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剑-第7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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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苏菲心中猛地一阵警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不,他是苏菲,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
但脑子里马上有一个声音如此告诉他——
“你是苏菲,也是布兰多。”
猛然间一阵冰冷的后怕爬上苏菲的背脊,他屏住呼吸,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是那个叫做布兰多的年轻人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涌入他的思绪,或说是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客人,贸然闯入。
——苏菲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瞳孔也一圈圈放大,他马上记起那令人绝望而心悸的一剑,还有那可怕的森白的骨头架子。
他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个可怕的一幕,可是随着记忆充实起来,他反而变得精疲力竭。大脑一阵阵地抽痛,额头上也是大汗淋漓。
哈,他忽然记起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了——那的确是好一场大战,教会骑士团国格雷斯与玛达拉之间的恶战,背腹受敌,身临绝境,他记得自己的角色是死在一个尸巫手上。
瓦解射线灿烂的绿色光芒之后,世界归于一片黑暗……
那本来就是游戏设定,死亡理应持续十二小时,但请问又有谁能为他解释一下。为什么游戏中一次正常的死亡会导致他来到这里?
这个世界——
他心乱如麻,若有一个什么词汇可以形容他乱糟糟思路背后唯一一个想法的话,那就是——荒谬。
荒谬!
他就已经明白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怎么样荒谬的一件事,他穿越了!
灵魂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中,一位名叫布兰多的死者身上!
不,应该说是合为一体。
苏菲双手紧紧抓在地板上,指关节都有一些发麻。他看着自己的手,手有一些修长,皮肤苍白中透出病态。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但他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自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汉族,属于蒙古利亚人种,皮肤应当透出健康的淡黄色,但或游戏中角色有所调整,也绝不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心中怦怦直跳,六神无主,他可以说拥有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短暂的十九年人生当中全部的记忆,但或者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又对自己所面临的一切毫无所知。
或许从灵魂上来说,他能感到那个名叫布兰多的青年的一切想法——
理想,执念;他所爱的,他所憎的。
就像是一次重生之后,又走完了十九年的心路历程。对方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仿佛原本就是一体,可两段长梦交织在一起,总还是让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苏菲。”
“但也是布兰多。”
一股乏力感从苏菲内心最深处涌出,一瞬间蔓延遍全身上下。他最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一点点冷静下来。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苏菲忍不住摇摇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过这点儿力量,还好意思自称剑术第一……”他想到布兰多,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却意外地感到有一丝轻松,也好,离开了那个世界反正了无牵挂。
然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苏菲忽然感到这未尝不是上天给他的另外一次机会,这个想法一经点燃就在他心中无可抑制地蔓延开来。
因为他又想起一件事来——
不会错的,埃鲁因。那是一个在游戏中已经亡国的国家,而布兰多记忆中的繁花与夏叶之年,那是第一纪三百七十五年,而游戏中的历史已谱写至:第二纪四十四年!就像一个人忽然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先知先觉的先知一样,一阵可怕的战栗忍不住掠过苏菲全身。
是的。
在这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世界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
上一世中碌碌无为、躲在游戏中逃避现实,而这一世他要怎么做,才对得起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苏菲不禁有一些恍惚。
这是繁花与夏叶之年,第一次黑玫瑰战争开始那一年。在这一次战争中埃鲁因惨败,但也从而走上了中兴之路。
他恰恰正好是这场战争的亲身经历者。他记得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接触游戏的世界,第一个选择的国家正好是埃鲁因,他曾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手,正是在这样一场战争中成长起来。
战争的开始就伴随着埃鲁因一面倒的溃败而拉开序幕,直到布格斯山地军团抵达局势才逐渐好转,苏菲对那次惨烈的战争记忆十分深刻,他曾随地方警备队一起行动,然而幸存者十不存一。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无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布兰多那剑术算什么,在这场战争初期玛达拉的突袭有如教科书一般经典,迅速而无情,无声无息,等到这个古老的王国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地区的驻军已经遭受了灭顶之灾。
就是这一天,布兰多遇上的一定是玛达拉大军的斥候,苏菲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背脊上升起,只有活下来才能一展抱负。
他明白自己必须自救,首先要找到止血的用具,年轻人吃力地抓着走廊悬空一侧的扶手站起来。然后他看清了这间屋子的构造,就和他设想的一样,埃鲁因南方的建筑风格让他如此熟悉——因为他在这里度过过一段最难忘的时光。
“埃鲁因,我又回来了啊——”苏菲忍不住轻轻地念道。
第一卷 黑玫瑰战争 第二幕 苏菲的世界
这间屋子虽然老旧,但一尘不染,原来的主人将它打理得很干净——
苏菲抬起头看到之前被自己推开倒在地上的半截骷髅架子,一堆白骨散了架静静躺在那儿,布兰多临死之前的反击造就了这些亡灵斥候的唯一战损。苏菲知道骷髅士兵的确缺乏智慧,但背后有尸巫操纵的则大不一样,判断失误其实与年轻人并无关系,因为布兰多压根不知道这一切,
在和平年代,知道这个的可不多。
那幅从中切开的油画平躺在地面上,骷髅士兵那柄寒气森森的长剑落在不远处,这让苏菲的目光微微后缩——玛达拉看来果断是打算在斥候一撤离就立刻发起攻击,连收拾战场都免了。
不过这倒也符合他对于历史的记忆。
恩?
