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雄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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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校园,因为没有足够的人力去整理,结果野草疯长了起来,有的地方草高得可以把人挡住。
这两所学校后面的山包上是功能齐全的矿医院了,有一百多张病床和二百多医护人员。相对于只有二千多职工和连家属在内也只有一万多人的小地方来说,这医院的病床数和医护人员的比例之高足以超英赶美,迢迢领先世界卫生先进水平。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煤矿经常出事故呢?一但出事故,就会有人受伤,就会有人死亡,有人伤亡了没有医院可不行。
看到这些,我暗自将国营矿山和沿海的三资企业比较起来。
这个国营矿年产煤不过60万吨,却负担着众多小厂的输血任务,出了煤也不能按市场价销售,其中一半以上的煤要以低于市场价三分之二的价格卖给当地火电厂,说是要力保发电。而三资厂那怕是一个挂牌的三资企业,她的产品如何销售都是由自己来决定的。
从人的角度上考虑,国营厂需要自己培养人才,职工子弟从学前班开始一直到技校或高中毕业都由矿里包养。矿里领导没有人事招聘、升迁、辞退甚至加工资的任何权力。但,如果职工家里有什么事:比方说两口子吵架闹离婚、父不慈子不孝、小孩子之间过家家打架什么的,人们都会习惯性的找单位领导。职工退休后养老金大都数由矿里出。还有住宅、水、电、煤、医疗等居家生活必须都是矿里出钱补贴。
除了要养自己人外而得养上面的高工资的局领导。
矿务局原本管着6个矿而环山矿只是其中最小最年轻的一个,其它的五个大矿因为煤资源采完了,早在10年前就关闭了,但矿务局并没有随着这些矿关闭而关闭,反而更加滋润了。
以前是众多矿山“媳妇”养着一个矿务局婆婆,但现在要一个“媳妇”养着一窝“婆婆”。
这还不是最搞笑的,更搞笑的事情是煤矿山还养着可以收取赌场“保护费”、制作各种证件,收取“工本费”而致富的武装部。
这个武装部从建矿初期就有了,养着一百来号民兵,拥有公安和经济民警各种权力。
三资企业从不需要建学校,需要人时从人才市场上就可以招聘过来,退休金也由社保负担。其它的住宅、水、电、医,更不用管了。
抓盗捕偷是公安的事、最多招几个退伍军人站下岗装下门面。
矿山是全民所有制,也就是说所有的土地、房屋、机械都是公家的。当然公家的东西是没人爱护的,有的人下班时会顺手拿点家里用得着的东西,比方说运煤用的皮带,割下来辅在桌上是很好的桌面。钢筋、水泥、砖头丢失更是严重。
当然大多数人都会有些自觉,新家伙、矿上有用的东西是不会拿回家的,所带走的东西,绝大多数是废旧物资。这一点也可以算是工人阶级的自觉性和先进性了。
三资企业所有的东西都是老板的,任何物资都必须尽到最大的功用。老板只要认为有必要就可以搜职工的身。要是从某人身上搜出一颗钉子什么的,一句话就可以开除了。
很明显,相对于国营企业来说三资在“人财物”各方面都拥有绝对优势,国企要是不倒闭,那真是没天理了。
要不是环山矿还有煤而煤现在又是紧俏物资,那早就倒闭了。
龙居山,一年四季总是青脆欲滴的,虽不高也不险,但却有着许许多多的传说。
相传,龙居山原名叫龙珠山,其得名来由是因为在众山峰环抱中,着一座外型圆得像一颗巨大的龙珠的山峦。
龙居山下相传,建有龙居寺和广慧寺。
县志记载:龙居寺寿文化风景名胜区,位于必兴市杏花乡环山矿。传说东海龙王小儿子,游山玩水时见到环山矿乃风水宝地,就此不回,定居环山矿,人们为了纪念他,于是建了座龙居寺。
远古时期,中华始祖炎帝尝百草,南巡到环山村时在此避暑,说此乃东土福地。到隋唐时期龙居寺已是香火旺盛的佛教胜地。唐朝唐玄宗时期,享誉东南亚的佛教大师周全真就出生在环山矿。
周全真从小聪明好学,三岁会作画,五岁能作诗,后在杭州开福寺学成佛家,朝拜皇帝后,周全真被封为普惠大师。回到家乡后,在环山村大兴土木,形成初具规模的古南岳大庙。
周全真一生著有大量的佛教经文,在佛教界享有至高无尚的地位,被称为无量寿佛。故西有“释迦牟尼”,东有“无量寿佛”的说法。
周全真享年166岁,是中国历史上有记载的最高年龄。
环山矿当之无愧成为世界寿文化的发祥之地,“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中的南山讲的就是无量寿佛周全真。
去年环山矿兴建龙居广场时,出土大量的隋唐石器、龙柱等。除此之外,矿山的北面,还保存1500年寿佛之母之墓及碑文,古墓两边两颗上千年古银杏树,依然枝繁叶茂。现在由民间自发建立的龙居寺,年年香火顶盛。
也许是近乡情怯吧,我心理好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慌,深呼吸了两口,慢慢的向我家所在的楼房登去。
“妈妈!妈——”还在楼梯上,我就朝着家门口大声喊话。
咔——吱呀——我家的防盗门打开了。妈妈出现在家门口,身体微胖、白发明显比上次我回家时看到的多了,绕着面庞足足有一圈、肤色发黑——那是长期劳动的结果。
“我家的毛头回来了!?”妈妈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眼角纹舒展开了:“回家也不打个招呼,又给妈一个惊喜啊?你也不看看妈都这么大把的年纪了,那经得你们两兄妹左一个惊喜又一个惊喜的?”
