黄尘正疾速卷来。
王孙骆大惊:“公子,一定是勾践的追兵,快走啊!”
“行人大人,不用惊慌!即使是追兵,夫差也能挡住它,你们且先走!”夫差说着自车舆上跳下,竟换了马,然后昂立于道。
王孙骆哪里敢先走,只好命护卫们保护公子。
来人并不多,当先一骑已将数十名护卫甩在身后。渐渐地便看清,此人正是勾践。当两匹马挨近时,勾践与夫差四目厉对,如剑刃般撞击在一起。
勾践先开了口:“就这么走了吗?”
夫差:“难道你还想送我?”
勾践:“竟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失礼了。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夫差:“你为越王已成定局,你再不用自刎而谢立誓之罪。”
勾践:“所以你想回去争王位了?”
夫差:“不错!”
“好。”勾践说着自怀里掏出那把匕首扔给夫差,“没什么可送给你的,此剑可是我自国土上磨出来的,锋利得很,也许可助你争王一用。”
夫差拔出匕首一瞧:“好,将一把大剑磨成匕首,也就是你勾践有这种耐心!不错,我收下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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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允常驾薨(7)
勾践:“争王位可是很不容易,望你也有我一样的耐心,切不可半途而废!”
夫差冷笑道:“你尽管放心,我再来你的王城,一定不会是自刎而谢罪!”
勾践:“那好,我等着你!不过你记住,你不仅欠了我王妹的性命,你还羞辱了我国!”
“不管谁欠谁的,还是你托曳庸捎给我的那句话,你我在战场上来分高下吧。告辞!”夫差说着,拨转马首即行。
勾践却仍伫立着,一直到夫差一行不见了影子。
吴越边境,黄昏。
当夫差一行驰近时,公孙雄已率一队军卒在等待着。公孙雄命人推出一辆囚车,对夫差揖手道:“公子,对不住了,伍相国命本将将你囚禁。”
夫差:“我又犯了何罪?”
公孙雄:“公子请原谅,公孙雄不知。”
夫差一脸郁愤地跳下了马,不得不进囚车……
允常寝宫,夜。
勾践见寝宫冷冷清清,连丧仪也没有,勃然变色喊:“人呢?”闻声已有侍人奔至,大跪于地,不敢吱声。勾践指着寝宫问,“为何如此冷清?!”
“太……太子,小的们不敢。”侍人抖颤着道。
“将宫里所有人都给我叫来为先王守灵!”勾践扔下话后转身即行。
越王殿,夜。
大殿的门关着,因而大殿更显暗而宁静,几乎没有光亮。偶有兵刃擦出的响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旋……
监国太子位上有人,他十分平静地端坐着。此人是勾践,他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什么都不想,他仿佛是一个累极了的人,只想坐而休息。但他仍不得不想起往事:季菀自刎、废他太子位的丹书、公子稽会脖子上喷涌着鲜血……
苦成速入,道:“太子,请!”
勾践这才起身步出大殿。
宫廊,夜。
两排白灯笼几乎绵延不尽。勾践步行在白灯笼间,朝其父的寝宫而去。
允常寝宫,夜。
寝宫内灯火通明,白鹤羽幡,祭品牺牲,丧仪已一应俱全。不仅仅是宫人尽至,朝廷的大臣们,就连石买、曳庸等有罪之臣也来了。可大臣们仍不摸底,几乎都站立着,惟宫人们一律跪着。
勾践面无表情地走到允常的棺椁前,站立了好一会儿。整个寝宫随勾践的这一站已是鸦雀无声!也不知多久,终于听到了膝盖碰地的声音,是勾践跪下了!这是他的第一跪,沉重得如山崩一般。
“轰隆”一声,他身后的大臣们全数跪倒,并随之勃起了“先王啊”的泣呼。
勾践起身,他将目光投向石买。石买已感受到了勾践凌厉的目光,本跪伏着的上身昂起,竟凛然而道:“罪臣石买,奏准太子择日登基!”
勾践:“石买,你这是何意?”
石买:“国不可一日无主。王族再无可嗣之君,大王之位非太子莫属。”
勾践:“石买啊,听你的口气,其实是很不情愿。”
石买:“罪臣虽不情愿,但罪臣仍然必请!罪臣明白,太子的登基之日便是罪臣的人头落地之时。”
勾践:“那你为何还要请?”
石买:“石买是为国而请!”
众臣此时已一迭声而道:“太子,请择日登基……”
勾践却什么也不再说,启步离去。
勾践寝宫,日。
勾践独自端坐在那方装了土又磨了剑的大框前,双眼一直凝视着。雅鱼进,勾践抬首:“雅鱼,陪我坐坐。”雅鱼端坐到了勾践一旁。勾践道,“雅鱼啊,我还未谢过你呢。”
雅鱼:“谢我?我没做过什么啊。”
勾践:“你救了我一命!”
雅鱼:“你言重了。你的命重啊,岂是我能救得了的。”
勾践:“你啊,从不争功摆好。此番若不是你,我的命再重恐也没了。”
“即使我做了一点儿事,那也是我该做的,这也是救与夷救自己啊。更何况,我是你的女人,能帮上你的一点儿忙理所当然。”雅鱼望着勾践又道,“太子,答应大臣们的登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