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薪尝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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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践:“哦,一名守将的府人竟敢妄言本太子的家事?”
报人:“太……太子……”
“站起来说。”勾践道。
两名侍卫左右一架,“哗啦”一声,报人连铜链而被拎起。
勾践厉声:“快说!”
报人豁出去了,嘴巴这才利落:“太子,和亲吴国的王女已逃亡……”
勾践:“竟有此事?”
报人:“小人不敢谎报。”
勾践:“她逃往何处?”
报人:“返国而来。”
勾践厉言:“你如何得知?”
报人:“从石门关的守将处偷听而知。”
勾践:“可石门关守将为何不奏报?”
报人:“有奏报,却不是廷奏。”
勾践:“报往何处?”
报人:“大将军府。”
“来人!”勾践厉喊。侍臣苦成躬身速入,勾践道,“去北城门守城官处核实一下,有否奏往大将军府的边报。”
“诺。”苦成再躬身后退出。
“哗”的一声,报人跪下。勾践不再睬他,只在宫内缓缓踱步。报人再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几乎连呼吸也屏住了,而勾践踱步的脚步声却愈来愈响。暗夜里,忽漏至两声鼓更声,吓得报人直打哆嗦。
苦成终于再入,禀告道:“太子,确有边报先一步而去大将军府。”
勾践一指报人:“去其缚。”
苦成召人脱开报人链缚时报人于木舆上猛磕其头:“小人谢太子厚恩!”
勾践挥了挥手,苦成扯着报人退下后,勾践猛然抬头:“来人!”一名书侍躬身而入。勾践问道,“大将军府有奏报吗?”
书侍:“无。”
“出了这么大事,石买竟敢搁着不报,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朝廷?去召他来见!”勾践怒道。书侍诺后正欲躬身而退,勾践深皱其眉,沉思着又喊,“慢!别去了,再等等。”
石买府,夜。
石买(越国司马大夫,大将军)手里捏着一份奏报,正沉思着。司马府幕将莫不邪悄无声息地到了石买面前,躬身而问:“大将军,为何急召末将?”
石买:“和亲吴国的王女季菀竟逃国而来。”
莫不邪一惊:“现在何处?”
石买:“吴国境内。”
莫不邪:“大将军欲如何处置?”
石买:“想压着不奏,可万一给王女逃了回来,就是个事。奏报吧,太子就会遣师去迎。”
“遣师相迎事小,闹出摩擦事大。”莫不邪接话道,“吴军早已虎视眈眈,正愁找不到我们的碴呢。”
石买:“依你之见,该如何?”
莫不邪:“依末将之见,让边将畴无余封锁边关,拦住她!”
石买:“万一拦不住呢?”
莫不邪的双眼内杀机刚起,忽就有鼓声骤然飘来。莫不邪大惊道:“出事了!”
石买侧耳一听:“夜鼓急朝!”
莫不邪:“大人,除非边关有战事才会夜鼓急朝。如此看来,王女逃亡的事宫里已知!”
石买:“宫里如何而知?”
莫不邪摇头道:“且莫管宫里如何而知,大人得备着如何应对监国太子。”
石买:“应对?”
莫不邪:“大将军试想,大王让太子监国已经几年?”
石买:“快六年了。”
莫不邪:“这六年来,太子是否一直雄心勃勃?”
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3)
石买:“太子一直有强国的愿望。”
莫不邪摇头道:“谁不想强国?大王让太子监国摄政这么多年,可太子一直未掌到实权,太子心里一直忧闷着哪。”
石买:“你是说太子会利用王女逃亡事件而……”
“至少太子会坚决迎回王女!”莫不邪已截话道。
石买:“那大王会怎样想?”
莫不邪:“牵涉到儿女私情,大王那儿……恐发不出话来。”
石买:“你是说大王会很犹豫?”
莫不邪:“大王至少要察看了情形才会说话。”
石买:“我明白了。快备车!”
越王殿,夜。
鼓声密如蹄动!殿外的石阶上,入朝的大臣们脚步惊慌,几乎踏空。武将们皆已着盔甲武服,大步而行时,振得浑身的甲片锵锵而鸣。
殿内灯火大明。勾践不知何时已端坐于监国太子之位。正中的王位却虚位以待!文臣们捧正了手中的象牙笏板,悄无声息地疾行而入班。
太子宫,夜。
雄伟的吴王宫沉于夜幕中。“啪啪……”清脆的鞭声忽将寂静打碎。透过玉珠帘,吴国太子波手持一鞭,正挥鞭乱抽他的宫人。宫人们跪了一地,挨了鞭子的痛苦挣扎,未挨的更吓得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正鞭打着时,太子波忽就气喘吁吁,额冒冷汗,鞭子垂落于地,摇晃着要摔倒。宫人们大惊,自地上一拥而起,边扶住太子边大呼着:“太子,太子……”更有人高叫,“快传太医!”储君宫乱成一团。
越王殿,夜。
勾践:“大将军,本太子等你的奏报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石买忙道:“夜来老臣多喝了几盏,边报至后,侍人呼老臣,竟醉而不醒。”
勾践:“不问你醉不醉酒。都这时辰了,王妹一定险之又险,你只表明你大将军的态度,我王妹迎还是不迎?”
石买:“老臣以为迎不好,不迎也不好。”
勾践:“到底是迎还是不迎?”