“妈有惊喜还不好啊?人家不是说笑一笑十年少嘛!你看看,我才给你惊喜一下,就变回30岁了。”我拉着妈妈的手说道。
也许是因为在父母面前,儿子永远是小孩,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不管儿子是八岁还是八十岁!而孩子在老妈面前总难免会不知不觉的回到孩提时代,因此我作一个十年来没作过的动作——吐舌头。
“都三十了还吐舌头?小心雷公把你舌头剪掉!”妈妈夸张着说道。
哎哟,被老妈看笑话了,我急忙转移话题:“我千里迢迢好不容易赶回来,妈你也不让我先进去放下行李?”
“呵呵,你看,妈都糊涂了,毛头快进来。饿了吧,妈给你做点东西吃去。”妈妈手忙脚乱的让开门,又帮着我把行李提了进去。
我进屋坐下,回头看到妈妈迈开大步走进厨房。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感觉妈妈的脚像踩着弹簧?
我家房子很小,是单位分的福利房,二室一厅,使用面积才38个平方。厨房就更小了,妈妈进去之后感觉整个厨房都被塞满了,第二个人要想进去只有用挤了。
妈妈手脚很利落,一碗荷包蛋面不到三分钟就弄好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走遍了全国,各种美味当然也没少吃。但那些都不能与妈妈做的面相比。
我妈做的面条真好吃啊,再加上我肚子确实饿了,所以吃起来只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了。
妈妈静静静的坐在我的对面,一边眯着眼看着我吃面条,一边左一句右一句的唠叨着:
“唉——呀,慢点儿吃,小心咽着”。
“才多久不见,你怎么这么胖了?”
“嗯、皮肤白了很多,脸变大了也圆了,耳朵也大了。怎么越看越像弥勒佛?”
“妈生你的时那天夜里,梦到一条蛇,算命的说蛇就是龙啊,你是龙,将来一定有出息。医生也说那晚产房闪着红光”
……
“妈别说了,封建迷信的东西你也信?你儿子要真是有出息,早就应当有了,怎么我到三十了,也没有一点升官迹象?”风卷残云般,对付完桌上的面,终于可以腾出口来,回了妈妈一句,省得越说越玄。
“算命的说,你要过了三十才会转运。三十之前会有些波折的,三十之后就行大运了。还说你寿命很长,长到算命先生也算不出你寿有多长。”
“妈,你怎么老说这些,你都说过无数遍了。我都给你分析过,按算命的规矩,命格越好,算金就越多,算命的那个不想多骗点钱?不管是阿猫阿狗,都捡好的说。”
“要是只一个算命先生这样讲,我也不太信啊,可是这么多年来,我请过十几位先生,都这样说的。这些先生来自不同的地方,有衡山的,有劳山的,也有我们这寿佛寺的。我们家本不姓龙,可是你爸为什么给你取名叫龙居士吗?那是算命先生给你取的,说你与寿佛有缘……”
“行了,行了”每当妈一说到这个就会没完没了,我在十七八岁时还针对妈的这种封建思想进行过多次“严厉批判”可每次我将妈妈批得张口结舌之后,清净了不到两天,妈就会再次进行封建唠叨。
我那时血气方刚,有的是热血和满脑子的唯物主义,就是缺少耐心。在妈妈的疲劳轰炸下,我败下阵来。以后我就想了个绝招,一旦有情况,马上转移话题,然后等妈妈还没回来神来,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妈,明天我想见见以前的老朋友,我那帮子铁哥们现在都回来了吗?”
“你舅弟陈兵在家,去年结的婚还生了个男孩,好逗人痛的……”
“什么?陈兵结婚了?还当了爸爸?他才多大啊,当爸爸当得好吗?”我惊讶的问。
陈兵比我小四岁,是我远房舅舅的儿子,儿时拖着鼻涕老跟在我后面,像个小跟庇虫,叫毛头哥哥,叫得最甜的就是他了。这小弟读不进书,拿着课本不到十分钟准呼呼睡去。可是一旦听说可以去玩了,又立马睁大了眼,活蹦乱跳起来。力气很大,9岁时,就能抱着百斤重的石头走上几里地。后来舅舅见他实在读不了书就送他去武术馆学武。据说他在武馆中一个能打十个。学成回来后又参了军,转业后分到矿里当起了工人。
“你当他还小啊?都25了,早进了晚婚晚育年龄。他比你这个当哥哥的可要强多了,很有耐心,带的小孩又白又胖……你像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独身一人。你这次回来,妈给你介绍一个对像,这回你可不准躲,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去。”妈妈边说边数落着我的种种不是。
“得得,都是我不好,行了吧。二毛头回来了吗?”我又祭起了转移话题的法宝。二毛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一直是一个班,直到初中毕业才分开。他去了技校,后来听说又读了电子中专。从小爱折腾他家电器的他,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些年,从他爸爸那打听到,他在广州某电子厂工作,还发明了些东西。在那厂他是高级技工,是顶梁柱。
“二毛也