苏菲忽然微微挑了一下眉,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幅被切开的油画上。他没有看错,画框被切开的平面上那里分明有一个夹层。
等等,祖传的油画?苏菲忽然记起来,莫非这就是那个著名的布契的油画?
他马上吃力地扶着扶手走过去,同时警惕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苏菲清楚杀死布兰多的应当是一只最低级的尸巫——虽说是最低级的,但对付普通人也绰绰有余了。
%无%错%小说 M。quledu。coM ; ; 在‘游戏’里低级尸巫能施展一些低级黑巫术,还能从附近地区的墓园中唤起骷髅和僵尸,它们生性狡诈、习惯偷袭,对于不了解它们的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不过苏菲不同,因为恐怕他比对方本身还要了解对方——
他埋下身子,双手扯开那幅油画的架子,叮的一声一个戒指从里面滚了出来。这一刻他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这个戒指的造型他实在太熟悉了:银子打造的戒指在黑暗中微微发光,除了一般环形的外表外,它在中央表面上有一个风后圣纹。
这样的花纹在埃鲁因南方可不常见。
这是北方圣奥尔索的国徽——
苏菲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擦了擦这个戒指,这就是那个著名的风后之环,‘布契的油画’任务的奖励,可后来这个任务在下一个版本中消失了,最终知道并完成了这个任务的人也寥寥无几。
苏菲并不是其中之一,他只是听说过这个故事而已,传说这个戒指是四圣者之一的迪鲁特的信物的赝品,可布兰多的祖父怎么会有这东西?
风后之环在游戏中的效果是灵巧+1,并消耗能量发出风弹攻击前方的敌人,在游戏里是十分钟吸收一点能量,只是不知道在这里是不是也一样。
他看着这个戒指,一时间心中不禁怦怦直跳,连周遭的危险都忘记了。这个戒指的出现从侧面应证了他的猜测,这个世界正是他所熟悉的那一个。
苏菲忍不住长吐了一口气,他此刻的心情有些患得患失,不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慢慢把戒指套在食指上——魔法戒指只有戴在食指与拇指上才会产生作用。在沃恩泽,食指与拇指之间的区域被塔兰的女巫们称为‘神秘之域’,她们认为这里是人体魔力汇聚的中心,而大多数法术手势也是以这里作为出发点演变形成的。
但对于苏菲来说,这只是游戏规则约束下的下意识行为,仅此而已。
‘哐当——!’
他正在这枚戒指实际产生效果,然而这时一楼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却猛然使他回过头。
苏菲心中一惊,马上警觉起来,这可能是亡灵弄出的声音——但纵使不是,也有会吸引来外面的敌人。他顾不得其他立刻丢掉手中的油画,并下意识地向后退贴上墙壁,然后小心翼翼地盯着下面的大厅。
他马上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条朴素的皮革长裙的少女从下面小心翼翼地摸了出来,她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小紧张的样子——可就是没注意过自己头顶上。少女双手紧抓着一柄石工用的锤子——看起来有些吃力,不过看她的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苏菲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这个空旷的屋子里却显得异常响亮——
那个女孩明显吓了一跳,她猛然回过头,小脸煞白。但平心而论,这个少女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儿了,栗子色的长发在脑后盘起,似端庄,但平坦如玉的额头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又总让人感到妩媚;眉尖微微上挑,眼神既清澈而又慌张,一只鼻子又挺又直,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个性极为独立的人。
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但绝对称不上淑女。至少你看过一个双手紧抓着石工锤子,皮裙上挂着一个类似于南方地区那些商人的牛皮包包一样的女孩子,你也很难认为这是一个出身极好的千金小姐。
少女猛地看到苏菲,反而一下子放松下来。她长出一口气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一个姣好的笑容来:“是你啊,布兰多,吓我一跳呢。”
“罗曼小姐,你怎么进来的?”苏菲看到这个少女,忍不住头痛。
这就是那个布兰多一直钦慕的女孩子,她和姑妈一起住在对面的屋子里,时常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