石买:“先听听其他大臣的吧。”
行人大夫曳庸:“臣以为,若迎王女,必引发吴越开战,而我国弱之又弱,所以不迎。”
勾践正欲言,朝班中司直大夫扶同厉声道:“臣不赞同!曳庸大夫任行人之职,掌国与国关系,且不言他的话中有畏惧二字,单论其识见,几乎与升斗小民无异。”
“司直大人,你岂能当朝羞辱我?”曳庸已怒。
勾践冷言:“让人把话说完。”
扶同:“行人大人,非本司直要羞辱你。小民之见,是不敢欺强却要凌弱。可国与国之间,若弱任强而欺,便是臣服。臣服于人,岂是国之道,王之道?所以不可以国强弱而论王女的迎与不迎。”
曳庸:“当今天下,强国欺凌弱国的事还少吗?我之所议,非论臣不臣服,而是迎了王女,会不会瞬间爆发越吴之战。”
“臣不同意行人之议。”太史皓进道,“臣以为,战之事可且不论,先议王女奔归合不合乎礼。”
“何谓礼?”扶同厉问。
皓进:“嫁人从夫,嫁狗随狗,是天经地义之事。王女出奔,失礼在前。我若迎之,无理在后。臣以为不仅不可迎,即使王女有归,也该送还,并卑词厚礼,向吴请失教之罪。”
勾践望着这一班臣子面露失望之色,但他仍耐住性子问:“行人大人,还有何议?”
石买却道:“不知大王之意如何?”
允常寝宫,夜。
越国大王允常是个早已不能行走的人,他被六名宫娥用抬舆抬着,正在宫内兜圈。一名侍人进宫,允常立即问:“如何?朝臣们议定了吗?”
侍人摇颅道:“未定。”
允常:“是众臣不愿,还是太子不肯?”
侍人:“监国太子未决,可大臣们……”
允常:“大臣们怎样?”
侍人:“吵成一团。”
允常脱口而骂:“枉寡人如此厚待他们,事到如今,竟全不眷顾寡人的念儿之意!走,去大殿!”
“且慢!”随着说话声,三十来岁的允常嫔妃棠丽已入宫,棠丽道,“大王,此时你若去了大殿,监国太子会怎样想,大臣们又会怎样想?”
允常:“寡人不管他们会怎样想,先将菀儿迎回再说。”
棠丽:“迎回之后呢?”
允常显然有些不高兴,却仍道:“依你之见呢?”
棠丽:“这事先让监国太子去定!大王为何不再看看情形呢?”
允常认为棠丽之语有理,但仍念道:“菀儿,不知你怎样,可苦着你了……”
山道,夜。
载季菀的马车不见踪影,已只剩黑翼一人力战太子宫宫将,他浑身血迹斑斑!此时,忽有一匹快马自吴国方向疾驰而至。正交战着的双方都一愣时,快马上的人根本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顾自驱马直闯!山道狭窄,黑翼与宫将等众不得不避让。快马直驰而过,难以看清马背之人的面容,惟见他身披着的一件大风袍于夜幕里猎猎作响!黑翼心知此人一定非友,所以更心焦,刺往宫将的剑几乎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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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4)
山道上,横陈着数十具尸体。
阖闾寝宫,夜。
太子波面无血色,孤零零地端立着,另有数名吴国大臣于太子波对面而立。众人俱面向着一面闭合的帷幔,垂目而不敢直视。
“出了大事,你竟敢隐而不报?”帷幔之内,半晌才发出问声。
太子波冷声道:“这的确是大事。”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亏你有脸说。”
太子波:“本来我能看住。”
“噢?”
太子波:“她一犯贱,我就看不住了。”
“如此,你很不服?”
太子波:“何以服我?”
“啪”!脆亮的一个耳光厉击于太子波的脸上,打太子的手竟从帷幔内疾出,两侧跪着的宫娥随之便掀开帷幔,自锦榻上昂起吴王阖闾,他正抖着打了儿子的手道:“这,足可服你。”
太子波捂脸,怒极而道:“为老不尊,岂能服我?!”
“那好,寡人废了你的太子位,看你服还是不服!”阖闾道。太子波的脸抽动一下,欲冷笑却笑不出,瞬时又摔倒于地浑身抽搐,嘴里已有白沫溢出。“将此废物送回太子宫。传召伍相国!”阖闾虽已年近七十,喊出的嗓音仍中气十足。侍臣及宫人七手八脚地抬走了已不能言的太子。阖闾对众臣道,“他连一个妃子都管不住,还敢对寡人胡言乱语,这样的太子要他何用?”
“太子还年轻,大王多管教就是。”说话人是太宰伯嚭,他讨好般道。
阖闾:“你是王室总管,这后宫的女人逃了,你该负何责?”
伯嚭吓得忙跪地道:“大王恕罪,太子妃出逃,臣有失防之责,可臣……臣却情有可原。”
阖闾:“你有何情?”
伯嚭:“前数日越王允常为其女送了两车蜜与彩缯,派了八名武士押解,太子妃见有机可乘,以探望乡人之由去了驿馆后,才偷出王城而逃!”
阖闾:“闻你之言,越人是有预谋?”
伯嚭:“大王明察,臣不敢胡猜。”
阖闾:“那好,将此贱女拿回,一拷问便知。公孙雄!”
“末将在。”一旁端立的将军公孙雄一揖待旨。
阖闾:“速领兵拿回那个贱女人。”
“末将领命!”公孙雄振臂而行。
“慢!”外宫忽有声音传进,随之而进之人是相国伍子胥,“依臣之见,倒不如让越姬走掉。”
阖闾:“为何?”
伍子胥:“越姬若逃归越国,我就有发动伐越之战的理由了。”
“相国高见。”行人大夫王孙骆立即叫好。
伯嚭:“不可啊大王。”
阖闾:“有何不可?”
伯嚭:“兵者,主凶。何况用兵徒费糜财,我对越未经文服,岂可言武伐?”
王孙骆:“欲臣服越国,惟有武伐才是快捷之途!”
伯嚭讥讽王孙骆道:“快捷?未经十月孕身的孩子能长大吗?”
王孙骆厉言:“太宰大人……”
伍子胥望王孙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